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许元白是喝了酒之后,胡言乱语。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一挥而就,写出了一首名篇。
只是看上一眼,就知道,这绝对是传世名篇。
暮年文士惊愕了几个呼吸后。
忽然凑到桌前,瞪大眼睛,一字一句朗读,读得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全诗的情绪、意境、思想,全都通过声音,朗读了出来。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吟诵了数遍后。
暮年文士抚摸着胡须,情不自禁哈哈大笑。
“好!实在是太好了!传世名篇,传世名篇!”
“元白兄当真是才华横溢,方才是老夫有眼不识凌云木!本以为元白兄是酒后胡言乱语,可实际上对元白兄来说,写诗确实是有手就行!”
暮年文士看许元白的目光,一时间变得基情满满。
那种赞美,溢爱,丝毫不加掩饰。
连称呼都变成了元白兄,自降了一辈,可想而知他的震撼有多大。
他一辈子都写不出来这么好的诗句啊。
暮年文士又是慨叹,又是羡慕,又是凄凉。
另一边。
陈长官和刘州牧,面面相觑,都有些遗憾的神态在眼中。
“如果能早一点来到神都,萧梁友一定会提前摘掉主考官掉乌纱帽,为大虞增加一个状元才,可惜,来晚了。”
陈长官摇头。
实际上昨天刚到的时候,萧梁友就打了主考官一巴掌,并摘掉了主考官的乌纱帽,让他一家锒铛入狱。
可这能弥补得了许元白的损失吗?
弥补不了。
许元白已经修炼《感应篇》,修炼之路无法再更改。
这是大虞朝的损失!
一个儒道上的状元才,却折损在小人编排的忌讳父名上。
这简直是令人发指。
陈长官虽然刚才贴脸嘲笑许元白,可那只是玩笑而已。
眼下看到许元白的诗句,忍不住一阵阵恍惚与遗憾。
至于白黛玉。
她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情绪之中。
那是被许元白诗句,勾出来的悲伤。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为什么会写出这般讽刺意味十足的诗句?
当然是因为他曾经遭遇不公。
父母双亡,卖掉乡下的田地,从乡下独自一人前来赶考,居住在城郊客栈的柴房里,生活条件困顿,清汤寡水,一熬就是三个月,本以为能给十年寒窗一个交代,杂草里的幼年松树,要向着参天大树迸发,要让世人都见识到,他是一株松树!
却因为避讳父名,所以被剥夺了举人资格,无法进京科举,十年坚持,一朝破灭。
松树被有眼无珠的人砍去当了柴烧!
想起这些经历,白黛玉都觉得太过于凄苦。
科举是贫穷小子唯一的出路。
堵掉了这条路,一个瘦弱书生,近乎于绝望好吗?
放在其它书生身上,一定会骤然颓废,自曝自己。
可许元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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