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方泽和郝大有领着一个大汉走进房来。
那大汉看去甚是粗犷,方泽在他身后轻轻推了一下,他才醒起,跪下道:“草民张豹拜见大人。”
方枕寒道:“免礼,抬起头来说话。”
张豹抬头,转眼看见边上跪着的牛混,脸上随即露出不屑的神色,嗓子里哼了一声。
方枕寒道:“张豹,听本官问话,牛混头上的伤可是你打的?”
张豹瓮声瓮气的道:“大人,草民确实曾经出手教训过他,但他头上的伤却并非草民所为。”
牛混急道:“你胡说,就是你打的。”
方枕寒沉声道:“牛混,本府未问你话,休要出声。”
牛混吓的又闭上了嘴。
方枕寒道:“张豹,你且将事情经过详细道来。”
张豹道:“禀大人,昨天草民在自己铺头上做生意,无意中看见远处牛混跟在一个妇人后面,偷偷摸摸,草民早就知道牛混一向好色,爱占妇人的便宜,所以就暗中留了心。果然那妇人没走几步,牛混就偷偷的绕到前面,装作从对面走去,故意撞着那个妇人,将那妇人手中的东西撞落在地,又趁着那妇人蹲下去捡东西,假意帮忙,伸头在那妇人脸上乱嗅,两只手还往那妇人身上乱摸,草民实在看不过眼,走出店铺,赶上去将他推开,不想他经不住推,一下子就跌在地上,草民正出声教训他,他却爬起身来,撒泼似地向草民扑过来,草民闪身一让,他收不住身子,撞到了一边的墙上,这才受了点伤。”
方枕寒道:“你可看见那妇人后来去了何处?”
张豹道:“那妇人看去神色甚是慌张,草民与牛混争执之时,她也不说什么,匆忙捡起地上的东西,很快就走了。”
方枕寒道:“你可看见那妇人跌落地上的是什么物事?”
张豹道:“草民只记得那妇人挎着一个黄|色布包,至于里面是什么,草民不曾留意。”
方枕寒点了点头,道:“张豹,你起来,站在一旁。”
张豹谢了一声,站起来走向一边。
方枕寒目光一转,冷冷盯牛混,沉声道:“牛混,你好大胆。”
牛混忙道:“大人,张豹他都是胡说,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方枕寒从桌上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淡淡道:“牛混,你若不再从实招来,休怪本府无情。”他随手一掷,茶杯已飞落牛混面前的地上,“扑”的一声,白瓷杯撞在青砖上并未碎裂,而是深深的陷了进去。
牛混看得呆了,心想这杯子若是打在自己头上,那有命在。他全身一阵哆嗦,立即连连叩头,颤声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愿招。”
方枕寒道:“你可曾对那妇人无礼?”
牛混道:“有有有,只因小人觉得那妇人颇有姿色,便动了念头,想乘机占她的便宜。”
方枕寒道:“那妇人手中的东西可是你故意撞落?”
牛混道:“是、是,确实是小人故意撞的。”
方枕寒道:“你有否看清掉落地上的物事?”
牛混一愣,道:“当时小人只顾看那妇人身上,并未仔细去看掉在地上的东西。”他又想了想,忽道:“哦,小人想起来了,小人想去摸那妇人的手时,好象看见掉在地上的黄布包里面有些东西撒落出来,好象的什么药材。”
方枕寒心中主意已定,便道:“将牛混押下,稍后交予清和县处治。”
方泽将牛混从地上拉起押了出去。
方枕寒站起身来,双眉一扬,道:“方风,将那三条狗及天胡葵带上,我们去黄泥街。”他眼光一转,望向张豹,微笑道:“张豹,请前面带路。”
约有一盏茶功夫之后,方枕寒等人已站在黄泥街上。
方枕寒蹲下来看了看,站起笑道:“天胡葵之药味极浓,既是曾在此处跌落,则携药人脚上、鞋上必会沾上不少气味,如此一来,正好适合犬狗追踪其去向。”
方风迅即按照张豹的指点,将那两条黄狗和一条黑狗牵至石兴妻子曾经跌落布包之处,又分别给它们辩别了天胡葵的味道。
那三条狗摆着尾巴,嗅了一阵子,很快便辨出了方向,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去。
方枕寒等人随即紧跟在后。
那三条狗跑着跑着,速度逐渐快了起来。
众人跟在后面,沿着黄泥街向前走出不远,便拐进了西边的一条小胡同。
这条胡同甚是狭窄,却住着许多的百姓人家,两边的房屋或高或低,看去很是零乱。
再往前走,前面忽然出现一排砖墙,那三条狗吠叫了几声,窜向墙边的一道小门。
众人跟着穿过小门,发现墙这边原来是一个很大的庄院。
方枕寒双眉微皱,忽道:“且慢。”
方风手一扬,打出三片小树叶,那三条狗立刻停住,众人都跟着止步。
方枕寒唤了一声,方天迅即走近前去。
方枕寒道:“方天,你速去前面,看看这是什么所在?”
方天应声而去。
众人四处环顾,见这庄院内三三两两建着房屋,屋前屋后种着许多花草树木,瓜果菜蔬。
单子华道:“好大的一个庄园。”
方天很快就领着三人走了回来,那三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个锦衣华服的白须老者,后面两个则是仆人打扮。
方天道:“大人,这位是庄园的主人毛员外。”
白须老者上前拜见道:“老朽元佑年举子霍山县候补知县毛善辅见过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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