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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的。后来我从工程款里弄了两万,把他打发出去了,说不定现在还和哪个小蜜游山玩水呢!说完,是一阵自豪爽朗的笑。

五女问,那工程款不是不够了?

武科一笑,那你说多少是个够?

五女说,我哪里知道,你不是说总共是一百多万吗?

武科说,还是啊,100万够不?80万够不?60万够不?没数,我说多少就多少,没数的。

41你就是半吊子

五女不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可心里老是不踏实。

今天已经是快二十天了,五女好像对工程有点熟悉了,谁一天应该做多少活他心里也有了数,哪里用多少料也算明白了,可是就是因为熟悉了业务,到中午的时候,他和包工头发生了争执。

吃了早饭,五女没事还是转悠,先是想去看了看拉沙的车来了没,路过学校饭厅地基,忽然听见有几个工人在议论,好像是说地基的圈梁有问题,和的灰太少了。一个问,那包工头知道不?另一个说,知道了,说是就那样。一个又问,那不怕出问题?另一个不屑一顾,说,怕球呢,头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干­,天塌了砸的是高个子。

听完了,五女算是明白了,就拿了一块砖,在水泥地基圈梁上砸了几下,没想到砖块好好的,圈梁倒是掉了层渣子。扔了砖块,就去找包工头,问,老李啊,我看那圈梁怕是不行吧?

包工头老李问,怎么了?

五女说,怎么了?我看要出问题的。配料太少了,还没有砖结实。

包工头说,没事,就三层高,那圈梁还不就是个摆设。

五女说,那不行,出了就是大问题,我们都逃脱不了­干­系的。

包工头说,球­干­系,没事。

五女说,那里面将来住的可都是学生,出事就大了。还是砸了再弄吧。

包工头一听,火了,说,马书记怎么找你个憨憨小舅子啊!砸了你掏钱啊?

五女不饶他,说,我又不是包工头,轮上我吗?

包工头说,你还知道自己不是头啊?你就是半吊子,知道多少钱是我的,多少钱是你的不?

二人争吵了半天,包工头就给马书记打电话,叽里咕噜说了一通,马书记就叫他把电话给五女,五女接了,听姐夫说,五女啊,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什么事有老李说了算,你要实在没事了出去玩几圈麻将,工资少不了你的。说完,就挂了。

其实马武科一听也很生气,心说你个五女真的是憨憨啊,虽说是国家盖学校,这现在承包了,不就是私人盖啊?多花的钱从哪里来嘛!但碍于小舅子的面子,他还是说的较委婉。

42这是个球故事

五女就感觉很难受,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候,五女的爹来了,在工地找了一圈,看见他在和包工头吵,也没说话,就在一边等。五女吵完了一看爹来了,就没好气的问,爹,你来做啥?

五女爹没回答他,只说,在一起的,有什么大事小情的,慢慢说才对,为啥非要吵起来。

五女说,爹,你不懂,不要问了。你来有啥事?

五女爹说,也没啥大事,就是村里要修油路,一家一户要摊钱,家里没了,我想叫你拿点。

五女说,村村通公路不是政府补贴,老百姓不花钱吗?怎么还要老百姓交钱?

五女爹说,那是一回事,现在村里想趁这个机会,把自己村的巷道也硬化了,村里现在划算的是把砖窑承包出去,那钱给大家补贴了,再给上面要点,剩下的家户摊派一下,初步定的是每户200元。

五女一听是那事,说,那是好事,要不下个雨什么的,车子都进不去村。我的工资没发,可是姐夫给我的工人临时借款我还有点,你拿上300,那一百给娘,家里买个菜啥的。

爹接了钱,要走,就还是吩咐了五女几句,不要和别人闹矛盾,在外要和气。话没说完,五女有点烦,说知道了知道了,就把爹劝回去了。

中午的饭五女没吃,一个人在宿舍睡觉;到了晚上,他还是没胃口,跑到工人宿舍。工人白天累的要死,可一到晚上就来了­精­神,酸笑话一个接一个,见五女来了,都叫,让二老板来个酸的。

五女摆摆手,球,我哪里来的那东西,不会。

大家也没说什么,一笑就接了谈。一个河南的工人见五女不高兴,就说,二老板,我给你说个故事吧,有小孩叫小强,一天牵着他的母牛和新生的小牛犊,准备牵到市场上去卖,谁知道在路上被一群强盗洗劫,强盗打了小强一顿后,不仅*了他的衣服,把他绑在一棵树上,还把母牛也带走,只留下那只小牛犊。就这样被绑在树上站了三天三夜,可怜的小强又冷又饿。 还好,到第四天的时候,一名中年­妇­人路过那里,就帮小强松了绑,只见小强自由之后,马上捡起地上的木棍拼命揍那只小牛。你知道小强为什么要揍那小牛吗?

五女说,这是个球故事,一点意思也没有。

那河南的工人叫大家猜,大家都说不知道,于是他就显示了不屑的神­色­,说,告诉你们吧,小强说,这三天来,我不断跟这头该死的畜生说,我不是你妈妈,我不是你妈妈……它还是吸个不停!

完了,脑子快的笑起来了,慢的还在思考,五女就说,还想球哩,小牛把小强的几几当成了*了嘛!接着这个笑话,就有人问的更深了,那小强的东西叫吸出来没? 这一下,大家前仰后合,算是哄堂大笑。完了,各自睡觉。五女无聊了,就出来,但是没有睡意。到了快12点的时候,五女终于想明白了,这不是自己能待的地方,楼盖好了,说不定没事,说不定哪天自己就完了。于是,他收拾了铺盖,用一根绳子捆了起来,背在身上,偷偷回家去了。

43除了对面那房子到处都是厕所

********

这里是河东市的经济开发区。也不知道通过政府批准没,反正老百姓吵的厉害,但是吵归吵,地皮卖完了,开发商房子还没建,也都卖出去了,一间门面房12万,哎呀,饿滴神啊!说起来是可笑,中国人嘛,都有极强的占有欲。我算了一下,河东市平均10家有一家做生意的,布局在全市的门面房已经超额了,你说哪里有那么多做生意的?最后也就是政府官员和开发商在笑。

囤娃上班的工地就在这个开发区,老板是河西人,姓王,是个老牌子的开发商,他是和区法院的一个民庭审判长合伙的,所以弄了个大工程。因为是新开发的地方,周边没有什么居民,也就比较安全,所以囤娃在这里也是没什么事情。虽然是工资少点,可这清闲不是一般人可以找得到,白天游转,没什么事情可做,就是晚上了,也不是老跑来跑去地看,想起来了拿上手电照照,睡死了也就那样。

可是囤娃是打小浪荡惯了的,一刻也闲不住。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打麻将已经是不可能了,想有个风月之事当然就是梦想。入了眼的是那清一­色­的男人,都是那灰­色­的工作服,给人没有丝毫愉悦的感觉。

囤娃第一天来,不熟悉,有点尿急,问老板,厕所在哪里?

老板一听就笑了,球,在这里厕所还要找?除了对面那间房子,到处都是厕所。

囤娃就转了个身,在砖堆后面撒了尿。完了,他专门去对面的小房子里看了看,才对老板刚刚说的话笑了,原来是给工人做饭的地方。

进去了有个女人正在揉面,问他,你做什么?囤娃说,我是看工地的,新来的。

女人看了看他,哦了一句,算是招呼。接着问他是那里人,以前做什么的,等等,二人有一句没一句聊天。忽然女人摊开和面的手对囤娃说,给我舀瓢水。

在女人努嘴的示意下,囤娃找到了桶,可是里面是空的,就说,我去打水吧。女人也没说话。

后来囤娃有事没事就来这里聊天,看见有什么活了也不计较,能做的就帮忙做了,很是叫女人喜欢。因为熟悉了,囤娃也知道她叫个菜花,男人在家不务正业,和本村的一个媳­妇­好上了,在家里老看她不上眼,就找茬打她,她一气之下就跑出来打工了。

囤娃听她说了,就骂一句,你那是个球男人!

菜花听了,心里觉得囤娃还是负责的男人,要不他怎么会骂自己那蓄牲不如的男人,就对囤娃有了一点好感。

44一个­干­柴,一个烈火,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眼看来这里快半个月了,囤娃心底忽然很是想念自己的青­棒­和孩子,可他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回去的,就一个人晚上傻傻地那么想着,没有睡意。忽然,他听见外面好像是有什么声音,忙拿了手电出去一照,就看见对面蹲了个人,不用想了也是偷东西的,就忙问,谁?起来,是谁?

那人缓慢站了起来,囤娃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菜花。就问,你咋在这里?

菜花没答话,囤娃手电往下一照,看见地上湿湿的一块,就知道是菜花小解了,忙说,我还以为是贼。

菜花说,哪有这样胆大的贼。你还没睡觉啊?我以为你都睡了。

囤娃正在孤独无聊的时候,就说,睡觉?哪里瞌睡得了啊?

菜花逗他,是不是想媳­妇­了?

囤娃是江湖上混了几天的人,知道怎么顺话摸了说,想了能咋的?还不是远水不解近渴啊!

菜花就说,那你不会找个近水啊?

人都说,听锣鼓听声,听话听音,在这孤寂无人的夜晚,傻子都能听出菜花的话中话。也是的,一个­干­柴,一个烈火,在一块能不燃烧嘛!

可是囤娃还不敢轻举妄动,试探­性­地说,我看你这水就近点,就是不知道甜不?

菜花一听,故意用手打囤娃,我叫你胡说,叫你老婆知道我可受不了。其实菜花这是话里有话的,意思就是其实我愿意,就是怕你老婆知道了,可是三更半夜的,你老婆那么远,她是不可能知道的,那么,就是说我们可以享受鱼水之欢而没有什么担忧的。要不怎么都说,能人在民间啊!我看菜花就是个大哲学家,逻辑思维滴水不漏,严密得很。

一听这话,加上菜花打囤娃的动作,囤娃就顺势把菜花搂住了,没有也不需要什么准备,二人交颈并头,亲热揉磨,死粘在了一起。

冷静之后,囤娃抱起菜花就要进自己的宿舍,菜花挣扎了下来,说,你那地方不安全,还是去我那里吧。

囤娃已是热锅上的蚂蚁了,顾不了许多,就一把抱了她,抱进灶房,把菜花摆在了她的床上,急切中拉掉了菜花的裤子拉链都不知道。

那以后,两个人晚上就住在了一处,兴风作浪,享受鱼水之欢。囤娃那看工地的宿舍每天晚上都在上演《空城计》。 电子书 分享网站

45一提裤子就不想我了

这天晚上,囤娃仍然和菜花睡在一起,二人亲嘴咂舌,热磨了半天,把囤娃弄的是如同火烤一样急躁。他想用手拉褪菜花的*,可是菜花夹紧了两条腿,凭什么都掰不开,急得囤娃那宝贝斗志昂扬,没个去处。硬了头皮把手塞到了菜花的裤腰里,掏Сhā拨拉了一通,一时间就湿漉漉的了,可菜花就是不放松,象Chu女第一次那样害羞害怕的感觉。渐渐的,囤娃折腾了一身的汗,就无趣倒下。

菜花看囤娃好像是不愉快,心想这逗男人应该和钓鱼一样,要有饵,但是还不能多了,不能叫他上钩前吃饱。就问囤娃,我对你可好?

囤娃在心急火燎的时候,就只顾哼了一句。

菜花说,我看你心里就没我。

囤娃用舌尖轻轻舔着菜花的耳朵,说,心里没你每晚上都­操­的是你啊?

菜花说,你对我就喜欢那一点,完了一提裤子就不想我了。

囤娃也不会哄女人,只是说,我家都不敢回去了,现在一门心思还不都是你啊,你怎么说那没良心的话。

菜花就搂住了囤娃,吐过丁香舌儿,亲了一口,说,后天是我的生日,你送我什么东西?

一听这话,囤娃的头就大了,心说他妈的,男人是有钱脱裤子,女人是没钱脱裤子,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底,已经没有一分钱了,就尴尬地对菜花说,我恨不得送你个金佛爷,可是我……

菜花说,我也不要金佛爷,你给我买个金戒指,也给我留个念想。

囤娃就含糊说,有钱了第一个给你买。

菜花就显示了很满足很高兴的样子,自己褪了*,把囤娃夹在了胯下。

风平浪静之后,菜花说,明天要发工资,我们一起去买个戒指吧!

46她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

三­棒­和更元一起生活了七年,一直过的是平淡的生活。结婚的第一年,二人都对­性­是一知半解的,所以三­棒­没有过消魂的感受,懵懂之中怀上了孩子,第二年下半年,孩子出生了,她把所有的心思用在了孩子身上,两个人也是有初一没十五的做上一次。更元也是没趣的男人,不会调教,在外打工回来,不管三­棒­愿意不愿意,总是急切关了门,扒拉了三­棒­的裤子就要入港。时间一长,三­棒­都要怕,老感觉做那事象做贼,没有一点*。

但是自从和姐夫武科有了那层关系后,三­棒­就老是后悔,后悔自己白白过了这么几年,居然不知道男女之间还有这样美妙的事。那天他回来后,从武科那里拿了三千块钱,交给了更元,说,我还要去学校,明天你去市口买猪吧!说完就走了。

后来更元怎么买猪回来,怎么分槽,怎么喂养,她都懒得去问了。在学校,她也感觉自己没了心思上课,姐夫武科老在自己的脑海里转。

第一个礼拜六,三­棒­就偷偷去了镇政府一次,可是没见姐夫武科,她给武科留了个条子,就回学校了。

当武科下午回来的时候,看门的老卫头把三­棒­的条子给了他,说,你小姨子来找你,不知道啥事,给你留的条。

武科拿起一看,上面写道,姐夫好,你忘记要给我办的事了吧?

武科心说这三­棒­也太胆大了,要是叫别人看出个道道,还不毁了我这个书记啊!武科就拿了纸条,说,哦,那点事怎么还没办了啊,我去看看,就糊弄过了老卫头,开车走了。

他把车开到了东星电子商场,在那里买了一款NOKIA女士手机,再用自己身份证办了个号码,就直接去三­棒­的学校了。

因为要过礼拜天,学校其他老师都回家了,就还有三­棒­一个人,因为无聊,她已经在床上睡着了,武科推门进去的时候,三­棒­都不知道。武科就叫,三­棒­,三­棒­。

47她那如蜂鸣一样颤颤的叫声

三­棒­睁开眼,一看是武科来了,就撒娇地砸了武科一下,眼泪涌了出来,说,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你知道我孤单不?

武科就俯了身子去拉三­棒­,说,我不是忙啊,刚刚回来,看见了你的字条,就忙赶来了。

三­棒­把武科一拉,倒在拉床上,说,今天晚上不要走了,我想你陪我。

武科说,我也想啊,可这哪是个地方啊?再说了,我的车在外面,别人看见了会怎么说?

三­棒­抱了武科不放手,说,管他们怎么说,我想和你一起。

武科说,不行,我们还是去找个地方吧,这里真不安全。

三­棒­就起来了,准备收拾衣服和武科走,看见武科手里拿着东西,问,你拿的是什么?

武科卖了个关子,说,你猜?

三­棒­来不及,就抢了过来,一看,是手机,就说,我也要。

武科笑了,傻瓜,就是给你买的,省得你以后叫老头传纸条。

三­棒­就打开,装了卡,试了试,存了武科的号码,还想玩,武科就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去吧,车在外面,我老是不放心。

三­棒­就收了手机,随武科一起出去了。

二人在街上转悠了半天,就是找不下个地方,武科说,镇上的人都认识,我们去吧,到市里面。

三­棒­说,你开哪儿我去哪儿,只要你和我一起就行。

当他们找到地方住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

如果说第一次三­棒­是匆匆忙忙半推半就的话,那么这一次,三­棒­似乎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完全没有了初次的羞涩和紧张,和武科谈了很多,甚至说到了二姐姐小­棒­,她都感觉是说别人一样,然后自己脱了衣服,把武科搂抱得死紧。

武科好过多少女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但和三­棒­在一起,感觉到了不一样的风格。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是那样不可侵犯,可一旦入手了,她又是那样急不可耐,完全变了一个人,虽然没有风月高手的*,但她那如蜂鸣一样颤颤的叫声,是那样诱人,武科感觉自己全身酥成了一块一块,要算了架。

一番云雨过后,两个人紧紧的搂在一起,谁也不愿离开对方,武科轻轻的抚摩着三­棒­的的脸蛋,轻声问道,快乐吗?

三­棒­睁开眼,水晶般的眼波里藏着狂风暴雨后的满足和甜蜜,轻声说,以后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吗?

武科笑了笑,你怎么尽说傻话?你不怕你姐姐知道啊?

三­棒­似乎失去了理智,说,我不管,我要和你在一起。

说着,忽然武科的手机“嘀嘀”叫了几声,三­棒­眼疾手快,从武科的口袋里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是一条信息,写的是,亲爱的,你在哪里?我到你房里看了你几次了,为什么还不回来?我想你。

三­棒­把手机给了武科,说,看看是那个亲妹妹给你发的,酸死了。

武科接了一看,是张莹莹的,就说,管她呢。

三­棒­说,我就知道你还有人的,也就我姐姐傻,每天就知道忙工作,后院起火了也不知道。

武科就笑了说,那火不是还有你一把啊!

三­棒­在武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说,从今天起,这火只许我一个放,听见了没?

武科没说话,把手放在了三­棒­的Ru房上,轻轻揉搓了起来。

48把囤娃折腾得象一摊泥

夜静极了。

春天的夜很是朦胧,好像秋天里有雾的白天一样,树影晃动,历历在目可又虚无缥缈,给人是诗是画的感觉。在这朦胧的夜里,囤娃要是诗人,也许会有传世之作诞生,可惜不是,他的心里有那重重的失落感凝聚心头。

那天发了工资,他就和菜花去了珠宝市场。说实话,囤娃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跨进那么豪华的珠宝店的大门。农村长大的人,进普通超市都感觉是奢侈的享受,把那里的东西拿起来再放下,看看摸摸,就是舍不得买,自己总也感觉低人一等。但是今天不一样,囤娃要给自己心上人买礼物,而且愿意倾家荡产,虽然他就带了600元。

售货员很是热情,带着囤娃和菜花看了很多的戒指,囤娃都不满意。其实也就他知道,那一款都是他想要的,都是漂亮的,都是足以叫自己喜欢的菜花发疯地高兴几天的,可是自己就那六百元钱,他与其说是在看样式,不如说是在看价格。可能是售货员看出了他的心思,就问,你们结婚了吗?

菜花有点尴尬,囤娃就忙说,是的。

售货员就对菜花说,你老公很爱你的,现在婚后男人带老婆来买戒指的真的不多。

菜花就笑笑,脸很快发红。

售货员说,我建议你们买个价格合适的,既保障了家庭稳定的经济不受大的动摇,也表达了你先生对你的爱,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囤娃一听心里舒了一口气,心说,早说不就完了?叫我好是为难。

售货员就拿出了一盒价格适中的戒指,叫囤娃和菜花看。

囤娃看了看,高的是800多,低的也就460。于是他拿起一个580块的戒指看了看,对菜花说,这个怎么样?我很喜欢的。

菜花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囤娃就给售货员说,那就这个了,在哪里交钱?

售货员说,我给你开发票,你到前台去交钱。

囤娃茫然四下里看,售货员就用手一指前面,说,就那里,完了过来取戒指。

菜花戴了那戒指,别提多高兴。那天晚上,二人睡在一起,菜花使尽浑身解数,把囤娃折腾得象刚刚和好的一摊泥,软软得躺在了自己身上不再动弹。

49半夜了想拉屎

自己辛苦挣了一个月,就叫自己几个炮放得无影无踪了,和菜花在一起的那一刻,果然是美妙而难以描述的,可自己一身臭汗加了一酒盅大小的浓浓的黏液排除体外之后,他的脑子也好像忽然清醒了,觉得自己要是在做生意,那也是最失败的交易。想是那么想的,可囤娃熬不了三个晚上,就鬼使神差一般,仍然往那屋里钻,仍然要抱搂了菜花,极尽缠绵之后,才可以如泄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了身子,进入梦乡。

现在,夜已很深。可是囤娃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是没了,可菜花也是离开不得,自己以后的生活怎么料理?如果没有东西送自己心爱的人,她是不是会离了自己而去?或者和别人好了?囤娃感觉自己是那样绝望和无助,恨不得天上所有的云片都是一张一张的钱币,飘飘洒洒就落在了自己的脚下、床边。可是没有,他朝四周看了看,除了老板给自己安排的一个木头柜子和一张床以外,自己已经是一无所有。

他已是无心安眠,起来了移步到了屋外,如梦游者一样,东走西转,脑子里乱乱的,不是很了然,好几次他都差点叫地上的­干­劲和脚手架绊倒。

天快黎明的时候,他感觉好像有菩萨点拨自己一样,忽然是茅塞顿开。自己不是看了这么大的一个工地么?看了防谁?自然是贼了,囤娃想,那我为什么不自己做一次贼呢?这么多的钢管,脚手架,或者是水泵,随便什么东西偷偷卖了不抵自己月儿半载的工资呢?如果胆子再大点,还怕自己和菜花过不上平安幸福的生活吗?这个念头一旦闪现,囤娃就把它怎么也驱赶不走,挥之不去。

第二天整整一个白天,囤娃没再去菜花那里帮忙,或者象往常那么趁了没人的时候,两个人咂摸一会。这天他第一次细细察看了自己工作的环境,又在工地细细踅摸了一圈,再走出工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哪里是草,哪里是树,那里有路,各个距离多少,几乎都熟悉于心了,然后到河东郊区废品收购站那里转悠了一下午,终于,他看准了目标,和一个收破烂的拉上了勾。

收破烂的叫支喜才,也是游手好闲之辈,怕做出力气的事,整天在外混吃混喝,穷得是叮当响。后来看准了收破烂这个行业,并不是因为做这个事能赚多少钱,而是比较清闲,每天也就走走转转,收多收少无所谓,自由自在,看看哪家没有主事的人了,还可以顺手牵羊,落个不义之财。

囤娃和支喜才聊了会,可谓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就商量决定当天晚上,一个里应一个外合,偷工地的脚手架,由囤娃在工地上把东西扔过墙去,再由支喜才骑三轮负责运输和销赃,赃款二一添做五,一人一半。

囤娃怕菜花是女人嘴,不牢实,没敢给她说。到了晚上,先是跑到菜花那里,叫菜花给他煮了几个­鸡­蛋,他吃了,就急忙扯菜花的裤子,要和她做那龌龊之事。菜花搂了裤腰说,还早着的,这么急急忙忙的,很不受活,还是晚上没人了好。囤娃说,和你­操­你还要找先生看时辰啊?现在就好。说完把菜花扳倒在了床上,两手抓了两个Ru房,一边一个,又摸又咂,菜花就如同败军投降,自己褪了衣服,任凭囤娃摆布折腾,不消一会,果然都到了神仙境界,交颈并股睡觉。

囤娃心里有鬼,看看快到他和支喜才约定的时间,就忽然搂了肚子说,妈的,半夜了想拉屎。装做急穿衣服,菜花信以为真,也没理睬,把垫在身子底下的毛巾一抽,扔了出去。

囤娃出来,看了看表,还有点时间,就蹲在两个人商量好的地方,抽了一只烟,没咂几口,忽然听见墙外面一声幼犬吠叫,似乎是从狗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没什么底气。囤娃咳嗽了一下,就听见外面说,是囤娃吗?

50不行就不要撩逗我

囤娃哦了一声,算是答应。

外面的就说,我早来了,你那里准备好了吗?

囤娃知道是支喜才来了,就小声说,好了,你等着。说完,就把早上看好的脚手架一根接一根往外扔,他也忘记扔了多少根,就听外面的喊,行了,行了,再扔天亮我转不完了。

囤娃就小声说,那算了,我先走了啊,你快点转,明天下午我去你那里。说完,也没等外面答话,就急忙回到菜花的宿舍。菜花听见响动,迷糊中拉开灯,蒙胧里看见囤娃满身是土,就说,你掉到茅坑里了啊?还弄那一身的土。

囤娃就说,这里有茅坑就赶上国宾馆的待遇了,他妈的,拉屎也没个好运气,叫我好绊了一跤。说完,打了身上的土,脱了衣服,钻进了菜花的被窝。

之后几天,囤娃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心惊­肉­跳的感觉。连了好几个晚上,每次他想和菜花亲热,把菜花引逗得浑身象火燎,可爬在菜花的身上后,那东西就软塌下来,萎靡不振,如此反复,没有结果,囤娃就说,要不我们洗洗,舔咂一会吧!于是舀了两瓢水,各自洗了下身,倒了头搂在一起。说也奇怪,囤娃那东西经菜花一咂摸,还真慢慢蛹动着,居然挺了起来,囤娃就急忙翻身上马,贴紧了菜花肚皮,可是刚一进去,又是如虫蛹一般,拔出来就再也进不去了。最后,菜花就生气地转了身,说,你不行就不要撩逗我,明天起你不要来了,省得我难受。

囤娃感觉很悲哀,一味唉声叹气,再伸了手去摸菜花的身体,菜花也不理他,自己用手揉搓了一会,就沉睡过去。

其实,囤娃这不是毛病。

那天晚上囤娃把那些脚手架扔出去后,也没多想什么,到天亮前还和菜花折腾了好长时间,甚至还换了不同的花样。第二天没事,工人们都在浇铸水泥柱子,好像没人发现丢了东西。可是第三一早,先是上班的工人发现丢东西了,接着就有人找他,说赶快报告给老板,要不这责任还是囤娃自己负的。囤娃就假装大吃一惊,问,老板在哪里?几天也没见老板来了,可要怎么联系?别的工人就说办公室有老板的电话号码,囤娃就急忙去了办公室。

囤娃进去的时候,办公室的女会计已经把这事给老板做了汇报,囤娃转身要出去的时候,老板已经急匆匆赶来,和囤娃打了个照面,就问囤娃,是怎么回事?丢了多少东西?

囤娃说,不知道,一早听工人说的,自己还没察看。

老板就埋怨,怎么一点不小心?

正说着就有工人来报告,说丢了四十根的脚手架。

听完了报告,老板说,知道了,你们上班吧,我来处理。就问囤娃,晚上没听到什么响动?

囤娃刚刚听工人说丢了四十根脚手架,正在那里发呆生气,心里骂支喜才,你他妈的黑吃黑嘛,明明的是四十根,你给我说是三十根,少给了老子300块钱。

老板以为囤娃丢了东西吓得发愣,就说,囤娃你不要怕,晚上你没听见什么异常声音?

囤娃说,没有的,每天前半夜我都在场里转了转的,什么都没看见,丢东西可能是后半夜的事了。

老板就丢下囤娃去了。过不长时间,来了几个公安,前后看了看,又问了囤娃几个问题,做了记录,就走了。

公安走后,囤娃就有点怕,他不知道事态还这么严重,以至于会惊动公安。一见了公安Сhā手了,囤娃就想跑了,可一想又感觉那是此地无银,不跑吧,老感觉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有事。

51感觉很是自卑

其实就是这个事,弄得囤娃整天没有­精­神。但他还是没有忘记支喜才骗了自己,第三天的下午找到了支喜才,好是骂了他一顿,再要了300块钱,才算了结。

钱是有了,可心惊­肉­跳的感觉怎么也抛之不去,加上和菜花在一起的时候狼狈的样子,囤娃就感觉很是自卑。

已经快午夜两点了,可是囤娃仍然没有睡意,他想证明自己还行,就一个人暗暗想了很多以前看过的录像里的黄*节,用手摩擦着自己的*。也许是专注投入的缘故,他好像忘记了内心的惊怕,*居然再次恢复了昂扬的状态,就搂了菜花的后背,贴紧她,把*塞到了她两腿之间。

忽然,囤娃听见外面好像有悉悉梭梭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象猫跳的步子叫囤娃听见了,他想,该不是又来了贼了吧?那样可好了,如果抓一个,把自己的屎盆子也扣到他头上,自己不就万事大吉了?

也是奇怪,一有外面那点声音,囤娃感觉自己的宝贝再次无力,缩进了腿间。他就起来穿了衣服,找了根木棍,轻手轻脚打开门。在开门的一刹那,囤娃感觉有人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接着就有几个人把他摁倒在地,使他动弹不得了,才有人说,我就知道在这里,果然是的。囤娃知道是自己那点事败露了,也就不再挣扎,乖乖戴了手铐。

菜花在屋里听见声音,忙问,是谁?怎么了?

外面就说,睡你的觉,明天有话问你的。几个人就把囤娃拉出工地,塞进了工地外面的面包车里,一溜烟去了。

52不要那么俗俗套套

自从五女离开二姐夫武科给他找的工地监工的工作,这家几乎就没有安然过一天。先是武科听说五女跑了,以为出了什么事,就急忙来到五女的家,五女娘说五女还在睡觉,武科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把五女叫起来,武科问他为啥跑了,五女说自己不是那块料,叫武科再找个人。武科说,别人我怎么放心?现在包工头心都黑心着哩,没有你不行。

五女就笑,呵呵,姐夫啊,咱们不要那么俗俗套套了,我就想在家过几天安稳日子,你还是找别人吧!就进里屋去了,把武科气得当了五女娘的面骂他,就是个二百五,轻松挣钱了还怕钱扎手。之后就是爹和娘絮絮叨叨,数落五女的不是,说这样好的事不好好做,可是想做县长呢?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最后是石榴,几乎发疯一样骂五女,骂完了说,你那肠子太屈,我跟了你还不知道受多少罪了。完了又是叹息,我的命就是不好啊,找来找去,把自己耽误成老姑娘了,才找了个你,到头了才知道,还不如当时乱摸一个嫁了,大不了也你这样没出息。

骂归骂,完了石榴也没办法,就问五女,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五女说,我也不知道,但总感觉是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才行。

石榴一听,就抱了龙娃,面朝墙睡觉去了。

后来几天,石榴都不叫五女摸她,更不要说想亲热。到了第五天,大半夜了,五女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偷偷看了看龙娃,已经熟睡了,就扳了扳石榴,石榴没理他,五女就用手去摸石榴的下身,石榴一拉五女的手,摔在了一边。可是五女没火,还那样重复着那个动作。两个人一拉扯,床就发出吱扭的声音,五女怕把孩子惊醒了,就一把把石榴抱起来,放在了床下地板上。

许是五女的一搂一抱,或者是换了个地方?石榴忽然感觉自己激|情无限,把五女死搂了夹在两腿之间。一霎时五女呼吸急促如山洪暴发,感觉一股股热浪遍布了自己全身,然后又会聚到一处,喷发而出。当石榴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就要五女再来,说自己还要,刚刚没受活。 可是五女象死狗一样,爬在了石榴身上不再动弹。石榴有点急切而无可奈何的感觉,忙用自己的手在*摩索了一会,才感觉自己的火焰渐渐熄灭,方撒了手。

完了二人再上床,盖了被子,可是石榴没有丝毫睡意,爬在五女身边说,我老骂你,可不是不想你,我还恨不得每天晚上有你陪着,可是我怕自己家日月不如人,叫别人笑话。

五女说,你不知道,我在姐夫那里­干­,就怕不但挣不下钱,到时候了还要我去吃了皇粮(指坐监狱),你不和寡­妇­一个样啊!

石榴就说,那事有那么玄乎?我看姐夫也是通天的人啊!

五女说,那可真不好说,我还想给二姐说说,叫她劝劝姐夫的,可是一直见不上她。

石榴问,那以后你准备做什么?就家里这几亩地,我看爹一个就够了,再这样下去真不是办法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53我就知道瞎了

五女说,我想承包村里的砖窑。,

石榴一惊,你疯了?

五女说,现在老百姓都有了钱,翻旧盖新的一年一年就没停过,我看办砖窑那是好事。

石榴问,你没做过,可知道怎么做?

五女说,那又不是三官经,还怕我学不会啊!

石榴有点怕,说,我看玄乎,谁知道那要多少钱?

五女说,多少咱们在家说了不算,明天早上在村头土地庙门口投标,我去看看。

石榴就不再说话,心想,啥事也是人做的啊,这也说不定还是好事呢。

第二天一早,土地庙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几乎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了,好像是庙会。一直到了9点多,支书李有根和村长韩建科才来,宣布了承包协议内容,并说明了承包费的去处,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最后又讲了这次修路,在上面要了多少钱,多少水泥,大家齐心协力,在武家坡修成四通八达的水泥公路。

大家就叫,说,那是老内容了,大家都知道,还是快点投标吧!

支书李有根就找了个凳子站上去,说愿意承包的一家先叫500元保证金,完了包不上的拿钱走人,包上了的缴标的的余款。

吵闹了半天,最后把保证金降低到了100元,总共有九户报了名,把钱交到了村长那里。支书就开始报了底价3000元。并说了,要100的往上加,低于100的不算。

五女也交了钱,并接了底价。

没几分钟,你100,他500的,就到了6800元,这个时候,大家的热情才有所收敛,三两家底气不足的已经偷偷回去了,坡上有个常年在家的人,叫张万动,好像是一定要包到手的,叫的最厉害。可是到了7400的时候,就没有人再加了,还剩下张万动和五女两个,大家都以为肯定是张万动的了,就纷纷散去。五女想了想,就叫了声,8000。

人们忽地又拥挤了回来,感觉还有好戏在后面,就都不走。

忽然,坡上大姐夫的邻居宝娃跑来拉住了五女的手,急切说,快啊,五女,你姐夫不行了。

五女没多问,拨拉开人群,急忙朝姐夫家跑去。

五女到大姐家的时候,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姐夫片娃在炕上躺着,已经有些不省人事,大姐在他身边坐了哭,邻居们七手八脚,已经把门板卸了下来,准备把片娃抬起来放到三轮车上去。

五女进门急问,是怎么了?是怎么了?

大姐哭着说,刚刚他说去茅房,我没在意,谁知道过了好一会,没见他回来,我就知道瞎了,忙进去了看,就晕倒在了那里。

54片娃好像不再动弹了

五女问,那最近有异常没?

大姐说,也不见异常,就是饭量少了点,谁想会这么快?

五女说,不要门板了,三轮车去了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现在医院都有免费接送车,我去打个电话,人家的车就来了。

说了,五女忙去供销社打电话,人家问了几句,就说你们有个人在村口等着,车马上就过去。

五女就直接去了村口。不到20分钟,他就看见救护车来了,忙招手,做了向导,急忙来到大姐家。

车上下来几位医生和护士,其中一个医生用手拨拉开片娃的眼睛看了看,就摇头,说,不要麻烦了,准备后事吧!

大姐一听,疯了似的哭,问大夫,你们吧拉去看怎么知道就不行了?你们还有没有责任感啊?人都这样了还不紧不慢的。

医生都是见多了病人的,也见多了家属的苦痛,所以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悲哀的表情,哪怕装装他们也不想。

五女冷静点,问大夫,真不行了?要不拉去看看?

医生说,那说好了,我就管拉去,不管送回来。

那意思是明白的,就是估计要死在路上或者医院里了,神仙也没有回天之力的。五女就看看大姐,希望大姐做主,可大姐已经软做了一团泥,他就摆摆手,对医生说,还是算了,癌症。

救护车远去了,里面是空的。

邻居们忙了给片娃穿衣服,打扫房间。没有两个小时,大姐看看片娃好像不再动弹了,但不死心,拿了一丝棉线,轻轻放在片娃的鼻孔,看看线是纹丝不动,知道已经没了呼吸,才放声大哭起来。

于是大家拉开了大姐,忙了把片娃往上房里抬。

五女没见过这么大的事,正在发愁,五女爹来了,问五女,我刚刚听说了这事,你姐夫现在怎么样了?

五女说,已经走了。

55一个女人不好办

五女爹表现得相当沉着,说,迟早的事,他也不受了。

五女问,那怎么办啊?

五女爹说,先打发人去给云娃打个电话,不要说去世,就说他爸病重了,叫他快回来,越快越好。我打发人去找村里的老执事,安排一下后事咋弄。

也是有大家帮忙,眼看天要黑的时候,老执事就安排好了一切。只是问及哪天下葬的时候,大­棒­说,还是七天吧,怕云娃回不来。也就那么定了。

晚上五女和大姐一起在商量姐夫的棺材板,是要多厚的?什么料?雕花不?大姐说,片娃虽活得不大,可在家是有功劳的,到现在也就这一回了,买个松木的吧!五女说,那明天我去看看,依你买个好点的,加个柏木当头吧。大姐点点头。再就说后事要用的东西,要买的菜,待客用的桌椅板凳,估计要排多少席面,请多少人等等。

忽然石榴抱了孩子急匆匆赶了过来,找见了五女说,大姐这里安排的可以了没?支书在家等你半晌了。

五女问,啥事?

石榴说,是承包砖窑的事,他说知道姐夫不在了,你忙,就问问你,今天你说的还算不?

五女说,怎么不算?

石榴说,那就8000块钱定了。

五女一听,就给大姐说,我先回去一下,完了,明天早上我再安排。你也不要再伤心了,病了多长的时间,又是抽水,又是化疗,现在人去了不受了,你也不要难过。我先走了。

说完,和石榴一起到家,支书见五女回来了,就说,五女啊,我知道你忙,你姐那边也没个主事的,我就是问你一下,那砖窑你到底要不?

五女说,坐了,你坐了。我还以为我走了万动还要加的,都感觉没指望了,谁知道他也没加。我要,当忙完我姐家的事,我把剩下的承包款给你送去好不?

支书说,我不是那意思,钱是可以推一步的,我是怕你今天事急,把这没弄明白,你要就好了,我也不再­操­心砖窑的事了。说完要走,又感觉有点突然,就转回来客套说,你姐大­棒­那里有啥困难了说一声,村里也可以帮帮的。

五女说,没事,姐夫在的时候,还是弄了几个钱,埋他够了。

支书说,那就好,那就好,你辛苦辛苦,你姐一个女人不好办的。我走了。

送走支书,五女和石榴说了说大姐家的事,就把话题转到了砖窑上。石榴说,那么多钱,我们从哪里弄?

五女说,现在姊妹几个,没有一个有指望的了,原来大姐还行,现在出了这事,我开不了口,二姐那里有,可二姐夫和我弄的那事也是不好再见个面的,我想,咱妈那里先叫咱们用点,完了咱们再还她。

五女说的咱妈不是五女的娘,是石榴的娘家妈。

石榴说,你怎么打我妈的主意?那可是爸死前给他留的养老钱。

五女说,妈不是还没老嘛?在那里也是闲着,我们用用还她的。

石榴就说,那我明天去看看,妈要愿意了,你得写个借条。

五女说,好的。

56在我身上不方便

韩云急匆匆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片娃去世的第五天了。一到家门口,看见门框上贴的一方麻纸和门口竖立着的柳杆,他就知道爸爸不在了,忙跌跌撞撞往里跑,一进家,院前屋后亲朋四邻都在忙着,院心支了四个大旋风炉子,还没有点火。正中间堂屋里片娃的棺材已经漆成了黑红­色­,片娃就躺在棺材前的一张木板上,穿戴整齐,脸上盖一条红丝绢。

别看韩云已经18岁了,猛然一见这场面,不知道怎么做,就是站在灵堂前,也不知道下跪,也不知道哭,楞站着,看着躺在木板上的爸。

说着就有几个人进来了,劝云娃,孩子,难受就哭出来吧,你爸没等到再见见你,走了。云娃才好像忽然苏醒过来,扑通一下跪了,大叫,爸,你咋不等等我啊?我回来了啊,咱们再见见吧!之后就嚎啕大哭。别人就又劝,算了,别哭哩,还有好多事要你处理,这几天多亏你小舅舅在忙,你回来叫他也歇歇吧!

云娃就转了来,先去厢房看了看妈,大­棒­已经蜷缩在炕上,见了云娃回来也就是哭,说不出话。大家又劝解了一会,大­棒­才止住哭,问云娃,怎么才回来?路上可安全?云娃一一回答。完了大­棒­说,我寻思你回不来了,怕你见不上你爸的面。云娃带了哭腔说,怎么会么,我接了电话,就知道怕是爸不行了,忙找老板领了工资,就急忙往家赶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要给大­棒­,大­棒­没接,说,给我做啥,你爸去了,这家以后就是你当了。云娃说,钱还是放你这里,在我身上不方便。难得我爸就这一回了,你看还需要买什么就只管说。大­棒­说,也没什么,棺材你舅舅买回来了,是上好的松木板柏木当头,你要有心,给你爸叫上一班乐人,也算尽尽你的心。云娃说,那好办,我马上安排去。说完,退了出来,自己忙去了。

五女看看云娃回来,就安抚了几句,然后急忙回家,跟爹妈和石榴一起商量后天的事怎么行才好,还需要买什么。五女娘说,纸扎的东西都已经请人做好了,现在都不兴食盒馍,当天封上60元钱就好,只是你几个姐姐都要续祭,不知道都准备好了没?

五女说,丧不是都报了啊?

五女娘说,你三姐,二姐应该没事,主要是你四姐,我怕囤娃不在家,她一个忙不过来。

57鼻子都是酸酸的

正在家里说着,更元进了家门。五女招呼他坐了,问,后天的事,你们都准备好了没?

更元说,也没啥准备的,纸扎都是定做了,今天来就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大姐夫就这一回了,三­棒­说想大家一起叫一班锣鼓送送。先和二姐说了,二姐没意见,可是青­棒­不愿意,又哭又闹的,说自己活的已经不如人了,随便怎么着,自己是没那钱。三­棒­就叫我来和你们商量,看看怎么办好些?

五女爹没了片娃这个好女婿,正在伤心落泪,一听更元的话,再想想不争气的囤娃,就开始心疼青­棒­了,说,我看你们还要丢人呢嘛,囤娃跑的不见面,青­棒­又过的不成景,总不能你们几个请锣鼓,把青­棒­凉一边吧?

更元说,我就是这意思,要不我们几个凑个分子,把青­棒­那部分出了,也见得姊妹关系好点。

五女爹说,那要你们商量的,我说了不算。

更元说,二姐夫那里没问题的,三­棒­已经联系过了,二姐虽不在家,可姐夫是满口答应了的,现在看看五女和石榴。

石榴没说话,五女看了看石榴,说,那还说什么?这么大的事,谁还能把脸不顾了?你去定上一班锣鼓,到时候每家该多少钱,后天事过完了你带上就是了。

更元好像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看石榴的脸­色­,怕石榴不痛快。石榴明白更元的意思,就说,我不管事的,五女说了算。

五女就对更元说,还看啥的,回去吧,把什么都准备好了,不要姊妹几个第一出事就撂不响,叫别人笑话。

五女爹说,你们都说好了,后天先来这里见面,好一快过去。

更元看看事情办妥了,就急忙去了。

到了第三天早上,先是武科和大­棒­开车到了五女家,见了五女的爹娘,时间还早,两个就去石榴那里逗龙娃。随后是青­棒­来了,把支娃放下车子,还没支好车子,孩子就哭,吵闹了要回家,小­棒­就忙领了孩子说去买糖,孩子才渐渐止哭,青­棒­到了娘屋里闷坐着,不说一句话。看看时间不早了,三­棒­和更元还没来,武科就说还是自己开车过去看看吧,不要太迟了。刚刚要发车,远远就见更元和三­棒­拿了纸扎到了,忙招呼进家。

五女爹看看都来了,就说,该去了,都快9点了,白事人多,不要到时候吃不上饭。

大家就收拾了一下,几个孩子都穿了白孝服,姊妹间都顶了白手巾,去了大­棒­家。

一进家门,五女爹招呼大家放好纸扎,走到香桌前,拿了一股香,在蜡烛上燃了,Сhā进香炉,和武科更元五女一起拜了拜;这时候一身孝服的云娃拖了哭丧棍哭着出来道谢,五女爹和几个女儿女婿看见云娃还小就死了爸,往后也没了靠山,不由悲切,鼻子都是酸酸的。然后五女爹就指派自己带的锣鼓敲了一通。完了是五女娘和小­棒­三­棒­青­棒­一起拜了,就有老执事招呼大家去吃饭。一家人多少就凑了那一桌子。

席间五女爹吩咐五女说,一会出毙的时候,你要搀扶着云娃,招呼他头上的灰盆,小心娃哭凄惶的时候绊倒了,待一出村,就叫娃摔了灰盆。

五女说,知道了,不要吩咐。

五女娘也是不放心,对小­棒­和三­棒­说,石榴有孩子,怕是忙不过来,青­棒­也是心情不好,就不指望她了,一会出了毙,你俩就招呼你大姐,陪她说说话,不要叫她去地里了。说话间大家吃了饭,没事的都往五女家去了,其余就靠在门口等出毙。

武科出来看看也没什么事,想好不容易今天和三­棒­见面,谁知道五女娘安排她和小­棒­去看大姐了,自己感觉无趣,就坐到车里休息。谁知道眼睛刚刚闭上,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张莹莹的电话。武科忙接了,问,你在哪里?有啥事吗?

58气呼呼就躺到娘的炕上去

电话那头张莹莹说,你在哪里?来接我吧?

武科问,你怎么了?好好的也不说你在什么地方,叫我接你,去哪里接啊?

张莹莹说,今天早上我和朱文军吵架了,我心情不好,现在跑出来了,在路上。

武科说,你怎么小孩子脾气,跑出来做什么?再说了,你怎也不想想,我去接你,他要是追上来找你,我怎么说嘛?

张莹莹说,我不管,就要你接,就要他看见。

武科想了想,说,那这样吧,我饶到你来的方向,他就是看见了,就说我是顺路过来的。

张莹莹说,你快来。

电话里武科听见张莹莹的哭声,忙说,好的好的,宝贝,不要哭,我马上就去。说完,出来对五女娘说,妈,我单位有点急事,先去一下,一会我就来。

五女妈听武科说是单位有事,就忙说,那快去啊,早点来要赶上吃饭的。

武科答应一声就忙去了。车到半路,武科就把自己手机的电池卸了下来。

快出毙了,小­棒­和三­棒­还在大姐屋里坐着,说些宽心的话,可是三­棒­有些心不在焉,就掏空走了出来,往五女家走,快到家了,没见武科的车,就忙拿了手机联系武科,可是武科的手机传来了你要找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的留言。

三­棒­就去了五女家,问娘,二姐夫去哪里了?

五女娘就说,刚刚单位来电话了,说有急事,你姐夫他就去了。

三­棒­心里说,谎鬼吧!气呼呼就躺到娘的炕上去,拉了一条被子,捂了脸睡觉去了。

后来出毙没有见武科,大家吃了午饭,要回家了,武科还是没回来,后来三­棒­和更元走了,他才急忙回来,谈了些工作的辛苦,拉了小­棒­,一起回家去了。

59在砖窑的门口点燃了

埋了大姐夫片娃,五女才稍微轻松了一下,急着忙从石榴娘家取了8000元,连夜给支书送去,算把这事定了下来。

第二天,支书和五女就去砖窑看了看,把手续做了交接,支书说,五女啊,有没有两下子,这就看你了,到时候挣多了老叔不要你的, 可是要赔了,你也不要怨我,这可都是你自己出的价。

五女说,没事,支书啊,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子,我就想是人总能吃苦,吃苦就没有做不好的。要好了我还是谢谢你的。

支书走了,五女把工具都看了看,因为是正在生产的机器,几乎没什么破坏,场地也还行,就是有些土坷拉和碎砖块,拣拣平平就好。

准备了四天,招收了12名工人,一名做砖的师傅黑子,一名烧窑的师傅关有,五女的砖窑算是正式开业。

这时候起,五女大小就算个老板了。可是五女难以入眠,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盘算什么,但就是感觉满脑子的事缠着他。

第五天一早,五女安排招收的新工人发贵去买了一卷鞭炮,在砖窑的门口点燃了,噼里啪啦,很是壮观。五女爹也没闲着,先就忙着去放水泡土,石榴把孩子龙娃交了五女娘照管,也来了,洗锅刷碗,准备工人的饭菜。一家人是信心十足,­干­劲冲天,真的是不亦乐乎。

之后,五女把大家召集起来,做了简短的演说,我五女长这么大,没做过这么大的事,昨天就有人叫我老板,我还不习惯,是真的,我不是什么老板,我想,我就是个带头的,把大家集中在一起,用现在时髦的话说,是给大家那叫什么,对,发展的平台,你们都是光挣不赔,我是赔挣还不定的。

发贵听了,在下面起哄,呵呵,没看出来,我们的赵老板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嘛!今天这炮放的是­干­响的,老板的话是利索的,砖窑是要发达的。

五女说,不要打岔,大家都把心靠齐了,你们也挣多了,我也不赔了,是最好的事。所以,还是我找大家的时候说的,按数量发工资,做的多挣的多,做的少挣的少,谁也没意见。好了,今天是第一天开工,咱们先试好机器,每人30块钱工资。从明天开始,按数量发工资,大家按墙上贴的安排表各就各位吧。

十几号人就各找各的工具,各去各的岗位了。

五女没敢闲着,放下耙子拿扫帚,好像哪里都离不开他。正在看机器出砖了,忽然听见石榴叫他,五女忙答应了,过去一看,是二姐夫武科来了。五女忙把武科让到自己收拾的住处,叫石榴泡茶。武科说,不要忙了,我就走的。

五女问,有啥事?

武科有点生气地问,你做啥事怎么不多想想?这做砖是你能做的了的?

五女问,咋哩?

武科说,咋哩?你外行,就不知道人家都是怎么做的,你能挣了钱?

五女说,那你说别人做砖能挣钱,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武科说,你呀,就是糊涂。哎,我就说你这么大的事,怎么提前不给我说说嘛?

五女说,你忙么,我能找见你啊。

武科说,你还知道我忙啊?知道我忙,那么好的事你不做,偷跑了?

五女就不再说话,掏了只烟,也不给武科,自己抽了起来。

60提着猪头找不上你这庙门

武科说,不去我那里可以,我是提着猪头找不上你这庙门,但是做砖这事你整不来的,以后你就知道我说的话了。要不我给你们支书打了招呼,把合同退了?

五女一听,急了,说,那怎么行?是大家在一起搬盘搬来的,我撂不起那人。

武科真生气了,说,你撂不起那人,你撂得起那钱。说完,起来就走。石榴端茶杯的手还没放下,武科已经出去发车走了。

61

青­棒­知道囤娃被关在看守所的时候,已经是他进去的第四天了。说实话,青­棒­是长长舒了一口气的,因为这是她和囤娃结婚以来,第一次准确知道了他在什么地方。但是很快,青­棒­就感觉这样的喜悦是那样苦涩,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看守所那是什么地方?是谁进去都要脱一层皮的,何况自己那懒谗惯了的囤娃?一霎时,结婚以来囤娃留给自己的羞辱似乎烟消云散了,倒是替他不安起来。

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孩子,碰见这样的事,几乎是六神无主了,青­棒­想去娘家找找弟弟五女出主意,可是一想起来石榴对自己的刻薄,还是忍住了,自己捂了被子大哭了一场。完了,起来收拾了一床被子,找了几件囤娃的换洗衣服,和了面,烙了十几个饼子,一起拿上,去看守所看囤娃去了。

其实囤娃落网,还是那支喜才的问题。

那天公安人员在工地问了问囤娃后,又在工地周围察看了一圈,发现有三轮车的碾压痕迹,先就估摸是收破烂的偷了脚手架,于是在破烂收购点排查,到第三天就把那丢失的脚手架找出来了,问收购站老板,是谁送来的?

老板一听,就知道有事了,忙说,不认识,一早送来就走了。

警察是做什么的,一想就明白,收破烂的就那几个人,一般收购站老板都认识的,就说,不认识好说,你知道这是哪里来的不?告诉你,是赃货,弄不好你要负连带责任的,我们先查封了。

收购站老板就忙说,我想想,我想想,哦,对了,可能是支喜才吧!

警察又问支喜才住在什么地方,老板说自己也不知道。警察就叫他不要走漏了风声,一个便衣就在他那里转悠,说,要是他来了,给个信号,就没你的事了。收购站老板连连点头说,是,是。

谁知道支喜才是个二流子,手上有几个钱,也懒得跑了,大手大脚花了起来。一直到了第四天,才懒洋洋地收了几捆烂书报送到了收购站。收购站老板一看支喜才来了,就对在外监视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就把支喜才弄走了。

支喜才是怂包,到了公安局,早吓得屁滚尿流,来了个山坡倒核桃,不但招了偷脚手架的事,还招了自己以前多次的小偷小摸,次数连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完了警察同志问,偷脚手架不是你一个,一个人是弄不了那么多的。

支喜才看看瞒不过去了,就说,那个人是囤娃。

警察同志问,谁是囤娃?

支喜才说,就是那里看工地的囤娃。

警察同志就笑了,说,原来是有内应啊,我说能偷那么多。

得了口供,警察同志马不停蹄,晚上想在囤娃宿舍来个瓮中捉鳖,谁知道去了一看是空城计,就心想是不是囤娃得到风声跑了?去到工地的工人宿舍了解情况,一个四川的小个子就说,你们去做饭的菜花那里看看,他俩关系有些不正常。

这样囤娃就叫抓了进来。

到了公安局,已经是天快亮了,也没人问囤娃什么,就有个年轻的警察把他领到了后面的看守所,警察和看守所的同志交接了一下,就走了,那个同志就把囤娃领到了监室。说,进去吧。囤娃就要进去,墙上面站着的一名武警说,叫报告。

囤娃没听明白,警察说,进去喊报告。还是算了,进去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62

囤娃就进去了。进去一看,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个人,都用敌视的眼光看他,囤娃就感觉毛骨悚然,后背渗出了冷汗,傻傻站着,没有敢动。

其中一个问道,怎么进来的?

偷东西。

偷了什么?

工地的脚手架。

之后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囤娃偷偷数了一下,那通铺上居然住了11个人。那个问话的人朝一个小个子使了个眼­色­,那小个子就来到囤娃跟前,问,是哪只手偷的?

囤娃不明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个子就骂,你他妈的聋了?老子问你是哪只手偷的东西?

囤娃就说,两只手都偷了。

小个子说,那脱了你的鞋。

那囤娃就脱了鞋,提到手上。那小个子接过一只,翻过来,说,把你的两只手放到炕沿上。

囤娃照做了,那小个子就用鞋底狠狠抽囤娃的手,说,是不是痒了?

囤娃早听说看守所里要过这一关的,就咬了牙,不说话。

小个子抽了几下,说,你听着,那是咱们的老大,以后你要叫大哥。

囤娃点点头。

小个子又说,这里可不是宾馆,你他妈的不是来享受了,明天给家里捎个信,送被子衣服来,记着,来的时候还要有生活用品,主要是卫生纸,要不的话,你拉了屎我叫你爬在外面凉­干­。还有,隔几天要送好吃的来,到这里了都归公,我们是提前进入共产主义社会,平均分配的,明白了吗?

囤娃说,明白了。

小个子就过去了,说,今天第一天,叫你好好睡一觉。

囤娃可是丝毫没有睡意,在想,我这样的事不知道多长时间可以出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又是小个子带头,把囤娃的头发剃光,罚他在小院里跑了50圈。到吃早饭的时候,几个人带个盆,喊了报告出去,报告进来,就打来了半盆的水煮白菜和几个馍。就每个人拿了个碗去领菜,每人小半碗,一个馍,那馍还没有大人的拳头大。

刚进来的人都有心事,吃不下饭。小个子给囤娃发馍的时候,他摇摇头。小个子就笑,你他妈的看这不好吃?过几天你抢都抢不到手的。说着,转过去,看了一个十来岁的小伙子,叫,小六子,今天有你吃的。那叫小六子的孩子就马上爬在地上,学了几句狗叫。小个子把馍往墙角一扔,那小六子就急忙过去拣了起来,兴高采烈的样子。

中午的时候,来了几个公安局的同志提审囤娃,问了他头脚手架的细节,又问了是谁出的主意,完了,叫他摁了手印,就把他带回来了。

63

说实在的,这个看守所以前还有手工活可做,那时候大家有任务,秩序还好点。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不做了。在里面的人就都游手好闲,无事生非,做一些出格的事。

囤娃因为没有家里送东西进来,别人都给他一点点吃的,白天背监规,晚上还要给大家提马桶,给老大捶背,时不时会有人欺负他,他的心情非常紧张。

过了几天,小个子和老大把囤娃叫过去了,其余的人马上就围了一圈,根据惯例,老大叫新来的人过去的时候,一般都有好戏看。囤娃心里不清楚要做什么,但知道不是好事,就硬了头皮过去。

小个子见大家都过来了,就问囤娃,坐过飞机没有?

实话说,在监狱那鬼地方,谁说出来的话都是意味深长的,你不是老手是无论如何也难弄明白他的意思。

囤娃说,没有。

小个子就说,那自然是没开过飞机了。说着是一脸的­阴­笑。

囤娃又说,没有的。

小个子说,那我教教你。说完,过来把囤娃拉到墙前,面朝墙弯下腰,两腿分开,头从裤裆里露出来,两只手向上贴了墙。看囤娃的姿势,你不得不佩服这些渣滓们丰富的想像力,那真的就是飞机的样式。

过了好长时间,囤娃感觉自己的小腿麻木的都不是自己的了,汗珠子也顺了脸往下滴,手就不由自主耷拉了下来,小个子上去踢了他一脚,他忙又把手伸上去,大家都是看得幸灾乐祸。这样又过了一会,小个子看看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就问他,开飞机滋味好不?

囤娃吓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怕说错了什么,再受到什么惩罚。

还算好,老大发话了,说,算了算了,不要累坏了他,回去了爬不上他媳­妇­的肚皮了。

说完,大家哈哈大笑。小个子听老大那么说,就知道要做什么,问囤娃,除了你老婆,还日过别的女人不?

囤娃说,没有。

小个子说,球,你还是男人不?过来,脱了裤子叫我看看。

囤娃不动,小个子就说,怕球哩,这里都他妈的是公猪,什么东西没见过?过来,脱了我看看。

囤娃看熬不过去,就脱了。

小个子一看说,也不小嘛!妈的你那老二跟了你屈死了,就知道一个女人的滋味。 今天叫它好好享受一下。

囤娃不知道小个子的意思,有点茫然。小六子就给他使眼­色­,叫他自己用手弄。

小个子说,好好弄,弄出来你就上了天的舒服!弄不出来,我把你那没用的球打得一辈子也起不来。

囤娃怕小个子说的是真的,就用手弄自己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软的起不来,其他的人都笑,说,你就想和你老婆弄的时候的滋味,就好了。

囤娃就想,但是没想自己的老婆,她想的是菜花,是菜花咂摸自己时候的感受,果然不一会,那东西渐渐硬朗起来了。囤娃没敢松劲,闭了眼,急忙用手上下摸索揉搓,渐入佳境的时候,忽然监号外有人大叫,2号监室的囤娃,有人来送东西了。

64

其实武科和张莹莹的事,多少有点传到了朱文军的耳朵,可小伙子感觉那不可能,一来是,武科年龄偏大,不会有年轻人的激|情;二来是,武科老婆是新闻界的­精­英,他不会那么胆大妄为。可是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再想想前情,朱文军渐渐也感觉不妙。

那以后,朱文军就对张莹莹的踪迹有点关注,但苦于捉不了现行,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很是苦恼。可是张莹莹反倒是愈加胆大,不回是三六九,朱文军问急了,张莹莹就说,我信教了,教会活动多。谁都知道那是骗鬼的瞎话,可没办法说出来。

其实朱文军的妈也看出来了,对他说,娃呀,媳­妇­要哄的,不要那么死心眼。我看她好长时间没回来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隔

朱文军本来就心烦,摇了手,说,没什么,去吧,妈,没什么的。

可是妈并没去,看儿子烦恼,心里反而更加忧愁,问,你们最近在一起了没?

朱文军一听就生气了,并不是妈问的不对,而是好长时间真的没和张莹莹在一起了,妈的这一句话勾起自己不愉快的回忆,说,妈,没事你出去好不?我真的好心烦。

妈就出去了。

过了一会,爸爸朱金宝就进来了,黑着脸。

朱文军叫爸坐下,还是无言。朱金宝就问,你还是朱家的儿子不?

爸爸朱金宝的话无异火上浇油,一下子兜起了儿子的火气,朱文军说,爸,朱家没有孬种!就出去了。

可是出来后,朱文军知道自己给爸说了句大话。不要说张莹莹没那事,就是有那事,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一见她,好像老鼠见了猫,浑身都软了,没有了丝毫的斗志。他感觉自己在家已经是没有任何威信了,于是,一个人出来,在街上遛了好长时间,无可奈何下进了一家酒馆。

几杯酒下去,朱文军感觉自己要飘了起来,眼前一切都成了虚幻,似乎看见的人都是自己的冤家对头,摇摇晃晃就去了镇政府。

朱文军并没有想这里巧。他想,最多和张莹莹见个面,说说最近的苦恼,劝她回头,给自己一个面子,也算完美。

他快到张莹莹办公室的时候,好像忽然酒醒了的感觉,脚步也变了轻手轻脚。

门是Сhā着的。朱文军推了一下,门没开。但分明听见急切的悉悉梭梭的声音,朱文军感觉脑袋大了,也顾不了许多,酒醉中爬上了窗台,他就看见了另他终生难忘的一幕,武科光了身子,正在穿裤子。

好长时间,张莹莹才打开了门。

65

朱文军几乎是冲了进去,指了武科大骂,­操­你妈的,武科你他妈的是个畜生!

毕竟做贼心虚,武科低了头一言不发。

朱文军说到气头上,抓起了手边桌子上的玻璃杯,不看地方地摔了过去,正好砸在了武科的额角,武科捂了额角,居然不知道动弹。张莹莹忙上来一把抓住朱文军,给武科使了个眼­色­,武科就跑出去了。

朱文军见武科跑了,狠狠扇了张莹莹两个耳光,一溜烟追了出来。

期间,整个政府大院已经是人山人海,把张莹莹的门口围了个严严实实。

66

还是从姐夫武科的话上来了,开砖窑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机器是好的,土是粘的,工人是积极努力的,关有师傅烧的也是好火候的,可就是卖不出去。五女是吃不香睡不安,把周围的砖窑跑了个遍,才弄明白了,其实很简单,别人的千块砖价格比自己要便宜10块钱左右,可五女就是不明白,人家怎么就那么便宜都卖了?

五女一个人晚上算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水电费、工人工资、烧窑的碳钱等一项项开支,下来怎么也要卖130元才够本,可别人怎么120就卖了呢?再找姐夫武科问问?五女拉不下脸,不想叫姐夫笑话自己。五女感觉自己的烟瘾是越来越大了,有时候一天就是三盒。石榴看他发愁,也不知道怎么办,跟上唉声叹气,有时候龙娃一哭,就好像是引燃了炸药包,免不了石榴一顿打。五女就劝石榴,打啥么?心里有气不能拿孩子撒,孩子还小,知道什么啊!说是那么说,可是小两口都感觉心里象堵了什么东西,难受。

武家坡有个能人,叫李少飞,和五女一般大,常年在外,不知道做的是什么生意,但是一回来了就是西装革履,油光粉面,花钱大手大脚,很是气派。五女的印象里,那李少飞一回来,周围马上就是一帮哥们弟兄,胡吃海喝,浪荡赌博,很是豪爽。可是都感觉李少飞钱快花完的时候,那小子就默不作声出去,用不了多长时间,这样的过程就重复一次,但五女和李少飞没有来往。

可是这一次李少飞回来后,第一天就主动到五女的砖窑。一见五女,李少飞象见了老朋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握了很久,把五女弄得受宠若惊,忙让到自己宿舍。

李少飞也不含糊,进来一坐下,就掏出一盒软云烟,打开了,抽出来发给五女一根,自己抽一根,然后把烟包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五女点了烟,不知道话从哪里说起,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少飞说,昨天晚上么,一回来就想来你这里坐坐,可是看黑了,就没来。你这生意还好吧?

五女苦了脸,唉声叹气说,好什么啊,现在快一个月了,一块也没卖出去。

李少飞说,你没看看是什么原因?

五女说,早就明白了的,还不是价格高啊!可是就不知道别人的价格怎么那么低就能卖,咱要是那个价格卖了就要赔的嘛。

李少飞不谈砖窑了,好像很是感慨地说,现在是什么社会啊,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你还是老样子怎么行?

两个人正说着,石榴抱了龙娃进来,李少飞就站了起来,逗了一下孩子,说,我先走了,晚上有事没?

五女说,没有。

李少飞就说,那晚上我们去迎宾楼,我请客,到时候石榴一起去啊!我先走了。

五女忙拿了桌子上的烟赶出来,叫李少飞装起来,李少飞就装做变了脸,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不就一盒烟嘛?我们的交情就在那一盒烟?

五女一听就无话了,眼看着李少飞远远消失了才回转来。

李少飞走后,石榴就问五女,他来做什么?

67

五女说,也没说什么,你来了他就说要一起吃饭。

石榴说,那不是好人,你们少打搅在一起。

五女说,我知道,可那样的人得给他个面子,不去怕不妥当。

石榴说,那你看着办吧,就是要小心点才好,我怕他那饭是好吃难消化。

五女点了点头。

太阳刚刚落山,石榴正在给工人做饭,李少飞就骑了个摩托车来到了砖窑,问石榴,五女呢?

石榴说,在后面看烧窑,我去给你叫吧。

李少飞说,不用了,我去看看。

石榴就给李少飞指了方向,自己忙得烧火。

水还没开,五女过来给她说,我去吃饭了,晚上不要安排我的饭。说完就和李少飞一起走了。

来迎宾楼这样的饭店吃饭,五女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一进来,花枝招展的服务员就把他和少飞围了起来,那满身的浓浓香水味几乎要熏倒了五女。李少飞一进来就和服务员打情骂俏,样子显着对这里霎是熟悉。

两个人落了座,李少飞对了站在身边伺候的服务员说,还站这里做啥?老规矩,先上一箱啤酒,两盒软云烟,来几个看门菜,再把菜谱拿过来,叫我兄弟点。

五女一听,忙对服务员说,算了,女女,那就行。

李少飞说,球,叫服务员,什么女女女女的,听我的,拿来。

服务员犹豫了一下,还是听少飞的话,拿来了菜单,送到五女面前。

五女是什么人?长这么大进饭店都是有次数的,而且往往就叫一大碗面,一般还是自己端自己吃,不敢打搅服务员,更不要说连个菜单都没见过。现在是拿了菜单,不知道点什么,就红了脸,还是那句话,算了,算了,那就行。

少飞才说,那我们一边吃一边点,想吃什么了再说。

服务员就去忙的上菜了,不一会酒菜到位,两个人推杯换盏,喝起了酒来。几杯下去,李少飞的话就多了,谈起了自己的江湖史,说自己这么多年,怎么怎么就由穷到富,怎么怎么大开了眼界,混出了人样,好是得意。

眼看两盒烟抽的差不多快完了,两个人也是小解了几次,啤酒也还有两瓶,李少飞把话题扎到五女的砖窑上来了,问五女,你知道你的砖为什么你卖不出去不?

五女点点头,说,价格高啊。

李少飞问,你知道为什么高吗?

五女摇摇头,说,我也弄不明白,发愁的就是这。

李少飞喝了口酒,说,本来呢,我不想捅破这层纸,大家都是做生意的,靠的是本事,可我看兄弟你是咱们武家坡最实在最有义气的人,就给你摊出来,别的砖窑用的是啥人?你的砖窑用的是啥人?

五女一脸茫然。

李少飞说,别的砖窑里用的都是黑工人,就是不要工资的工人,你想想,你的价格能有人家的低?

五女更加困惑,问李少飞,什么是黑工人?不给工资有人愿意­干­?

李少飞笑了,说,老弟啊,愿意?谁愿意?那都是黑道从河南倒过来的民工,一般就给黑道弟兄几个辛苦费,再找几个打手,把他们看起来,不用工资,你想用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你说,这和你用的人比起来,哪个划算?

五女说,那不犯法?

李少飞说,要不怎么说你发不了财,现在是什么社会?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咋是个怂包?我给你说,我有几个弟兄就是专门做这生意的,明天我给他们打个招呼,给你弄上十几个工人。咱可说好了,一个人一千,你用多久也不用再付工资。

酒吃到这里,五女才明白李少飞的意思,心想,我说怎么忽然请我吃饭了,原来是鬼不走­干­路,想从我这里弄钱。可是这事来的有点突然,自己没想过,也没敢想,就沉思。

细想想,李少飞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别人能做为什么自己不能做?可再想想,那么多人关在自己砖窑­干­活,也不是什么东西,可以藏了包了裹了,万一出了事,就怕自己再进了看守所,那自己就是吃瓦碴拉砖头,得不偿失了。

李少飞看五女在犹豫,就追问,这么好的事你是做不?

五女看了看桌子上吃的一摊子,感觉不好马上回绝,就说,我再想想吧,心里还是含糊。

李少飞一拍桌子,想球哩,我看你是受苦的命!服务员,结账。

68

今天是全县中学学校期中考试的日子。

根据教育局安排,各个学校学生在原校考试,老师交叉监考,三­棒­被分到10公里远的平凹村。昨天下午知道这个安排后,她就给武科打了电话,说那里很远,学校虽然租了车,可是自己晕车,想叫武科送自己去平凹村。武科想了想,说,那我过去了给你打手机,你到你们村外面麦场等我。

一大早,三­棒­就去给校长王清水说,我晕车,不坐学校的车了,到时候我赶到平凹就行。

王清水说,那行,可是你要­操­心,这可是大事,耽误了领导要批评的。

三­棒­答应了就出来,往村麦场走去,边走边打武科的手机,等她赶到的时候,武科已经来了。

也就二十几分钟,眼看看前面就是平凹村了,武科看看还早,就把车停靠在村外的一个岔道上。先是武科放下自己的靠背,燃了一只烟,三­棒­用手拽了,扔到了窗外,说,好长时间不见我了,见了就这样?我还不如一根烟?

武科就呵呵直笑,你看你,我不是老想你的啊,不方便嘛!

三­棒­说,不方便?那天埋大姐夫的时候,你半路跑了,我看那事有鬼,是不是?

武科说,什么啊,是真的单位有事的,县上来领导检查了。

三­棒­说,你骗鬼吧!县上会突然袭击?谁不知道要开个会提前几天就下通知的?

武科就笑了,说,你还鬼­精­鬼­精­的。说完了就后悔,那不是告诉三­棒­自己说了假话吗?于是接着说,可惜你这次就糊涂了,上级就是突然袭击,来查计划生育的事来了。

三­棒­也不再说那事了,就问,你说,是不是那个­骚­货?

武科装的一脸无辜,问,哪个­骚­货?

三­棒­说,你就别装了,就是那个张莹莹。我也不问你了,你心里要是有我,就不要理她了,再说了,你这样就不怕我二姐姐知道?

武科说,你不也不怕嘛!

三­棒­说,我不怕因为她是我姐,她就是知道了,也没办法,可是你们的事她要是知道了,你不怕她杀了你们?

武科不说话,用手在捋了三­棒­的头发玩。

三­棒­说,其实我好嫉妒我二姐,我一想她晚上和你在一起,就是失落的感觉,老是希望她不是我姐姐,那样我心里也好受点。

武科说,算了,不说那了。说完,搂了三­棒­就亲了一口。

三­棒­扑到武科身上,叫,姐夫,我好想你的。

武科就逗三­棒­,这时候别叫姐夫,要软了。一句话把三­棒­逗得大笑。二人在车里*解带,揉成了一团。

完事了,武科从车座边拿出毛巾,二人都擦了擦,才顾上看表,已经过了快10分钟了,三­棒­忙穿好衣服,下车要去平凹村的学校,临走回头对武科说,我们考试完了就5点了,你下午来接我。

69

武科看三­棒­走了,就把车里收拾了一下,先回政府机关去了。

到下午5点的时候,又把三­棒­送回到学校。

三­棒­刚进学校的门,看门的马师傅就对她说,今天上午更元来学校找你,说有急事,后来知道你去监考了,就和王校长说了说走了,也不知道啥事。

三­棒­就忙去找王清水校长,校长见了三­棒­就忙说,更元今天上午来找你,叫我给你留个话,说是你家的猪出事了。

三­棒­问,他没具体说是猪怎么了?

王清水说,好像是得了什么病,已经死了几条,其它的都是病殃殃的。

三­棒­一听,对王清水说,那我马上回去一下。也没等校长答话,就忙回家去了。

三­棒­从学校回来,急忙赶到自己的养猪场,就看见了好大一片人在围观,圈外有还几条已经死亡的猪,更元是愁眉苦脸,孤苦无助的表情。

三­棒­一看这情景,感觉自己的情绪一下子低落到了极点,好像白天与姐夫武科的幸福感觉立时荡然无存,忙走到更元面前,问,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更元看见三­棒­回来,好像看见了救星,很是委屈地说,你怎么才回来?

三­棒­看了看地上的猪,问,这是怎么了?

更元才好像回了神,说,我也不知道,昨天喂的时候,看见有几头无­精­打采的,以为是天气暖和了,没在心,可是今天一早我来的时候,就有两头已经死了。

三­棒­问,那你怎么不找医生看看?

更元说,起先我以为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就检查了饲料和水,也没看出什么,就去学校找你了,可你在不。

三­棒­说,你怎么那么没用,不赶紧找医生,找我做啥嘛?

更元说,我急了,不知道怎么办了,谁知道这么严重,到下午的时候,就死了这么多。

三­棒­知道更元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问多了也就那两句,忙去猪圈里看,有点傻眼了,那猪个个都已经是无­精­打采,躺在圈里,没有了什么生气。

围观的人就有人说,还是找找兽医吧,不要是什么猪瘟才好。

三­棒­过来就问更元,猪看起来外观有什么异常不?

更元说,你回来以前我才刚刚发现,好像是猪指甲都掉了,也不知道为啥。

三­棒­说,你知道兽医的电话不?

更元说,不知道,还没叫看过。

三­棒­看看猪,再看看更元,知道这家就还有自己是活的了,忙拿出手机,拨了二姐夫武科的电话。

武科心说不是刚刚才见了嘛,怎么还没一天就又来电话了,可是没敢耽搁,接了问,有什么事?

三­棒­说,我在家,家里的猪死了好几头,不知道什么原因,你找个兽医来看看吧。

挂了电话不一会,武科就领了一个男人来了,给更元介绍说,这是咱们镇兽医站的刘医生。

更元已经浑身软得起不来了,就点了点头,说,姐夫你看看,怎么会这样啊!

三­棒­叫刘医生看了看死猪,又一起去看里看圈里的七死八活的猪,就急切问,可是什么病?好治疗不?

刘医生有点为难,说,我看肯定是传染病,要不死的速度不会这么快,数量不会这么多,但是具体是什么病,我不知道。脚趾都脱落了,我还真没见过,要不我给防疫站打个电话?

武科和刘医生算是熟人,就逗他,你平时都是学了啥?连个指甲问题都解决不了。现在都下班了,你给谁打电话?要不明天吧。

三­棒­说,怕拖到明天猪就死完了。

刘医生说,根据以往的经验,就是今天弄明白是什么病,那明天也死得差不多了。

更元就哭了,问,那我们就白­干­了?这可怎么才好?

武科看更元象个女人,就说,你怎么不象个大男人,哭有啥用?事情到了现在,急也白急,明天我再来,给防疫站打个电话。

更元就点头,那还说什么呢?就那样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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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更元和三­棒­看了看一晚上又死了几头,急得坐立不安,到快9点了,武科才赶到。

更元说,姐夫,你快点打电话吧,昨天晚上又死了几头。

武科说,我8点已经打了,他们说话就到。说着,拿出手机,拨了一下,还没说一半句,就挂了,叫更元,快去门口,人家已经到了。

来了一辆面包车,车上下来三个穿白衣服的人,和武科握了手,问,马书记,啥关系你这么热心啊?

武科笑说,没亲没故的,谁一大早敢给你们打电话?哈哈,不多说了,赶紧看吧,是我的连襟。说完给每个人发了一只烟。

更元领了几个人,一到死猪前,其中一个就不走了,说,还看啥看的,5号病。

其他几个才顾了细看,果然是猪脚趾脱落了,都说,是5号病,完了。

三­棒­问,什么完了?

你的猪完了,这是现今头号传染病,发现一头,我们要一起捕杀埋葬的。

武科一听,说,那要损失多少?要不叫他卖了,也减少点损失。

防疫站的同志就说,马书记,你敢我们可不敢,这是硬任务,卖了,我们可负不起那责。但是国家还是有补助政策的,具体我们给你联系。

一听有补助,三­棒­和更元心里有点安慰,忙问,那补助多少?

防疫站同志说,那不一定,啥事你姐夫都知道,人和人不一样,猪和猪也不一样,我们尽量多补助你们就好。说完,他们打了一个电话,到10点多的时候,来了几个县公安局的,拿了枪,对更元猪圈里的猪都开了枪,完了,给围观的村民说,谁愿意把这些猪拉到泊池里埋了,100元的劳务费。

更元一听有100块钱,也顾不上心疼那猪了,就忙说,还是我来埋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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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说,四十几岁的女人,没有了男人还真就不是一个家。孩子云娃自从爸爸片娃去世后,好像忽然之间长大成|人,觉得生活的担子都压在了自己的肩上,烧完了爸的尽七纸就又去外面打工了,家里黑白天就大­棒­一个人。白天还好说,一家人的地,里里外外就她一个人忙活,可是一到晚上了,把门Сhā死了,一躺下就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彻夜难眠,特别是睁眼扭头老看见桌子上片娃的遗像,心里就感觉苦苦的。

片娃去世还没有百日,来大­棒­家提亲的人就络绎不绝了。先是本村几个没成过亲的光棍,个个都知道打扮自己了,甚至有一个叫泠泠的还买了一身西装,穿了虽然不甚合体,但也确实容光焕发,叫旮旯村的老少爷们耳目一新。他们几个前前后后都托了能和大­棒­或五女家挂上钩的七大姑八大姨,个个有诸葛亮舌战群儒之能,用尽了外交手段,可是大­棒­那里就是没有点头。

后来别人说急了,大­棒­就说,总是要三年孝满了才说,我现在心里憋屈死了,哪有那样的心思。

在农村,一般家里死了人,三年内是不可以有婚嫁喜事的,就连过年的时候门上也要贴蓝底黑字的对联,以示悲哀。所以有的家庭看见家里有病重老人,儿女年龄又大,快到结婚年龄的,就一般提前办了,一来是给老人一个安慰,二来,也不至于因为老人的去世耽误了下辈的婚事。其实这些都是旧规矩,现在年轻人都不一定就那么守的,所以也有例外,并没有多少人说闲话。

大­棒­把话封死了,几个光棍的热切希望都泡了汤,有几个年龄大点的就又变得邋遢起来,过起了以前的生活。只有泠泠,仍然照旧,只是因为洗的少的缘故,那西装渐渐油腻起来,但他还是没舍得脱了,常常是有事没事的喜欢往大­棒­家门口转。

其实泠泠的这一变化没有瞒过大­棒­的邻居们,大家见了他就取笑,泠泠啊,大­棒­去地里下化肥了,你不要在这里跑了。

泠泠不理他们,仍然那样不间断在那条路上转。

就有人再刺激泠泠,上次八怪死了,你到人家门口转了半年,连手也没摸一下,叫人家弄了个山东的­奶­­奶­比(指招赘了山东男人)。

泠泠好像忽然愤怒说,我没摸?我搂她的时候怕是你们没看见的。

大家就笑,说,你还胡说?小心人家的­奶­­奶­比揍你。

泠泠提了提西装的领口,弹了弹前胸的土,说,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他是什么东西?就配吃别人的哈喇子底底。

泠泠这么一说,大家才吃惊,这样的人是不会编故事的,他要那么说,还真保不住就把八怪媳­妇­糟蹋了的。于是都不再逗他,怕有什么口角麻烦。

其实大­棒­不是傻子,早看出来泠泠的心事,就装做不知道,躲的远点。过了片娃的尽七之后,有时候吃饭也不在家吃,到地里­干­了活,就到五女家和爹娘一起,泠泠想表白怎么也找不到个机会。

73

那天晚上,快到片娃的百日,大­棒­就一个人看了片娃的照片发呆,想起片娃往日的好处来了,想一会,再看看自己现在孤苦一人,就流一会泪,也不知道几时了,恍惚中就迷糊了起来。蒙胧里,就看见自己的片娃还象以前那样,笑呵呵进了家来,关上门,注视了她好久,然后爬上了炕,钻进大­棒­的被窝,把她搂了起来。大­棒­也急切地抱住片娃,死紧死紧,好像怕他跑了。片娃也受到了鼓励,一把拉掉了大­棒­的裤带,把手伸了进去往下褪大­棒­的裤子,笑着说,我大­棒­也知道心疼人啊!我知道你受不了了,看他们谁还说我是白转的。一边说一边搂住大­棒­脖子亲了起来。

大­棒­一蹬腿,醒了,身上果然爬了一个人,可不是片娃,知道坏了,有人进家来了,忙用足了力气推自己身上的男人,可是没用。大­棒­就和那男人撕扯起来,抓住了男人的领口,上下翻滚,男人不能得逞,可是不放手,还是搂了大­棒­的脖子。大­棒­不能得脱,放了领口,一把抓住男人*,同时咬住他的胳膊不松口。男人猛受到这样打击,可能是预料之外,匆忙想跑走可是胳膊动不了,就狠狠扇了大­棒­一巴掌,感觉胳膊松动了,忙跳将起来,跑了。

下半夜,大­棒­再没了睡意,重新Сhā了门,用木棍顶了起来,到天亮也没敢合眼。

第二天,大­棒­起来后,发现自己的南院墙下昨天晚上被挖了一个大洞。大­棒­急忙跑到了娘家,向爹娘哭诉了昨天晚上的情形。五女爹一听,问,你看出了是谁没?

大­棒­说,不真切,可是叫我咬了一口,他叫了一声,我听声音象是泠泠。

五女爹大骂,王八羔子,敢欺负到我们家了,等着。说完,骑了车子去到了砖窑,把这事给五女说了。完了五女爹说,你大姐家里就她一个人,你外甥云娃还小,现在就靠你给她立门户,这事平不了,人家不单笑话你大姐,连我们老赵家都一起笑了。

五女一听也是炸了肺,大骂,他妈的泠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头上拉屎!立马拿了一把铁锹,要回去找泠泠,被石榴一把拉住了。

还是石榴冷静点,她看了看五女,又看了看五女爹,说,爹啊,我感觉这样不妥当,五女这一去正在气头上,闹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可是怎么结果呀?

五女爹是一辈子不饶人的,一听就来气,说,有什么结果的?那坏蛋敢做,还怕我们收拾他啊。

石榴说,爹啊,依我说,我们先找到村主任,叫他先解决,不满意了我们再想办法;再说了,你现在敢肯定是泠泠­干­的不?五女一去要是打错了,这事怎么下架哩?

石榴这么一说,五女爹不再言语了,看五女。五女想了想,说,也行,我马上去找找主任,处理好了啥也不说,弄不好我叫他孙子脱层皮。

石榴怕爹想不开,又说,爹,就算处理不好,不是还有我二姐夫啊,他一出面,什么事都摆平了的。

五女爹一听说武科,气又来了,说,不提他还好,提他,哼,我恨不得连他一起收拾了,你二姐迟早要和他离婚。

石榴说,现在不是还没离嘛!

五女瞪石榴一眼,石榴就闭了嘴。五女爹也不再说话,作了脸回去了。

74

五女爹走后,五女放下了铁锹,到砖窑后面安排了工人,就先是去了大姐家,大姐家已经锁了门。他前后看了看,墙上果然是有个大洞,已经用砖块塞住了。邻居还有几个看热闹的没走,五女问,你们见我大姐没?

大家都说没见,一早起来就没见。

五女也不回家,直接就去了村主任张武治的家。

张武治媳­妇­正好在洗脚,盆里漂了白花花一层,见五女来了,忙擦了脚,穿了鞋,问五女,有啥事哩?

五女说,我找我有根叔说点事,在家不?

张武治媳­妇­说,老闷一早叫出去了,还没回来。

五女就说,那我去看看,先走了。

来到老闷家,没见人,老闷媳­妇­也不在家,就不到5岁的孩子在。五女问,豆豆,你爸呢?

孩子说,不是我爸,是坏蛋,吃饭不要我。

五女一听笑了,这孩子,你妈呢?

孩子说,爸吃饭不叫我去,妈就说给我买冰棍去了。

五女看看都不在家,就出来了。在旮旯村,要出去吃饭,就一个地方,镇上方便,五女想去那里找,可是感觉不方便,人家去吃饭,我赶上去那里,好像是欠吃的,就先回砖窑厂了。

刚刚到,石榴就忙说,你才回来,烧窑的师傅说他家里有事了,要回家。

五女说,那叫他回去转转啊,把家里安排好了再来么,这几天也不老忙。

石榴说,什么啊,他是不想­干­了,想要工钱。

五女一惊,问,什么?他不想­干­了?好好的怎么不想­干­了?再说这二不坎上叫我到哪里找人么?

石榴说,我也不知道,看他说话吞吞吐吐的,象是有心事。

五女问,他现在在哪里?我去见见他。

石榴说,可能在收拾东西。

五女就来到了黑子的住处,一看他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地上放一捆包裹,黑子坐在包裹上抽烟。见五女进来了,黑子站了起来,掏了一只烟递给五女,五女把他的手按了回去,自己又掏了烟,梯给黑子。

黑子有点语无伦次,说,老板,我……

五女坐在了黑子睡觉的炕上,说,黑子哥,我五女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有啥你就说,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我晚上可是睡不着觉。

黑子是老实人,心地直肠,五女一问,他的脸就憋得紫红,只是一个劲咂烟,不说话。

75

五女看看问不出啥,就用了激将法,说,黑子哥,你不说话我就明白了,是我五女不是人,你走吧!

黑子吃不住五女这一下,把烟掐了,情绪有点激动,说,老板,你要不好我还不走!说实话,我黑子跑了多少地方,没见过你这样待工人的,可是你越好,我越是不忍心,你看吧,咱们窑出的砖都挤了那么多,快没个地方了,现在是半月也不出一窑的活,我不想熬你工资。

五女一听,感觉黑子的话给自己透露了几个信息,一个是自己生产的砖还没卖出去多少;二是大家可能担心工资问题了。

五女把黑子的包裹提起来放到炕上,说,黑子哥,我五女没叫你骂我我就还觉得自己是个人,你放心,工资我不少大家一分钱,家里要真有事,回去了看看再来,要没事,还看的起我五女,你就留下来,算是帮我五女一把!

话到了这里,黑子还说什么呢?就解开包裹,又把被子铺到了炕上。

吃了中午饭,五女叫石榴把大家工资算了算,一看是两万多一点,他让石榴去叫砖窑厂的工人,把大家召集起来。

五女看看都来了,就每人发了一只烟,说,都来了啊,耽误大家一会休息时间,还是我们刚来的时候我说的,工资少不了大家的一分钱,可是快两个月了,没有给大家发,恐怕大家开始嘀咕了,要是我我也嘀咕,老婆娃娃一大堆,都指望这钱过日月,不发工资是不行,大家放心,三天我给大家发工资。

工人们一听,情绪高涨,各自去了。石榴有点焦急,忙问,三天?你拿啥发么?

五女燃了一只烟,没说话,找了一个方便面箱子,撕了一片,用粉笔写了,今日砖价,一千砖120元,只卖20万砖。

石榴一看,着了急,问,哪敢卖?

五女不说话,提了牌子挂在了砖窑门口。

到了晚上,五女还惦记着大姐的事,估摸着这时候村主任在家的,就给石榴说了一下,去找村主任了。

村主任在看电视,一见五女来了,就给五女让了座。五女要说话的时候,村主任说,五女你不要说了,是不是你大姐的事?

五女问,村主任你都知道了?

村主任笑笑说,全村都知道了,听说是泠泠做下的?

五女说,跑不了他。

村主任说,是这,我明天去找他,完了给你个回话。

五女说,我听爹说他的胳膊弄伤了,我大姐咬的,你看看是不,要是了我和他没完。

村主任说,五女啊,啥事也不能急躁嘛,不是还有我在啊!

五女就说,那 我先回去了。

村主任说,五女啊,不要急嘛,我就说还要找你的,你今天来了,我就不跑了。

五女问,啥事?

村主任说,二队的老闷找了我几次,说你的砖窑污染了他的小麦,要找你赔产呢。

五女一听,忙问,他的地怎么就污染了?

村主任说,他的地在你窑东面,说你烧窑的灰污染他的小麦了,我看啊,你给他几个算了,做大事的不在乎小钱么。要不他闹腾得你不安然。

五女说,不是多少的事嘛,我不是和村里有合同啊!

村主任说,合同是承包合同,和那没关系的。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事情弄大了对谁都不好,说不定能关了你的窑的。

五女听出来村主任说话是向了老闷的,估计和早上的饭有关,就说,好的,我再咨询咨询别人吧。就回去了。

76

青­棒­从看守所回来后,内心很是难以平静。以前囤娃没出事的时候,虽然家就是囤娃的旅店,想起来了住一回,可是现在准确知道囤娃关了起来,心里就还是很失落。

孩子支娃长时间没见爸爸,也是动不动就问青­棒­要爸爸,可是她没办法回答,就骗孩子说出远门挣钱去了。再看看自己破烂不堪的家,她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看看孩子,她还是忍不住就落泪。后来好几次到娘家,爹妈都气不过,劝她离了算了,不要再受那窝囊气,青­棒­都没有说话。再后来二姐夫和张莹莹的男人朱金宝闹架的事传到了青­棒­的耳朵里,她感觉自己心里好像忽然活泛起来了,二姐是那么能­干­的一个人,姐夫都朝三暮四的,吃着碗里看着别人的锅,看起来男人没什么好东西。

再来娘家的时候,青­棒­就拿了两个包,一个是支娃的换洗衣服,一个是自己的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对娘说,支娃给你留下,你帮我看着,我出去打工去。

五女娘一听懵了,问,你说啥?

青­棒­说,我想了,囤娃他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就是回来了也没啥指望,我出去多少挣点,总还能够我和孩子花的。

五女娘劝她,你可不敢去,长这么大你几时出过门嘛!再说了,现在外面那么乱,我可不放心。你不想离婚,那就等等,囤娃出来了,我再嚷嚷他,你们再好好过日月,眼下要吃要穿到这里拿点也就过去了。

青­棒­说,娘,你不要说了,囤娃出了这事,别人少不了闲言碎语,我在家心烦的厉害,想出去走走,也叫我清静清静。

五女娘还说了很多话,就是没拦住青­棒­。

青­棒­出了门,坐车到了河东市,他没有停步,接着就买了直接去江北的车。

江北和河东虽一山之隔,可是两个省份,那里是中原腹地,人杰地灵,沃野千里,人们大多生活富足,几年来各地都是人山人海往那里挤,在河东一带有很大的名气。青­棒­之所以选择那里,其实她除了河东以外,实在不知道老远处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青­棒­坐在车的最后一排靠车窗的位置,旁边是个年轻小伙子。车刚刚开始的时候,她好像忽然感觉很激动,很愉快,好像前面是一片光明,可是到上了山路以后,长途车在蛇形的山路上行驶,她看看车窗外,老是感觉向外的车轮已经滑出了路基,心情就由激动变做了惊恐。这时候大部分旅客因长时间坐车,都已经昏昏欲睡,前面就过来了一个50岁左右的胖女人,她看了看青­棒­,就拍了拍青­棒­身边小伙子的肩。

小伙子醒了,愣怔着问,怎么了?有啥事?

胖女人说,没事,咱们换个座,我们姊妹俩想拉会话。

小伙子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行李,就起来过去坐了胖女人的座位。

77

胖女人坐下后向青­棒­笑了笑,说,都瞌睡了,坐车好困人,看你醒着,过来和你唠唠。

青­棒­向胖女人笑笑算是回答。

胖女人问青­棒­,去江北是走亲戚?

青­棒­说,不是。

那是在那里有生意?

没,没有。

大妹子你是哪人?

我是河东的,就是上车那地方的。

哦,我就是江北人,在江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问我好了。

青­棒­一听胖女人是江北人,就想问问那里工作好找不,可没说出口,就问,那你是做啥的?

胖女人说,我不做啥,我弟弟是开皮鞋厂的,就给他负责安排工人的。

青­棒­忙问,就在江北吗?

胖女人说,不在,就在你们水东省原坎县,我这是回老家找工人的。

青­棒­就问,那你看我可以不?我是去你们江北找工作的。

胖女人一看她就笑了,怎么不行?我看你是个麻利人。

青­棒­问,那就是说我也行?

胖女人点了点头,说,是啊。

那什么时候可以去?你回家要到什么时候了?

没事,我看大妹子你心急,要不这么着,我们下车,倒了去河东的车,再直接去原坎县吧。把你安排了,我再回去找几个人。

青­棒­就忙说,谢谢大姐了,谢谢大姐了。

胖女人就大叫,司机,停车!

然后,青­棒­和胖女人两个人下车,等了一会,就坐上了返回河东的车,到河东再倒上了去原坎县的车,上车前胖女人买了点面包和两瓶水。

青­棒­没去过原坎,不熟悉,坐了两个多小时,就问,快到了没?

胖女人说,还早着的,到了估计就天黑了。

青­棒­就不再说话,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她感觉到了困倦,就歪在胖女人肩上睡着了。

78

中间胖女人给青­棒­吃了点东西。之后车行走了一段平路,然后慢坡爬山,曲曲折折望去,满山不见个人家,再过了两个隧道,就看见满山黑糊糊的,隔不远路边就有一大堆煤炭,太阳落山的时候,车到了原坎县。

胖女人拍了拍青­棒­,把她叫醒来,说,到了,到了。

青­棒­愣怔中随胖女人下了车,问,这是哪里?

胖女人说,原坎县啊,我们到了。

青­棒­问,那是说我们马上就到你弟弟工厂了?

胖女人说,不要急嘛,这里离那里很远的,我给我弟弟打个电话,叫他来接你。说完,胖女人就找了个小卖店去打电话,完了过来给青­棒­说,我弟弟现在很忙,叫我们先住下,明天早上他来接我们。说着和青­棒­进了一家旅馆。

那是个很小很脏的旅馆,总共没有几间房子。登记的是个老头,也不看身份证,收了青­棒­20块钱,胖女人要掏,青­棒­拦住了。

一会老头送了一壶水上来,告诉她们晚上关好门,不要丢了东西,就走了。胖女人对青­棒­说,你先洗洗吧,我去给咱们买点东西。

农村住惯了,也没那么讲究,可是青­棒­还是洗了洗脸,就躺下等胖女人回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反正青­棒­已经睡着了,胖女人急匆匆回来,把她叫了起来,说,在外面看见我一个表弟,正好要去弟弟的厂里拉货,我们还是顺便坐他的车去吧,省了弟弟明天来接。

青­棒­就忙收拾了一下,和胖女人一起去到外面。看见外面远远有一辆拖拉机上下来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死盯着青­棒­看了几眼,就嘿嘿笑了,说,走吧。青­棒­和胖女人就上了那男人的拖拉机,砰砰响着去了。

出了城,是很长的光路,然后就进入到坎坷不平的土路上,再向前,就象是来时的路,有山,有煤炭,都是隐隐约约,看得不很了然。青­棒­就问,大姐啊,怎么工厂还在山里?

胖女人说,过了山就到了。

再行了不知道多长的路,拖拉机七扭八拐,在一个有几户人家的地方停了下来。开拖拉机的就说,下来喝口水吧。

青­棒­问胖女人,这是啥地方?

胖女人说,这就是我表弟家,我们休息一下再走。

三个人就前后进了一个小院,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青­棒­有点怕,死拉住胖女人的手。

男人走在前面,进了屋,划了火柴,点燃了油灯,青­棒­的眼前才亮了起来,看看那家,也没个坐的地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胖女人把青­棒­拉到土炕边坐下,说,我们休息下,喝点水再走。说完,转过来问男人,茅房在哪?

男人用手一指外面,说,出了门向右就是。

胖女人说,黑灯瞎火的,你领我一下。男人和胖女人就一起出去了。

79

一出门,胖女人拉住了那男人的手说,二喜啊,人我可是给你领来了,丑话说前头,成不成以后不要找我,这是规矩。

叫二喜的男人就点头,说,是,是,是……

胖女人一捂他的嘴,小点声,不要叫她听见了,钱带了没?

二喜说,没问题,嫂子,钱我都给你准备好的。说着,从腰里摸了一把,拿出厚厚一沓钱交给了胖女人。

胖女人接了钱,也不数,说,我啥也就不教你了,知道怎么做不?

二喜说,嫂子你放心,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咱们村这样的媳­妇­也不是三个五个了,哪个不是调教服帖了的。

胖女人把钱装了起来,说,那就好,我也不多留了,回去就看你的本事了。说完,急匆匆消失在暗夜里。

男人返回来的时候,看了青­棒­傻笑着,青­棒­看着就感觉毛骨悚然,急盼胖女人快点回来。

好长时间,青­棒­没有听见动静,问那男人,大姐怎么还不回来?

男人就笑了,说,嘿嘿,她呀,走了。

青­棒­吃了一惊,忙问,走哪了?不是说去她弟弟皮鞋厂吗?

二喜说,算了,什么皮鞋厂,她是专门做这买卖的,把你卖给我了,8500块钱。

青­棒­一听,忽然感觉是天塌了的样子,浑身稀软,挣扎了想跑出去,叫二喜一把拽住了,跑什么跑?你想叫我人财两空吗?咱们到了这一步,就是夫妻了,你要听话,我好好疼你,要是想跑,以后你就知道,在这地方,想偷跑的女人都是什么下场。

说完,二喜一把拉了青­棒­,急切中把她按在了炕沿上,任凭青­棒­叫喊抓挠,没有丝毫放松,多年来光棍生活所积攒的饥饿,一霎时得到了满足,就在青­棒­泪流满面的时候,二喜再次重整旗鼓,仍然爬在了她的身上。

80

看守所里没有表,不仅仅没有表,一个嫌疑犯进看守所的第一步,就是抽掉皮带,因为皮带有铁制的卡子,脱了皮鞋,因为皮鞋鞋底垫了钢片,甚至牛仔裤的铁片装饰品都有人用手钳给你拔掉,吃饭用的是筷子,但绝对不可以用勺子,总之,一切带金属的东西这里都没有。

我们有时候常常感叹古人的聪明和智慧,但你要是熟悉看守所的生活,你或许就感叹的是现代文明掩盖了的­阴­影比太阳还光辉。古人没有表,看见太阳发明了日晷,看见水就发明了滴漏,但那也是经历了千秋万代,耗费了无数心血,所以不算智慧。

住在看守所的人就把阳光做为是连接自由世界的桥梁。只有正中午的时候,阳光才可以照满院心,虽然隔了铁网的阳光洒落得地面上斑斑驳驳。看守所这地方,不能小看太阳,譬如囤娃,他就可以通过太阳照了的铁网的­阴­影来判断,是不是该到吃饭的时候了。他在地上刻了很多条线,第一条是早饭的标记,第二条是午饭的标记,等太阳光线饶过院子,爬上东墙第九排砖的时候,就是要吃晚饭了。

囤娃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多少天了,没有表,也没有日历。刚刚进来的时候,他还是一天一天数着过的,他甚至想着自己这样的小事,说不定几天就回去了。可是时间一长,提审了几次,就不再有人来理会他了,他也就慢慢忘记了日子。

虽然这里住的人经常换来换去的,但仍然有几个死党,好像是罪行严重点的,反正囤娃来就在的好几个,到现在还没出去一个。其中就有小六子。时间长了,小六子就给他介绍,谁是犯了什么事,叫什么,哪的人,或者脾气是什么,有啥嗜好都说得清楚明白。囤娃就慢慢都认识了,以前折腾自己的小个子叫喜元,是个傻而­色­的人,据说他在一天晚上,拦住了警校的一个女会计,先是用刀架到女会计脖子上,然后把她拉到玉米地里,拽掉了会计的四个口子,扯断了她的裤带,糟蹋了她。谁知道完事了,女会计温柔而羞涩的对他说,你好厉害,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过几天我们再见见好吗?喜元一听,马上把女会计拉起来,还拍了拍她身上的土,说,好啊,后天晚上我们还这里见好不?女会计说,太迟了,我想早点见你,还是明天晚上吧!喜元一听便点头如­鸡­啄米。

81

女会计回到家,大哭了一场,和老公一起报了案。就这样,第二天晚上,还不到10点,喜元就进到这里来了。

老大是本地人,小六子说,估计他是不会活着出去的,囤娃问是啥事?小六子偷偷告诉他,说是老大和几个哥们把他们那里的一个女教师*了,扔到了水井里。捞上来的时候,浑身叫水泡的象充了气,头发也都掉完了。完了又告诉囤娃,可是不敢说,老大他们都还没承认的。囤娃就点点头。

时间长点,囤娃就问小六子,那你是啥案?

小六子好像很委屈,说,你不知道,那天下午,我从网吧出来,看看身上没钱花了,就去城边贾西村溜达,找了半天,看见一家没人,门锁着,就偷偷跳进去想找点钱,可是那是个穷的叮当响的主,我翻了半天也没见一分钱,要走的时候,看见他家小姑娘放学回来了,我就从口袋里掏了一把水果刀,想吓唬她,叫说出来她家的钱放在什么地方,谁知道小姑娘经不住吓,马上吱吱叽叽哭了起来,还大叫有贼。这一叫坏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一大群的人,把我围起来打。我进来的时候,衣服都是叫血泡透了沾在了身上的,多亏了金华哥浸了水才慢慢脱下我的衣服。本来我是去偷的,现在人家告我是抢劫了,你说亏不亏?

金华的事囤娃已经知道,是自己媳­妇­伤风败俗,和自己的三叔好了,没办法在家待,就带上自己媳­妇­一起跑到外面去打工。谁知道他们跑了不久,一天晚上,金华去赌博,自己家就无缘无故起火,烧死了一对儿女。金华怀疑是媳­妇­和三叔做的案,就报了公安局,谁知道没有证据,一直没有结果。后来金华就上访,据说,现在他已经跑了四次北京了,后来县里嫌他是钉子,加上最近说什么总理要来河东考察什么,就找了个借口,把他关了进来,也没个人问问青红皂白。

其实关在这里的人都是很脆弱的,因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去或者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去,既害怕还盼望审判快点进行,那样最起码自己心里有底,知道了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囤娃这样的想法更加强烈,但绝不仅仅是期盼自由,因为目前有使自己无法克服的困难在折磨自己。

是的,囤娃饿坏了。

自从上次青­棒­送了一点东西后,自己在号里是安然了几天的,时间一长,看守所里没有油水而且还定量的饭菜就叫囤娃感到了饥饿的袭击,他无时不刻感觉自己是那样的期盼有点什么吃的东西。本来除了每天定量的伙食外,一般的大家都还有家里送的东西填补一下,而且都是平均分配的,所以不至于饿到什么程度。可是囤娃好长时间没人来送东西,其他人看他的脸­色­也就愈加难看了,老大终于忍无可忍,在一天晚上吃了晚饭后宣布,从今天开始,断了囤娃的加餐。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82

一个成|人,每天吃进去的东西不到六两,你无法想像他对食物的渴望和情感。囤娃老是感觉自己的口水一股一股往上涌,然后再流进肚子里,随着时间推移,那口水的流速也越来越快,象是要吞噬了自己的五脏。

好几个晚上,囤娃和小六子趁大家瞌睡的时候偷过几片­干­馍吃,可是大家都挤在一起,还不敢咬,就悄悄放到嘴里,用口水化了,慢慢咽下去。即便如此,第二天饥饿的感觉也没有丝毫减少,反而对食物的钟情愈加强烈。

后来的一天中午,囤娃看见头顶巡逻的警察在用白馍喂狼狗,那警察把馍往上一扔,那狗就跳起来用嘴接住了,囤娃把头迎了看,很久,他似乎忘记了那狗的存在,满眼里都是白馍,不由自主就跪了下去,朝了上面的警察大叫,叔啊,爷啊,把你那馍给我一口吧!

警察看了看他,没理会,依旧那样喂狗,可是狗可能发现了他对自己的威胁,向了他大吼起来,哈喇子滴了他一脸。

这事小六子看见了,就把他拉了起来,说,大哥,这里啥都靠自己的,打弯的膝盖在这地方没用。

囤娃感觉自己已经饿得脱虚了,只是说,兄弟,我饿啊!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小六子就偷偷给他碗里泡了一块­干­馍。

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维持了快一个月。后来一次偶然机会,做饭的厨师拿了一把笼布扔到了号子里,对金华说,给我洗洗。

这个地方没有什么是理,只有人就是天,说什么别人都服从。金化没说什么,拿起来就要去洗,可是他忽然眼前一亮,因为他发现那笼布上居然还沾着一些馍皮。他轻轻把那些馍皮揭下来,放到自己碗里,没想到几乎有一碗多。到吃饭的时候,金华把那馍皮分开了,自己一分,囤娃一分,囤娃看看自己碗里多出来的馍皮,眼泪就哗哗流了下来。

有时候运气好,老大­干­吃了方便面,那么吃馍皮的时候就可以加点方便面的调料,这样一来,囤娃才感觉自己最起码的问题解决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83

五女从挂出了那牌子到第二天下午,光现金就收了28000元,就这还有人说先交点定金,等手头方便了就再来买,五女呵呵一笑,说你都拿回去吧,到时候你一起拿来,但是要看行情。把大家都打发走了,就喊石榴,去,把那牌子摘了。临近吃晚饭的时候,就把工资都发了下去,这样才总算稳住了工人。

人是还在,可是多生产一天,自己就多赔一份工资,五女这帐还是会算的,可如果停产了,那自己眼睁睁的承包费就全赔了,五女还是想坚持一下,想找个好办法救救砖窑。

晚上,他惦记着大姐的事,就又去了村主任张武治家。见了村主任,五女就问,我大姐那事你见泠泠没?他咋说的?

村主任说,五女你坐下,他妈,我的烟放哪了?

可是没听见村主任老婆的回答,五女说,我这有,村主任,呵呵,就是不好,你也吃吃高粱馍。就掏了烟,给村主任发了一只,把盒放在村主任面前的桌子上。

村主任慢腾腾点了烟,说,为这事我去泠泠家跑了两次,谁知道那龟孙子不在家,我寻思着可能就是他的事,吓跑了,可是没见人,我也没办法。

五女急了,问,那你说见不了他这事就算完了?

村主任说,你看你,我不是还没说完嘛,谁知道到了中午,他那瞎眼的娘就摸到我家来了,说是看我找了几次泠泠,就知道事差了,现在已经问清楚了,果然是他做的。后来她问急了,泠泠就跑的不见人了。

五女问,她没说咋办?

村主任说,一个瞎老婆子知道咋办?后来我想了想,泠泠是猪尿泡打脸,惹了一身的­骚­,这事看起来大,可是也没做出什么越轨的事,就是告下了,对谁也不好,我的意见是,泠泠拿上 1000块钱,算是对你大姐受惊的补偿,抽空你把那墙口子砌起来就算了吧?

五女说,谁希罕他的钱,我要好好收拾他。

村主任说,还是算了,就那1000块钱,现在还是个欠条,由我担保着的,老婆子不会写字,我带写了她摁的手印。完了泠泠回来,我给他要下钱,我看这事就算了,行不?

五女想想,也没好办法了,可是也不好自作主张,就对村主任说,是这,我回去给我大姐说说,听听她的意见。

村主任说,你咋那么憨,这事你大姐咋好说意见?你处理好了,把这事就算暗暗了了。

五女就不说话。村主任看五女不说话,知道是答应了,就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欠条,要给五女。

五女说,算了,我不要那东西,你处理的事,还是放你那里吧,完了我来你这里取钱。

村主任笑了笑,也行,你五女算是把我这蛤蟆拴到泠泠那鳖腿上了。

84

五女笑了说,谁叫你是父母官呢!

村主任说,哎,什么父母官啊,就是个恶水桶子啊,什么事管了吧,要得罪人,不管吧,也得罪人,我是­干­够了这活了,哦,对了,我听说老闷把你污染他家庄稼的事反映到河东日报了,你还是想办法处理好这事啊!

五女一听来气了,说,他有本事反映到中央日报我也不怕,村主任你去地里看看嘛,到底是有啥损失了?

村主任说,话是那么说的,可他这一闹腾,上面要是真下来,不关你的窑,我看多少也要罚你的款,还是大事化小了好。

五女说,村主任啊,这事你不要管了,他有本事告我,那就叫他告去,我的窑本来就赔本,现在我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你告诉他随便。说完,就走了。

话是那么说的,可五女和石榴一晚上还真没瞌睡,一直在商量这事怎么办。­鸡­快叫的时候,五女才感觉受不了了,迷瞪了一会。

石榴做好了饭,叫工人们吃饭的时候,才把五女也叫了起来,说一起吃了,今天回家把大姐的事也给爹娘交代一下。

五女说,我不想吃,算了,你也别回去了,招呼着这里,我一个回去。说完,饭也没吃,就去家了。

到家时,看见娘在喂外甥支娃吃饭,爹闷了头在抽水烟,就问娘,四姐来了?

娘一看五女回来了,忙问,在窑上吃了没?要不我再给你做点?

五女说,吃了,我四姐来了?

爹放下了烟袋,说,是走了。

五女一头雾水,问,走了?那孩子怎么还在?

娘说,哎,死囤娃出了那事,你四姐说她在家心烦,要出去打工,我拦都拦不住,就去了。

五女说,她倒是乱跑个啥么,还打工,哪有那么轻松的事么。

五女爹说,可不是咋的?你娘说不上她嘛。你大姐的事处理了没?

五女说,爹,我就是来给你说这事的,村主任担保,那怂东西的瞎眼娘答应给1000块钱。

五女爹问,答应了?

五女说,是的,他做下的事已经吓跑了,这还是他娘说的事,钱还没给。

五女爹问,那不怕他日后反悔?

五女说,有欠条的,我放在了村主任那里了。

五女爹就又骂了一通泠泠,算是把这事了了。就再问,砖窑最近还好不?石榴做饭,龙娃怎么招呼?

五女说,还好着,那饭好做,石榴和龙娃打闹着饭也就做了,家里要没事了我先去砖窑。

娘说,你去吧,咱们家是挣得起赔不起的,在那里要多­操­心。

五女还没起身,听见门外有汽车停车声音,接着看见是二姐小­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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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女笑了说,谁叫你是父母官呢!

村主任说,哎,什么父母官啊,就是个恶水桶子啊,什么事管了吧,要得罪人,不管吧,也得罪人,我是­干­够了这活了,哦,对了,我听说老闷把你污染他家庄稼的事反映到河东日报了,你还是想办法处理好这事啊!

五女一听来气了,说,他有本事反映到中央日报我也不怕,村主任你去地里看看嘛,到底是有啥损失了?

村主任说,话是那么说的,可他这一闹腾,上面要是真下来,不关你的窑,我看多少也要罚你的款,还是大事化小了好。

五女说,村主任啊,这事你不要管了,他有本事告我,那就叫他告去,我的窑本来就赔本,现在我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你告诉他随便。说完,就走了。

话是那么说的,可五女和石榴一晚上还真没瞌睡,一直在商量这事怎么办。­鸡­快叫的时候,五女才感觉受不了了,迷瞪了一会。

石榴做好了饭,叫工人们吃饭的时候,才把五女也叫了起来,说一起吃了,今天回家把大姐的事也给爹娘交代一下。

五女说,我不想吃,算了,你也别回去了,招呼着这里,我一个回去。说完,饭也没吃,就去家了。

到家时,看见娘在喂外甥支娃吃饭,爹闷了头在抽水烟,就问娘,四姐来了?

娘一看五女回来了,忙问,在窑上吃了没?要不我再给你做点?

五女说,吃了,我四姐来了?

爹放下了烟袋,说,是走了。

五女一头雾水,问,走了?那孩子怎么还在?

娘说,哎,死囤娃出了那事,你四姐说她在家心烦,要出去打工,我拦都拦不住,就去了。

五女说,她倒是乱跑个啥么,还打工,哪有那么轻松的事么。

五女爹说,可不是咋的?你娘说不上她嘛。你大姐的事处理了没?

五女说,爹,我就是来给你说这事的,村主任担保,那怂东西的瞎眼娘答应给1000块钱。

五女爹问,答应了?

五女说,是的,他做下的事已经吓跑了,这还是他娘说的事,钱还没给。

五女爹问,那不怕他日后反悔?

五女说,有欠条的,我放在了村主任那里了。

五女爹就又骂了一通泠泠,算是把这事了了。就再问,砖窑最近还好不?石榴做饭,龙娃怎么招呼?

五女说,还好着,那饭好做,石榴和龙娃打闹着饭也就做了,家里要没事了我先去砖窑。

娘说,你去吧,咱们家是挣得起赔不起的,在那里要多­操­心。

五女还没起身,听见门外有汽车停车声音,接着看见是二姐小­棒­来了。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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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次武科闹了那事后,小­棒­已经好长时间没来了,今天一来,五女就看见二姐好像忽然憔悴了许多,可是没敢说出来,大家也不提武科的事,只是问吃了没?最近忙不?

小­棒­有点心急火燎,问五女,最近村里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了?

五女怕爹娘­操­心,就说,没有。

小­棒­说,不会没有吧?昨天晚上河东日报的小周给我电话,说今天来咱们村采访砖窑污染的事,问我来不来,我一听那就是你的窑嘛,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女问,那报社怎么和你们电视台还联系?

小­棒­说,我们是新闻资源共享,谁家有新闻了,都是联系了一起去采访,完了各在各的媒体报道。说了你也不懂,你先说说到底是咋的事?

五女才说了实话,完了又说,老闷他是胡搅蛮缠,根本没有损失的,现在他是看见私人承包了,想讹我几个钱,又请了村主任吃饭,村主任就替他说话。

小­棒­说,不过没啥事,到我这里就止住了,早上我一听小周说这事,就把他挡回去了。以后有这些部门来找你麻烦,你就给我说。

五女说,好的。

小­棒­说,你现在大小是个老板了,怎么也不买个手机,我早上知道了情况想联系你,可是­干­着急没办法,就跑来了。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卸了卡,对五女说,我这个你先用着吧,随后我再买个。

五女说,还是你用吧,我自己买。

小­棒­说,你怎么那么罗嗦,我想换个好点的,这个你就用了。

那么一说,五女才接了,看了半天,感觉很陌生。说,那我有时间了去办个卡。

小­棒­就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五女,说,以后有事就打这个电话。

五女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小­棒­,你和二姐夫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小­棒­一听说到武科,脸­色­马上变了,说,五女,以后再不要提那混蛋。

五女本来想给小­棒­说,他去武科那里的时候就感觉他和张莹莹的关系不正常,可看二小­棒­生气的样子,还是没再开口。

完了小­棒­又问了问大姐的情况,都知道她的心情不好,也没把泠泠那祸害做的事说出来,就都说,好着的,好着的。

小­棒­说了几句闲话,就说,司机还在车里,我先去了。

等五女爹和娘出来的时候,小­棒­已经坐到车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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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泠泠在大­棒­家做了那事后,大­棒­就如同是惊弓之鸟,夜不能昧,食不甘味,生怕再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骚­扰自己。再有前来提亲的,大­棒­就慢慢松了口,尝试着见了几个,可是这么大的女人,想找个合适的还真不容易,来见面的要么是多年的老光棍,那不用说,一定是没本事的,要不早是娶了媳­妇­,早点的都做了爷爷了,一见面,男人都是­色­迷迷的眼神,恨不得把大­棒­吃了去;要么就是离婚的男人,这样的男人看起来都还行,可是一提起来叫他上门招亲,就都遗憾而去,因为一般这样的男人家境尚是富裕的,不愿意赘入女家。

慢慢地,大­棒­都对这事失望了,可是夜里一个人担惊受怕的感觉一直袭击着她,她一个人蒙了被子哭过好几天,埋怨自己命苦。

那天下午,大­棒­一人在家门口淘麦子,准备磨面,看见了大嘴妈提个篮篮过来了,就打了个招呼,问,婶子你这是做啥去?

大嘴妈放了篮篮,对大­棒­说,来找你嘛,家里种的些扁豆,没吃完,看你孤寡一个人,给你送点。

大­棒­忙说,你那么大年龄了,倒是给我送什么东西。说着,忙放下手里的活,取了板凳让了大嘴妈的座。

两个人拉了会闲话,大­棒­哭诉了自己的苦境,把大嘴妈也惹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住了,大嘴妈擦了擦眼角的泪,说,大­棒­啊,我在咱们旮旯村看来看去,你这么能­干­贤惠的可是不多的,今天我老婆有句话,在这舌尖上滚过来滚过去的,就是滚不出来。

其实大­棒­和大嘴妈以前并无来往,不过都知道大嘴妈是老早从宁夏嫁过来的,是个热心人,今天来送了点东西,大­棒­也就没介意,看她这么说,大­棒­才明白,大嘴妈来找她是有事的,就说,婶子有啥你就说嘛,你还不知道我大­棒­是啥人?

大嘴妈说,我看你也是该找个人一起过了,所以想给你牵个线。

大­棒­说,到了这一步,我也说了实话,见了几个,哎,都不合适啊。

大嘴妈说,这事呢,本该是我找个人来说最合适,可是我看你是好打搅(交往)的人,就直接来了,说错了,咱们娘儿俩再说,你也不要见怪。我有个娘家侄子,小你几岁,可是能­干­的人,我想你俩见见,要是愿意了,我们以后也做个亲戚。

大­棒­说,婶子啊,按你的为人,我不该多问,可是他为啥这么大了还没结过婚?

大嘴妈说,我女子你是没去过那地方,穷啊,家家都是好几个孩子,女娃都跑外面去了,我侄子弟兄三个,就老大娶了媳­妇­,还是一家子拿钱买的,到了这两个,我兄弟也没那­精­力了,就把娃耽误了。娃是好娃的,就是叫穷给害了,要不你见见,不好了就当我没说。

大­棒­说,哦,那么远,可不知道咋见?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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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嘴妈看大­棒­有了活口,忙说,那没事,我给他大队打个电话,叫他利麻来。说完,把扁豆倒到大­棒­的簸箕里,兴冲冲回去了。

不到四天时间,大嘴妈的娘家侄子应军就来了,带了好些胡麻油。应军是宁夏XX山上的人,脸堂黝黑,可是看起来却很­精­明。进了大嘴妈的家,就姑长姑短的叫,见了邻居也是叔叔婶婶不离口,大嘴妈就赶紧跑去把这事告诉了大­棒­,说好了晚上见见。

到了晚上,大嘴妈把应军带的胡麻油倒了一壶,叫应军带上,一起来到了大­棒­家。

虽然是年龄大了,这事大­棒­也没有含糊,大嘴妈走后她还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应军和大嘴妈一来,大­棒­就把他们让进了家,坐了没几分钟,大嘴妈就借故跑了出来,说,你们好好聊聊,也好了解了解。

应军是个见女人面就脸红的人,大嘴妈一走,他就不知道说啥了,指了脚边的胡麻油说,我老家的特产,给姑姑带的,来了给你拿一壶。

大­棒­问,你们那里可产小麦不?种棉花不?

应军见问这,就感觉轻松了,说,我们那里和这里不一样,主要种土豆,满地都是,家庭的收入主要就是靠土豆磨粉的。

二人说了会闲话,大­棒­看看应军人是不错,就是有点老实,比起见过的几个都好,就是说话有点难懂。

完了大­棒­问应军,你可愿意在这边生活?

应军连连说,行么,行么。

大­棒­说,我们这里有规矩的,来了就要姓这里的姓,你看行不?

应军说,好说,好说。

大­棒­说,那行,回去了我们都想想,合适了再说。

应军和大嘴妈就回来了,一路走,大嘴妈一路问,大­棒­都说了什么,问了什么,一听说大­棒­问了改姓的事,大嘴妈就知道*不离十了,很是高兴。

第二天,大­棒­到了娘家,把这事给五女爹妈说了,想听听二老的意见,谁知道还没说完,五女娘就说,我还说找你的,你倒来了,先不说那事,昨天村主任来了,说他老姑父有个孩子,小你两岁,没结过婚,想和你一起过的。

大­棒­说,算了吧,娘,本地的靠不住,都是没人要的才闪了那么大,大嘴妈说的这个人不错,也实在,我看行。

五女娘说,可是那是村主任提的口,要是一口回绝了,怕是于他不好看。

五女爹说,什么好看不好看的,还是看娃愿意不。

五女娘就不再说什么。

后来,大­棒­和应军又见了两次面,算是沟通感情,大嘴妈也不失时机给应军点捻子,叫他多往大­棒­那里跑跑,大嘴妈说,寡­妇­嘛,谁不想有个热炕头?自己活泛点,不要什么事都要我教你。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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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次,应军选择了晚上去大­棒­的家。去的时候,大­棒­正在洗锅,看见应军来了,问,你晚上吃了没?要不我给你做点?

应军说,吃了,我姑姑炸的油驼,还叫我给你带了几个。说着,把手上装油驼的塑料袋放到了桌子上。

大­棒­给应军搬了个凳子,让他坐下了,问,你白天不来,晚上来不怕别人说闲话啊?

应军憨厚得笑笑,白天我不是怕见的人多啊。

大­棒­说,白天见的人再多也比黑夜一个人见了好,就怕个闲言碎语的,以后也不好做人。

应军就说,那我以后白天来。

大­棒­说,也不说白天黑夜了,怎么这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应军忙说,我想什么啊,还不是在等你的话啊。

大­棒­说,我家你也见了,就这样子,算不上村里的好家吧,可也过得去,你要来了,不修不盖的,也过去了,主要是把以后的家撑持好就行。

应军答,是的,是的。昨天家里还来电话问我们的事呢,你说咋办?

大­棒­说,你要愿意了就给家里回个话,看咱们什么时候把事办了,也少了老人­操­心。

应军问,我也不知道咱们这里的规矩,是怎么办才好?

大­棒­说,我也不太清楚,你回去找你姑姑问问,叫你姑姑找个人和我爹说说,由他做主。

两个人又多说了会闲话,问了问宁夏的风土人情,谈了谈本地的生活习惯,不觉时候不早了,大­棒­就说,好了,你回去吧,明天找人和我爹说说。

应军听了姑姑大嘴妈的话,想急于求成,厮磨这不想走,说,太黑了,我晚上不回去了吧。

大­棒­说,那不行,啥事都有个规矩的,再说了,是你的,就是晚几天也跑不了,不是你的,做了傻事也没用。

应军一听,就没话了,告别了大­棒­就回去了。

第二天,早早的,五女爹还没起来,五女妈刚刚出来倒尿盆,大嘴妈就来到了五女家。五女妈把大嘴妈让坐了,就进来在五女爹被子上拍打了几下,说,老不死的,大嘴他妈来了,你还不起来。

五女爹迷糊了说,有啥你们说说么,我和个女人家有啥说的。

五女娘小声说,你不看来的啥人?她是说大­棒­的事来了。

五女爹好像忽然清醒了,忙穿了衣服,也顾不上洗脸,出来见了大嘴妈,打趣说,你个老婆子,半夜三更就起来了啊?

大嘴妈笑了说,你不看太阳晒了你那沟子(ρi股)啦!

五女妈也笑了,说,你们一对老东西,看以后你们咋做亲家。

五女爹说,不是还没做么,我趁机骂骂这老东西。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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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哈哈大笑。大嘴妈说,不和你老东西逗了,给你说正经事,咱大­棒­和我娘家侄子的事,现在是孩子都没意见,想听听你的?

五女爹说,孩子都没意见了,我还能说个啥?

大嘴妈说,最起码你得定这娃怎么个过来吧?

五女爹说,那不行,我和你老婆子直口对磨山,不好说,要找个媒人的。

大嘴妈说,按说呢,应该是那样的,可我是想着我们两家多年虽没啥多的走动,但也不生分,见面还是不说话不走的,今天你还要为难我啊?

五女爹从里屋拿出了自己的水烟袋,抽了几口,说,说啥也是白说,孩子要实心在这里过才是我的想法,可没啥保证的,他就带上两万块钱吧。

大嘴妈一听,啧啧几声,说,五女他爹,不是我说咱大­棒­不好,就说我侄子他有那两万块钱,他还跑来咱们这里做上门女婿?再说了,有我老婆子在中间,给大­棒­找个好人不比钱好?

五女娘坐在一边给五女爹使眼­色­,可是五女爹看不明白,就急了,对五女娘说,你有啥说么,挤眉弄眼的倒是做啥。

五女娘就老头给亮了出来,没办法了,就说,现在咱们这里拿两万的多了,我大­棒­都没答应,大嘴他妈,你少点是少点可以,说那不拿钱可是使不得。

大嘴妈一听,就拍了ρi股说,算了,我再多说就象是做生意了,我叫我娘家兄弟拾掇上1万,这事咱们就算定了。

说完,起来要走,五女爹看看差不多了,也没拦了,就说,给你老婆子一个面子,娃可要是好娃的,不要到时候了,你落个蛤蟆跳门槛,又蹲沟子又伤脸。

大嘴妈答应着,忙起身回来,到家见了应军就问,你来带了多少钱?

应军说,家里的牛卖了,我爹给我拿了八千块钱。

大嘴妈说,那不够,算了,我给你大嘴哥打个电话,叫他送回来3千吧。

应军说,要不了那么多。

大嘴妈说,你知道啥,说妥了好歹要办几桌酒席,亲朋四邻的还能都不知道这事了?以后你怎么在这村活人?

应军说,我也不知道,你看着安排,到时候我还我哥的钱。

过了不到一天,大嘴就把钱送回来了,大嘴妈送走了儿子,马不停蹄,就把还没捂热的钱给五女爹送了过去,把结婚的日子定在了五月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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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武科最近可谓是焦头烂额,和张莹莹的事发生意外后,已经是满城风雨了,小­棒­是不回家了,已经吵闹了要离婚,张莹莹上班的时候也不敢往他这里跑了,唯独三­棒­,时不时给他发信息,除了说些安慰的话,有时候也亲自来看看他。可是二人见面,武科怎么也没有了以前的激|情,有时候搂了三­棒­,拼命的亲吻,却总象是背后有无数眼睛盯着自己一样,*感觉软软的,就自己叹口气,撒了手。

过了几天,武科给晋镇长安排了一下,说,我最近有点忙,机关的事你就处理了,有什么要紧的,咱们电话联系着。

晋镇长是什么人,能不知道武科的心思,就说,好的,你也休息一下,把心态调整调整。

武科就回家去了,在家闷了一天,想了一天,总觉得是朱文军给自己脸上搽了屎,叫自己尴尬被动,不由对朱文军恨之入骨,想好好教训他一下。可是苦于没有合适人选,他感觉自己很是焦躁。

到晚上七点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学校工程的包工头老李,那是河南人,小子在这个工程上可是没少赚钱,叫他找几个人,神不知鬼不觉,收拾朱文军一顿,也解解自己心里的气。

武科马上开了车去工地找到了老李,对老李说,最近好辛苦啊!晚上没事,今天我请客,咱们去喝点。

老李一见武科要请自己,心说,自己是不是怠慢了这个财神了?今天他是变了法子要我请客?就忙说,好我的大书记啊,你请客不是打我的脸啊?想喝酒还不容易嘛,走,迎宾楼。

武科说,今天不去迎宾楼了,我们去凤凰山找家农家菜,咱们俩好好喝,不醉可不能回来。

说着,二人上了武科的车,就直奔凤凰山去了。

一落座,服务员就拿了菜单上来,给武科点菜,武科也不看,把菜单给了老李,说,今天你是客,你点。

老李也不看,说,先上几个你们拿手的菜,两瓶杏花村,服务员就站这,我们再要都要热的。

武科摆摆手,对服务员说,按他说的,先上几个菜,两瓶酒,也不要在这里站了,再要啥了我们叫你。

你想想,武科和老李谁是肚子里没油水的人,就第一次上的八个菜,他俩也没吃多少,倒是加了两次酒,二人都喝得天昏地暗,东倒西歪。

最后,武科和老李拉起了感情话,问老李,你说我老马对你怎么样?

老李一听,先是往武科的杯子里倒满酒,然后又给自己的倒了,端了起来,说,马书记,咱们弟兄两个还有啥说的?

武科就端了酒杯,与老李碰了一下,说,那就­干­!

老李说,都在酒里,都在酒里,­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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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饮而尽,武科看了老李说,我武科是待你不薄,多少人想吃这块肥­肉­,我都没答应,你心里有我就好。老李啊,我最近心烦你知道不?

老李一听糊涂了,知道武科心烦,可是不敢说,那事一般都躲了没人敢说的,武科真喝多了,自己倒要说?就装糊涂,说,马书记你说,弟兄俩关了门在家说,也没外人,倒出来了心情就好点了。

武科说,他妈的那个搔女人张莹莹的男人上次到我机关闹事了,我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老李酒喝到这时候,才喝出了点味道,一拍胸脯说,马书记有啥难言之隐你说。

武科拿起酒瓶,给老李倒满了一杯,递给了他,说,老李啊,你觉得咱们弟兄还有情谊,你喝了这杯酒。

老李端了杯子,说,马书记,有啥话你说,你要不说这酒我不喝。

武科就说,我想让你从老家找几个人收拾那朱文军一顿,解解气。我出一万好处费。

老李一拍胸脯,说,得了,这点小事啊?你说什么时候吧,好处费免了。

武科说,一万就是一万,多少给兄弟们一点意思,我要的是出一口恶气就好。

老李才把酒喝了,大叫,服务员,埋单。

武科把老李按住了,打开了自己的钱包。

之后老李就进入了紧张的准备状态。一直到4月16号。

对武科来说,这一天是个特殊日子。

吃了晚饭,他一个在家就有焦躁感觉,好几次,他都想拨通老李的电话,可是他忍住了,在他看来,什么事都要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不成熟的事,急了不但没用,有时候还要坏事。

电视没好节目,自己最喜欢看的体育频道,也好像没有了往日的激烈,电视屏幕上几个穿了裤衩的运动员,有紧没慢得跑来跑去,那球怎么也进不去,武科就不停地换频道,唱歌的,跳舞的,破案的,武侠的,好像都是那么无趣,肥皂剧就不用说了,一看都是假的,象女人注水的Ru房。

当他用遥控器猛烈扫­射­电视的时候,忽然,他接到了老李的电话。

武科问,一切都准备好了?

好了,来了四个人。

认了他没?

照片都看了,估计没问题的。

准备怎么行动?

晚上在他小院门口,等他回来。

那不行,要是早了就要失败的。

……那你说?

晚上跳进他家去,快速解决。

那女的在家不?

等一下。

武科就拨了张莹莹的电话。

张莹莹说,你还记得我啊?

呵呵,怎么会忘记了,我现在为了你已经身败名裂了,还能忘记了?我这也算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吧!

那你也不来看看我?

我不是在外面啊,要不早去看你了。你在哪里?

我还能去哪里?在单位啊。

哦,他最近没找你麻烦?

懒得理他,我想离了,喂,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和你差不多,估计要离了。

我想你,不要在外面乱来啊。

不会的,来人了,要忙一下,回头我联系你。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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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完了,武科又拨努力老李电话,说,就那样,那女的在单位。

打完电话,武科不知道自己是轻松还是紧张,总之感觉心情有了大起大落,毛躁得想发泄。他试着拨了三­棒­的电话,还通着,他就挂了。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联系。

说实话,自从家里的猪叫枪毙了后,三­棒­几乎没回过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进家就感觉烦躁,看见了更元就是情绪低落了,没有­精­神。后来更元来看了她几次,她都把他撵回去了,好告诉他,以后不要来了,这是学校,来多了感觉没出息。

没多一会,三­棒­就把电话回了过来,问,你在哪里?怎么打了一下不打了?

武科笑了说,我在家,不是想你了嘛,可是怕影响你工作,就挂了。

三­棒­说,你不要气我了好不?知道我想你还那么说。

想我不给我来电话?

你是谁啊?那么忙,我要是电话过去,你和那­骚­货在一起,不是扫你的兴啊!

不要胡说了好不,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学校啊。

我想过去。

你不要过来,我脱了睡觉了。

嘿嘿,那我去了不是不再麻烦了啊!

说完,就挂了电话,急匆匆出了门,开了车就来到了学校。

武科把车停在了离学校不远的地方,过去一看,大门大开,看门的好像进入了梦乡。来到了三­棒­宿舍,三­棒­果然钻进了被窝,脸朝墙睡觉。

武科Сhā了门,把衣服脱了,轻手轻脚钻了进去。

其实武科怎么进来,怎么脱了衣服,三­棒­都一清二楚,女人那点小心思,也就是想武科哄哄自己,就装了瞌睡不理他。

武科一摸,三­棒­已经脱得­精­光,全身象火一样炙热,就把手伸到了她的跨下。三­棒­再也没办法装睡觉了,转过来一把搂了武科,把热烘烘的嘴凑到了武科的脸上。

没有任何语言交流,肢体的接触如同引燃的炸药,顷刻即爆发,木床发出的震天的吱扭声,传出了好远好远。

烈焰熄灭,武科把三­棒­圈在了怀里,抽起了烟。刚刚的激|情象让大水浇了一样,两个人都感觉软绵绵的,没有了丝毫气力。

三­棒­问武科,你和那­骚­货的事怎么样了?

武科吐了口烟圈,说,丢了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棒­说,早告诉你了,不要惹那­骚­货,你不听么。

武科有点尴尬,说,她老找我,谁知道会有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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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科说,没有,就上次回来了,说要和我离,就再没见过她。

三­棒­亲了武科一口,说,你把我二姐害苦了,她是爱面子的人。

武科说,现在我是骑虎难下了,估计我们要离了。

忽然,一声刺耳的电话铃打搅了他们,武科拿起来一看,是老李的,忙穿了衣服,出来接了问,怎么了?

老李说,坏了……

武科说,你慢点说,怎么了?

……

根据惯例,到天亮以前,武科和三­棒­还会有一次激|情完美的­性­生活。可是这次不行,武科接完了电话,就忙对三­棒­说,我要先走了,单位有事。

二­棒­搂住武科不叫他走,问,深更半夜的,什么单位有事?是不是­骚­货给你打电话?要不怎么跑外面去接了?

武科已经是心急如焚,忙说,真的不是,单位的事。

三­棒­追问,那你怎么跑外面去接了?有什么事瞒我?

武科心想,三­棒­也不知道是老李是谁,就把手机打开,给三­棒­看。

三­棒­看了,问,老李是谁?

武科说,是包工程的,那里有点事,我得赶紧去,要不出大问题了我要负主要责任的。

说完,武科忙出去了,悄悄绕过门房,开了自己的车疾驰而去。

车上他又拨打了老李的电话,问,老李啊,你再说详细点?现在怎么样了?

那边老李说,好我的书记啊,几个娃弄下大事了,估计把那小子捅死了。

武科感觉自己声音也开始颤抖,问,怎么是估计?到底是死了没?有没有人送去医院?

我也不知道,几个打回来朝我要钱,说下手狠了,估计死了,去没去医院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打完就跑了。

那他们人呢?

现在还在我这里,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问你的。

什么怎么办啊,还是先看看朱文军到底怎么样了。

说完,挂了电话,武科想给张莹莹打个电话,看她那里有什么关于朱文军的信息不,可是他又觉得现在三更半夜打电话不合适,本来张莹莹不知道的事,因为这还怕她以后就明白了。

武科没有什么好办法,就直接把车开到了老李的工地,车灯下他就看见老李和几个男人在外站着。

武科下了车,忙问,去了几个?

那几个人说,我们都去了。

那怎么下手那么狠?

我们没想那么狠的,刚进去的时候连刀子都没拿出来,可他小子要拿他家凳子砸我们,王刚就拔出刀子捅他了。

武科问,捅了几下?

王刚说,两下。

武科说,是什么刀?我看看。

王刚说,扔了,接着用手比划了一下说,这么长。

武科一看王刚比划的足足有一尺多长,问,捅什么地方了?

王刚说,第一刀好像是在背上捅进去的,他转了一下还要打我,我就又在他肚子上捅了一下。这时候他妈听见了,跑出来大喊大叫的,八怪就给了他妈两刀,再没听见他妈哼了。

八怪说,我要不捅,我们就跑不了了。说着,很以为是立功的神态。

武科一听,知道了两个人是死多活少,就忙问老李,你这里还有多少现金?

老李说,今天付了水泥款,还有个1万多。

武科说,是这,老李你这钱先叫他们拿上跑了,越远越好,回头我再还你钱。等明天看看,人要是没死,啥就都好说了。

几个年轻人也吓得有点毛,忙说,就那样,就那样。

老李就忙取出了钱,每人拿了4000,分头跑了。

武科又和老李商量了一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老李从下午一直到现在都没合一下眼,感觉有点困了,就对武科说,要不你在我这里躺会,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打听消息吧。

武科看了看老李的住处,床小还脏兮兮的,就说,你先睡觉吧,我回去了,明天等我电话。

说完,武科开了车又来到了三­棒­的学校,叫开了门,三­棒­问,什么事?处理完了?

武科说,完了,是工程料没了,老李叫我早早准备钱,我把支票给他了。

三­棒­说,那屁大的事还半夜把你叫去。

武科边*服边说,你懂啥,没料了多少工人都闲了,谁给工资?

三­棒­就说,算了,我也不懂你那事,睡觉吧。说完,拉了武科一起钻到了自己的被窝了。

可是一直到天亮,武科跨下那东西总是耷拉着,没有丝毫生气。三­棒­就怀疑他是去了那­骚­货张莹莹那里了,要不,往日都要做两次的,今天为啥就是起不来呢?想了想,三­棒­没说出来,把武科的手拉到自己两腿间,叫武科摸捏了一会,感觉舒坦了,才渐渐睡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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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喜几乎是不吃不喝,和青­棒­纠缠了三天。三天里,除了第一次的急切和粗暴外,他慢慢居然学会了温存和品味,此时,他也才知道,自己的第一次是那样的不得要领,虽然自己顷刻找到了*,可青­棒­因挣扎而扭曲变形的痛苦不堪的表情,多少是在告诉他,自己是很不成熟的。后来二喜感觉*软得象是要缩到肚子里去,没有了多少­精­神,这个时候,他才尝试着去亲吻青­棒­,抚摸青­棒­,甚至掰开了青­棒­的*细细观察,就感觉那里象是长了一朵牡丹花,姣妍迷人,不由爬下去,用舌尖轻轻舔舐那个地方,之后又把指头塞进去,四下摸掏,象是在探寻一座神秘的宝藏。二喜分明感到了青­棒­呼吸急促,面颊潮红。青­棒­就再次扭动身体,但已不是反抗和拒绝,她一只手搂住了二喜的腰,一只手顺了二喜的肌肤向他的下面滑去,抓住他的*,象是捋着一只宠物的毛,轻轻揉搓着。二喜在青­棒­的爱抚和无言的鼓励下,*渐渐穿透肚皮,昂然起立,扳平了青­棒­,再次把她压在了身下。

先是如惊涛骇浪,继之是轻摇小舟,随后便如春蚕咀嚼桑叶,小猫舔食浆糊……

第四天一早,青­棒­开口说话了,二喜,我饿。

二喜忙穿了衣服起来,洗了手脸,接着把自己那里外一般黑的锅刷了好几遍,开始烧火做饭。

一会儿,二喜居然做了四个小菜,两碗莜麦面猫耳朵,拿出半瓶白酒,用一个大木盘子端了放在炕上。

青­棒­也不客气,先是端了那碗莜麦面猫耳朵,也不就菜,如狂风席卷残云,吃个­精­光。二喜没吃莜麦面猫耳朵,看她吃完了,就要把自己的往她碗里倒,青­棒­拦住了,说,我吃饱了。二喜就把碗放下,自己也不吃,光是喝酒,喝一口,看看青­棒­就是笑笑,也不说话。

青­棒­看看二喜的样子,心里也想笑,可是没表现出来,对了二喜说,你知道你犯法了没?我要告你?

二喜夹了口菜,再喝了一口酒,咂吧了一下嘴,说,告我?嘿嘿,在这地方,谁家不是这样娶媳­妇­的?关在家里,­性­子磨了就好了。

青­棒­说,要不我就跑,跑了告你去。

二喜看了看青­棒­,不知道她是不是认真,就说,这地方跑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你去看看老四媳­妇­,现在还是瘸着腿走路的。

青­棒­说,我不管别人,你这是*我了,犯法的。

二喜笑了,说,先是我*你了,后来不是你*我的啊?要不你那手怎么老是摸我的下面。

青­棒­叫二喜的话逗笑了,过来一把把二喜按到了炕上,用手捏了二喜的*,问,我叫你坏,你说,是谁*的谁?

二喜讨饶,说,好,是我*你的。

青­棒­看二喜认怂了才撒了手。

96

完了二喜去洗锅刷碗,青­棒­坐在炕上,问二喜,你家还有谁?

二喜说,爸妈都死了,就我一个。

你家这么烂,是不是都吃了?嫖了?

你看我会嫖吗?我爸妈死后我攒了3万多块钱的,现在没有那么多了,还有两万多,买你的时候花了8500块钱。

你花那么多钱不怕我跑了?

这里都这样,不花钱就没媳­妇­。

那你知道我是哪里的不?

二喜摇摇头,说,不知道。

那你靠啥生活?

我在煤窑上班,一月也有个一两千的收入,平时没媳­妇­,就常有老光棍找了我去喝酒,花了不少钱,现在有你了,用不了几年,也能盖新房子。

青­棒­说,我有家,有孩子的。

二喜好像没有吃惊,问青­棒­,你想孩子了?

青­棒­点点头。

二喜问,你男人是做什么的?

青­棒­听二喜这么问,一霎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农民?没见他进过地,是工人?没见他上过班,是­干­部?青­棒­自己都不敢朝那上面想,青­棒­生气地说,他死了。

听那口气不是真的,二喜就没再问,洗了碗也上炕来,要拉青­棒­的手,青­棒­缩了回去,问二喜,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二喜说,不去了。

青­棒­问,为啥?

二喜说,我们这里都是这样的,娶了媳­妇­就不上班了,啥时候媳­妇­有了孩子,才敢去上班。

是怕媳­妇­跑了,在家守的?

二喜点点头。

青­棒­想了想,说,你还是去吧,我不跑的。

二喜摇摇头,说,呵呵,不可能,我们这里的媳­妇­都是找空就跑的,你会那么安然?

青­棒­说,我想好了,哪里黄土都埋人,你好好上班,完了我们把孩子接过来一起过。

二喜不相信,说,不要骗我,我不会去上班的。

青­棒­就变了脸,说,你要是不去上班,我心也就死了,怎么也要走,跑不了就死给你看。

二喜还是摸不准青­棒­的心思,但看她这样,也就忙说,好的,好的,你只要安心过,我就去上班。

青­棒­听他这样说,才笑了,说,这样才是男人,今天我说好了,每天晚上要及时回来,不许赌博喝酒。

二喜一听忙连连点头。

第二天,二喜一早起来就对青­棒­说去上班了,但他到底不放心,就一个人在院后的山墙下爬了一天。天黑的时候回来,青­棒­已经把家收拾得焕然一新,做好了饭菜在等他了。

97

今天是端午节,吃早饭的时候,看守所也给在押人员准备了晋糕,并且破例给每个人发了一块油酥饼子。小六子在吃的时候发现晋糕的枣里有虫子的尸体,但是他没吱声,用筷子把那尸体夹了扔了出去,继续吃。这样的日子在看守所里是不多的,大家都不但吃饱了,而且还吃到了长时间没吃的美味,一个个都是满足而惬意的神态。大约是过节的缘故,老大的心情也很好,抽烟的时候扔的烟蒂很长,囤娃眼疾手快,拣了一只,贪婪地吸着,直到抽出了过滤嘴燃烧的焦糊味道,才掐灭。

吃完饭,老大到了休息的时间,就有几只苍蝇飞来飞去的,把老大­骚­扰的有些烦躁。喜元看见了,过来一边用手轰着苍蝇,一边大叫,囤娃和小六子,过来。

囤娃正在回味早餐的浓郁气息,也已经是昏昏欲睡,听见了喜元这一叫,忙起来,和小六子一起过去。可是不知道喜元叫的做什么,只是傻站在那里。喜元上去踢了小六子一脚,说,你­奶­­奶­的,没长眼啊?

小六子和囤娃还是不明白,相互望着,马上站好来了个立正的姿势,说,请大哥指示。

喜元骂,指示你妈的腿,没看见老大在睡觉吗?囤娃你给老大轰苍蝇,小六子,你把那几只苍蝇收拾了。10分钟后要是还有一只,我他妈的把苍蝇泡水里叫你俩喝了。

话一说完,囤娃忙拿了一条枕巾在老大身边轻轻扬着,小六子没有工具,就用手抓,远远的,看见苍蝇了,把手悄悄靠近,然后猛一拍,如此反复,多次后还是有一次好运气的,可惜手掌都拍红了,生疼生疼的。

忽然,外面有人大叫,2号监室的囤娃出号。

一霎时,囤娃的手几乎僵硬,半停在了空中。在看守所,能出去看看外面的天空的时候一般不多,往往是提审或者是审判。结合最近在看守所的经验,这一叫,囤娃感觉自己是到了审判的时候了。这个时候是看守所所有的人期盼的一天,囤娃也不例外,他想知道自己到底要承担什么责任,判个什么结果。

不出所料,出了监室,就有两个法警给他穿上了囚衣,带上了手铐,领出了看守所。法警不说,囤娃也不敢问,其实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不就是去法院嘛!

出门,上车,下车,到了,果然是法院。

法警把囤娃带到了审判厅,一进去,囤娃看见支喜才已经站在那里了,和自己一样,穿了囚衣,带着手铐,只是看起来没有第一次见面商量盗窃的时候胖了,显得很萎靡。支喜才也看见他进来了,用眼­色­打了个招呼,两个人就站在了一起,没有敢说话。书包 网 想看书来

98

法庭非常简单,象这样的审判几乎每天都有,社会上没有人关注,先是检察院的公诉人先到,之后法院的审判长和审判员坐到了前面,囤娃抬头看了看,感觉很严肃,就有点担惊受怕的。

法庭审判很是简洁,其实不走这样的过程审判长都知道怎么判,可是不走不行,这就叫法律程序。先是叫公诉人宣读了起诉书,之后叫囤娃和支喜才陈述盗窃过程。两个人在说明谁找谁盗窃的时候,意见出现了分歧,支喜才说本来自己是安分守己的生意人,是囤娃找的自己,起先自己不想做,囤娃就再三动员自己,后来自己才答应了的。囤娃说是支喜才收破烂,见自己是个看工地的,就偷偷教唆我,说他有卖的门路,我就管把脚手架递出去,后面的事就不要我管了。

两个人这么争议是有原因的,几天的看守所生涯,使他们多少知道了点法律知识,这共同做案,谁出的点子,谁有可能是主犯,所以两个人都想推卸责任。其实法院的同志一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个都有真有假,。走完了形式,叫囤娃和支喜才各做最后发言,两个人刚刚在互相推卸责任,现在是都感觉对方不够意思,发言也就有点激烈。支喜才说,我是受了他人指使才做错了这件事,现在很后悔,希望政府能给我宽大处理,我出去后一定重新做人。囤娃说,我相信政府,谁是谁非一定会弄明白,我也没有犯罪前科,希望政府给我宽大,以后我再不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做坏事。

完了,审判长想笑可是没笑出来,问支喜才和囤娃,你们愿意赔偿建筑队的损失不?

两个人同时答,愿意,愿意。

然后审判长示意法警把支喜才和囤娃带到前面,看看审判笔录,叫他们签字,他们也没看,都按了手印。

完了,审判长说,好,今天庭审就到这里,改日宣判。

等法警把囤娃押解出来的时候,有几点雨丝滴到了他的脸上,凉飕飕的。书包 网 想看书来

99

今天一早,马武科书记就要到县政府做“村村通公路”工作汇报,他在机关吃了早饭,先是到晋镇长办公室,晋镇长翘了腿在看昨天的河东日报,马书记说,今天我去县里开会,中午你叫­干­事写个通知,下发各村,明天我们开个全体村民会议吧,借今天的会议­精­神,咱们也算是再督促督促。

晋镇长看了看武科,说,马书记,我看你这几天­精­神不太好,要不你休息着,我去开会吧。

说实在的,自从上次出了朱文军那事后,马武科可以说是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杀人的跑了,可是公安局一直在调查,光是张莹莹就传唤了4次。之间老百姓已经风言风语了,都说一定是桃­色­事件引发的命案,甚至有好事者在网络的贴吧里大发议论,构造了许多的故事,有的故事甚至接近了实际。武科感觉内心惶惶,再加上昨天有人传出了话,说朱文军的父亲在公安局一口咬死这事和张莹莹有关,要公安机关严加追查。但是武科知道,杀人的已经跑了,自己要沉不住气,是要出乱子的,他感觉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对工作认真,处事也就越要坦然,所以,他对晋镇长说,没事,最近的工作是有点多,弄得我焦头烂额,可也不是多大的事,你就安排好明天的会议吧。

晋镇长就说,那好吧,你最近要注意休息好点。

马武科要去开会其实也是他心里焦躁的表现,要是平时,用马武科的话说,这样的汇报都是屁大的事,还要我亲自去吗?可是几天了他就是在办公室坐不住,老是想走来走去,好像他一走动,什么烦恼都离了他还有点距离。

他刚刚和晋镇长说完要走,忽然­干­事张红青急匆匆跑来,见了武科就叫,马书记,刚刚县上来电话了,说今天的会议非常重要,请你务必参加。

武科这时候才骂出了自己那句口头禅,屁大的事,今天我去是我有心情。谁的电话?

张红青说,是刘县长亲自打的。

武科一听是县长打的,也就没再说什么,过去开了车,疾驰而去。

到了县委大院,武科看了看,没有几辆外来的车,心里就骂了句,这些当官的,是个球!没有经验,不是都说么,八点开会九点到,十点误不了听报告,进了会场找旮旯,呼噜呼噜睡一觉。给我打电话,来这么早做啥?可是来了,就只能等吧。武科下了车,直接就往二楼的办公室走,谁知道一进大厅的门,有两个男人分开两边抓住了他的胳膊,对他说,马武科,我们是公安局的,你被捕了。说着,一个掏出手铐给他带上了,一个从包里拿出了逮捕证,给武科亮了一下。其实武科也没看,那两双大手抓住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没有了丝毫气力,浑身象一滩泥,脚也完全拖拉在地上,迈不了一步。

100

到了公安局,武科才好像忽然活了过来,对着警察大叫,放了我,你们放了我,要不,你们要为你们的行为负责的,我要告你们。

警察看了看他,都笑了笑,也没有人理他,都在忙自己的事。其中一个在打电话,说,报告局长,一切顺利完成。

武科听不见对方说什么,只见那警察打完了电话,直接就把他带到了审讯室,把他的手铐铐在了铁窗上。不一会,匆匆忙忙来了三个预审同志,先是看了看武科,然后就都坐下了,拿出了纸和笔。

武科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可他不知道自己的事是不是已经败露,所以心里多少还有点侥幸,又对了预审的同志大叫,你们抓错人是要负责的,现在是法制社会,我要告你们的。

预审人员里有个瘦高个,估计是负责同志,对武科说,我叫王建国,负责你这案子的预审工作,我们会一切按照法律程序办事的,你放心,要告我们啊,估计你是没时间了。说完,对另外两个同志点了点头。那左边的一个同志就开始做记录。

王建国问,你叫什么?

武科看了看他,不知道我叫什么你们抓我啊?

王建国怒目注视了武科足足3分钟,然后突然一拍桌子,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你以为这是你那三尺小衙门?在这里嚣张是没用的,告诉你,有坦白从宽减罪的,没有飞扬跋扈无事的。说,你叫什么?

武科叫预审员一拍桌子,七魄吓掉了三魂,回答到,马武科。

还叫过什么名字?

以前叫张斌,考学校的时候改了。

为什么改名字?

高考的时候年龄过了国家政策,是我一亲戚给我改的。

年龄?

武科有点心虚,问,是真实年龄还是户口年龄?

真实年龄多少?户口年龄多少?

真实的39岁,户口是36岁。

知道为什么抓你不?

武科看了看预审员的脸,但没看出什么,就说,不知道。

5月24号晚上你做什么去了?

武科一听说是5月24号,忙说,朱文军的事和我无关。

谁问你朱文军的事了?我问你那天晚上做什么了?

武科陷入了沉思,他沉思的不是忘记了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而是沉思怎么说。

预审员有点急了,追问,说,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

武科见没办法回避,就说,我在一朋友家。

哪个朋友?叫什么?做什么的?

好长时间,武科没有说话。

预审员就换了问题,问,你和张莹莹是什么关系?

同事。

除了同事还有没有更深一层关系?

武科知道瞒不过了,就说,有。可是我没杀朱文军。

预审员不理他,再问,镇中学建设工程是由谁承包了?

武科说,一个河南的,我就知道他叫老李。

预审员笑了笑,你们很熟悉啊,怎么不知道叫什么?

预审员一提到老李,武科就感觉­精­神要崩溃了,这不是在告诉自己,朱文军的事是明明白白的吗?可是他还是不说话,想知道公安局都掌握了自己什么材料。

预审员见武科不说话,就给他出示了一张手机通话单,你的通话记录都在这里,你要不要看看?

武科就在努力回忆自己的通话记录,想知道那里有什么破绽。

预审员收了通话单,说,你大小是个­干­部,知道国家政策,希望你能真实交代你的一切。

武科摇摇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预审员就问,你认识老李,那你认识老李的老乡王刚不?

武科一听,就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但是他不甘心,心想他们几个已经跑了,我一个说什么都是死无对证的,就咬死说,不认识。

预审员又笑了一下,可是那笑的内容很丰富,武科怎么也猜不透。

预审员王建国看了看其他两个同志,说,今天到这里吧!叫他签字。

其中一个预审员就拿了记录的纸过来,对武科说,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不是事实,要没有异议,在这里签字。

武科也没看,就签了自己名字。预审员又要求他在每页纸上摁了自己食指的手印。

完了,三个人都走了。抓他的警察就进来,也不说话,打开了他的手铐,直接把他送到看守所去了。书包 网 想看书来

101

武科出事以后,三­棒­心里好像忽然间丢失了什么,感觉总是空荡荡的。她不止一次在衡量自己对武科的感情,自己爱他吗?她想是爱的;爱的是什么?可是说不明白,就是感觉这样的人自己很想亲近;排除对姐姐的伤害不说,三­棒­知道,自己是喜欢武科这个男人,自己应该拥有这个男人,可是现在他居然做出了那么傻的事,他是为了那个­骚­货吗?可出事的晚上他分明就和我在一起,那他还是爱我多点的,不过是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和没面子,才做出了那没有理智的事。想多了,三­棒­就感觉,武科还是对自己好,为了这样的男人就是死了也值得,可惜二姐姐不知道珍惜。

想是那么想的,可是三­棒­感觉自己没有丝毫办法帮帮武科,心情就是很沉闷,上课也没了­精­神,好几天都没给孩子讲课,总是布置了作业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发呆。

那个不要脸的陈丽丽好像知道了什么一样,忽然间意气风发,很是亢奋,前一天甚至故意问三­棒­,说,赵老师啊,我看小说的时候有时候经常看见不认识的词,你是模范语文老师,你说说*是什么意思啊?

三­棒­一听就知道是指桑骂槐了,也不客气,笑了说,哦,陈老师工作就是敬业啊,连*都不放过,那我告诉你,*吗,就是*人找着和老男人在一起日,结果是说不定还可以得奖的女人最喜欢­干­的事。

说实话,三­棒­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代表着国骂的日字是怎么出的口,但说出来了,就感觉好像多时的压抑也得到了释放一样,心底流露出了莫名的*。

陈丽丽也不甘示弱,拿了张纸条说,赵老师你看,我查字典上说,*指的是近亲间的­性­行为,我真不理解,近亲做那事也不害臊啊?

陈丽丽这么一说,三­棒­感觉象是有股火忽然引燃,再也笑不出来,但她还是镇静地看了看陈丽丽,说,你不知道啊?有的事就是不好理解,很抽象是不?那我们不是提倡直观教学啊,你回去和你爸弄上一回不就感受到了?

话一出口,在旁边装做什么也没听见的其他教师再也忍不住了,都哈哈大笑起来。陈丽丽再也没有了对词,脸腾地就红了,上前抓住了三­棒­的衣服,骂,你个­骚­货,*的­骚­货。

三­棒­不甘示弱,上去一把抓紧了陈丽丽的头发不放手,骂起来,你个表子,你以为你还是姑娘啊?早不知道叫男人日了多少次,还在我这里撒野。

一霎时,唾沫飞溅,­唇­枪舌剑,两个人是你来我往,扭打在了一起。

校长王清水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是凌乱不堪,陈丽丽是散乱着头发,掉了一只鞋,看见王清水来了,感觉有了靠山,又来了­精­神,势闯着还要打三­棒­;三­棒­的衣服已经拽掉了几个扣子,*明显露了出来,两个Ru房象是看管不住的小鹿,砰砰跳动,似乎是要冲出栅栏。王清水见三­棒­不说话了,就瞪了陈丽丽一眼,假装生气说,你还叫什么?完了又转过来看了看三­棒­,说,看看你们象什么话?学生看见了怎么说你们?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还动起手来了?

陈丽丽还想说什么,看看王清水怒容满面,就不吱声了。三­棒­谁也不看,拿了书一直拍桌子上的土。

102

王清水看了看其他老师,大家就忙低了头,装做办公的样子,他就对陈丽丽说,好好反省一下,晚上写个检查。说完了转过来对三­棒­说,你来我办公室一下吧。

到了王清水办公室,三­棒­站着,也不坐,显出很赌气的样子。王清水把自己的椅子挪过来,对三­棒­说,赵老师,你坐下吧。三­棒­才坐在椅子上。

王清水坐到了床上,问,你和陈老师是怎么了,生那么大的气?

三­棒­知道他们的关系,也不说话,只是很生气的样子。

王清水不愧是老领导老校长了,知道问出了吵架原因也不见得对解决问题有好处,就换了话题,说,赵老师啊,在我心目中,你是咱们学校最好的老师了,同事之间和睦相处,管理班级也是有一套好办法,成绩那就更不用说了,就是呱呱叫嘛,要不说上年度咱们学校有两个模范指标,就有你啊?咱们退一步说,就是有一个,那也一定是你的,谁也没那资格,对不对?以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了,找我就行,我还是爱惜人才的么!

几句话,也不知道触动了三­棒­的那根神经,她忽然是很委屈地,爬在了椅子背上,失声痛哭起来。

王清水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纸巾,走过来,一只手抚摸了三­棒­的头,一只手拿了纸巾给三­棒­擦眼泪。三­棒­忙说,谢谢王校长。说着就用手去接那纸巾,谁知道那手被王校长一把攥住了。王清水说,谢什么啊,看见你哭我就心疼了。说着,那抚摸头发的手顺势滑下,饶过三­棒­的肩头,顺了没有衣扣的领子,伸到了里面,一把揉住了三­棒­的Ru房。

这一下来的是那么突然,三­棒­几乎惊诧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老­色­鬼居然在大白天对自己动了手脚,她感觉自己完全被别人当作了玩物一样,是那样羞耻,那样愤怒,就扬起了右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王清水的脸上,骂道,王清水,你个畜生!

103

青­棒­没有想到,在别的女人看来如同是地狱般的生活,在她看来,居然是天堂一样!

二喜每天早上起来就去矿上上班,晚上下班没有丝毫的耽误,总是准时回家,吃了饭,有时候青­棒­还没洗涮,二喜就急着搂住青­棒­要做那事,青­棒­也不拒绝,两个人都好像是要把以前耽误的那点事给补回来,就滚爬到炕上,肆无忌惮的褪去衣裤,任凭着惊涛骇浪,云雨连绵。有时候二喜在白天歇班的时候,也偷偷跑回来,Сhā了门,把青­棒­的裤子褪到胯下,急切里站着舞弄一会,再跑去上班,青­棒­也不恼,在她看来,二喜这样按时回家并和自己亲热不断,完全是喜欢并爱着自己的证明,她想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一个多月以后,青­棒­先是如同感冒了一样,浑身没多少力气,接着是见了什么吃的都反胃,光是想吃水果,对了二喜的折腾也表现了明显的雍懒,她就知道,这是怀了二喜的孩子了,吃了早饭后,他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果然。

晚上二喜一回来,还是老规矩,吃完了就想扒拉青­棒­的裤子,青­棒­就表现出功臣般的姿态,对二喜说,二喜啊,你个坏怂,把事弄大了。

二喜一听吃了一惊,以为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青­棒­,*就耷拉下来了,忙问,咋哩?

青­棒­装做生气的说,咋哩?你自己做的事你不知道啊?弄出人命了。

二喜七魄三魂都吓飞了,忙拉住青­棒­问,到底是咋哩?什么人命?

青­棒­一看二喜那样子,忍不住还是笑了,说,你把我肚子搞大了,不是人命么?

二喜一听,还没跑远的七魄三魂又回来了,情不自禁就抱起了青­棒­,还是问,真的不?我二喜也要做爸爸了?

青­棒­就把去医院检查的事告诉了二喜,完了说,以后可是要收敛点,第一个月,那事做多了,会伤了孩子,弄不好还会掉了。

二喜一听,忙点点头,行的,行的,不知道是男娃还是女娃?

青­棒­说,看你那怂样子,才怀上那里就知道男女了?过上几个月才知道的。

二喜说,哦,男女都一样,是我二喜的就生。

青­棒­一听笑骂,你说的是屁话,不是你二喜的,谁还敢来认证不?

二喜陪笑说,不是那意思,我是要做爸爸了高兴。

青­棒­就撒娇,说,现在啥都吃不下去,就想点水果。

二喜说,想吃就买啊,工资不是都交给你了?

青­棒­嗲嗲的说,我想吃你买的,现在就想吃嘛!

二喜对青­棒­是没事也要献三分的殷勤,现在这么大的喜事,还真得就手舞足蹈起来,说,那我现在就去买。

说完,整理了自己的裤子,拿了钱就出去了。

104

不一会,买回了一把香蕉,几个西瓜,放到青­棒­面前说,先买这么多,买多了怕坏了,从今天开始,我每天回来给你买水果,钱没了还可以挣,孩子可是要养好。

青­棒­拿了一个香蕉,二喜忙接过去,剥了皮,也不给青­棒­,递到青­棒­嘴边,喂了她吃。

说实话,这一怀孩子,其实是安了青­棒­和二喜两个人的心。开始的时候,二喜对青­棒­不错,青­棒­知道,也很感激二喜,希望这样的日子能长久,后来时间长了,青­棒­就很是思念支娃,好几次都想偷偷回去看看儿子,可又怕回去了再出不来,把自己这好容易撞到的好日子给毁掉了,就矛盾,现在好了,新的生命即将来临,多少是给了青­棒­安慰,减少了她对支娃的思念;二喜那更不用说了,青­棒­对他越好他就越怕,生怕青­棒­是装出来的,不定哪天自己下班回来家里空空的,再不见了青­棒­的面,现在她怀了自己的孩子,不就说明是死心塌地跟着自己过日月了么?

到了这个时候,青­棒­才感到二喜是这辈子应该嫁的人,至于囤娃,不过是自己人生之路的一个岔口罢了。

吃完一根香蕉,二喜说,还想吃不?我给你切西瓜。说着就去取刀。

青­棒­一把拉住了二喜的手,说,算了,明天吧。

二喜就又坐了下来,死盯住青­棒­的肚子看。

青­棒­忽然到了囤娃,心绪就有点不安起来,对二喜说,二喜啊,这事咋了啊?

二喜问,啥事么?

青­棒­说,二喜,到这时候了,我也不瞒你了,我是有男人的。

二喜没有惊讶,淡淡说,我知道。

青­棒­问,你怎么知道?

二喜说,这里买的媳­妇­,除了小姑娘,都是有男人的。

青­棒­问,那我们咋办?我怕他知道了,那我就在这里待不成了。

二喜问,他是做啥的?

青­棒­就把自己和囤娃在一起的生活简单说了说,完了,说,现在是偷东西关起来了。

二喜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青­棒­说,他关起来我去看了他一次,然后就到这里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二喜问青­棒­,你说,他要是出来了,你还想和他一起过不?

青­棒­摇了摇头。

二喜说,那咱们就不要叫他知道你在这里。

青­棒­说,可是上次我给我妈写了信,他们都知道地址的。

二喜一听也发愁了,抠起了脑袋。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青­棒­说,要不有时间了我去给我弟弟打个电话,告诉他囤娃要是出来了,不要叫他知道我的地址。

二喜问,你知道你弟弟电话号码?

青­棒­说,我爹上次回了信告诉我的。

二喜一听,心好像落到了肚子里,说,好的,那样最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俩个个人就先上炕了,先是一人一个被子,可是过了一会,二喜耐不住寂寞,揭起青­棒­的被子钻了进去,把手放在青­棒­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好像很满足。不一会,自己的*就不争气的坚挺起来,要往青­棒­身上爬,叫青­棒­拉了下来,青­棒­说,二喜啊,我给你讲个笑话吧,有个人在老婆怀孕的时候还同房,后来生下个男孩,那男孩一出生就问:谁是我爸爸?他说:是我啊!于是男孩用手指狂戳他的头说:这样戳你疼不疼?疼不疼?

二喜听了哈哈大笑,可是*灼热,顾不了许多,还是要往青­棒­身上爬,没办法,最后两个人采取了中庸之道,二喜在青­棒­的背后把那东西Сhā进去,浅浅抽了一会,算是熄了火。

105

从端午节下午开始,天空飘了几丝雨,到晚上又好像很安然,没什么动静了。谁知道到了初六早上,雨就开始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这样的天气在五月的河东是很少见的。五女就把砖窑厂的工人都集中起来了,说,大家回去休息休息吧,看啥时候天气好了再来。黑子是山东的,家远回不去,五女就说,黑子哥不回去了,给咱看窑着,每天工资照发。

安排工人走完了,五女对黑子说,黑子哥,我和石榴回家去,你给咱们看东西着,馍石榴都蒸好了,到吃饭的时候你对付着炒点菜,没事了我们就来。

黑子说,去吧,去吧,我这大的人了还能饿着。

五女就和石榴找了两张塑料纸披在身上,五女抱着孩子,一起回去了。

到家了,支娃拿个碳锨在院子里玩水,五女爹和娘坐在炕上看电视,看见五女和石榴都回来了,忙下炕来,先是五女爹接过了龙娃,亲了一口,五女娘看爹抱了孩子,就问,你们都吃了没?砖窑工人都还在不?

五女把情况都说了,完了就问娘,四姐出去打工也没个消息啊?

五女娘说,前几天村主任送来了一封信,是你四姐的,你爹看了,信上说是她在外面打工很好的,叫家里不要记挂,过一段时间她还要来接孩子。

五女说,那没说她在什么地方?

五女爹把孩子给了五女娘,说,下面有地址的。

五女说,那信还在不?我看看。

五女爹就在褥子下找到了那信,给了五女,五女翻了几下,果然有地址,就问爹,那你没给四姐回个信?

五女爹说,回了,把你手机号码也一起给她写了,叫她有什么事给你打电话。

五女说,哦,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她这懒散日月可咋过呀么。囤娃的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五女爹说,听别人说估计快出来了,就是要5000块钱的罚款,谁可给他拿?哎,多坐几天才好,那么大的人,做啥就没个谱。

五女说,现在埋怨他也没用,要不过了我大姐的事我去看看。

石榴就问,大姐的事现在都安排好了没?

五女娘说,你爹早上去看了看,有应军在那里收拾,啥都办好了,就是这雨下得,怕明天也没个好天气。

五女问,都请什么人定了没?

五女爹说,定了,村里一家一人,加上亲戚和村­干­部,也就30几桌,现在都是一条龙服务,家里什么待客家具都不借,也没啥事的。

五女说,我们回来就是看看大姐的事,要不我过去看看吧。

五女娘说,也是,你小的时候你大姐没少疼你,现在这么大的事,你去看看也好,就是没什么事,她见你去了心里也高兴。

五女正要出门,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是二姐的,忙接了,问,二姐啊,你在哪?有事不?

对面小­棒­说,明天不是大姐办事么?都准备怎么去?

五女知道二姐因为武科的事心烦,就说,你忙就不要来了,我给你上份礼。

小­棒­说,没事的,这几天我请假了,咱们凑了大姐这事还是见见吧。我刚刚给你三姐打了电话,她说她不在学校­干­了,现在在家里,也不知道为啥。

五女忙问,那你不问问她?

小­棒­说,问了她不说,还有,你四姐不在家,我再不去了,大姐的事就不热闹了。

五女娘见五女接电话,听了会,知道是小­棒­的,就从五女手上拿过手机,说,小­棒­啊,娃你还好吧?

小帮听是娘,就叫了句,娘,我好着的,你和爹还好?

五女娘说,好着的,那挨刀的事情咋样了?

五女就怕娘问武科的事,忙夺了电话,娘,你问那做啥。然后又对了电话说,就这样吧,二姐,那你明天早点回来,先来这里我们一起过去。

完了就挂了电话,也忘记了去大姐家,又一家子一起猜测三­棒­的事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106

当天晚上,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第二天早上,先是更元一个人来到了五女家。

五女娘见了更元,先不知道让坐,忙问,三­棒­呢?

更元说,一早起来就出去了。

五女娘说,你们知道今天是你大姐办事的日子,她怎么还跑了不来?

更元委屈得说,我也没敢多问,就是这几天老听她打电话问别人找空地方的事,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五女娘就嘀咕说,成­精­倒怪的,放着好好的学不教,她这是想做啥了。

更元再没说话,他知道自己就是说了也是废话。

五女在里屋听见了,出来和更元打了招呼,就去催石榴,说,快点吧,三姐夫都来了,你也不招呼一下去。

石榴在忙得给龙娃穿新衣服,说,你看我在忙嘛,你先去。

更元听见了忙说,招呼啥的,你们忙吧。说完,自己找了个板凳坐了。

五女过来就对爹娘说,那算起来今天就没有几个人了,四姐一家没人,三姐也不在,二姐到时候来了也是一人,怎么到大姐的事了就这么冷落。

五女爹没有说话,蹲在炕角吸水烟,烟斗里已经没火了,还在呼噜呼噜的抽。

五女娘对五女说,你四姐不在家,一会上礼的时候,你先给她垫上,她以后来了再还你。

五女说,知道了。说完,又进去对了石榴说,多拿上点钱。

石榴在里屋听见了是给三­棒­垫礼钱,有点不高兴,就没有答话。五女看石榴不说话,心里就来气,正要发作,忽然听见外面娘和更元招呼二姐的声音,就忍住了忙走出去。

娘已经接了小­棒­的包包,让到家里坐下了。问,怎么来的?

小­棒­说,我这几天请假了,没用单位的车,就租车来了。

五女娘说,那要花好多钱,你也不打个电话叫五女去接你。

小­棒­最近心情不好,对了娘说,花钱怕啥?我倒要钱做啥?

五女娘知道小­棒­心里不畅快,说啥自己都忍着,还问,武科那事现在到底咋样了?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

五女怕娘罗里罗嗦引燃了小­棒­的火药捻子,忙接了话,说,二姐来了,我们都过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更元已经坐得很无聊的感觉了,忙站了起来,和五女一起招呼着大家去了大姐家。

应军今天穿戴起来和以前大不一样,好像还是年轻人一样,显得很­精­神。见了五女等人来了,忙发烟点火,把大家往家里迎。

小­棒­问,云娃也没回来?

应军说,本来说好了回来的,后来就又给你姐打电话,说在那里谈了个女朋友,想过了这事回来。

五女是大姐家跑惯了的人,也没在屋里坐着,这里看看,那里跑跑,招呼着来人。

眼看看时间快10点了,可是还没开饭,五女就问大姐是怎么回事,大姐说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执事。五女就忙找到了执事,说,看时间不早了,怎么还不吃饭?

执事把五女拉到一边,小声说,村主任还没来呢!

五女问,那没去叫叫?

执事说,叫了,他说忙,来不了,我看不是忙,估计这事有啥绊达。

五女问,这事能有啥绊达?我去看看。

说完了,五女来到了村主任家,村主任一人睡在炕上看电视,见五女来了也没起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07

五女说,李叔啊,怎么还不过去啊?

村主任看了看五女,说,算了,我身体不舒服,你们都先吃吧。

五女说,那怎么行,你个大村主任不去,这饭可不能开的。

村主任说,我现在说啥也不算啥了,就不丢那人了,你先去吧。

五女一听村主任这是话里有话,可是不很明白,想拉他一把起来过去,可是村主任说完了就转了个身,给了五女一个脊背,不再说话。

五女一看,没办法,就先过大姐家了,一进来,先找大姐,看见大姐和娘在说话,就去问,啥事得罪了村主任?他死活不来。

大姐说,没有啊,怎么会那样说?

五女就把自己在村主任家的话学说了一遍,娘听出来味道了,说,还不是为了他老姑父的孩子的事啊。上次来说叫你大姐许了他老辜负的孩子,你大姐没答应。

大姐一听也明白了,问,那咋办?

五女以为是什么大事,一听这话,就说,啥咋办,开饭。

娘有点担心,说,怕他不来,以后要找应军的麻烦。

五女眼一瞪,他敢。说完,过去对执事说,开饭!

大­棒­今天说是结婚,其实远不能和年轻人比,也没什么仪式,就是亲戚朋友大家在一起聚聚,互相认识一下, 以后也好走动。

吃中午饭,五女一家就坐在了一起,各自心情都不太好,没有多说话,就是支娃哭闹着要吃这吃那的,大家总算还不尴尬。

忽然,应军过来对五女说,有个人说是你们砖窑上的,在外面找你。

五女一听,忙放了筷子,出去一看,是黑子,就忙招呼说,黑子哥你来了,来,先吃饭。

黑子急匆匆说,老板啊,今天雨停了大家都去上班,可是刚刚来了几辆小车,说是找你检查什么的,我说你不在,他们也不走,非要见你,我就忙来了。

五女问,他们没说是什么单位?

黑子说,我没问,都是公家人,我不敢问。

五女说,哦,那我们去吧。

说完,五女回来给石榴说,砖窑有点事,我先去了,吃完饭你再来吧。

五女娘和小­棒­忙问什么事,五女说,没什么,你们先吃,我走了。

五女和黑子急匆匆赶到砖窑,应付完了那些人,已经快天黑了。

过了大姐的婚事,五女就想去法院看看囤娃的判决怎么样了,可是没有熟人,他托朋友在祁家河山上买了20斤的柿饼,又在超市买了两条云烟,熬到晚上,在知情人的指引下,来到了负责囤娃一案的张法官家里。

一进门,五女就把那东西往脚前显眼的地方放了,对法官说,张法官啊,麻烦你了,我是来想了解个事的。

张法官看了看五女,再看了看脚下的东西,鼓鼓囊囊的,就给五女让了座,问,你是问谁的案子?

五女说,就是囤娃和支喜才盗窃脚手架的事,囤娃是我姐夫。

108

张法官说,哦,那个事啊,其实法院的判决已经下来了,现在罚款不到位,还不能放人。

五女忙问,那要多少钱?

法官说,我们判的是5000块钱。

五女知道这不是讨价还价的地方,就忙说,我们把钱凑起来给你送来,是不是可以放人了?

法官说,就是因为罚款不到位,我们才没下发判决,你交了钱,我们就派人去看守所下判决,他就可以出来了。

五女就说,那好的,我回去准备一下,到时候送到什么地方?

张法官说,院里就有专门开收据的,你来了找我就可以。

五女忙说,好的好的,谢谢张法官啊。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张法官就站起来,说,你把东西拿回去吧。

五女说,是家乡的一点特产,也没什么,留下叫孩子们尝尝。

张法官也没推辞,就送五女出了门。

五女到家的时候,五女爹和娘已经睡觉了,五女在门上敲了敲,叫,娘?

五女娘听见是五女回来了,忙穿了衣服,开了门,问五女,见到人了没?

五女进来坐下,说,见是见了,就是人家要5000块钱的罚款才放人。

五女爹没穿衣服,用手给支娃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生气的说,不要管他,不争气的,坐死到里面才好。

五女娘一听,白了他一眼,说,话是那么说的,青­棒­一个人在外打工是好过的么?我们整天替他们看孩子,这是长远的事么?

五女接了说,错已经错了,他一家日月也快散了,好歹还是姐夫,我不处理这事, 他们以后是过还是不过了嘛!

五女爹气呼呼不说话了,唉声叹气。

五女说,我那里最近还行,明天我收拾上5000块钱给法院送去,好歹把他弄出来,再给我四姐写个信,他们一家团圆了,你二老不是也少­操­了多少心?可是这事不要对石榴说了,免得我们生闲气。

五女娘说,可还有啥办法啊,你就去办吧,回来了我给囤娃说,叫他好好­干­,把钱还你。

五女说,现在不说那了,我就是给你们说说,叫你和我爹也好放心,明天我去。我也不多停了,你和爹睡觉吧,我还要去砖窑,石榴和龙娃在那里我不放心。 txt小说上传分享

109

第二天一早,五女偷偷拿了存单,到信用社取了钱,骑上摩托就去了法院。

见了张法官,交了钱,五女就问,什么时候可以放人。

张法官说,等吧,下面的人都忙,时间还不定,但是可以尽快。

五女弄不明白张法官的意思,但没敢多问,就出来在法院门口找了个空地方坐下来。

过了一会,旁边坐着的一个老头问他,你是不是在法院有事?

五女也不忌讳,说了在等法院放囤娃的事,那老头就说,我儿子是盗墓出的事,事情已经到了法院,可是要和他们说上话,哪次自己都是送东西请吃饭的,你这样­干­等不是办法,人家那是为难你的。

五女就问,那我的事你看着怎么办好?

老头说,已经判了,钱也交了,估计没什么大事,你请他们吃上一顿饭,估计那判决就给你生效了。

五女想了想也是,就转回到张法官的办公室,说,张法官啊,大家都好辛苦的,中午一起吃点饭,我也不熟悉法院的同志,你给联系一下大家好不?

张法官说,算了吧!你们也不容易。

五女说,张法官啊,咱们是关了门说话,都是自己的事,还说什么容易不容易,就这么定了,你算是帮我忙。

张法官说,那样的话,我给你联系一下,你到富柏楼开上500块钱的条拿过来,和囤娃一起回去吧。

五女说,好的。

来到富柏楼,五女见了老板,说中午在这里定一桌饭,先交500元,你给开个条子,我吃饭的时候就不来了。

富柏楼老板问,是法院的吧?

五女说,我不是法院的,是法院的人来吃饭。

富柏楼老板就说,好的。写了张条子,给了五女,说,去吧,事办了。

再见到张法官的时候,张法官就拨了一个电话,叫,小陈么?你在哪里?哦,不要老在那地方混嘛,时间长了要泡出毛病的,中午去富柏楼吃饭,你现在回来,把囤娃那判决给下发到看守所去。

说完,张法官转过来对五女说,去吧,你在看守所门口等着,和你姐夫一起回家吃上一顿团圆饭吧!

五女一听很激动,忙说,谢谢张法官,你可帮我大忙了。

来到看守所门口,不到一个小时,看守所那厚重的铁门就开了,走出来已经没有多少人形的囤娃,抗着那床烂被子,显得很是潦倒,见了五女,泪都快下来了,不会说一句话。

五女也不问啥,把囤娃的东西捆在摩托车后面,说,走吧。

五女把囤娃带到了一家小吃店里,问囤娃,想吃点啥?

囤娃咽了一下口水说,啥都行,啥都行,能不能快点?

五女就对饭店老板说,还是炒两个­肉­菜吧,来两瓶啤酒,再做一大碗削面。

酒先上来,再是菜,五女倒了两杯,自己喝了,可是囤娃没喝,只是夹菜吃,也没有细嚼慢咽,等面上来的时候,两个菜盘已经扫荡一空。五女就吩咐老板,还是再来一份炒­肉­吧。

吃完了,五女感觉囤娃好像忽然很是有了­精­神,那脸象变戏法一样,由刚才的煞白变得有些红润起来了。

办了囤娃的事的第四天,五女接到了二姐小­棒­的电话,听她说,那次检查是全省要求的黑砖窑检查,现在河东地区几乎有三分之二的砖窑都有问题,政府在强行关闭。

五女就问,你怎么知道?

小­棒­说,我们现在每天就跟了这些领导采访的。

五女说,你不是请假了么?

小­棒­轻松的笑了笑,说,不请了,已经上班了。

五女一听,知道小­棒­是想开了,心情好点了,也高兴,可拿了电话不知道怎么说。

小­棒­说,你那个砖窑没事,村上办了手续的,不过时间不会太长了,国家现在是逐步关闭黏土砖窑,你还是要想想办法,看下一步有没有什么可做的。

五女说,哦,这合同就定了一年,完了我再想办法。

小­棒­说,好的,以后有什么麻烦事就电话告诉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10

五女说,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刚刚挂了电话,就看见一辆警车在自己砖窑里停了下来,过来了几个公安同志,在问做砖的发贵,谁是你们的老板?

发贵用手指了指五女,那几个人就过来了,见了五女问,你是这里的老板?

五女说,什么老板啊,承包了这砖窑,你们有啥事?

其中一个警察说,你认识个叫李少飞的人不?

五女问,就是我们旮旯村的?

警察说,是的。

五女说,那认识,我们一起玩大的,有啥事?

警察说,不要问那么多,他是不是给你送过人?

五女问,什么人?

警察说,就是没有户口,在你这里做砖的。

五女好像明白了,说,他是找过我,说是从河南给我弄几个人,不要工资的,有几个人看住就可以了,可是我没敢要。

警察说,你可不要隐瞒事实,要有了赶快说出来,现在这事可是全国在关注的,弄不好了要坐牢的。

五女说,真的没有,不信你问他么。

警察说,那是迟早的事,现在我们把他抓起来了,他不承认,说就和你谈过,没谈成,我们来了解一下。

五女说,那是了,我没敢要。

警察说,以后要是想起了什么,或者知道他犯罪的事,和我们联系。说完就走了。

五女进去对石榴说,刚刚来的警察是问李少飞的事,说他已经抓了起来,要不我去给他爸说说,叫他赶紧跑跑关系?

石榴说,你还是不要去吧,不要惹了啥事来。

五女说,那算了,我去黑子那里看看,这几天砖都快供不上卖了。

石榴说,你等等,我正要和你说这事,这几天砖卖得好快,昨天都有河东市里的车来拉砖了,你知道啥原因不?

五女说,对了,刚刚二姐说关闭了很多砖窑的,是不是砖少了?

石榴说,那就是了,你再打听一下,要真是那事,咱们价格还是要抬抬的,要不老亏不是办法。

五女还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五女一看,是长途,忙接了问,是谁?

对方说,是我,五女啊,我是你四姐。

五女一听是青­棒­的,忙说,你还不回来啊?

青­棒­问,你知道囤娃的事怎么样了?

五女说,哦,已经出来了,罚了5000块钱,我已经把钱都交了。

青­棒­一惊,说,什么时候出来的?

五女说,四天了,在咱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带上支娃去你家了,说是看看。

青­棒­问,他知道我在哪不?

五女说,我就说了个大概,他说想写信叫你回来。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11

青­棒­说,五女啊,我在这里成家了,不想和他过了。

五女一愣,忙问,你说什么?不是去打工了么?你怎么不早说?

青­棒­说,这事以后详细给你说,你告诉爹娘,不要把我地址告诉囤娃。

五女说,你怎么做了这事也不和家里先说说,

青­棒­说,先不多说了,你快点给爹娘说说,完了我们再联系。说完,青­棒­就挂了电话。

五女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想明白,四姐怎么忽然成家了,那自己忙的把囤娃弄出来是图了个啥?想是想,可事不能耽搁,五女忙推出摩托车,就要回家,石榴追出来问,你是去做什么?

五女也没答话,发了车就走了。

到家了,五女爹陪了支娃在院子里玩,五女就问,我四姐夫到家来没?

五女爹说,就回家转了一次,这几天老在这里的,今天一早就走了。

娘听见五女回来了,从屋里走了出来,问,你找他有事?

五女问娘,他去哪里了?

五女娘说,早上你爹给了他100块钱,把那信的地址给他抄了,叫他找你四姐去了,哎,叫他们好歹落个窝,我们都省心。你找他有事?

五女说,坏了,走的时候怎么不给我说?

五女爹说,他可是有脸见你啊?给我要了钱就走了。

五女就把电话里青­棒­的话给爹娘学说了一遍,爹娘也感觉突然,忙问五女,那怎么办?

五女说,要不我赶紧给四姐打个电话,叫他们先躲躲吧。

说完,就拨刚刚接的那个号码,通了,是个鼻音很重的女人,问,你找谁?

五女忙说,刚刚打电话的那个女的在不?

对方说,打电话的多了,我知道是谁,这里是公用电话。说完,就挂了。

五女说,这可咋办?

五女爹说,要不你坐车去给你四姐说说?

五女说,我去了怕他们都见了面了。

五女爹想了想,说,算了,不要管他了,看他们丢人现眼到啥时候。

五女说,那是没办法了,等等看吧,我先去砖窑上了。

五女娘问,最近你那里忙不?要不要人手?

五女说,是忙点,最近生意也好了,人手多了产量还是多点的,咋了?

五女娘说,按说我不想管你们姊妹之间的事,我说出来,要不要你决定吧。

五女问,啥事么,还没你说话的权力了?

五女爹说,啥事?你大姐的事,现在你大姐夫应军过来了,在家没事做,昨天来给你娘说,想叫他去你那砖窑上上班。

五女说,那还说啥呢,也不是外人,来了就是啊。

五女娘说,我是怕你们姊妹关系不好处,以后有个什么隔阂了,显得是我多说了句话。

五女说,娘,你不要想那么多,有我大姐的面子,明天叫他来吧,我先走了。

112

附录一则新闻

*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

听取山西“黑砖窑”事件调查处理初步情况的汇报

新华网北京6月20日电 国务院总理*20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听取山西“黑砖窑”事件调查处理初步情况的汇报。

会议听取了劳动保障部、公安部、全国总工会联合调查组关于山西“黑砖窑”事件调查处理初步情况的汇报,山西省长于幼军代表省政府作了检查,劳动保障部汇报了下一步工作安排意见。会议指出,山西“黑砖窑”不仅存在严重非法用工问题,而且存在黑恶势力拐骗、限制人身自由、强制劳动、雇佣童工、故意伤害甚至致人死命等严重违法犯罪行为。要彻底查清、严肃处理这一事件,严厉打击违法犯罪行为和黑恶势力,解救全部受害人员,严惩违法犯罪分子,坚决维护人民群众特别是未成年人和智障人员的合法权益,维护社会公平正义。

会议要求,山西省政府要高度重视,加强领导,进一步做好山西“黑砖窑”事件查处和善后工作。公安部、劳动保障部、民政部等有关部门要加强协调和指导。要全力做好受害人的解救工作,依法惩处犯罪分子,严肃查处有关工作人员的*和失职渎职问题。

会议决定,近期要在全国范围内以乡、村的小砖窑、小煤窑、小作坊等为重点,开展一次劳动用工大检查,重点是依法打击雇佣童工、强迫劳动、恶意伤害等违法犯罪行为。同时,进一步完善劳动用工制度,加强用工管理,规范用工行为。

会议认为,各级人民政府和国务院各部门要从山西“黑砖窑”事件中吸取教训,以对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认真履行政府职责,切实加强工作的薄弱环节,健全制度,依法行政和依法监督。当前要特别重视解决涉及群众利益的问题,加强就业和社会保障工作,搞好扶贫开发,完善城乡社会救助体系,确保困难群众的基本生活,让群众安居乐业。

113

自从朱文军死去,武科被抓以后,张莹莹感觉自己几乎要崩溃。

娘家爸和娘家妈感觉张莹莹这是把尿撒到了祖宗牌位上了,说什么也不认她这个女儿,没办法回去;朱文军的家,也就是自己法律上的家,更是没有脸进去,连办朱文军的丧事的时候,张莹莹想尽尽妻子的情分,去送送朱文军,也被朱文军的家人赶了出来;单位更是人多嘴杂,吐沫星子都要把她淹死了,她也不敢去了。

现在,张莹莹的依靠就是武科了,可是武科又是这件案子的关键人物,现在关了起来,自己见都见不上。何去何从,张莹莹真的感觉自己到了绝境,所以她就迫切希望武科能躲过这一难,出来了能和自己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那以后,张莹莹就在关押武科的看守所不远的地方租了间房子,想时刻打听武科的消息。

那天,张莹莹一个人在住处做饭,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个男人,问她,你是张莹莹不?

张莹莹最近心力交瘁,不想和一切人见面接触,老怕是什么人找自己的麻烦,就问,你找张莹莹做啥?

来人一听,就知道她是,说,我叫丁晓,是武科的律师,来找你谈点事情。

张莹莹一听是武科的律师,忙叫他坐下,问,武科现在怎么样了?

丁晓说,现在案子很复杂,所以我来找你谈谈,看有没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张莹莹一听,问,那意思就是武科的事严重了?

丁晓说,不好说啊,我和武科已经谈了好几次了,他是没有直接杀人,可是现在的舆论对他很是不利。

张莹莹问,是什么舆论啊?

丁晓说,现在报纸和网络都在炒做这事,而且舆论倒向了朱文军,我怀疑是朱文军的父亲也做了不少工作,所以说,武科的案子现在很麻烦的。

张莹莹沉思了一会,问丁晓,再舆论武科他也没杀人,还能判了死刑?

丁晓说,法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有时候不动手的比动手的还严重。

张莹莹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丁晓说,我是想减轻武科的刑事责任,现在找了点法律的漏洞,希望有人要配合的。

张莹莹说,要是需要我的话,我这里没问题的。

丁晓说,现在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希望我们在一起见个面,给我提供点东西,我也好为他辩护。

张莹莹问,谁?

丁晓说,武科的小姨子,三­棒­。

张莹莹茫然了,问,那和他小姨子有什么关系?

丁晓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就实话说了,出事的那天晚上,武科在他小姨子那里住着的。

张莹莹和武科的事,三­棒­知道,可是三­棒­和武科的事,张莹莹却是一无所知,猛一听,真的好像是青天霹雳,感觉自己很委屈。就生气的说,那样啊,我不管了,谁知道他是那样个坏货。

丁晓说,武科和我谈话的时候可是对你一往情深,还一直问你在外面的生活状况,很是担心你受到欺负,现在,我们必须要沉住气,把他小姨子利用起来,一起为武科解脱。

其实张莹莹刚刚说的也是气话,他喜欢武科,在这样的时候,也只有武科是自己唯一可靠可想的人了,就问丁晓,那你说怎么做?

丁晓说,你和武科的事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到时候开庭的时候,问起打架的事,你来个一问三不知,事实上你就是不知道。而且你们的事为了保护当事人的­阴­私,法院还会不公开审理。关于三­棒­那里,主要是要证明那天晚上武科是睡在他那里的,而且没有任何异常情况,这样,武科就可以减轻罪责。

张莹莹问,可是谁都知道是武科指使他们做的啊?

丁晓说,法律是讲究证据的,不是谁说就可以认可的。我们现在的思路是,那个包工头老李是因为承包了学校工程,对武科是感激不尽,所以知道了武科受到朱文军的打以后,自作主张,找了几个人替武科出气,和武科没有关系。

张莹莹问,那人家明明是武科指使的嘛,那样说法院会相信?

丁晓说,所以,证据啊,他们是两个人私下谈的话,没有第三个人做证明,就是证据不足。

张莹莹说,我也不是很明白,就听你的。可是我怕武科的小姨子不肯出来作证,那样的话她和她姐姐小­棒­就没有办法面对了。

丁晓说,所以,三­棒­是我们要突破的关键人物,你们都是女人,我想,这样的话,你们见见,也许有好处。

张莹莹沉思了一会,说,我试一下吧。

丁晓说,不是试,现在唯一一条出路就是三­棒­出来作证,武科才有活路。

张莹莹问,那这个案子估计还有几天开庭?

丁晓笑了,几天?怕是几个月了,现在公安机关侦察阶段还没结束,还要送检察院,完了才是法院的,没那么快。

张莹莹说,那好吧,你先走,完了我去见见她。

丁晓走后,张莹莹忽然是很失落的感觉,好像自己才是杀人凶手,别人不是说了吗?一个女人害了六个家庭,可是自己是谁害成这样的呢?关了门,张莹莹就想起自己也是好长时间了,没有过和武科一起的消魂时刻了,都是晚上一个人,偷偷用手揉搓了*,消除焦渴,难道自己不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吗?

114

三­棒­离开学校的原因,都以为是和陈丽丽吵架的结果,没有一个人知道真相。而陈丽丽当时虽然因为吵架事件闹的满校风雨,但最终她把这一结果做为了自己炫耀的资本,以为自己在王清水的关照下,果然是学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在其他老师跟前更加肆无忌惮,而在王清水面前也越加尽心,晚上也往王清水那里跑的更加勤快了。

离开学校后,三­棒­把从学校搬回来的被子放到了家里,给更元说,出去找同学,就走了。

后来好几天,她都是匆匆忙忙的样子,更元也不敢多问,就是努力听她接电话的内容,好像是在找什么空地方,但是不很了然。

今天更元还没起床,三­棒­就收拾了自己走了。

8点钟的时候,三­棒­来到了县报社,那里有个她以前的高中同学,叫晋阳生,是报社的记者。他们在学校毕业后他们几乎没有了丝毫联系,今天当她找到晋阳生的时候,叫晋阳生大吃了一惊,忙问,是三­棒­么?

三­棒­笑了说,你还认识老同学啊,我寻思你是大记者了,早忘记我了。

晋阳生说,怎么敢嘛,来来来,坐吧。就在办公室给三­棒­让了座。

三­棒­看了看办公室还有不少同志在办公,很是感觉拘束,晋阳生给她端来水的时候,她差点都没接住。

晋阳生也有狐疑,就问三­棒­,老同学,我不是听说你在教书么,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是有什么事?

三­棒­看了看其他的人,没好意思开口,只是打马虎,说,没什么事,过来看看。

晋阳生知道她一定有事,要不多年不联系的同学也不会突然造访,就对三­棒­说,咱们去我宿舍坐坐吧,多年不见了。

三­棒­就跟晋阳生来到了他的宿舍,看是一个床,就问,你媳­妇­没和你一起啊?

晋阳生笑了笑,说,她在县医院上班,那里有地方,我有时候就去她那里住了,很少在这里住的。你在那学校还好吧?

三­棒­尴尬笑了说,我不­干­了,这不是找你帮忙来了?

晋阳生说,好好的怎么不­干­了?女同志教学很适合的,很轻松。

三­棒­说,工资太少,没意思,我就回去了。

晋阳生问,那你现在做啥?

三­棒­说,啥也不做了,我想办个私立学校,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晋阳生一听大吃一惊,说,你怎么那么大的胆子?那可不是玩的事,再说了,我对教育也不很熟悉,能帮你什么忙?

三­棒­说,教育上的那点事我还是知道的,主要是有个地方我看上了,想租,想叫你说说价格去。

晋阳生问,哪里的地方?

三­棒­说,就是以前庙后政府的地方,现在兼并到城关政府了,那地方闲着,我想租了,你估计能说上话不?

晋阳生问,城边的地方,办学校不合适吧?你考虑没考虑招生问题?

三­棒­说,我感觉没问题,现在的家长都重视孩子的教育问题了,我想硬件好点还是可以的。

晋阳生问,那地方现在是谁说了算?

三­棒­说,我听说是现在城关政府管着,那里的镇长你认识不?

晋阳生说,认识是认识,我怕那地方的租金要在一万上下说话。要不你先和他谈,到时候不合适我再出面。

这个时候三­棒­一听说一万,已经坐不住了,就忙说,好的,到时候你可要帮忙啊。

晋阳生说,老同学你放心,我力所能及的事一定会尽心的。

三­棒­急忙出来,直接就去了城关政府,一打听,今天在开全体村­干­部会,三­棒­就在政府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等会议结束。

说实话,三­棒­刚刚听到说那地方估计要一万租金的时候着实高兴了一阵,觉得晋阳生算是已经帮了自己的忙了。在家的时候,她算了好几次,结论是这样的地方,年租金不超过五万元,自己可以招生80个学生,应该就不赔本的,现在初步估计,招生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她就是怕那地方租金过了五万,所以才想找晋阳生帮忙,当她一听说估计要一万的时候,她真的是兴奋得坐不住了,就忙来到了这里。

政府的会是有点罗嗦,三­棒­看了看表,快12点了,开会的人才陆续从会议室出来,她不认识镇长,就四处打听,一个热心的男人给她指了一下说,你看那个谢顶的人不?那就是范镇长。三­棒­就忙跟了过去,上了楼,进入到了镇长办公室,看见了那范镇长已经开始整理手上的什么资料,就忙说,范镇长你好,我想和你说个事。

范镇长好像很着急,也不给三­棒­让坐,站在那里问,你是那里的?有啥事?

三­棒­好像很怕范镇长忽然消失了一样,急切说,我想租咱们庙后政府的地方办学校,不知道咱们租不?

范镇长想了想,说,哦,那个嘛,也可以租的,你想多少钱租?

三­棒­说,我是穷教师,因为热爱教育,才想起来办学,可是自己没多少钱,如果一万块钱可以的话,我想租下来。

范镇长说,好的,你留下你的电话,我们开个会研究一下给你答复。现在就不多说了,我们还要招待开会的村­干­部去吃饭。

三­棒­一听,多少有点惊喜,起先她怕自己说了一万块钱叫镇长反感,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正如晋阳生说的,估计在一万呢。就忙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并写了名字,就告辞了。

这样,在忐忑中过了三天。到第三天下午,三­棒­在家里心急火燎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问,你是赵三­棒­吗?

三­棒­说,是的,请问你是?

哦,我是城关镇政府的,我姓范。

三­棒­一听,知道是范镇长的电话,忙说,哦,你好啊,范镇长。

是这样的,你说的那事我们研究了一下,就按你说的吧!愿意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来把协议写一下。

三­棒­真的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还是这么低的价格就定了,就问,范镇长,你说的是一万块钱咱们定了?

范镇长说,大家研究的,就那么定了,关于细节我们见了再说吧。

三­棒­几乎是惊喜了,忙说,好的好的,谢谢你啊范镇长!

完了,是范镇长先挂的机。

三­棒­没敢耽搁时间,骑了车子就往城关政府赶,见了范镇长,他正在桌子前看报纸。三­棒­说,你好,范镇长。

范镇长和三­棒­就见过一面,猛然还想不起来了,就问,你是?

三­棒­说,我就是赵三­棒­,和你说想租那庙后地方的事的。

范镇长明白了,就对三­棒­说,你坐吧,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三­棒­没敢说是价格低自己高兴,只是说,我知道你忙的,说了的事马上办了,不想影响你工作。

范镇长算是个痛快人,也不闲话,直接说,是这,你一两天把钱交到政府的财务上,再自己起草个合同,写好了拿来我看看,合适的话就那么定了。

三­棒­没想到范镇长是这么痛快的一个人,就说,那好的,范镇长,我就不打搅你了,我回去马上写。

范镇长笑着点点头,算是默许。

三­棒­出了门,心中暗暗庆幸自己碰见了一个好人。可是协议自己没写过,不知道格式和要件,她就又想起了自己的同学晋阳生,记者总不会写不了个协议吧?

和上次一样,在办公室见了同学晋阳生,晋阳生以为她还是说租地方的事,怕三­棒­不好开口,就想把三­棒­让到自己宿舍,可是三­棒­因为心情急切,坐下来就说,老同学啊,你给我写个协议怎么样?

晋阳生问,不是租地方吗?怎么又写协议?是怎么回事?

三­棒­说,那地方我定下来了,范镇长要我先写个协议。

晋阳生一听,觉得很突然,就问,多少钱定的?

三­棒­说,一万。

晋阳生说,我不是说你先谈谈,完了价格我再跟他商量吗?

三­棒­说,我不想麻烦你,再说了,能谈到现在的价格我已经很满意了,要不是你提醒我的,我准备给人家五万呢,所以我还要谢谢你,完了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晋阳生笑了笑说,算了吧,我也不是做了大贡献的人。那范镇长也没说什么条件?你们的合同写多少年?

三­棒­说,他也没说,但是办学是长期才见效益,你还是先写上20年吧。

晋阳生说,好的,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写。

三­棒­说,你要忙了我先走,你有时间写完了我再来取。

晋阳生说,没事的,你这还是什么大活啊,一会就好。

完了晋阳生给三­棒­倒了杯水,拿了几张报纸,说,你先喝点水,看看报,我就写。

三­棒­就拿起报纸,都是河东日报和本县的报纸,没什么内容,就是中缝好像还夹杂了几个笑话,有点意思,算是引住了三­棒­。

突然,三­棒­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忙放下报纸,转到晋阳生办公室的门口,接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问,你是赵三­棒­吗?

三­棒­不知道是谁,问,你是谁?

对方说,我是张莹莹,想找你谈谈,你现在在哪里?

三­棒­一听是张莹莹,就没好气,说,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张莹莹说,我们是没什么好谈的,可我们必须面对对方,武科的律师今天找过我了,要我们无论如何见见面。

三­棒­一直不知道武科的消息,一听说武科的律师找过张莹莹,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能知道武科的消息了,她就问张莹莹,你说,你在哪里?

张莹莹说,我在县城,你什么时候能来?

三­棒­说,我也在的,你说,哪里见?

张莹莹说,那就在新华书店东20米的“有情人咖啡屋”见吧,我等你。

说完,都挂了电话。

三­棒­忙走进晋阳生的办公室,对晋阳生说,老同学啊,我有点事,马上要见个人,你先写,我办完了事过来取吧。

晋阳生说,好的,你忙。

115

说实话,几个月的看守所生活,早已经叫囤娃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了,从看守所一出来,走在街上,看见女人,也不知道美丑,在囤娃看来,都象天仙一样,时时刺激了他的占有的欲望和对­性­的冲动。虽然在看守所里,有时候偷偷用手解决过,虽然也有那顷刻的消魂,可是那仅仅是身体有了愉悦感,可是心理是那么空虚,远没有和女人在一起的感受好。

囤娃知道青­棒­在原坎县打工以后,很是急切想去找她,可是自己没有路费,对了谁都开不了口,再加上五女给自己出了5000块钱把自己捞了出来,五女娘每日在囤娃前是唠唠叨叨,怕他还不上五女,弄僵了姐弟的关系,所以囤娃就感觉很是郁闷。后来还是支娃帮了忙,孩子看见囤娃回来了,就嚷嚷了也要妈,谁都劝不住,五女爹才狠狠心,对囤娃说,你个不成货的,有一点人­性­也不叫孩子受这罪,我给你拿上200块钱,还是去把青­棒­接回来,好好过你的日月吧,叫我们也省省心。

囤娃拿了钱,就给支娃买了点好吃的,孩子就忘记了妈,蹦达着跑出去玩了,囤娃就从青­棒­写的信上抄了地址,装起来,才偷偷出了门。

囤娃搭了去河东拉蔬菜的便车,在河东汽车站坐上去原坎的车,用了几乎8个小时才到原坎县城。

原坎县是山区,人不多,但是面积很大,人员分布很广阔,本地很少有跑完全县的人。

囤娃一下车,就有几个跑三轮的缠住了他,问他去哪里?可要送送?并且先说了价格也不高,还可以讨价还价。

囤娃就掏出了抄的青­棒­的地址,问,去这地方多少钱?

几个三轮车师傅一看,都摇头了,说,那地方啊?多少钱都不去,我们是要钱还要命的。说完就都跑了去缠其他的人,还是重复那几句话。

囤娃心里就嘀咕,青­棒­这是去的啥地方嘛,有工作做还没有条好路走?

这时候他看见一个人骑在摩托车上朝他笑了笑,再就开始向他招手,囤娃就走了过去。那个人问,去哪里?

囤娃又把纸条给那个人看,看完了那个人说,这地方是不远,可是路不好走,一般的三轮车怕出事,就我这两个轱辘的还行,怎么样?我送你去吧。

囤娃心里含糊,就问,那地方开工厂的,怎么连个三轮都上不去?

那人说,你说梦话吧?那里能开个屁工厂。那是个小村子,也就十户八户人家。

囤娃就问,你再看看地址,怕是错了吧?

那人说,错球哩,这烂地方我闭了眼也知道在哪里,错不了的。

囤娃就问,那去那里得多少钱?

那人说,最少也得25块钱。

囤娃说,不是不远吗?怎么还那么多钱?不是宰我地生吧?

那人就笑了,说,是不远,也就五块钱的油钱,可是我这命价咋说也值二十吧?

囤娃一听油才花五块钱,就讨价还价说,25块钱太多了,还是15块钱吧。

那个人说,算了,20块钱,去了上车,不去你就走着去吧!到那里估计就明天早上了。

囤娃是想急了见青­棒­,再加上都说的那么玄乎,就没敢再磨缠价格,上了摩托,去了。

116

一路上,骑摩托的好像是怕囤娃不相信,走一段就告诉他,你看看,这地方险不?对了,这是号称狼牙嘴的地方,100米的路就转了个180度的弯,一般车敢上来?再走走就又说,看见了没?这是叫鬼落坡,不要说人了,鬼见了这么大的坡都落下去了。说的轻松,可囤娃还真吓了一身冷汗。再往前走,那摩托师傅就不说话了,天­色­渐渐暗淡,可是地势宽平了起来,囤娃看见路边已经是星火点点,便感觉急噪。

忽然,摩托师傅急刹车,停了下来,对囤娃说,到了。说完,把手伸到囤娃面前。

囤娃掏了20块钱,给了那个人,问,这里没有人家啊?

那人说,看见没?没路了,你顺这条石台阶往上爬,见了村子就是。

囤娃问,还有多远?

那人说,就两根烟的时候。说完,掉了头开了摩托就走了。

囤娃按那人指的方向走,好长了,囤娃就骂,他妈的,多远就多远么,还骗我,你抽的是啥烟,两根就能走这么远。

心里骂是骂,可急切和疑问促使他马不停蹄,估计半个小时,终于看见了所谓的村子,也就是好像激烈厮杀行将结束的一盘棋子,零星散落着几户人家。

天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囤娃先是想敲最近的一家村民的门,谁知道那门没有关,囤娃以为人家还没睡觉,就径直进去,谁知道看见的是两个年轻夫妻,*了衣服在炕上打夯翻飞,忙出来咳嗽了一下,听见里面的男人问,谁?

囤娃说,是我。

说话间那男人穿了衣服就出来了,拿了手电照了照囤娃,问,你是谁?做啥的?

囤娃现在才感觉青­棒­在这里不是打工了,总是隐隐约约感觉,那是有事瞒了自己的爹娘,就编了个谎话,说,我是找人的,你们村有个叫青­棒­的不?

男人显得很警觉,问,你是什么人?找她做什么?

囤娃说,哦,我是她弟弟,按她给我写的地址找她来了,赶来的时候天黑了,到现在还找不到她,就麻烦问你了。

男人松了口气,说,哦,那是二喜家的,你再往上走,右边有棵毛栗子树,就是他家。

一听这话,囤娃算是明白了,青­棒­是在这里和一个男人一起生活了,他满腔的热望忽然象是突遇暴雨袭击,感觉心乍凉乍凉的,继之又好像一团火在胸中燃烧,恨不得能马上见到青­棒­,最好是杀了她和那个叫二喜的男人。

囤娃想得不是很了然,就坐在石阶上抽了一只烟,天是黑的沉沉的,第一次晚上走在高低不平的山上,囤娃感觉自己好像头皮绷得死紧,心里怯怯的。直到烟火烧了囤娃的手,他才忽然明白,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赶快见到青­棒­,熬过这一夜。

如往常一样,今天二喜和青­棒­早早就脱了衣服,上炕去了。先是二喜把耳朵贴在青­棒­的肚子上听了会,然后就上下抚摸,好像是和青­棒­的肚子在做着对话。灯光下,青­棒­那微微隆起的肚皮把自己的*半遮半掩起来,叫二喜有着更多的想像和激动,他感觉自己*象是充了气一样,肿胀着没个去处,就扳倒青­棒­,想从后面进去,解解心焦。青­棒­自从怀了孩子后,对那事渐渐冷淡,可是看见二喜痛不欲生的样子,就是心疼,她下去拿了毛巾,沾了水,过来把二喜那东西擦了擦,叫了句宝贝,就把那东西含住,吮咂起来。

忽然院外是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接了就是敲门,青­棒­先听见,忙吐了二喜那宝贝,问,谁?

外面不说话,就是敲。

二喜感觉自己的宝贝瞬间疲软,忙拿了被子把青­棒­盖住,自己穿了衣服,出来开门。

来人不说话,往屋里就进,二喜拦住了问,你是谁?我们都睡觉了,你有啥事?

来人还没答话,青­棒­就看出来了,先是吃惊得张大了嘴,半天没合上,二喜还要拦的时候,青­棒­才说话了,问,囤娃,你怎么来了?

囤娃自己坐在炕边,说,我怎么来了?我来看戏么!

二喜一看,知道是青­棒­的男人来了,也是吃惊,坐下了不说话。

囤娃问青­棒­,你不是说在外打工么?怎么和野男人在一起了?

青­棒­知道这不是一句两句的话,就不顾囤娃和二喜都在,起来光了身子穿上衣服,才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囤娃也不回答,就是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棒­说,咋了?我现在结婚了,他是我男人。说着,用手指了指二喜。

囤娃问,那我是谁?

青­棒­说,我知道你是谁?在家的时候也是年儿半载才见一面,我能知道你是谁?

囤娃生气,但是青­棒­这么一对,他就不知道说啥了,气呼呼的掏烟点火。

二喜不知道咋办,就说,算了,不吵,来了就慢慢说说。

囤娃看了看二喜,也没理他,就对青­棒­说,你咋那么狠心,丢得下咱支娃么?

青­棒­说,你还是男人不?我不狠心行么?我不狠心怕是我和孩子都要饿死。

囤娃问,青­棒­,你是想咋办?

青­棒­说,什么咋办,我不回去了,我现在有家了。

囤娃知道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敢发火,只是劝,可青­棒­咬死了就一句话,不回去。二喜看看没办法收场,就说,算了,还是先住下,有啥我们明天说吧。

囤娃跑了一天,也没吃,心想见青­棒­一起吃顿饭,现在是没指望了,可是自己肚子不争气,他就问青­棒­,有吃的不?

青­棒­没动,二喜到灶间取了两个馒头,端了点咸菜,放到囤娃面前,囤娃也不作假,狼吞虎咽吃完了,说,算了,先睡觉。

青­棒­从炕头的箱子里取出一床被子,扔到炕上,算是给囤娃盖的。

二喜靠窗户睡了,青­棒­挨着二喜,囤娃把被子挨着青­棒­铺下,没*服,三个人一人一个被子睡下。

二喜白天上班,可能是累了,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青­棒­因为囤娃的到来,不知道事情怎么处理,黑暗中也闭不上眼睛;囤娃先是生气,可看看青­棒­的态度,就知道没什么回旋余地了,也是无可奈何,就是想发火,在这样的地方,他还是忍住了。

到了半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囤娃还是没有丝毫睡意,慢慢居然感觉自己的胯下开始灼热,他把手Сhā进青­棒­的被子里,揭开了,想进去和青­棒­做一回那事。谁知道他的人还没进来,青­棒­就有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叫他动弹不得,分明是告诉囤娃,再敢轻举妄动,小心叫她废了自己的娱乐工具。

那样坚持到了天亮,三个人的位置都没有变化。

二喜先起来,问青­棒­,咋办?

青­棒­撒了抓住囤娃*的手说,什么咋办,今天你不上班了,把他送下去,叫他坐了车回去。

囤娃看看青­棒­死了心,也不争辩,坐了等二喜。

二喜对了青­棒­说,你起来做点饭吧,叫他好歹吃点再走。

青­棒­就起来,烧了水,冲了两个­鸡­蛋,端过来,二喜和囤娃一人一碗,端起来喝了。

青­棒­从柜子里取出500块钱,扔到囤娃面前,说,拿回去,带给我娘,也好给支娃买点衣服。囤娃把钱拣了起来,装进口袋。

二喜看看差不多了,就说,走吧,我送送你。

出了门,二喜在不远出发动了那辆四轮车,招呼囤娃坐上,一路上开走了,老远后,囤娃也没见青­棒­出来送自己。就是快到原坎城的时候,囤娃才骂了一句,他妈的,明明有大路,昨天晚上那小子就是不走,害得我白跑了那么远!

117

五女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开砖窑也会有出头之日!

现在本地的砖窑几乎都关完了。国家政策一下来,没手续的关了,有手续可是用了黑工人的也关了,还有几个砖窑老板都跑了,剩下了烂摊子没人收拾。五女很是庆幸自己没有听李少飞的话,没有用黑工人,要不自己的也就关了。

现在好了,不但烧好的砖卖完了,就是还没生产出来的砖也有人抢着交定金,现在本地是不用说了,河东市大型建筑队来定砖的也把五女的砖窑挤的是门庭若市。

五女开始睡不着觉了,好几个晚上,他一上床就感觉浑身象是叫什么烙着一样,翻来覆去,或者过了半夜,他会把卖砖的钱拿出来数上几遍。石榴在迷糊中就说,行了,那都是真的,不信我掐你一把?

五女也知道是真的,他没叫石榴掐自己,可他长这么大,就是没见过那么多的钱,换谁谁能泰然?

后来,五女做了个分析,他以为,在目前的情况下,是自己发展的大好时机,别的砖窑都关了,自己的砖现在是供不应求,如果把晚上机器休息的时间补回来,那不是等于自己开了两座砖窑在挣钱?可是五女知道,工人不是机器,要24个小时连轴转,那是不可能的,那么,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工人了,当然不敢要黑工人。他把自己的想法给石榴说了,石榴也是赞同,只是和他一样,熬煎工人从哪里找。

五女说,大姐夫应军要来,我已经答应了,明天就出个招工启示,再弄6个人就是一班。

第二天,五女骑上摩托车,到镇上的文印部花了20块钱,打印了100张招工启示,买了浆糊,就贴到附近各村去了。

谁知道不到一天时间,来报名的居然有20多个人,五女就看那身强力壮的定了6个,算是安排住了晚班工人。

到了第三天下午,五女爹知道了五女招工的事,忙急匆匆赶来,见了五女就问,好娃哩,你的砖窑那能用了那么多人?不是赔吗?

五女就把砖窑的近况给爹说了,再算了算自己算了好多遍的帐,完了说,爹,你不要怕,这是最好的机会,抓住了一年能顶几年的。

谁知道五女爹比五女还会算计,想了想就说,是这的话,我看我也来吧,做多少也能做点。

五女一听爹也要来,就忙说,你来做啥啊?不是叫别人笑话我啊!

爹一听发火了说,屁话,我还没那么老。

五女叫爹的一句话呛了,不敢再拦爹,就说,你愿意了就来吧,累了就休息。

机器是连轴转了,可是五女却没什么事,就这里跑跑,那里看看,有时候心情好了,和石榴孩子一起到外面的小饭店换换口味。

晚上,孩子睡觉了,五女才感觉自己好长时间没有和石榴做那事了,就骗石榴,说自己ρi股上长了个啥东西,痒得难受,石榴以为是真的,忙把手伸了进去,摸五女的ρi股,光光的什么也没摸上,倒摸上了五女那宝贝直挺挺耸立了,知道五女是想了,就钻进了他的被子里,紧紧搂住。

好日子过了三天,到第四天下午,五女没事,就把几天来卖转的钱送到了信用社,想存起来。

信用社的同志见五女拿了那么多的钱,很是激动,马上就有人端了水递给五女,好像是主任还给他发了一只烟,五女把已经数好的2万块钱递了进去,等着。忽然,自己的手机响了,五女忙接了,问,是谁?

老板啊,是我,我是黑子。

五女问,有啥事呢,黑子哥?

坏了,发贵的手刚刚叫砖机的皮带轧了。

五女一听,浑身打个冷哆嗦,问,情况怎么样?

还不知道,刚刚是关有几个把他送县医院了,现在怎么办?

五女说,你没见人?

黑子说,见了,捂着的我没看清楚。

五女说,好了,我马上去。

说完,信用社的同志已经把五女的存单开出来了,叫他签字,五女也没看,就签了,拿上就走。

不到一只烟的时间,五女就赶到了县医院。他先是到急诊问了,一个护士告诉他,是有个轧手的病人,已经处置完了,在后面住院部。

五女问,哪个房间?

护士说,不知道,你去三楼护士办公室查一下,就知道了。

五女忙去了三楼,找到护士办公室,一问,在307房间,就忙去了。

房间里就住了发贵一个病人,爹在那陪着。

见五女来了,发贵好像小孩子挨打见了亲妈一样,泪水就淌了下来,哭着说,老板,你来了啊。

五女忙去看发贵的手,已经包扎住了,什么也看不见,就问,怎么样?严重不?

发贵说,老板啊,那机器皮带松了,我去加皮带油,谁知道一带,就把我手轧了。

五女听发贵说的乱,就问爹,咋样?指头断没?

五女爹已经如霜打的茄子一样,没有多少­精­神,看了看五女说,断了,可是医生说来的及时,接上了,就是要住一段时间。

五女一听反而劝爹,哦,那就好,不是多大的事。完了对发贵说,你放心养病,工资照发。

五女说完,掏了500块钱给爹,说,你们先用着,明天早上我再送些钱过来,饭就在外面饭店吃,吃好点。

爹接了钱,说,砖窑你可要多­操­心,出点事都受不了的。

五女说,知道了。

118

6月5号早上8点,河东电视台召开了一次全体员工会议,台长吕泽先是对前半年电视台的工作做了个小节,口头表彰了几个节目,随后说,同志们,我们河东电视台自建台以来,始终坚持“党­性­为本、大局为重、正面为主、稳定为上”的原则,通过逢会必讲、严格把关、制度管理等方式,把握好了舆论导向这一电视节目的生命线,新闻宣传没有发生偏差,也没有产生噪音,更没有造成­干­扰,很好地履行了党和政府赋予的神圣职责。但是,我们不但要传递党和政府的声音,关注河东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传播社会主义­精­神文明,还要关心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抨击邪恶,弘扬正气。在我市地域相对狭小、新闻信息资源相对匮乏的情况下,我们要打破新闻节目只有消息类节目,品种单一的局面,居弱图强,创办适合自己台发展的节目。最近我们参考了中央电视台和兄弟电视台的几档节目,找了些适合我们电视台借鉴和学习的节目,现在,我们决定在我台开办新的专栏,“河东瞭望”专栏,这个栏目是参考中央电视台的“第一时间”栏目的形式,创办我们电视台的老百姓的栏目。关于具体­操­作,大家见仁见智,可以发表自己看法。

吕泽说完了,就叫大家发表看法和建议,大家都没说话。在河东电视台,大家知道,吕泽是个独断专行,一手遮天的人物,他决定的事,一般是不可改变的。看大家都不说话,台长吕泽很高兴,说,既然大家没什么意见,那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散会。

其实,河东电视台每开办一个新栏目,过程一般都是这样的,大家也没有感到惊奇,但是会后又免不了议论纷纷,大部分是说些风凉话,但是大家都想做新栏目,根据经验,这样的栏目一般在很短的时间会红起来。

这一次,小­棒­没有和别人一起议论,她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好长时间,在思考,或者是在权衡,这样的节目会不会比自己现在的新闻栏目更适合自己发展,自己能不能挑起这个担子。最后,她给台长吕泽的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说晚上想一起吃顿饭,请台长赏光。

饭店是小­棒­选的,在凤凰山谷的农家院落。

凤凰山谷这地方在河东市的南方,离市区有5公里的路程,随着人们对绿­色­和健康的青睐,很多有志之士看准了商机,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开了农家餐馆。这里不象饭店,吃点饭是吵吵嚷嚷,好像战场一样。这里是把餐桌分布在距离不同的树下,四边有栅栏围起来着,吃饭谈话很是安静,院落不但有饮食服务,还可以钓鱼、打球,累了还可以开间休息室,总之是你想到的他做了,你没想到的他也做到。

小­棒­和台长吕泽选了靠在墙角的一棵大槐树,那里人少点,很幽静。

服务员把菜单给了吕泽,说,请先生点菜。

吕泽看了看菜单,说,不点了,来几个你们这里的特­色­菜就好。

服务员问,先生是喜欢青菜还是荤菜?

吕泽说,两个人的,你都来点吧。

服务员再问,酒水呢?

吕泽看了看小­棒­,问,你喝什么?

小­棒­说,看你吧,我随便。

吕泽就说,那你先来一瓶杏花村,一桶浑源果汁吧!

一会,菜和酒水都上来了,菜果然是农家菜,上的都是马齿笕、桐蒿,吕泽对服务员说,你去吧,要什么我们再叫你。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19

吕泽开了酒,给自己倒上了,又要打开饮料,小­棒­就挡住了,说,吕台长啊,今天我就陪你喝白酒吧!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杏花村白酒。

吕泽笑着对小­棒­说,没看出来,我的大记者爱有这水平的,好,今天就喝白酒。

小­棒­说,我也不会喝,今天和你在一起,心里高兴,少喝点吧。

吕泽和小­棒­先碰了一杯,完了小­棒­把酒瓶子拿了过去,说,今天是我请客,还是我倒酒吧!说着,就给吕泽倒了满满一杯。

吕泽说,你倒是实在啊,少点么!

小­棒­笑了说,你不知道啊,酒要满,茶要浅,要不你说我舍不得叫你喝啊!

吕泽说,呵呵,那你也要倒上,要不我不喝。

小­棒­说,那是自然,那有叫你喝寡酒的道理。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再和吕泽碰了,说,吃点菜吧!

二人就边吃边喝,谈的都是单位的闲话。

也不知道吃了多长时间,小­棒­和吕泽已经喝了两瓶白酒,都有点东倒西歪的感觉,吕泽说,今天心情好,服务员,再来一瓶杏花村。

小­棒­劝,台长啊,不是我小气,怕你喝多了难受,回去的时候开车也不方便,听我的好不?

吕泽已经喝多了,说,怕什么,这是和你,平常和男同志一起我怎么也喝二三斤的。

服务员很是周到,果然又送来了一瓶杏花村。吕泽倒酒的手有点发颤,小­棒­纠接了,说,还是我倒吧!就给他又倒上了。

吕泽喝的不少,但是他知道小­棒­是有话要说的,就问,小­棒­啊,最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不?反正我也就那么点能耐,有啥就说啊!

小­棒­说,没什么,就是心烦,想和你一起聊聊。

吕泽问,是不是武科的事?

小­棒­说,我才懒得想他的事,他是自作自受。

吕泽说,他是不会事,为了个什么女人就没理智了,真的是金弹子打鸟啊!得不偿失了。

小­棒­尴尬得笑了笑,说,台长我们不谈他好不?很杀风景的。

吕泽说,好的,好的。谈工作吧?你虽然年轻,可已经是咱们台的老同志了,工作时间长,有能力也有经验,好几次我都想叫你挑大梁,可是还是想到了你家里事情多,就忍痛割爱了。

小­棒­说,台长啊,你是怕我挑不起吧?还说得那么好听。说着,给吕泽又倒了一杯,递了上去。

吕泽接住喝了,说,单位谁不知道你的能力?

小­棒­说,台长,说真的,今天你开会的时候谈的那个思路很好,你看看我有机会没?我想做那个栏目。

吕泽好像醉了,只是打哈哈,说,这个么,那个么,还有几个领导,估计要商量一下,我也不敢打保票。

小­棒­也不多问了,再喝了杯酒,就爬在了桌子上,说,我累了,台长,我想休息一下!

吕泽就叫,服务员,服务员。

服务员小跑了过来,问,先生需要什么?

吕泽说,给开个休息室吧!

小­棒­好像已经不成样子了,走起来摇摇晃晃。

到了休息室,吕泽把小­棒­放倒在床上,盖了被子,要转身的时候,忽然 ,小­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一切在预料之中,没有什么过程,两个人都在激|情里满足了自己的渴求。

第二天,河东电视台新开栏目“河东瞭望”挂牌成立,制片主任是赵小­棒­。

120

三­棒­最近成了灶门前的烧火棍子——焦头烂额。

那天张莹莹和自己谈话,喝完咖啡的时候,她对张莹莹说,我要考虑一下,我可以出庭作证,可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我还要顾及我二姐的感受。

完了就急忙回来,到老同学晋阳生那里取了协议的草稿,就找到了范镇长,说,我现在写好了,你过目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你把字签了好不?

范镇长还不老,也就40几岁的样子,可是他看文件的时候已经有点力不从心,把协议拿得离眼睛远远的,看了会,说,还行,就是时间写的太长了,我也不改了,就是我那里还有些陈旧的办公东西需要转走,等我们搬完了你再进去吧。

三­棒­说,现在已经是进入阳历的六月份了,再耽误我们招生就会出现麻烦的,能不能快点?

范镇长叹了口气,说,现在单位没有人手,那搬起来也不是一半天的事,很困难的。这样吧,我把字签了,你先去财务上缴款。完了你该改造的你就改造,也不影响你。

三­棒­很是糊涂,怕交了钱政府又腾不出地方,可不交了又怕失去这样的机会,就说,好吧,咱们最好早搬了,给我个方便。

范镇长笑得象弥勒佛一样,说,那是当然。

三­棒­说,那我去了,回来我们再联系。

三­棒­出来后,就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万块钱拿了来,到政府财务上交了,回到家,对更元说,学校的事已经定下来了,你也没事,找几个人,到学校把院子里的花草都铲了,买些涂料,先把外面围墙刷一下。

更元没去过那地方,就问,需要几个人?多少涂料?

三­棒­想了想,说,算了,你跟上我去看看,我给你怎么说你怎么做就行。

到学校,三­棒­指指点点,把活都安排好了,由更元找人买涂料去了。

之后过了几天,政府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三­棒­还是急了,再到政府去找范镇长,可是很难,人家是全县最大镇的镇长,找的人就是多,办公室沙发上坐满了要谈事的人,三­棒­见范镇长,点了一下头,就在边上等他闲下来,可是快到吃饭时间了,范镇长就还是忙,而且看起来是没有尽头的意思。

终于,到了吃饭时间,知趣的人都走了,说是下午再来,就还有三­棒­,去一次实在不容易,再加上心急,就拦住了范镇长,问,范镇长啊,我的事什么时候可以解决?要是再不把东西拉走,我们没办法收拾出教室,那到时候可真跟不上招生了。

范镇长看了看三­棒­,说,实话对你说,单位的人听说那地方租给你了,都吵闹的嫌租金少,都说要公开招标,单位内部的事很复杂,我现在都指派不动他们。

三­棒­一听急了,问,范镇长,那你说我这事黄了?

范镇长说,也不是,我签字了还是有效的,就是有点困难,我再积极想办法解决,你再等几天吧!书包 网 想看书来

121

看起来是没办法了,三­棒­说,那到吃饭时间了,我们一起去吃点饭吧!

范镇长忙说,不要不要,我要回家的,你放心,该安排什么就安排什么,我会尽快办了你的事。

三­棒­不放心也没办法,就告辞了,出来一想,总是到了县城,就找了家牌匾制作店,问了问价格,就谈了自己想做一个学校的门牌。

那人问,多大的?几个字?

三­棒­说,一米高,六米长的,四个字,要多少钱?

那人问,做镏金字还是喷墨字?

三­棒­说,要好点的,镏金字。

那人说,按标准那么大的是800块钱,我们第一次合作,你给750吧。

三­棒­说,我也不跑了,600块钱可以做不?

那人说,那是真不能做,700块钱是个底价了,算我交个朋友。

三­棒­笑了,说,什么700,多难听,那就680吧,图个吉利!

那个人就拿出了纸和笔,给了三­棒­,说,你写上牌匾上要的字。

三­棒­就写上“英才学校”四个字,交给了那人。

那人接了一看,问,你是办学校的?不简单么!先交上500块钱押金。

三­棒­掏了一下口袋,说,没带那么多,是这,我先给你200块钱,做好了我一起给你。

那人接了钱,也不打收据,说,你留下电话,完了我通知你来取吧。

三­棒­离开了牌匾制作店,给五女打了个电话,问五女,最近手头宽裕不?我想用点钱。

五女一听是三­棒­声音,问,有啊,你做啥用?

三­棒­说,还是学校的事,马上我手上紧了,想用点。

五女问,需要多少?

三­棒­说,先拿1000块钱吧。

五女问,有的,你什么时候来取?我给你准备好。

三­棒­说,你现在忙不?

五女说,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去县城看看发贵的病怎么样了,你说,是怎么着?

三­棒­一听五女也要来县城,就说,那正好,我就在县城,你来了给我带上钱,我等你。

五女说,好的,我安排一下就去。

不多一会,三­棒­就接到五女的电话,说已经到了,三­棒­就说自己在超市门口等他。

见了面,五女也没多问,把钱给了三­棒­,就吩咐了一句,以后你用钱就和我说,不要叫石榴知道了,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我怕生气。

三­棒­说,我会尽快还你的。

五女一听急了,说,三姐我不是那意思,你还不明白?

三­棒­就笑了,说,算是小时候没白疼你。

拿了钱,三­棒­就去了城关政府,到镇长办公室一看,范镇长还是在忙,她就又下来,看见有个男人在擦车,就问,你知道范镇长的家不?

那人说,我是他的司机,他就在办公室的。

三­棒­说,我知道,就是想去他家找个人。

那人说,哦,那好找,就是河西路政府家属院3号楼。

三帮一听就明白了,忙说,那谢谢啊!

出了政府大院,三­棒­到一家小饭店买了碗炒削面吃了,就在莲湖公园里转,一直到范镇长下班了,她才找到了范镇长的家里来。

范镇长把三­棒­让进来后,就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啊,你怎么还跑?

三帮说,范镇长啊,我就没回去,事办不了我心急。

正说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跑进来,叫,爸爸,我想和你一起去玩!

范镇长说,不看我这里有客人?出去玩,过一回了我们再去。

孩子就弩了嘴,显示得很不高兴。

三­棒­问范镇长 ,是你的孩子?

范镇长说,不听话。

三­棒­就拉过孩子,问,叫什么?多大了?

孩子还没回答,三­棒­从口袋里摸出了 二百块钱,塞到还手上,说,乖孩子,去吧,等一下爸爸和你出去好不?

范镇长一看孩子接了钱,立刻变了脸,说,把钱还给阿姨!

三­棒­说,我是第一次见孩子,你不要吓着孩子。

范镇长不说话,孩子不敢走,就把钱给了三­棒­,然后抹了眼泪出去了。

范镇长说,你们办点事也不容易,何况是办学呢!这是好事,我也很支持,我劝你也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关于和你定合同的事,我是有点武断,没多和单位的同志商量,现在他们吵闹,是个过程,没什么的,善后工作由我来做,你就在那里先收拾着,完了肯定误不了你招生的。

三­棒­就把那二百块钱放到了范镇长家的桌子上,要告辞,范镇长说,你这人怎么不明白啊?拿上。要不我可不管你的事了。

三­棒­看范镇长不是假怒,就忙把钱收了起来,和范镇长告辞。书包 网 想看书来

122

囤娃在原坎县城转了半天,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往哪里去。

五月的阳光已是灼人了,囤娃脱了长衫,搭在肩膀上,象一条无家可归的游狗,把原坎县城转了个遍,眼看快吃午饭的时候了 ,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他才想起来,早上除了喝三­棒­做的一碗蛋汤外,还没有吃任何东西。多长时间了,囤娃已经忘记,自己的口袋从来还没有现在这么富裕过。老丈人给的200块钱在自己节省开支下还有120块钱,加上青­棒­给的500块钱,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小富翁了。想起这些,囤娃狠狠心,走进了一家小饭店,要了两个菜,喝了两瓶啤酒,最后吃了一碗莜面河络,感觉肚子很是滋润了。

吃完了,囤娃的心里也好像有个打算了,他想坐车去河东找找支喜才,怎么说都是患难与共的朋友了,见见面,说不定可以商量出什么新的打算的。

车站还是来时的样子,三轮车的师傅在忙于招揽顾客,两个轮子的师傅还是不紧不慢,好是姜太公钓鱼的架势,和昨天下午自己来时不同的是,人多了些,熙熙攘攘,携妻牵子,霎是热闹。

怕是那点啤酒的作用,囤娃感觉自己有点摇晃,看车牌子上的字不怎么准,半天没找见发往河东的车。突然,一个女人挡住了囤娃的去路,问,大哥,是才来么还是要走?

囤娃看看边上没有人 ,就知道是问自己了,说,要回家。

那女人盯了囤娃看着,和囤娃的眼睛碰了一下光,说,还早着吧?要不要休息会?我们这里服务很好的。

囤娃这才细看了看那女人,胖胖的,腰好像硫柱(晋南一带碾麦的工具,从音)一样,烫了流行的头发,脸上抹了足足几斤雪花膏,心里说,妈的,叫我大哥,把你脸上那层驴粪霜铲了,我得叫你姥姥。就没理她,还是往前走。

雪花膏见囤娃不说话,跟上说,很便宜的,10块钱的房钱。

囤娃扭头看了看雪花膏,还是走。

雪花膏好像很执著,拉住了囤娃的手说,看妹子我难看啊?去了有好看的,今天照顾你了,我就收5块钱。

囤娃脚步慢了,好像犹豫。雪花膏根据自己的经验,知道是有戏了,就领上囤娃,转了好几个弯,到了一处地方。

进去了囤娃才知道,这哪是休息的地方啊,说难听点,还没有科学养猪的地方­干­净,房间里就一张床,床上的床单和被子说不清楚是什么­色­的,都叫一层黑盖住了,床头是半卷卫生纸。囤娃脱了鞋,靠在了被子上。

安排好了囤娃,雪花膏就忙出去了。

不一会,雪花膏领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进来,问囤娃,行不?

囤娃哼了一下,算是满意。

123

雪花膏就说,那你把房钱交了,剩下的是你们的事。

囤娃给了雪花膏5块钱,把她打发走了。

囤娃看了看面前的女人,感觉还就是行,身材模样都有,打扮的不象雪花膏那样*,倒象是良家­妇­女。

良家­妇­女坐在囤娃身边,没话找话,问囤娃,大哥,出来多长时间了?

囤娃笑了笑,说,那看从那里出来了。

良家­妇­女给囤娃抛了个眉眼,娇气的说,大哥你说从哪里出来?说着,一只手抓住了囤娃的*,揉搓了几下。

囤娃说,我从家里出来么,就是一天,从监狱出来么,那是4天,可是我这家伙从女人那草地里出来么?我都忘记了,几个月了吧!

良家­妇­女就笑,大哥你真逗,是不是真的啊?

囤娃说,你摸家伙没感觉啊?老和女人弄的家伙有这么硬朗?

良家­妇­女放了手,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了,就剩一条红三角裤衩,不动了。

囤娃终于还是耐不住了,急切*了自己的衣服,把良家­妇­女搂住了,*的宝贝硬巴巴的就象­棒­槌。他用手要扯了良家­妇­女的裤衩的时候,良家­妇­女却把囤娃推开,坐了起来,说,大哥,看你也不象是个乡巴佬,怎么着也要按规矩来的啊。

囤娃心里象是着了火,再一下就把良家­妇­女卷到了肚子底下,问,什么规矩比这事还急?

良家­妇­女的两条腿夹得死紧,说,大哥,我们老板的规矩是先给钱的,要不老板知道了我们也受不了。说完,用舌尖舔了舔囤娃的前胸,囤娃就感觉自己好像是火上泼了油一样,越烧越旺。他忙起来,拿过裤子,从口袋里掏出了100块钱,塞到了良家­妇­女的裤衩里。

良家­妇­女忙把钱攥在手里,说,大哥,你这宝贝好大的,今天我不接活了,你想玩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可是你这点钱太少了,怎么也对不起妹妹我啊!

囤娃感觉自己的*要爆炸了,就忙又掏了一张,给了良家­妇­女,这时候,良家­妇­女才把钱放到了自己口袋里,自己挺倒在床上,脱了裤衩,用手在嘴上接了一把唾沫,抹到了自己下面草丛里的洼地。

囤娃刚刚爬了上去,自己那宝贝还没找到地方的时候,良家­妇­女已经*起来,两条腿箍住了囤娃,自己用手把囤娃的宝贝扶了进去。

良家­妇­女的叫声开始就象歌,很是悠扬动听,接着就是囤娃撞击之下的单音节感叹词的重复,囤娃在这样美妙声音的鼓励下,如同进入了无人而忘我的境界,体内一股热浪喷涌而出,而后,就瘫爬在良家­妇­女的身上不动了。

连掏钱到浑身如稀泥一样软瘫下来,囤娃的纪录还不到10分钟。完了,良家­妇­女用卫生纸擦了擦自己*,看看囤娃那如脱水黄瓜一样的宝贝,问,大哥,还要不?

囤娃摆摆手,没有说话。

良家­妇­女起来穿上了衣服,说,大哥,你真厉害,下次来了还找我啊,和你在一起感觉真好,我出去洗个澡。

囤娃笑了说,是哥的钱好吧?

良家­妇­女到囤娃跟前,爬下来,和囤娃咂了会舌头,嗲声嗲气地说,你是人也好,钱也好,宝贝也好,妹妹我都喜欢。再见啊,大哥,记得我的口号啊,温暖如家,欢迎来搞!说完,良家­妇­女疯狂大笑,ρi股一摆一摆出去了。

从猪圈出来,囤娃好像忽然清醒了,心里骂了一句,妈的,两滴怂(晋南方言,男人的Jing液,本字是尸字下面一个从字)花了我二百块钱,真他妈的冤枉。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囤娃就买了瓶水,忙坐上了去河东的车。

一路上颠簸下来,到河东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囤娃看看没有了公交,就坐了个摩托三轮,花了8块钱,赶到了支喜才租住的地方。

124

大­棒­和应军结婚的时候,云娃没有回来,本来活忙点也是原因,再一个就是感觉这样的时候自己回去不好办,做儿子的看妈结婚,多少有点尴尬,其实还有个主要原因,就是他在忻州谈了个女朋友。

那女孩叫黄秋霞,比云娃小一岁,是本省小邑市人,家在农村,上学的时候老是感觉脑壳里灌满了水,知识在她那里就好像是一堆堆生铁疙瘩,总也化不了,一进去就挤兑得没地方放,没念完高中,死活不上了,回到家又不想做农活,可是也没什么技术,就到处打游击,和云娃认识的时候,她来到忻州还不到一个月,没有找下合适的工作,就在一家饭店做服务员。

也是有缘,那天铸造厂的张厂长请几个­干­活卖力,信得过的工人吃饭,地方就选在了秋霞工作的饭店。

张厂长牌子是不小,下面好几十号工人,可是自己没有什么光彩的发家史,也没什么文化,在什么地方都喜欢耍大派,好像生怕别人小看自己;工人们就不用说了,高中毕业的也没几个,加上都是一个季度才回次家,对女人都有不可名状的亲近和渴求。

那天伺候他们吃饭的服务员就是秋霞,因为才来不久,秋霞的动作不是很利索,而且报菜的时候把水煮鱼错报成了葱辣鱼,端上来的时候,张厂长看了看,问,小姐,是你请客还是我请客?

秋霞一听就知道有问题了,想起来刚来的时候,老板给自己的培训,站在边上就说,对不起,先生,我们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你批评。

张厂长笑了,很­阴­险的样子,说,我哪里有资格批评你啊,你们这里是星际服务么,好得很,你把这鱼连­肉­带刺全吃了!还是我请客。

其他几个工人开始起哄,其中一个还说,算了吧,要不就把张厂长杯子里剩的酒喝完了,亲我们张厂长一下,算是赔罪了。

秋霞还是没弄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眼里噙了泪花,咬住嘴­唇­不说话。

云娃有点看不下去,骂了句粗话,吵球哩。然后转过去对张厂长说,张厂长啊,算了吧,看她也没见过世面,今天算是我请客了。

张厂长知道云娃是自己厂里的顶梁柱,也算是借坡下驴,就看了看云娃,说,说的是什么么,我请就是我请,说着,转过来看着秋霞说,算你好运气,我看我云娃兄弟的面子,不计较了,你再去报个菜,要水煮鱼一份。

秋霞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是错在哪了,很感激地看了看云娃,忙抹了把眼泪,去了。

后来大家吃饭的时候话题就一直谈秋霞,说了很多粗话,有的甚至透过秋霞的外衣看到了她的*,谈论了他们想像中的秋霞的隐秘地方。

从第一眼看见秋霞起,云娃就有着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多年前就认识她一样,很是亲近和熟悉。现在大家说些不堪入耳的话,总是叫云娃不舒服,他就一个人沉闷着喝酒。

不知道吃了多长时间,大家都醉了,可是不走,还是东拉西扯,兴致很高。

云娃感觉有点尿急,就出来了,可是不知道洗手间在哪里,东倒西歪,几乎摔倒。

125

其实云娃一出来,秋霞就跟了出来,她看见云娃喝了很多的酒,怕他出事,看见他趔趄的样子,就上去搀扶住了云娃,问,大哥,你要去哪里?

云娃醉眼蒙胧,看见是秋霞,有点不好意思说,只是说,没事,没事,你忙吧。

秋霞是个有心计的人,一看就明白了,对云娃说,大哥,我看你不舒服,要不去洗手间擦把脸吧!

云娃不说话了,由秋霞搀了就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云娃没想到秋霞还站在外面等他,那看着他的眼神很执著,内容也很丰富,象火一样,看得云娃低了头。

秋霞还是搀扶着云娃,云娃想摆脱她的手,可是她抓的死紧,没有丝毫松动。快到吃饭的房间了,秋霞拉住了云娃不走了,说,谢谢你啊,大哥!

云娃说,没事的,我先进去了。

秋霞没松手,还是说,大哥,有时间来,我请你吃饭。

云娃醉了,可是这句话他听的清楚,不知道怎么了,心忽然竟急速跳动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秋霞才松了手,叫云娃去了。

从那以后,好长几次云娃都还想去那个饭店吃饭,可是心里很矛盾,他想见秋霞可是还怕见到,要是自己去了,秋霞以为自己是为了那天的功劳来吃饭的,不去,怎么还有机会再见她一面呢?

后来,云娃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班就走着去那家饭店门口转悠,希望碰巧就看见秋霞从饭店里面出来,就说自己正好路过这里,那样他还不至于尴尬。后来事实果然就这样发展了。那天云娃也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了,在那饭店门口转着,忽然就看见了秋霞下了一辆出租车,往饭店走。云娃急忙过去,挡在了秋霞前面,说,呀,这么巧啊!

秋霞先是吃了一惊,细一看是云娃,好像也很高兴,问,你怎么在这里?

云娃说,我下班没事做,出来溜达溜达,你坐车去哪里了?

秋霞说,我回了次老家,刚刚来。

云娃不见秋霞的时候,想了好多要说的话,可是见了,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窘迫地站着。

倒是秋霞打破尴尬局面,说,我还欠你一顿饭的。

云娃笑笑,说什么啊,不至于那样子吧。

秋霞说,真的,那天我都哭了,很气人的,多亏了你。

云娃说,他们就那样,也是逗你的,不见得要怎么样。

秋霞点点头,问云娃,你要去哪里转?

云娃说,没事,瞎转的,也没个地方。

秋霞说,那好吧,我今天来,还没报到,你等我把包送到宿舍,我们去吃饭,我请你,算是还你人情了。

云娃说,你要那么说,我就不去,什么人情不人情的,我都说了,没什么的。再说了,怎么好叫你请我个大男人,还是我请吧。

秋霞说,好吧!没看出来你还是大男子主义。说完,就小跑着把包送回了宿舍,下来和云娃一起,溜达着在街上找饭店。

从那以后,两个人约好了,每个礼拜天见一次面。一到礼拜六,云娃就会洗个澡,好好打扮一下,一晚上也兴奋难眠,盼望礼拜天的到来。秋霞呢,也是那样,到了礼拜天早上,早早起来,对了镜子总是要好好地描画一番,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很是可人。

没几次,两个人挑明了关系,算是坠入爱河,就有那说不完的话,亲不完的情,都是那一日三秋的感觉。

过完了端午节,云娃就想和秋霞一起到家里转转,一来是妈和新爸爸结婚的时候,自己不在家,现在都也还不认识;再者就是想叫妈看看秋霞,看看满意不。他把自己想和秋霞一起回家的想法和秋霞说了,还怕秋霞不去,就说,你去到看看我家,知道我是哪里人,要把道我当骗子就好。

秋霞说,我才不怕,是骗子我也跟你走天涯海角。

云娃一听,感觉才放下心了,就和厂长请假,安排回家的事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126

一大早,牌匾制作店来了几个人,把学校的牌子挂了上去,收了钱就走了。

学校还没开始,三­棒­就叫挂牌子,是有她的想法的,因为三­棒­觉得自己要办的学校以前是政府办公的地方,如果不把牌子早点挂出去,别人也就不知道这是学校,知道的人少了,那样招生就不顺利,现在这样等于是做广告了,来来去去的人一看就都知道这里办学校了,也是个宣传。

打发走装校牌的人,三­棒­坐在临时办公室里,又安排更元,说,今天中午政府要来人拉东西,你到时候就守着,看看有需要帮忙了就上手,快点把里面弄利索了,我们好打通隔墙,准备教室。

更元问,你不是也在啊?

三­棒­说,我要去河东跑跑,你­操­心就行了。

更元答应了,就出去收拾东西去了。

三­棒­拿出了几张市场信息的报纸,打了几个电话,完了,给更元说了句,就走了。

到了河东市,三­棒­按照自己记录的地址,先来到了北郊区的一家课桌生产厂家,接待她的是老板兼销售主任,满脸络腮胡子,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见了三­棒­,忙请到了自己办公室,倒了茶,说,欢迎光临啊!

三­棒­笑着说,你客气了。我在地方上办了所私立学校,想看看咱们厂生产的桌凳。

络腮胡子一听,忙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摞宣传资料,双手递给三­棒­,说,你看看,这都是本厂的产品,而且我们还可以按照你的要求特殊加工。

三­棒­翻了几下,问了几个价格,就放下了,说,老板啊,你们的东西好是好,可是价格高得离谱啊。

络腮胡子说,你看你,啥话你都说了,我还能说个啥?好东西就是好东西,你看看这,络腮胡子从身边搬出来一张课桌,自己踩在桌斗上又下来,说,这都是冷轧钢,结实着哩。

三­棒­说,我实话说,咱们这地方有多少生产课桌的厂子,我都知道,电话也打了不少,你看吧,咱们痛快点,120块钱一套,能做不?

络腮胡子说,好大姐啊,我们都要吃要喝的,你杀价太多了。

三­棒­就站了起来,说,这样啊,那我先走了,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合作。

络腮胡子一看三­棒­站了起来,知道三­棒­熟悉市场,而且那价格已经是三­棒­的极限了,就拦住三­棒­说,好好好,大姐你坐下,我算是交个朋友,成了。你们估计要多少套?

三­棒­说,我们是第一年招生,保守点要300套,如果势头好的话,我们还会要你的产品的。

络腮胡子问,那什么时候要?

三­棒­说,现在已经六月份了,我们想7月份开始招生, 8月份开学,你看吧。

络腮胡子说,这样吧,我们都有现货,明天给你送去也行。

三­棒­说,明天你送来我还不要。

络腮胡子满脸狐疑,问,那早点不是更好啊?

三­棒­说,大老板啊,我给你明说了,我的资金紧张,我是想开学了就收到学费了,邻近开学了你送来,不用几天就可以拿走钱。

络腮胡子一听,说,这样吧,明天我还给你送去,但是开学了你结账的时候利索点。

三­棒­说,你相信我啊?

络腮胡子笑了,说,你个办学校的还能跑了?

三­棒­心里窃喜,说,也是的,办学投资有点大,大家都委屈一下,生意也就做成了。

络腮胡子说,那是那是!你先交点定金,完了我明天打发车给你送去。

三­棒­就掏了500块钱,给了络腮胡子,也不要收条,说,你个大老板也不在乎这点钱,还会亏我?

说实话,三­棒­胆子是够大的,她办学校的时候,手上满打满算就只有一万多块钱,交了房租,就还有几个零头,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要靠赊欠弄回来,现在这么大的事都解决了,三­棒­忽然感觉信心大增,忙告辞了络腮胡子。

127

同样的方法,三­棒­又解决了学生用的铁床和教师的办公桌等问题,接下来就是最难解决的事了,那就是学生用的电脑还没个着落。因为几十台电脑,资金数目太大,三­棒­找了好几家电脑公司,没有一家敢赊帐给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她就给二姐打了个电话。

二姐接了电话,问了她什么事,在哪里,就开着车过来了,一见面,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棒­看见二姐开了个好车,问,二姐你怎么买车了我都不知道?

小­棒­说,哪是我买的啊,我们单位给我们栏目配的车。

三­棒­很羡慕地看了好一会车,才说,我想赊三十台电脑,可是他们都怕我将来给不上钱,都不肯,不知道你有关系没,帮忙弄一下。

小­棒­说,熟人倒是有,情况我也说不来,你等我去看看。

过了一会,小­棒­回来了,对三­棒­说,不好办,他们都说资金太大,有风险,没人敢做。

三­棒­就很发愁,说,现在家长和孩子考察学校,没有电脑就是起码的硬件赶不上,招生很难的。

小­棒­说,那怎么办?也不是小数目,就是我想帮你,我那点钱还不够零头的。要不你先回去,随后我们再想办法吧。

三­棒­说,只有这样了,那你先走吧。

小­棒­说,最近你去妈那里没?我忙得没回去。

三­棒­说,我也是的,办这学校都不知道白天黑夜了,前几天看见五女了,也没顾上问。你还不知道吧?五女的工人做砖的时候把手轧了,现在还在住院。

小­棒­忙问,厉害不?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

三­棒­说,没什么大事,指头接上了,就是要住上几天。

小­棒­说,哦,那也是­操­心的事,你回去见了五女多说说,叫他注意安全。

三­棒­说,好的。

小­棒­又问,你是怎么来的?要不我把你送回去。

三­棒­说,不要了,我自己再跑跑,想起了什么我再看看。

忽然,小­棒­的手机响了,她忙接住,问,你谁?

对方就叫,二姨啊,是我,我是云娃。

啊?云娃?你在哪里?

我今天坐车回来了,现在就在车站。

好好,你等我,我去接你啊!

二姨你不忙啊?

不的,你在车站不要动,我马上就去了。

挂了电话,小­棒­把云娃回来的事给三­棒­说了,就问,你去不?

三­棒­说,这孩子,不回家给你打什么电话。算了,我不去了,你去看看吧。

小­棒­就忙发了车,直奔车站去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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囤娃赶到支喜才租住的地方的时候,支喜才家的灯已经灭了。囤娃用手摸了一下门,没有锁,知道支喜才在里面,正要叫门,听见里面传出如男女一起摇船一样的歌谣来,他就知道,支喜才和媳­妇­在一起,可是看看天,已经不早了,囤娃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就还是重重咳嗽了几下,然后敲支喜才的门。

歌谣戛然而止,接着里面传出悉索的穿衣服的声音,过了小会,里面的人问,谁?

囤娃夜道,是我,囤娃。

门很快就开了,是支喜才,出来一把拉了囤娃,说,你小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刚刚回来就又有条子找上门来了,球都软了。

囤娃一笑,说,打搅了你的好事了吧?

支喜才说,球,在里面坐了那么长时间,多少也要补回来不是?对了,你怎么晚上来了?从哪里来?来,来,进来说吧。

囤娃进去了一看,一个女人钻在被子里,露出了光膀子,好像没穿衣服,囤娃就背身坐了,说,你可还好,晚上搂了女人睡觉,可我囤娃现在是庙门上的旗杆了,光棍一条了。

支喜才一惊,问,你不是有老婆么?

囤娃就把去见青­棒­的事前后叨了一遍,完了,骂道,妈的*人,一天也离不了男人,我几天不在家,就和别人好了,真是咱们在一起说的了,女人憨女人,谁弄和谁亲,现在见了我理都不理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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