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当他离洛京城越近心中不安,没有多想。
不久,卿玉晓他们跟随着这支船队出发了。
他们住的地方有几个房间,中间还有大厅,馒头放置好行李就拉着包子去和船上的人打好关系。
曲杀歌一直行踪诡异,查看情况回来后握着茶盏出神,冬至靠近她,她警觉地想拿剑,见到是冬至又将手收了回去。
冬至端着一盏茶走到她跟前:“阿曲,你那茶凉了,喝凉茶要闹肚子的。”
冬至见她沉默,似乎在沉思什么,啰嗦了几句,大着胆子拿开她手中的茶盏,换了一杯热茶放进她手里。
他并没有期望得到什么意料外的回应,曲杀歌喝了口热茶,想起了什么出门,冬至立刻又跟了上去。
旁人都离开了,容无阙一直坐在窗边,透过半掩的窗子,看着外面流淌的江水。
卿玉晓见他情绪不高,挪到他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袖:“你不是吃醋了吧?我和那男子都没说上三句话呢,再说他长得也没你好看,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我怎么可能看上他。”
容无阙回头望着她,卿玉晓以为他是真介意,忙不迭又开口解释了几句,不想容无阙只是看着她。
那眸子那么近,深得像一个漩涡。
卿玉晓盯着那样的目光,心一软竟生出疼的感觉,刚想说点好话哄哄他,就感觉眼前一黑,容无阙顺势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拥进了怀里。
容无阙的确心中不安,尤其是在目睹过黑衣人和那碧衣女子的事情之后,今天见到的身份不明的男子,在莲城河面的船上出现过。
那是王府的船,这男子与王府是什么关系?
这些零碎的线索冥冥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沉在过去的怨恨恩仇也仿佛挣脱了枷锁,正慢慢地浮出水面。
他越靠近真相反倒越害怕,和能预见的凶险比起来,他不仅给不了卿玉晓安全感,他自己也无法确定保全自己。
容无阙这样想着,一瞬间眼中神光闪烁,只觉得他欠眼前这女子良多,也不知他这一生要如何还。
卿玉晓微微张着嘴,有点傻了,话也说不出口了,她微微挣扎,想问他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受刺激了,听他低低道:“别动。”
“你怎么了?”
容无阙安静地抱着他,没用多少力气,一手揽着她,闭着双眼,下巴靠着卿玉晓的肩,闻着她身上软软淡淡的香。
他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想静静地抱着她待会儿就好。
卿玉晓哪知道他心中百转千肠,只当他是因为那男子心中不快,末了,又说:“我下次不看别人了,你不用这么没自信。”
“谁没自信。”容无阙说,“不要这么自作多情。”
她翘唇,听着容无阙深深的呼吸,也不违背他的心意,让他抱着,耳根悄悄红了,嘴角露出笑。
她上辈子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见他,这辈子在死后重生的世界爱上他。
这是容无阙第一次这般亲近她,在陌生的地方,掺杂着危险气息的船上,她回味着过去纠缠他惹他恼怒的日子,只觉得记忆都随着耳边的风消失了。
卿玉晓在静谧中,看着窗外两水鸟扑腾着从水面的浅滩上飞起,看着它们掠去苍空又翻过了青山,也不觉神思起来。
沉默很久,容无阙又说:“卿玉晓,如果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你会怎么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容无阙松了手,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
卿玉晓想起他的举动,语气调侃:“什么不一样?莫不是觊觎我已久,一直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容无阙还是那个高深莫测的模样:“我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如果你觉得你和我想象的不同,其实我……比你认识的我更加不一样。”
卿玉晓语气慵懒,带着调笑的意味,容无阙看她一眼,不答话。
她不满地凑过来,杀气腾腾:“那水面有什么好看的,就两只水鸟飞过去,成双成对,令人羡煞!”
“你羡慕那比翼鸟?”
卿玉晓有片刻怔愣,随即恶声道:“啊,羡慕,那又怎么样?”
容无阙“哦”了一声,眼睛一眯,含笑靠近她,卿玉晓见他一张俊脸朝自己逼近,那墨黑的眼珠子似要把她的心都看得跳出来,她直觉想躲,转念一想这一躲倒显得心虚了,于是也把心一横迎上去瞪着他。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脸都快贴到了一起,卿玉晓感觉嘴唇都在微微颤抖,心道不能认输,容无阙却是淡淡地笑着,眼中一副要看她出糗的幸灾乐祸模样。
砰!
“少帮主,我跟你说……啊,我的眼睛!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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