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如唐门亭所说,历代掌门信物确在他房里。唐清远不徐快口道:“虽然信物在你手,可一无人证在场?”
唐门亭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擅自偷去信物,觊觎掌门之位么?”唐清远故作笑脸,暗暗阴笑道:“贤弟你别误会,大哥的意思是,既然大家都无亲眼所见,就算你坐上掌门位子,大家也未必心服口服,不如重新选举为好。”
唐门亭意气用事,道:“说到底,大哥就是不信任我!”唐清远道:“你把信物交出来,一切不提。”唐门亭道:“不行,按照爹爹嘱咐,掌门并非传于大哥,恕难从命。”唐清远心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倏忽人影闪来,爪起挟风,唐门亭侧身相避,正好唐清远无意觑到他怀中之书,一把抢夺过来。
唐清远定睛一看,惊道:“《七煞夺命鞭法》。”随即质问道:“这本家传之学,怎会在你的手上?”唐门亭老老实实地回道:“是父亲传位时给我的。”
唐清远话中藏拳,态度陡然呈凶道:“你无须再辩,想不到你竟如此大逆不道,私偷绝学,背叛唐门,若爹爹泉下有知,定然死不瞑目。”唐门亭受冤加屈,不由正色道:“难道我的为人大哥还不清楚?”
唐清远同样正色道:“事实摆在眼前,要我如何信你,今日我就要为唐门清理门户。”话罢,一掌斜压,唐门亭矮身一闪,便要再行解释,不料唐清远出手狠毒,一支“梅花针”,嗖地飞来,唐门亭心下一紧,也飞出一支“梅花针”,两针破空相抵,僵持片刻,“滴”的一声,同时落下。
唐紫雪听得打斗声,跑了出来,娇喊道:“都给我住手!爹爹才去不久,你们就同室操戈!”唐清远道:“妹妹,他偷了爹的秘籍,实是大逆不道。”唐紫雪大吃一惊,疑道:“不可能的,我绝对相信二哥的人品。”
唐清远又对唐门亭道:“看在紫雪为你求情的面子上,只要你在爹的的灵位前认错,我便既往不咎,尚算你是唐家儿女。”唐门亭辩解道:“我根本没偷秘籍,你让我如何认错?”
唐清远怒道:“既然你死不认错,别怪我掌下无情了。”斯时,唐紫雪飞身而出,道:“我决不能见你们手足相残,大哥……”,话罢,唐清远道:“唐门亭,念在爹爹入土尚寒,我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我走,有多远走多远,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唐门的人,快走啊,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时。”
唐门亭心道:“无论我如何解释,大哥也不会相信,不如先暂离唐门,使他冷静多日,也许日后会有转机。”
一念及此,唐门亭道:“‘清者自清’,我绝对没做任何有负唐门之事。既然大哥执意要逐我出门,为免骨肉相残,便随你所愿。但大哥你要答应我一事。”
唐清远冷冷道:“何事?快快道来。”唐门亭道:“请允许我在爹爹坟墓前哀悼三日。”唐清远回道:“你这个叛徒,还要将戏演到末?好,我答应你,但若三日后,你仍然不走,到时休怪我手下无情。”话罢,转身将去,正时间,唐紫雪拽着唐清远的袖子,一边摇晃,一边急道:“大哥,你当真要让二哥走啊,可能真的是误会呢?”
唐清远道:“证据确凿,还有何可疑,妹妹无须再说。”唐门亭见妹妹苦口相劝,他亦无所动,当下心灰意冷:“他是我最亲密的大哥,为何他不相信我呢?”一阵心酸、一阵无奈泛起。
次日。唐门亭喝得醉醺醺地来到爹爹坟墓前,祭酒奠食,极力稍收醉态,恭恭敬敬地叩头,道:“爹爹!孩儿满肚委屈无人诉,只能与你相谈,虽然天人永隔,可你永远活在我心里。大哥说我盗走掌门信物,让我好生伤心,他连我这个亲弟弟都不信,也委实心寒。孩儿多希冀爹爹你尚在人间,那你就能解释这一切了。”说罢,委屈的泪水点滴而下。其后他念及报仇一事,神情顿变愤然,又发誓道:“爹爹,你放心,孩儿绝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的,不论凶手如何神通广大,势力比天,此仇也非报不可。”心中怒不可遏,烧若火海。
唐门亭足足在墓前跪满三日,披麻戴孝,以此尽孝。以至晨昏颠倒,野兽出没悉悉有声,却半分不闻。
约定期届,唐门亭依诺下山,但见唐门一砖一瓦,依旧如初,而自己已非唐门之中人,惟有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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