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两人,年轻的一个是黄三带来的小弟,眼巴巴地看着刚才走时候还是兄友弟恭的好兄弟们摁着黄三哥在地上揍。
嘴里还喊着“你们不要再打啦辣!”
另一个则是五十多岁的老赖。如果有人忘了他的话……
杜安鹿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属实不太愿意回想。
当年自己在杜家长到三岁,时辰未到灵智未开,看起来像个不会说话的小傻子,那心肠恶毒的杜老太太要把自己卖了换钱。
要买自己的对象就是面前这个少了一颗牙,被人称为老赖的恶心老头子。
时至今日,老赖大老远看见了杜安鹿,还是两个老鼠眼频频放光。
杜安鹿现在甚至还能想起老赖当初恶心死人的台词。
“这粉白的小姑娘,要是等上几年,那滋味……啧啧啧。”
杜安鹿一个字都不想多回忆,调转马头就走,谁知却被拉住了马尾巴。
现在杜安鹿座下的杜·踏雪·大壮脏得像头驴,但文明礼貌的程度绝对高于普通驴。
被人把尾巴一拉,任是杜安鹿怎么摆弄缰绳,踏雪都站在原地不动了。
杜安鹿频频催马,“走啊,你是想干活儿还是怎么地!”
不是马不想走,几年前它就拖着尾巴上的凌润云跑了几步,回头就被凌老爷关了三天的禁闭。只让吃豆子不让吃草,害得他拉屎就像黑珍珠,被旁的马匹嗤笑了好久。
还被起了个外号,踏·珍珠·雪,当然这一篇先翻过不提。
马不走,老赖就对上了杜安鹿。
这娃子离开杜老太太家有半年吗?怎么这么短的时间,感觉就窜高了半头?
女娃子高了些,可这脸上的粉嫩可爱一点都没少,骑在马上,眉梢眼下,还多了些飒爽的风姿来,哎呀呀,真是让老赖馋得啊……
老赖吸溜了一口口水,大喊被摁在人群里暴打的黄三。
“老三!你小弟说你要把这女娃娃卖给我!上个月我家闺女都输给你了,一个赌桌上的好兄弟,快给你赖大哥便宜点!”
黄三被打得说不出话来,还是旁边的人腾出了手和嘴,将染血的袖子往脸上一抹。
“赖大哥,你也输了?”
老赖道,“甭提,闺女在黄三家里当小老婆呢……哎,要不都定了亲的。”
“和你玩的啥?”
“骰子。”
黄三在人群里挣扎着大喊,“没没,玩的牌九,啊不,麻将。”
老赖信誓旦旦,“骰子,闺女都输了,我还能记错吗!”
不知是谁从院子里的桌子上将中空的碎骰子带了出来,抓了几块碎屑递到了老赖手上。
“黄三这个瘪犊子蒙咱们兄弟东西,赖哥,看看你们玩的是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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