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好不容易从疼痛中,将意识抽离出来,才发现身上的压制,仿佛突然卸了许多。
眼前一阵黑暗,再醒来,林知试着动了动。手下摸到的是布料的材质,膝盖处,仍然传来阵阵剧痛。身上并未盖被子,这样的阴雨天气,导致温度直降,让林知也觉得寒冷异常。
“所以,刚才那些,都是真实经历,并不是什么连环梦或者催眠梦,对吗?”
“隋郁...隋郁,他为什么这样做呢!”
林知想要靠上半身的力量,倚在床头,但双手却难以自由伸展。这是种束缚,林知的反应再迟钝,也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她侧头看向腕部,轻嗤了声,但传出来的嗓音沙哑低沉,“他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呢?”林知想不通,隋郁为什么要把她从树上给踹下来,然后,还这样对她。
让新婚妻子无法站立,要她双腿残疾,会得到什么好处吗?
隋郁是始作俑者。林知看得出来,他在做这个事情的时候,可以说是毫不犹豫。为了让她膝盖受损,隋郁用脚踩踏的行为和力道,无一不在诉说着他那瞬间做出决定时,是怎样的果断和决绝。
这根本不像是隋郁的作风。难道是什么妖魔鬼怪,占据了他的身体?
就如同,遇到白衣女和高个儿;见到黑猫;却又做连环梦,见到左文清和隋郁的母亲;一觉醒来,就与隋郁结婚领证了,这些个一样离奇的事情般,隋郁也撞了邪?
“只要隋郁解释,那自己就可以原谅他。”
哪怕隋郁昏了头,也不至于拿新婚妻子来撒气。隋郁一向放松,从未在她面前出现过焦虑或紧张的表情,根本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林知只能躺在床上,等着隋郁来为她解答。
时间过得很慢,不过大概醒来时,便已经傍晚了,倒也没等得过于难受。
“你醒了?要不要去洗手间?”隋郁依然到点回家。
看得出来,他此时心情愉悦,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隋郁!你装什么好人!”林知被隋郁气得够呛,尤其是在瞥到他手中推着的轮椅的时候,更觉崩溃。一切想要为隋郁开脱的想法,全都抛之脑后。
没有人在面对肇事逃逸,开车从身上压过的司机,还那么淡定。即使,他们早已达成了赔款或者谅解协议,看到对方轻拿轻放的态度,也无疑是要抓狂的。
林知受不了他的假仁假义。
现在,推着轮椅,来给她坐了,倒确实比坐在床上,躺在这里,要自由的多。但也不想想,没有隋郁,林知根本不会从树上摔落下来,也不会在膝盖受损的前提下,被他踩着,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后都瘸了,或者半身不遂。
“隋郁!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林知喉咙干得发疼,可还是大喊大叫,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事实证明,有时候,再歇斯底里,也不能获得对方的回应。
尤其是现在,面对的人是隋郁。他一向很闲适,仿佛任何的东西,都难以给他造成实质上的压力。此时的林知,看似张扬舞爪着,却并没能改变什么。
甚至,还让对方从心底荣升出一些诡异的情感来。
林知观察到隋郁的表情变化,猛地一惊——很明显,歇斯底里的争吵,激起了他的兴趣。
他扬起的嘴角和忽然发亮的眼睛,都在传递出一个信息:若林知表现的过于平静,反倒不好玩,也太不合乎常理和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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