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向那名御医买了一堆助性的药,务使太子对她迷恋不已,直至她有孕为止。
至于御医说什么此药药性极强,不宜多用,否则伤身……管他的,又不是伤她的身,她只求自己平安度过此劫,至于其他的,与她无关。
指不准,太子有了万一,她又真有孩子,她的孩子一出世,便是唯一的储君,那才是真正称心如意的好事。
待太监、宫女们准备好一切,她便将所有人赶出去,开始在菜里下药、酒中下药,连茶水都不放过。
而此时,龙天洪正像只猫般伏在屋顶,揭开一片屋瓦,静观里头动静。
可惜什么都还没看到,就被里头冲出来的一阵怪味刺激得差点打喷嚏。
她赶紧捂住鼻子憋气,忍了好久,总算没有泄漏行藏。
不过那股子怪味怎如此熟悉?她似乎在哪里闻过?
她凝目望去,瞧见太子妃偷偷下药的行为,脑海里灵光一闪——“阴阳合欢散”!
那是一种强烈的瑃药,常被青楼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倔强姑娘。
既是青楼惯用物,还会有好货吗?
这玩意儿偶一服之,只是伤身,常服、多服,可是会要人命的。
龙天洪看着太子妃拼命地撒药,气得直咬牙。“你想谋杀亲夫啊!还撒、还撒……该死的,姑奶奶要让你奸计得逞,我‘龙、天、洪’三个字倒过来写!”
要说摆弄这些乱七八糟的药物,即便房宝儿也要称她一声师傅,何况是这什么都不懂的太子妃了。
阴阳合欢散在别人眼里,也许除了阴阳交合之外,别无他法可解,但对她而言,解这种三流药物不过是小菜一碟。
她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只瓷瓶,用小指挑起一小撮白色粉末往下一吹,登时,一股淡淡的、仿佛夜来香的气味在宫里慢慢扩散开来。
正在忙碌的太子妃突然闻到这股香气,愣了下。东宫有种夜来香吗?她没有印象,但不重要,眼下要紧的是,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哄太子吃下去,然后她便等着怀孕了。
其实两人刚成亲时,太子妃也想过与太子举案齐眉的,但和太子亲密过一次后,她就讨厌那档子事了。
因为太子的身体太冷,和他在一起,跟抱着冰块睡觉没两样,半夜总要冻醒,只要是正常人,谁喜欢那种滋味?
于是她开始推拒,渐渐地,太子也不再找她,这时,她又怨太子无情,搞到最后,她简直把太子当杀父仇人那般仇恨了。
若非太子,以她的家世、容貌、姿色,怎会落得夜夜独守空闺的下场?
要不是还有太子妃这个荣耀撑着,她早叫太子哪边凉快、哪边闪了。
现在逼不得已要和他亲密,想起来便觉得恶心,可有什么办法?不快点怀孕,她小命难保啊!
太子妃哪里知道,天下奇人何其多,她自以为周密的计划,早在龙天洪吹下那撮粉末时,尽成泡影。
现在不管她下再多的药都没用了,这股香气会自动解除阴阳合欢散的药性,让它变得半点用处也没有。
“看你还怎么谋害泪痕!”龙天洪现在觉得他真的很有先见之明,把自己私下取的名字告诉她,让她直接喊他的名字,不必跟别人一样喊太子。
初始,她以为名字就是一个称号,喊什么不都一样?
但如今在心里喊着他的名,她便觉得他是专属于自己的,不是别人口中的“太子”,是她心目中独一无二的花泪痕。
而他肯把这样一个别具意义的名字告诉她,是否也能理解为,在他心里,她同样有着特殊的地位?
不管她想得对不对,反正喊他“泪痕”的时候,她特别地开心,往后只要没人在,她一定不喊他“殿下”,只叫他的名。
看太子妃在那里做白工,龙天洪心里有一股快意,也有一股怨恨。
高兴是因为自己救了花泪痕,而怨恨,则来自于太子妃脸上阴狠的笑。
“看她那德行,我不信她不知道阴阳合欢散的厉害,还用得这么多,分明居心不良,真是可恶!”
她曾经失去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大哥和平安,教她痛不欲生,而今,她有一点点中意花泪痕,又岂容他人陷害?
“你要害泪痕,我就先害死你。”她绝不让悲剧重演,她喜欢的人事物,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尽全力保护,不让他人伤害分毫。
她又从怀中掏出一只纸包,用指甲挑出一小撮,看准太子妃的位置,运劲吹了过去。
粉末大半落在太子妃头上,少数掉落地板,不过无所谓,这玩意儿药性强,只要接触到皮肤,对方就会中毒,起先只是疲倦,然后越来越虚弱,最后连床也下不了,直到耗尽对方的生命为止。
这药使用方便,炼制简单,而且没人检查得出来……好处是说不完的,唯一的缺点是从中毒到死亡,大概需要一年时间,有点久。
她不是没其他法子迅速取了太子妃的性命,不过这里是花泪痕住的地方,她不想在这儿闹出太大风波,给他添麻烦,才选择这种最温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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