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是通话时间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成安照弱下来，“我知道，但我现在特别想打电话，可不可以？求你？”

理查德愣了下，要知道，她来这里已经好几个月了，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提要求还是第一次。

“是因为明天的手术么？害怕了？”他问。

“嗯，有点…”

理查德叹了口气，沉吟半响，似乎在考虑，之后，他抬起头，说，“你等会，我马上回来。”

又五分钟，理查德回来了，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她。

“手机是我的，监控我已经关了，你打吧。”说完，他就出去了。

成安照连忙给庞书景拨去电话。

算起来，按照北京时间，那边应该还是白天，上班的话，应该会接吧。

嘟…

嘟…

电话的忙音好像与成安照的心脏是同步的，一声一声的震着，响了七声，还是没有人接。

成安照重新打了一个，还是如此。

最后一次，她在心里跟自己说，再打最后一次，要是再不接的话，她就再不打了。

她赌输了，她一直等到电话自己挂断了，也没能听到庞书景的声音。

也许是没听到，也许是陌生号码不接，也或许是在开会没办法接…成安照在心里为他想了无数理由。

可所有的理由加在一起，也不会让她的心情好过一些。

五分钟之后，理查德敲门进来，看到成安照缩成一小团，瘫坐在床上，看上去可怜极了。

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搂住她，也顺势让她靠在肩膀上。

他听到，她眼泪滚落的声音。

“不要怕，你在这批患者中恢复的算是最好的，明天的手术，也一定会顺利的。”

夜色里，他的声音也空灵了几分似的，而那空灵的声音，似乎也填补了成安照空空荡荡下心。

她不知道，这天本来不是理查德值夜班的日子，是他主动调的。

另一边，刚刚接待完客人将手机开机。

刚才谈话的时候，一个连地址都显示不了的陌生电话一连响了三次，气得他直接关了机。

最近给他打电话的陌生电话特别多，几乎全都是各大媒体小报的记者，没完没了的真讨厌。

对了…

他靠在总裁椅上，摇头，向后，能看到一小块蓝天。

天的另一头，成安照明天就要做手术了，希望一切都能顺利结束。

再坚持一个月。

嗯，再等一个月，他们又能在一起了，到时候，他绝对不要再惹她生气了。他…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金秘书面色慌张。

“怎么了？”庞书景皱眉。

“庞总，那个叫莎莎的女明星再楼下大厅。”

“什么？”

“还跟着一大群记者！”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