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了布兰迪手里的美元,没有起身,说:“一把左轮手枪,最多也就卖到25美元,但若是你把一张10美元的钞票甩到镇子上卖棺材的老板脸上,你信不信,他会把你当作白房子里的大人和大英帝国的国王陛下那样招待。”
布兰迪并非不知道这个行情,在瓦伦丁养伤的一两个月里,他甚至目睹过镇子的道路被薄木棺材覆盖的地狱场景。但是,他当时除了有些感慨以外,并没有多少其他的感触。
对于在这个世界孑然一身的他而言,只有目前视作亲人和伙伴的范德林德帮众人(除了迈卡)的生命是值得重视的,对于一些特别的人而言,这种重视有时甚至会超过他对自己生命的重视。
至于其他人,在他心里甚至不会留下多少痕迹,面对那些向他举枪的敌人,这个满打满算才摸枪一年多的年轻人甚至都能在第一次面对群敌环伺的局面时,毫不犹豫地举枪向敌人射击。
对于杀人,布兰迪从来没有事先做过什么心理建设,第一次用连发步枪打穿入侵阿德勒农场的剥皮兄弟帮成员的脑袋时,他的内心比冰封的伊莎贝拉湖还要古井无波,仿佛举枪杀人对他而言像吃饭喝水那般简单平常。
这一切的根源,布兰迪自己从来没有想明白,但其实也不难理解。
能够轻而易举杀人的人,无不是漠视生命之人。
作为穿越者的布兰迪,从来就没有把这个时代的人的性命当回事,他虽然习惯了生活在这个世界,却还未曾真正从内心里融入这里。
通俗来讲,在布兰迪的潜意识里,这个世界里,除了自己在乎的那些人以外,其他的依旧都是怎么杀都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的NPC。
所以,对于年轻警察的死,布兰迪也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而已,毕竟客观来讲,这样一位有勇气向身死,总归是令人惋惜的,哪怕这是个与自己不怎么相干的人。
中年警察此时已经擦干了眼泪,面容也恢复了冷静的状态,如果不是脸颊还残留着眼泪划出的痕迹,没人看得出来他之前哭过。
他没有看一眼布兰迪,只是托起了年轻警察的尸体,一步步往马车上送。
“警察先生,你这是……”布兰迪欲言又止。
“犯人都溜走了,我只能带着这孩子的尸首回黑水镇,”中年警察安顿好了年轻警察,爬下马车,转身看向布兰迪,说,“把您的钱收起来吧,‘天使眼’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但这件事怪不到您身上,是这孩子冲动,以至于送了自己的命,分内的事您都已经做到了,我想我们还是就此分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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