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追逐阳光 > 七

涂抹每一个

调皮的尘粒,

草叶上凝结了

一两粒肮脏的珠子,

眼睛里浸出了

两三堆恶心的垃圾。

神来之笔啊!

你创造了一场

漫天铺地的晨雾,

清洗了几粒

无影有踪的微粒。 txt小说上传分享

桃李相逢

风拂春香满地青,

枯木落叶最清灵,

金光扇动黄牛跳,

浓烈村村土相亲。

难以舍弃的呼吸

梦已经醒了!醒了,不用再丢失自己!可是,梦醒以后能做点什么?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呼吸!我仍然在喘着气,什么是呼吸?我就是阻止不了它!难道我的超然于世界之外的最终状态就因此而永远达不到?我死了才能摆脱它?

用什么法子来解脱?我能解脱?不对!我不敢,我不敢,我已超脱的意识,怎么也不可能离开这呼吸,我试过了!试过了!一旦停止呼吸,就不能游荡于世界啦!那真痛苦!

超脱?我的梦醒了就超脱啦?我马上意识到自己除了进入死亡这个约束的栅栏,就只有留在这个呼吸的空间——我还发现,我非常享受呼吸!这怎么可能!是呼吸带给我超脱的感觉吗?

超脱!什么嘛!我为什么固执着超脱?

我难以舍弃呼吸,那就留着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感悟

多少次心灵的颤动,带给我多少的感悟!

有的人像我,因此光芒四­射­,成了人海中冲浪的高手,脚底下的水滴们都仰视着!有的人不像我,因此网络住了一段又一段离奇的时空,无论有没有旁观者,前进的力量依然持续。像我的人,因为只是像我,所以在某一方面成功了许多!不像我的人,因为不像我,所以也在某一方面成功了许多!我!上可以抛发引千钧,下可以低头顶万粒,庞大的自信与激动使我完全无视天下的人!特别是自己!

感悟!我有所感悟!我已经死了吗?不,我还分明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我还活着吗?不,我总是抓不住自己的身影!啊!我的感悟是什么?是对别人的清醒,对自己的混沌!

丢三落四

我走在一组走廊里,闲情就这样打发了!

“哎!”刚见到一个人从对面走来,我的眼睛扫视之下,看见了他手里的包,“下班了?”我伸手摸兜里的表,却摸到几张皱巴巴的名片,几块钱,还有揉得像在地上滚了几滚的餐巾纸,就是没有我那块烂表。

在心里自嘲地叹一口气,换一个兜摸一下:只有一串钥匙和一支钢笔。有点自卑地喷出一口气,两只手一起Сhā入裤袋:只有餐巾纸。

心里有点焦急了!双手迅速地在所有可以装东西的口袋里一摸,没找到,只好把手放入最先摸索过的袋子:“天啊!明明在里面嘛!”

我掏出烂表看了一下:“该回了!”放入兜里,又开始找车钥匙……

终于,就在我快忍不住要把自己给狠揍一顿的时候,我迎着往回赶了!

一到车库,又开始翻找…… txt小说上传分享

地板与水

“你为什么又跑到我身上来!”动不了的地板发出无线电信息。

“该死!为什么你总是挡着我的去路!”水在地板上盘旋着。

“你才该死!你凭什么往我身上蹿!我们地板可不是河床!”

“不是我的错!我从天上掉下来,好不容易形成了流水!可你!——可你!——”水使劲地往地板缝里钻,“你拦着我,还怪我!你快给我让开路,我可不想呆在你这全是臭味的身上!”

“如果我能动,还会让你如此猖狂!你既然知道我拦着了你的路,你不敢换条路走!嫌我脏,那可更应该换条路走!”

“换条路走?你倒说得轻巧,我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往所在地最低的地方流!另一条路就是四处扩散!我也是有规律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只有这样僵持着!”

“你以为我想!”

“一旦有人走过,我就变得更难看了!”地板无可奈何地说。

“什么?”水偷听了这条信息,半怨半无可奈何,自言自语地说:“你脏?明明是我脏!”

独行侠

枕看山下石,卧迎苍穹魂,

脚走它不动,飞眼迎掠行,

孑身无长物,风寒体不冰,

遥望涧里烟,泰然天地新。

仲春坐车过河

薄雾漫青绕河日,江泪凌波神仙梯,

壮士孱弱无辜在,信守天理剥层漆,

追来风情找韵事,河枯石乱映冰肌,

丝缕寒风刺骨痛,指间岁月何堪滴。

英雄闯关

门吱门嘻门下基,

门面门线门上漆,

门外论事门内做,

开门关门门中息。

滴水之恩当涌泉报

一日,我坐着宇宙飞船到了一个陌生的星球,生命探测仪器上有非常强烈的反应。

船长命令我穿着自动化宇航服出去探查一下环境,我极不情愿地套上装有机械臂与机械腿的“宇航战机”——在我看来,这就是彻头彻尾的侵略­性­武器,它庞大的能量消耗,加上它巨大的破坏力和防护力,真不知道在这个地方走上一步会踩死多少生命。

“嘭!”我轻轻一跳,落在这个星球上,透过360°的影像,找着任务单子上的东西产生的反应。缓缓地爬到地上,这身完全适合我行动习惯的衣服四肢着地,在泥土上找着陌生的生命,结果却全是老朋友,没有新发现。

我驾驶着这件宇航战机往前走,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一种奇怪的动物跳到我的视野里,我急忙向那边奔跑过去,“有发现!一种新发现的动物!糟啦!它们开始逃跑啦!”“轰!”一大群的动物迅速地往山上爬,却引起了山上的一块石头往下滚,“不挡住石头,一定会砸死很多这种新生物!”我开动飞行装置,冲飞过去,两只机械臂狠狠地顶住石块,我的劲使得越大,这宇航战机相应地扩大一定倍数后顶住了石头,扛起来,一步一个大脚印地往山坳里走去,“嘭!”丢下。

“吱呀嘻……”一阵奇怪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歇了一口气的我,利用耳朵及其延伸发现来源——那群奇怪的动物没有再逃跑,而是有组织似的向我做着奇怪的动作!我把它们的声音和各种动作都录制下来,又用设备吸取了它们身上的一些组织细胞。任务完成,挤开它们围的圈,飞回母舰,上交了样品——一种新型的类人动物,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宇宙飞船开始起飞,要回到太空继续我们的探索,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嗷呀啦啦!”突然发现外面有一群刚才发现的动物,都叫嚷着往天空撞去——它们的加速度比宇宙飞船的更大,超过了宇宙飞船,慢慢化成了一颗颗逆飞的流星被燃烧尽了。

当我们飞出星球后,这群动物全部化为了灰烬,全船的人都为此感到惊讶和好笑,这时,一位破译未知语言的专家破译了它们的语言:“嗷呀啦啦”就是“我们全族帮你们杀出重围”!加上我录制的声音,总算明白了,原来“他们”就是我们人类拼命寻找的天使族!为了感谢我那毫无用处的扛大石行动,“他们”决定帮我们攻破空气的围阻,送我们回太空——结果是全族化为了灰烬!留下的就是我搜集的那么一点东西!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元旦佳节有感

花开花落春不止,

叶新叶旧人无忧,

左右年少痴心在,

醉月风雨傍身修。

苦寒

昨日今晨什浓浓?

单衣薄被哪见东,

不是穷人过穷日,

新人旧人老相公。

鸣天歌

青山千座河万条,

遥望雄峰志气高,

倚天方抽乾坤剑,

劈山破水蛟龙耀。

回望

跨出门,

迈动一步,

泪水湿润了眼,

拉拉背上的书包,

在悠长的旅途上回望。

人已离开,

心却飞回了那简陋的瓦房,

暴风骤雨,

也摇不动他们的护航。

在天涯海角,

没有我的辉煌!

只有我的心,

回到了,

我那可爱的家乡。

含着泪,

站在高岗,

飞跃过千万的避风港,

在那里我感到了辉煌,

远远地回望,

我那可爱的家乡。

伤到心头­肉­,

醉倒腹中肠,

放下身上担,

挑起合家欢。 txt小说上传分享

轻轻

轻轻地打开窗,

轻轻地吸口气,

轻轻地眺望

那青青的山。

脚步轻轻地,

鸟儿在清脆地鸣唱,

呼吸轻轻地,

风儿在轻灵地翱翔。

我轻轻地来,

又轻轻地去,

轻轻地化成

那轻轻的想。 txt小说上传分享

课中梦

黑板立在那儿,

悄悄的,

老师站在那儿,

唠叨的,

听着绝对的催眠曲,

闭上眼睛,

慢慢地

随着风飘向无边的海洋。

海风狂怒地吹,

要把我吹走,

巨浪凶猛地冲,

要把我击垮,

我屹然地享受着,

那自然的奇想,

心情格外舒畅,

心扉*,

天地之间任我翱翔。书包 网 想看书来

忆乡村童趣

催牛花被踩,

踏春谁不该?

湿泥舞飞燕,

草­嫩­柔姿态。

闹市孤独者

紧锁眉头,

人消瘦,

难忘愁,

一生能得几回友?

情人面,

却相仇,

无以为家,

无以为业,

谁与相守?

沉思念,

抒深忧,

借无酒,

孤醒独卧难为酬。

简行囊,

松心肠,

携家当,

单走岔口与影游,

逢人面,

怎得牵手?

我是你老公

比尔很是烦恼,他发觉妻子对他实在是太好了,好得有些像是在——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坏滋味。时间一长,比尔就更加烦恼了,开始担心起来:“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个问题,在比尔心里出现后,他一天比一天过得心惊­肉­跳,各种各样的坏事儿全都往他脑袋里钻。

一天,比尔向公司请了假,假装去上班,却躲在不远处留意着妻子的动静。

家门打开,衣着绚丽的妻子走了出来——比尔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如此地夺目,心中一酸:“她一定有外遇了!那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比尔看着妻子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他赶紧拦截下另一辆出租车,跟上去。出租车停下来,妻子迈着一种非常优雅的步姿,走进了一家豪华酒店——比尔赶紧下车,站在路边,呆呆地望着面前的酒店,酸楚之外,又多了些痛心:“我从来都不敢想像,自己能走进这样的豪华酒店!”

比尔踌躇了一会儿,摸摸准备的钱,赌气地迈步走向酒店,气急败坏地踏入酒店。

门口的迎宾员,看到比尔,立刻给他献上一脸欣喜的笑容:“比尔先生,您请进!”

比尔虽然觉得有些奇怪,这些人怎么可能认识他,不过,当他赌气走进门口之后,开始耍大牌的他,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了。在大厅里找了一个可以看到所有人进出的座位,大咧咧地坐下,就四处张望。

比尔一下就看见了妻子,她正随意地翻看着一本菜单之类的东西,旁边的服务员恭恭敬敬地等候着。这个时候,另一个服务员端着一杯咖啡,轻轻地放到妻子面前,可妻子连看都不看一眼——比尔大吃一惊:“她一定跟了有钱人!瞧瞧!瞧瞧!还没有叫,酒店就送上去一杯咖啡,她一定经常跟那个男人在这里约会……”

“比尔先生,你的*茶!”一个服务员给比尔送来一杯*茶,比尔连忙招手让挡住他视线的服务员离开,服务员轻轻地放下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比尔再看见妻子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非常气派地坐到妻子的对面,跟妻子十分亲密地说起了什么。比尔忍耐不住了,好想冲上去问妻子几句话,可他一打量自己的穿着,“哎,是我不好!”从兜里掏出一张大钱,气冲冲地走到柜台:“够不够?”对方非常奇怪地看着他点了下头,他扔下那张大钱,躲开服务员那些奇怪的眼光,快步冲出了酒店,不打车,直接跑步回家。

比尔刚打开家里的门,却看见妻子正坐在屋子里面,穿着在家里经常穿的衣服,悠闲地喝着柠檬汁儿,“你,你怎么在家里!”

“瞧你一脸的汗水!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叫出租车!”妻子一看到比尔,就半怨半气地走上来,替比尔擦汗。

“你,你看到我啦?”比尔伸手挡住妻子的手,羞惭地问。

“我那有功夫看你啊!我的那些属下向我汇报,说你非常着急地走了,我就出来追你,想不到,你竟然是跑回来的!”甩开比尔的手,继续替他擦汗,“我也该告诉你了,那是我最近盘点下来的一家酒店,我时常会趁你上班的时候,去检查他们的工作,想不到,今天你会跑去!”

比尔看着面前的妻子,回想一下刚才的场景,猛然醒悟:“你的那些属下都认识我?”

“当然啦!我有你这么好的一个老公,我当然要告诉所有的人啊!你是我最喜欢炫耀的东西嘞!”

“是吗?”比尔尴尬地笑了笑,握住妻子的手,十分感动地说:“我是你老公,那你还背着我盘点下那家酒店?”

“没办法啊!我看你平常那么有­干­劲,对未来又有那么强烈的自信,我不想让你受到我太多的影响!所以,我一直背着做买卖!看见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受啊!你不会怪我吧?”

“我是你老公!你做什么工作,­干­什么事业,都无关紧要,我在乎的只有一样——我是你老公!”比尔紧紧地抱住妻子,深深地吮吸着家的味道。

掉下来的人

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一丁点泄漏阳光的地方,大街上没有一点风,却尘土飞扬。

阿蒙眯缝着眼睛,望了望没有生气的天空,瞟了瞟朝他飞来的尘土,竖起衣领,缩着脖子,弯着腰,快步向前走去。

转过几个路口,尘土少了些许,阿蒙探出脑袋,四处望望:身边的高楼上,有个人正挂在外面,擦洗二楼的窗户。阿蒙赶紧缩回脖子,迈开步子往前急行。

嘭,什么东西落在阿蒙身边,巨大的动静吓得他又探出脑袋:几米外,正躺着一个人,刚才擦窗户的人却不见了。那个人一定是掉下来啦!阿蒙又往地上的人看去:那人慢慢地坐了起来,叹着气。阿蒙有些慌张地四处看看,这时,只有他一个人在这个人身边,他以更快的速度缩回脖子,快步如飞地往前走。

“先生!不用叫救护车,我没事!”坐在地上的那个人对阿蒙感激地说。

阿蒙吓得停下步子,探出脑袋,迅速地瞟了一眼那个人,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二三十米外有一个电话亭。阿蒙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一脸懊丧地慢慢扭身,向还坐在地上的那人走了两步,就坚决地停下来,埋怨地说:“你真的没事?那我走了!”

坐在地上的人笑了起来:“没事,我真的没事儿,我是从上面跳下来的,不知道哪个该死的家伙在这里扔了香蕉皮——要不是这样,以我的身手,别说摔倒了,双脚落地,连晃晃都不可能!”

阿蒙看了一眼地上已经稀烂的香蕉皮,眼睛再回到那人的身上:“这么说,你真的没事,那我走了!”阿蒙不再等那个人的回答,扭身,缩着脖子快步离去。

“先生麻烦你啦!你请走好!”阿蒙略微瞟了一眼后面,正看见那人向他鞠躬,瞬间,阿蒙的脸红了,吓得他连跑带冲地匆忙离开。

阿姨的孩子

当我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站着的街道上,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在几个荷枪实弹的军警驱赶下,正步履蹒跚地向大路走去。

“我是谁?”扭头看看身后极为熟悉的,连绵的二三层小楼,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到处都是慌乱的人群,也不容我去回想自己的过去,站着的这片土地的过去。

街道两边围观的人,都飞快地往身后的小楼里钻,我迈开步子想跟着四散的人流,回到某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可是哪道门才是我的?迈开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停下,被彷徨阻拦着再也迈不开。还没有跑动,却气喘吁吁地站在小楼面前,我看着乌烟瘴气的街道变成荒凉的遗迹,只剩下两三个塑料袋在随风飘动。

“快走!”荒凉是最好进行回忆的环境,可消失的人群不容我多想,突然都从小楼里冲出来,大包小包地背负着东西,仓皇逃窜,还在犹豫该进哪座小楼的我,被人流挟带着,撞到了一面墙上。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带上东西走人?”什么也记不得的脑袋被撞得晕沉沉的,似乎有几丝记忆要跳出来跟我见见面,身后却突然来了一个人,嗡嗡直叫的耳朵,还没听清来人是男是女,眼睛也还没有瞟见来人,我就被这人拖进了某个房间。

“你今天,是不是又租了一间房?是临街的?快去,你赶快到那间房里去!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一进入小楼就晕头转向,什么也分不清,被人拽着踉跄了好一阵子,嘭,又被扔到街边。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神经都是那么的麻木,肢体似乎在消失。趴在地上,艰难地喘上几口气,眼睛扫视四周蒙蒙眬眬的小楼,一扇窗户引起了我的注意,脑袋里闪现出我租房子的片段——我自己租了一间房住,好像有时间还会有什么朋友来跟我一起住,今天,我另外租了一间房,好像就是为了打发这些个,弄得我不得片刻清静的朋友,似乎还刚交了房租。

爬起来,慢慢地走到那扇窗户下面。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出现在旁边的门口,样子很熟悉,又很陌生,纷乱的头发,大包小包的东西,把她的脸挡住了很大一部分。我望着她,拼命刺激自己的记忆——毫无效果,只感到心里有很多的焦急。等她离开了大门,我急匆匆跑上楼,钻进没有锁的房间,跑到我刚才注意的那扇窗户前,探头望去——几个模糊的记忆片段闪了闪,可我什么都还没有看清楚,就忘记得一­干­二净。

“儿啊!快下来!我们该走啦!”站在窗口还没有几个喘息,纷杂的人群中,一个极为熟悉的女人,搀扶着另一个抱着什么东西的,胆怯的女人,神­色­慌张地向我喊叫。

“妈!”我不由自主地喊出了这么一声,扭头,迈开步子就往楼下冲。

一冲进人流,我的意识再次模糊了。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街道,而是在郊外,几个人正在我面前讨论着什么,“学富五车”这个词蹦出来,让我形容面前的人。他们议论着,自己带上了什么珍贵的东西,懊悔没能带上什么东西。

“你带了什么啊?我带上了二十六(四?五?七?八?没有听清楚)史!”其中,一个我感觉着非常漂亮的女人,来到我面前,亮出一本小书的书皮,非常得意地说。

“我——我——”我迅速翻开自己的衣裤兜,拿出只剩下十分之一的一本残书,“我带上了——几十页的字典!”看着她那可爱的笑容,我觉得,我跟她的关系应该不一般。瞬间,关于我事业方面的东西闪现出来几个片段——我好像快要破产了,我拥有的资金只能支付一间房一个月的房租,可我今天却另外租了一间房,现在已经身无分文,“我为什么要租那间房?”

这个时候,我“妈”搀扶着那个胆怯的女人来到我面前,三个几岁到十几岁之间的小孩跟着跑过来,跟我十分要好似的,在我身上拍来拍去,我刚想驱赶他们,他们已经识趣地跑开,围到了我“妈”和那个女人的身边,去逗弄她们抱着的一个婴儿——脑袋里又闪现出几个片段,好像这位“阿姨”(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岁数,更不知道自己长得啥样,甚至连自己的­性­别也不知道,感觉上,我应该是这两个女人的晚辈)刚刚生了个小孩,这个小孩对于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有多重要?好像,对,对整个人类来说,也相当重要,她的孩子,是几年,或者十几年以来,人类诞生的唯一一个婴儿!好像身边纷乱的根源,正是这个婴儿!

我倏然站起来,四下看看,这里的人已经不多,在不远处,用几块石头搭建起来的灶旁,一个男人正煮着什么,他好像就是我“爸”。使点劲儿去回想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脑袋根本就不归我控制,一点劲儿也加不进去。

我“妈”把阿姨安放在我身边,让三个孩子帮着照顾阿姨以及怀里的婴儿,急匆匆地赶过去,训斥我“爸”,说“你该这样,这样……”什么的,我“爸”却反过来强调,“现在什么时间啦?我们得抓紧时间吃饭,好赶路,我们又不是在这里……”

轰轰轰,难怪我听不清“爸妈”的讲话,原来远处有不断的爆炸声,身边还有一个婴儿在哭泣。

“谁在攻击我们?”“我们又是什么人?”……脑袋里刚刚泛起一点点思考,却又被吃饭声打断。

大家围坐在一起,是在吃东西,还是在讨论问题,还是在­干­其他什么的,不知道怎么来到他们中间的我,对整个场景都十分模糊,直到有人大喊:“快看,明星!大明星来了!”晕沉的脑袋被惊醒了一点,眼睛瞟过去,一个熟识的面孔出现——有点印象,这个男人好像在什么节日的表演上,赢得了大家的赞许。我刚要沿着脑袋里泛起的点滴记忆追下去,却被他身边的那些军人或者保镖之类的人分散了注意力——好像几年或者十几年前,我们刚刚进行了一场大战,战斗的胜败怎么,没有印象,但有一点对于我来说,非常清晰——我们这些人所在的国家也罢、匪帮也罢,从那时起,不再拥有任何大型战争武器。

“有什么吃的没有?”来的大明星好像有点高傲地问我们。

“给!”我“爸”递过去一小块馒头,“只有这么多了,凑合一顿吧!”我看看自己以及身边的人吃的东西,不算怎么丰盛,但至少有好几样吃的,似乎还吃不完,我自己似乎一口都没吃。

“快跑!”我刚想分一点吃的给大明星,可他身后的人都蹦起来大喊,我不知道被谁拖着,迅速离开聚餐的地方。

“想吃我们的东西?没门儿!这些混蛋只知道保护名人、要人逃跑,还要频繁地挑事端,却又拿不出任何勇气去战斗,害得我们全都只能逃!”不知道是谁在我身边咒骂。同时,我的眼睛晃见,那个大明星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那块馒头,其他的食物却被他身边的保护者践踏而过——丢掉了手中的武器,鼠窜。

眨眨眼,布满乌云的天空,几个炸弹,或者火箭,或者其他什么武器,带着一条火焰的尾巴,飞掠过头顶,落到远处的山头,轰隆隆,闪出几团亮光,我的意识和眼睛,一起晕了过去。

“让我们搭个车吧!”再次醒来,不知道是躺着还是站着的我,看到了一条满是泥坑的大路,上面正停着一辆赛车,一直在我身边的那些人,围着那辆车乞求着。

“走开!我在参加全国汽车拉力赛,没空!”赛车发动,甩掉围在周围的人,激­射­出一大团的尘土,疾驰而去,这时,几辆赛车从另一端飞驰而来,送给我们一大溜的尘土后,也消失了。

“没办法啦!我们到山里去!”被尘土迷晕了的我,在晕迷前听到了这样的话,略微看见大家保护着那个阿姨继续往前奔走。

山里,这里好熟悉!映入眼帘的池塘、树木,似乎都在呼唤我儿时的记忆,可我却找不到任何记忆,这里应该很安全吧?四下看看,我“妈”推着那个抱着婴儿的阿姨,大喊:“快走!”

阿姨开始奔跑,我的身体也跟着提速,掠过了好多童年的呼唤,追逐着越来越模糊的她而去。

穿过某条变了样的隧道,那个阿姨从我眼前消失了,对一切都还非常模糊的我,不知怎么的,就停在了隧道口。身边有两个士兵,正慌乱地垒砌着砖块。

“记住,等会儿,他们攻过来的时候,你一定要把这个洞口堵死!我们要像××(是电影,或者电视剧的名字)里面的××一样英勇!”恍惚间,年龄大一点的士兵,对年龄小的士兵说。

轰,一声巨响之后,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典礼上。“××学校幼儿班开班仪式”的红­色­横幅悬挂在楼上,四排,或者五排的,几岁到十多岁的孩子正做着什么表演,几位仿佛“领导”一般的人正在审阅,而我却站在一大堆衣衫褴褛,­精­神疲惫的人群中,呆呆地看着孩子们的笑容。

“哇——”婴儿的哭声突然响起,抱着婴儿的那位阿姨出现在不远处,正惊慌失措地安抚怀里的婴儿。

“我能抱抱他吗?”正在表演的孩子们,一拥而上,围着某位“领导”,“我能摸摸他吗?”孩子们期盼地看着阿姨怀中的婴儿。

“给我!”愣了一会儿神的“领导”们,没有理会孩子们的呼唤,把他们推挤到一边,在警卫的帮助下,一拥而上,把阿姨围住,夺过婴儿,紧紧地抱在怀里,笑容可亲地赞扬着婴儿“好可爱”,一个“领导”兴奋地大声宣布:“这么多年啦,我们终于有刚出生的婴儿啦!这场战争……”

我看着只是傻愣愣伸着双手,要抱回孩子的阿姨,不知道哪里来的脚,哪里来的劲儿,几下就跳到这个“领导”面前,啪,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只手,狠狠地给这个兴奋的“领导”一耳光,还找到了一张嘴巴大喊:“高兴,你高兴个屁!”被我打傻了的“领导”有着怎么样的脸,怎样的表情,我一点也没看清,只知道连着又给他几耳光,“你们从母亲怀里把孩子抱走,孩子没了母亲,母亲没了孩子!还有什么值得高兴!”心痛,眼泪眯住了本来就很模糊的眼睛,面前的一切消失了,刚感觉着似乎存在的脚,跟着簌簌下流的眼泪,碎裂的心,一起落在地上。

没有生命

“这杯水是蒸馏水,里面除了水,什么杂质也没有!”护士端着一杯水,来到病床前。

病人露出嫌恶的神情,在病床上不住地躲避护士递来的水,“我不喝,这个水会杀死我的!我不喝……”

护士把水轻轻地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从托盘里拿出药,撕开密封袋,递上去,“不喝水,你怎么吃药啊?”

病人伸手抢过密封袋,把药倒进嘴里,喉咙蠕动两三次就囫囵吞下,“药,我已经吃了,水拿走!”

看着病人被药噎得气喘吁吁的样子,护士端起水,“你的病,多喝水才能好!这个蒸馏水,什么杂质都没有,不会有事的!来,稍微喝两口!”

病人扯过被子,把脑袋蒙住,愤怒地喊:“我不喝!你逼我喝,就是谋杀!”

护士放下水,端起托盘,“好!好!不喝,就不喝!我把水放在桌子上了,想喝的时候,你自己喝吧!”转身,离开病房。

病人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见护士真的走了,翻身跳下病床,端着温度非常适合饮用的蒸馏水,慌慌张张地跑到厕所外的洗手台,全部倒掉。打开不适合直接饮用的,用来洗手的自来水,哗啦啦,冲满大半杯,就往嘴里灌,一杯接着接着一杯,往肚子里连灌了五六杯,这才停下,非常舒爽地长出一口气,沉醉了一小会儿,赶紧放满一杯,关上自来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往病房走去。刚迈开步子,却发现一个人气喘吁吁地正堵着去路,抬头一看:“啊!护士,嘿……嘿……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这个自来水,不适合饮用!你不喝­干­净的蒸馏水,喝这,不知道有多少有害细菌的自来水,你不要命啦!”

“病人,我是一个病人!越­干­净的东西,越没有生命,作为一个病人,‘没命’这两个字可不会怎么喜欢!”病人嘿嘿地笑着,继续保护着手里的水,“瞧!我喝了这有生命的水,身体­棒­了多少!”摆出几个健美的姿势,“现在,我完全可以出院了!”扭头四处看看,偷偷摸摸地说,“在家里,他们都不让我喝这有生命的水,我才得了这该死的病!”

“胡说八道!”护士一把抢过病人手中的水杯,把水全倒掉,再叫过两个护士,看护着病人回病房,自己急匆匆地跑向医生的办公室……

几个月之后,某家医院宣布了一个病人的死亡:……出现并发症“严重型厌水症”,并导致死亡……

一等

一日,一人步行至一寺庙,一指轻敲寺门。

一小沙弥探出头来,一眼品来人相貌,一*倜傥雅士矣,一心只剩欢喜:“一见贵客,一身皆是菩提!”

“一臭皮囊耳,一见则眼浊,一听则耳聋,一闻则鼻塞,一抚则手僵!”一手持一巴掌小扇,一摇一晃,一步跨进寺庙,“一心只求一等佛经!”

一入禅堂,一盘坐念经老僧即语:“一见施主敝人即登一界,一喜施主佛缘深广,一喜敝寺诚有佛法!”

“一见大师则我心惶恐,一如万佛亲临!”一揖到底,“一慌身上臭气熏天,一恐不赐一等佛经!”

“一等佛经难传,一无慧根者不可传,一无善缘者不可传,一无真心者不可传,一内一外不相一者不可传!”一瞟来人则戏谑入眼。

“一檀香小扇能结善缘否?”

“一等者,一一如是则已,一见足矣!”一手挥洒,一千篇飞叶散下,“一得则万得!”

一刻不语,一眼不视,一阵持扇呆木,一会儿恍然:“一佛即万佛,一等即万等,一轻则万轻,一重则万重!一等佛经,一等尊敬,一等膜拜,一纰漏不可取!一见佛经飞洒,一如万刀扎心,一真则存一伪,一人不可辨矣!一见大师背法而持一道,一走足矣!”一甩袍袖,一尘土飞扬而起轻点老僧之额。

一寺庙之僧,一如既往朝夕朝佛,一轻佛法如是也,一若面佛而骂者?

山秋

时又天­干­,雾笼人家,

园无枯­色­,河塘游鸭,

溪水渐涸,泉新出狭,

风拂花落,纷飞谁家?

泥石老路,瘦人独爬,

遍地油绿,绸绒草杂,

兴盛石桥,难觅繁华,

步履蹒跚,根叶拦拉。

斩荆劈棘,旧地无稼,

昨日耕作,如今荒涯,

寻忆儿戏,有墙不他,

蜂蛾造|­茓­,驻守村卡。

居村斗穷,十年无暇,

游走异乡,浮费牵抓,

跨出农门,未得依恰,

山秋不秋,是家不家。

智慧与聪明

自日月星辰开始轮回更替,剔陈出新,不知几多岁月,宇宙里有了生命,生命逐渐有了灵智,并逐渐兴盛。人类的历史延续到今天,拥有的智慧已繁荣到,穷尽一个人的生命也无法掌握其中一毫的程度。

智慧融入了人类社会的每一个细节,那么人类是否就变得聪明了?铁索不知道别人的答案,他却明白现在自己的想法:“聪明?这有点像吃饭,一个人吃小小的一碗就饱了,无论把这个人放到多大的食物海洋,他还是吃小小的一碗就饱了。多吃,说不定会呕吐,甚至被胀死!”丢掉手中的《商业经营大智慧简要丛书》,眼睛在街道、桌上的电脑显示器上,睃了一眼,上当之后的勃然大怒熏红了眼睛,一双拳头颤抖着,几次要砸东西。

“我真笨!我为什么这么笨!”拳头松开,张开十指,狠狠地抓扯头皮,“明明白白的,我就五千流动资金,用来进货都还差很多,还偏偏跑去花三四千购买设备和服务,开个该死的,没货可卖的破网店!剩下的一两千,腾挪过来,腾挪过去,也就进得一千多点的货。现在倒好,守着个没新货的老店,等资金回笼,我再怎么折腾,也不可能把买卖做起来啊!”铁索痛心得又要砸东西,可手脚扬起又放下好几次,都没舍得砸,“我的商业形象,全毁啦!”

如果说,智慧就是各种事物在各种时间、各种环境,发生变化的规律,那么聪明就是,人对这些规律的运用。人类又从“运用”中找到了“智慧”,又在“智慧”里寻到了“运用”……于是,两个合为一体,变成糊涂、傻瓜、笨蛋、蠢货等人,难以捉摸的高深领域。

铁索想到这一层,就更加烦恼了,“如果能从哪里搞个几千,我也还能把这个小店搞转,一点一点拖过这个槛,可我又到哪里去弄钱?”

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资本流动链条上的比例,进行简化后得到的产物。没有资本,到哪儿也找不到,愿意流动过来的资本,也就找不到钱。

“残酷!这就是残酷的资本主义!”铁索不由地开始愤恨社会形态,“作为社会主义,以公有制为基础的市场经济,为什么,我就是饿死,也不能动用国家财产中的,应属于我的一部分?难道公有制就是公有到我什么也没有吗?不!不!这是私有的问题,私有资本的问题!”铁索感到后怕,刚才的想法触及了国家的禁区,“禁区?不,以公有制为基础的国家,怎么可能有禁区?禁区,那是私有资本主义的特­性­!风进,雨进,皇帝老儿、总统大人,不能进!”铁索想把脑袋撕开,扔掉算是叛国的想法,“你进,我进,大家一起进,这就是公有!”现实中的很多东西,都存在禁区,铁索的求存,愈发掉进叛国的深渊,“我爱这个国家!我的生活习惯,让我离不开这个国家!如果有敌人来侵略,我甘愿舍弃一切,用自己的血­肉­把他们砸出国界!可惜,我没有那个献身的机会!”

铁索还是不能摆脱叛国贼的自我咒骂,只好绝望地倒在椅子上,绝望地苦笑:“我爱国,可我与祖国的距离却越来越远,远得我都感觉不到了!我就是一个叛国贼!”这是证据确凿的,“选举?我的户口放在人才中心,每年交给他们几百块钱——可从没人通知过我,参加任何选举的投票,更别说推选,自我推荐了!我的政治生活,就只有看新闻!祖国,我离你好远!”

“我现在有困难了,需要有人帮我一把,我却必须得先去找他们,能不能得到帮助,那都还不一定!‘我在向祖国乞讨,我在挖祖国的墙脚!’我得到帮助后,却又被一大堆自卑埋住了——虽然幼儿时期,我享受了婴幼儿疫苗接种的福,少碰了许多危险,可现在,我希望自己碰到那些危险,免疫计划会让我离祖国近一点!”

“现在,唯一能让我感到祖国存在的,就是在办理税务时,与国税的接触,可惜的是,我还是得交钱!也许还有社保之类的政策,可我都没办理——再怎么说,花的还是我交出去的钱!政府补助,那是我交的税!该领钱时,还得我办理各种手续!领的钱,还不一定能满足我的需求!与我交的钱相比,领少了,我还是在向国家交钱!领多了,我是在强占国家的财富!而且,给我钱的,说不定是哪个保险公司!”

“我跟祖国有联系的地方,几乎都是交钱换来证书、环境,怎么想,我都只是一只在跟大象做买卖的蚂蚁!”绝望开始透顶,叛国贼的身份已经在铁索身上压实了。

“我感觉不到祖国的温暖,只发现祖国在我身上进行的掠夺——我一定变成祖国的敌人了!祖国,我伟大的母亲啊!快用你的皮鞭,抽打我吧!”铁索闭上眼睛,等死的惩罚来临。

智慧与聪明,是害人的?还是救人的?但愿智者能给铁索分析分析。

问瘾

近日,新读了鲁迅先生的几则短文,老师教的识别文体的方法,一点也想不起来,无法判别是“小说”,或是“杂文”、“散文”。看看前面的说明,倒一目了然了,可跟鲁迅先生的笔锋一比,我并不觉得豁然开朗,相反,倒有点失落。

“瘾”,这个字,在许多有识之士的眼里,一定解释为:“欲罢不能,进而影响了正常生活。”(我翻开一本1994年版的词典,解释是:“癖好;浓厚的兴趣。”这跟我的理解也有很大出入,不用它。)

鲁迅先生的笔锋如何,很多人,出于自愿,或被人强迫,都应有自己的了解,不知道有没有人,跟我的想法一样:鲁迅先生总是把一个个文字变成各种武器,只要找到机会就用来Сhā敌人的心脏。

说得好听点,鲁迅先生是个创建新社会的战士。说得难听点,倒像犯了“骂街”的“毒瘾”,不用话戳戳某些人的软肋,就不自在。明明写的是《狗·猫·鼠》,却偏偏写成了人,明明……令人感慨万千。

说鲁迅先生犯了“瘾”,这是对,还是错?各有己见,不必持一定论,除非“瘾”能站出来,向大家做出最最客观的判断。可惜,“瘾”,只是一个字,一些行为的称呼,它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写字,更不会使用二进制等编码。我们大可以毫不客气地称呼它“没有脑袋的家伙”。

酒瘾,烟瘾,赌瘾,毒瘾,电视瘾,电玩瘾,网瘾……一大堆的“瘾”站在人群中,要是它们能开口说话,告诉我们一些真知灼见,我想,这个社会,可能会发展得更美好!感叹之余,我前后一阵思虑,忽然一个寒战——我又不是什么万能的造物主,怎么敢断定,“瘾”就一定不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判决?想到这里,好一阵摩拳擦掌,为何不把自己的疑问记下来,万一“瘾”开口说话了,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明悟?

好了,假设我面前站着一个“瘾”,就要进行宣判,我得赶快把我的证据堆出来。

瘾?这个字代表的行为只能是酒、烟、毒、网等有害行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有害行为而言,为什么没“杀人瘾”、“抢劫瘾”、“*瘾”、“叛乱瘾”、“自杀瘾”等说法?如果需要一定的成瘾物,为什么没有“鲤鱼瘾”、“桌子瘾”、“鞋瘾”、“胡子瘾”、“书瘾”等任何物质后加“瘾”的称呼?

就拿月亮来说吧,一个人每天都要看月亮一分钟,心里、身体才舒坦,月亮对于这个人来说,不就跟烟、酒、毒、网等东西一样了吗?每天都要看月亮,肯定会影响个人的正常生活,对个人而言,也必然有一定程度的伤害。

怎么办?一直等着“瘾”来宣判,不合时宜,还是自己思索一下,比较可靠,它宣判的时候,我就能理解得更容易更清晰。

如果每一种物质,在人类生存过程中都能引发“瘾”,那不就是说,我们做任何事,都相当于自杀,只是自杀的“程度”不同而已。

想到这里,我为人类的未来感到无限悲哀:人类的灭亡,并不是创世者的意志,也不是太阳、地球、宇宙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因为“瘾”,都自杀了。小孩刚出生,常哭,有“哭瘾”;要吃­奶­,有“­奶­瘾”……幼儿……儿童……成年人——这太恐怖了!一个人报效祖国,有“贡献瘾”;孝顺父母,有“爱瘾”;生儿育女,有“­性­瘾”;专心工作,有“流血瘾”……我们还能找到什么不会产生“瘾”的事情?

哦,对了!我忘了一个重要的事,任何东西都具有两面­性­,“瘾”当然也有两面­性­,不能光看到“吃瘾”会弄坏肚子,也要看到,“吃瘾”也可以给人补充体力;“玩瘾”虽然浪费时间,却可以调节人的心神;“劫瘾”虽然触犯了法律,也给了人一种冒险的刺激;“杀瘾”虽然严重触犯了法律,可也打开了人的心灵之门……还有些好处,不便于说,因为它们在某些群体中是极其恐怖的事,可对于实施这些行为的人,却可能有很大的好处,但引发的争议,到人类灭亡才有可能平息。

“瘾”的回答,分析,不知道是什么,它给出的判决,更不知道是什么,我没时间这样一直等下去了。而且,人是有主观意识的,就算“瘾”作出的判决十分公正,可人难免犯一下“主观意识瘾”,把判决推开原来的位置,锁在某些不适用的事物上,或是抬得更高,压得更低,让公正失去平衡,落为“神条”或“妄言”,公正也就不公正了。

等“瘾”这种死物自己医治自己的缺陷,又十分妨害人的主观能动力,何况,我觉得这只是一种妄想。那么,我们是看着它伤害人,还是从哪里寻来一把手术刀,帮它割去害人的坏疽?

“瘾”固然是可怕的,可它生长在人的意识中,寄生在血­肉­里,我就算寻到了,像什么“电击”、“军训”之类的手术刀,我也是下不了刀的——要彻底去掉有害之“瘾”,就得抹杀人的生命,我自己又会犯,怕见血、见死人的“瘾”,无论如何也是下不了刀的。

既然成“瘾”的事物很多,为什么不用一种“瘾”去覆盖另一种“瘾”?像,用“助人为乐瘾”换掉“毒瘾”;“勤奋工作瘾”换掉“网瘾”,此类的替换,不是很有可行­性­吗?如果让前者“瘾”的程度大大大于后者,人不就显得更加可爱了吗?不用什么死刑、电击、军训,人们犯了“大瘾”,自然就会把“小瘾”扔掉,跑去过过“大瘾”——以“瘾”治国,不是很好吗?

可惜,“助人为乐瘾”、“勤奋工作瘾”之类的正道事物,始终只是“小瘾”,甚至是心不甘情不愿,为人所迫所产生的,当然就胜不了“毒瘾”、“网瘾”之类的邪门歪道。

难道是“助人为乐瘾”、“勤奋工作瘾”的存在,非常不好吗?“瘾”又开始作祟,大家一个劲儿地点头:“好!”“非常好!”那为什么,这个世界最­棒­的东西,却成不了“大瘾”,反而输给那些弄得人们家破人亡的恶棍?宁愿在家看无聊的电视节目打发时间,也不愿跑到街头,抢着帮环卫工人扫地;宁愿打电话使劲儿投诉,自己就是不动手,把坏了道路修好……

看来,“说谎瘾”掩盖了一切。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立志奉献“一切”的人,刚出生就大声宣布:“我所有的身体器官、财产继承权、公共资源享用权等东西,全部捐献给穷困的,有需要的人!”这种人,没有人接受这些奉献,才会被逼迫着活着,当个“财富的储物柜”。谁见过这样的人?

肯定没有,人刚出生,怎么可能说话?那么到了成年,又有立志这样做的人吗?我还是没有听说过。

那么,有愿意用“一切”换取“勤奋工作”的人吗?有……

没有,都没有,真是悲哀。

对,上面说的正道,的确非常极端,可是,只要脑筋转过弯,就会知道,这是成为“至大之瘾”的必然现象——吸毒的,一犯了“瘾”,杀人放火,在所不惜,甚至疯狂自杀,丢掉自己的­性­命,“邪道之瘾”能如此极端,那么“正道之瘾”也得针锋相对,否则,必然落败。

看来,我只能说,这两种极端,根本就不是一对儿,“长生瘾”也许才是正道的极端,历史上有的是例子,或者是其它什么“瘾”,根本就不是我们认为非常好的“瘾”。

说到这里,还想用“瘾”治“瘾”,那得先治好“说谎瘾”,或者用什么“瘾”覆盖掉。

哎,絮絮叨叨,写了一大堆乱糟糟的“瘾”,原来,我也犯了“瘾”啊,谁来救我一救!

欢歌笑虎

喜上眉梢新月弯,

波澜壮阔虎跃天,

拂云摘下天籁乐,

焕然一新和悦年。

爱情诊断师

“我们决定,结婚!”凌东东满脸幸福地说,略带着几分羞涩。

凌东东、曲俊二人紧绷的神经,在“结婚”这个词说出来的时候,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们面前有一张黑红­色­的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张不锈钢的小椅子,椅子上放着一盒名片,名片第一行写着“爱情诊断师(教授)”,第二行写着“比梁山”。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比梁山,一双昏暗的眼睛先在凌东东脸上扫了两扫,又在曲俊脸上转了两转,并没有受到“结婚”这个词的影响,“你们是怎样认识的?”

“我们是在绵远街相遇的!”凌东东向别人讲述与曲俊的恋情历史时,总带着点骄傲、兴奋的神采。

曲俊看了一眼凌东东,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当时,我们几个在歌厅转悠,不知道他从哪个旮旯里钻出来的,像头狗熊,憨痴憨痴跑到我跟前,非常大胆地盯着我看!那双眼睛不是*的情圣之眼,也不是迷恋的惊异之眼,是一头狗熊看着蜂蜜的憨憨痴痴的眼睛!”说着说着,凌东东炯炯有神的眼睛突然转动,直直地看着旁边的曲俊,似乎在扮演当时曲俊看她的样子。

“哦!曲先生,你当时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桌子后面的比梁山,抿抿嘴问,手中的笔在笔记本上写上点什么。

“我啊!怎么知道啊!她们一群女孩,在歌厅里无聊地转着,我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在她们脸上迅速扫了几眼,她的反应最大,我就细细看了她几眼!”曲俊非常害怕凌东东的眼神,只要那双天使般的眼睛扫过来,他就低下头避开,似乎心底藏着些污垢。

“第一次见面,你们两个人都­干­了些什么?”

“我先责怪他太不知廉耻,他却跟个笨狗熊似的,不宜理会,还憨痴憨痴地介绍了自己!我几个都觉得他挺有趣的,我们就交谈了起来!然后,我们唱了会儿歌,跳了会儿舞,再……”凌东东详详细细地罗列流水帐,好像她在每个项目中,都能再次收获一些甜蜜。

“我只记得,我给她买了个魔方,她好像挺喜欢,玩魔方的时候,显得很可爱!我就说,我们两个做朋友吧!她就答应了!”曲俊有些憷头。

“谈谈各自对对方的印象!”

“我觉得,他就是一头狗熊,用一个魔方就把我哄住了,让我显得特傻!”凌东东娇嗔道,脸上再次闪现出两抹羞红,挑衅地瞪曲俊两眼。

“她很漂亮,很开朗,很活泼,很自信!”曲俊有些局促。

“现在,你们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啦?”比梁山又记下几笔。

“我们决定结婚了!不是这样的话,我们还用得着来找你?”凌东东有些疑惑,还有些愤怒。

“我说的是,你们住到一起没有啊?”

“我们住到一起了!”凌东东迅速回答,然后,低下头,手理着发梢,遮挡自己通红的脸。

“你这么问,一定会向‘那个’方面想,对吧!”曲俊显得镇静了些,男人的气度放开。

“难道,你们还没有那个?”比梁山饶有兴趣地反问。

“这个还用说!”曲俊带着些炫耀的意味。

“你们的恋爱旅程,是不是一帆风顺?”比梁山轻轻咳嗽了两下。

“他,这头不知廉耻的死狗熊,在跟我好上以后,背地里还跟几个女人好过!”凌东东的情绪有些过分激动,不等比梁山追问,就开始数落曲俊的糗事:“我在他的QQ里发现了一个狐狸­精­,我叫那个狐狸­精­不要来勾引我的狗熊,她不但不听,还骂我瓜婆娘!我一气之下,找到那个狐狸­精­,扇了她一耳光!”她的手颤抖了一下,脸上充满了决意,“后来,这头死狗熊,竟然带着另一个狐狸­精­,到他外公家去耍,他都还没带我去过!那个时候,他家里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女朋友,以为那个狐狸­精­就是我!得知不是后,他们打电话问我,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分了!我一气之下,逃课跑到他外公家,让他好好吃了一大堆苦药!”两缕凶光扫过曲俊的脸,“这头狗熊,还挺招狐狸­精­喜欢的,他接二连三地带着狐狸­精­,给我来了一个又一个的惊喜!我就给那些狐狸­精­吃苦头,给这头狗熊长见识!现在,让他去找狐狸­精­,他都不敢了!”

“那你们又是怎么和好的?”比梁山在笔记本上写了一堆东西。

“这头死狗熊,随后似乎变得聪明了,知道我对他好,对他是真心的,他就憨痴憨痴地,一直求我原谅!没办法,我真的喜欢这头死狗熊!朋友们又经常开导我,这头狗熊的本­性­——他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花心大萝卜,都说,只有我能对付得了他!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放弃的想法!”凌东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因为什么,你才最终选择她的?”比梁山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亵笑。

“在我小姨家,她叫小姨,小姨却对她说:‘结不成婚,就不要叫我小姨!’听了这句话,我真的有些心痛!后来,我们又闹过一次,她对我说:‘你再勾三搭四,我会一辈子都看不起你的!’我是一个男人,被女人这样指责,我的人生肯定就完了!”曲俊沉默了很久,似乎心里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很是痛苦,“我下定决心后,就选择了她!她是我人生的苦药啊!”突然冒出一股男人的狠劲儿。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比梁山脸上的亵笑消失得­干­­干­净净,冷冷地说,“没说的啦?现在,请你们,互相看着对方一分钟!”……

一个小时之后,凌东东与曲俊拿着诊断书,走出了比梁山的办公室,上面只写着一句话:“爱情还不够成熟,不适合结婚!”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叹了一口气,又看了看比梁山开的“药方”,都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往前走,还是往后退。

这个时候,一男一女匆匆走进来,一脚踢开比梁山的办公室:“比梁山,你不是说,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一年吗?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年零三天了!你这个误人婚姻的狗屁医生,狗屁教授!我们查了你的底,你开的是——无照行医的黑诊所!我已经报案啦!你就等着坐牢吧!”说着,警笛呜呜叫了起来,由远而近,似乎正向诊所奔来,“把一万元诊疗费,还给我们!”

凌东东与曲俊大吃一惊,转身冲过去,慌张地大喊:“快,快退钱!我们的六十万元特殊治疗费,快退给我们!” txt小说上传分享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