武科案的开庭时间定在了12月14号。
随着这一天的临近,朱文军一家情绪越来越激动,也几乎有点失去了理智,一边口头宣传,一边寻找各个媒体,希望通过舆论给法院加压。报纸等新闻媒体也就真的推波助澜,把武科的事炒做了起来,网络上甚至展开了对武科量刑的大讨论。而张莹莹则象是活在了风口浪尖上,几乎没有了容身之地,一个人躲在出租房里,如同田间的一只小禾鼠。
河东市今年的冬天来的有些迟,眼看进入了农历的11月份,可是没有丝毫下雪的迹象,就是刀片薄的冰茬也还没见过。因为这样反常的天气,张莹莹发现,自己住的房子外面,居然有棵桐树开花了。人在失意彷徨的时候,是很容易迷信的,象张莹莹现在一样,可是她不知道,五女家门口的柿子树也在这个时候结出了柿苔。她还以为这桐树开花对自己有着什么征兆。她想,开花了么,难得的事,花总是美好的象征,我这样苦闷艰难的日子是不是要结束了呢?
她害怕一夜之间,她起来看的时候那落了满地的桐花,她也知道这是安慰自己,可是有点希望总是好的,她就有意看护着那棵桐树。连续三天,张莹莹都是早早起来,端上一盆水,倒到那桐树的根部,给那棵桐树浇水。
第四天晚上,张莹莹睡的很迟,也不仅仅是那天晚上,其实最近几天,也就是她知道武科案的具体开庭时间之后,连续好几天,她都失眠。她不知道自己还牵挂着那个人是为什么,或者她几乎在想那个人还会给她带来什么,都不会再有了,她明白,可是那份挂念就是驱赶不走,象是刻在了自己心里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张莹莹在迷糊中,听见外面好像是有呼呼啦啦的声音,她分辨不清楚那是不是风,心就提得老高。
第二天一早,张莹莹早早起来,她象平时一样,先打了水,打开门,端出来想给桐树浇水,可是眼前的一幕叫她大吃一惊,手中的盆子在她的惊愕中掉落。
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在她的门框的正上方挂了一双破烂不堪的皮鞋,她一扭头,想找个东西把那鞋取下来,可是看见了更加令她耻辱的一幕,她的门框的最上面,沾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迎春楼”,门框的左右是一副白纸黑字的对联,“人可尽夫,有求比应” (求比,男女*工具的通俗叫法),文采不是那么工整,可是内容极其毒辣,张莹莹一看,两条腿马上就瘫软了下来,跌坐在地上。
不用说,这是一个恶作剧,但是张莹莹知道,这个恶作剧多少都代表了一部分人对自己的看法,而且说明大家已经知道自己住在这里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张莹莹欲哭无泪,她不知道人们为什么不放过自己。说实话,自从武科做了那样不冷静的事之后,她感觉自己已经如同一条狗一样,夹了尾巴,尽量躲避着别人的视线,老害怕有一块砖头砸向自己,今天果然还是来了。
张莹莹想把那白纸撕下来,可是真不知道那纸是用什么贴上去的,似乎把墙和纸融合到了一起,半天才能抠去手掌大小的一片。后来她实在是体力和精神都支撑不住了,她索性听之任之,回到家,把门关起来,躺到了床上。
虽然张莹莹把自己捂到了被子里,可是她的思绪却象是淘气的孩子,顽皮得没有着落。那几张白纸如同是一把手术刀,揭开了她心灵的腐烂和肮脏,叫她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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