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卿玉晓被这一幕吓得心惊肉跳,什么自尊全都被她抛在了脑后,在看见容无阙坠落的那一刻,她的心也慌得直直下坠,身体已经先于思考朝他掠了过去。
她真是糊涂!
容无阙轻功差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如今的轻功撑死也不过一个翻墙上树的水平,她拿这点罚他做什么,他这番不要命地追她,不摔下去才怪!
卿玉晓懊恼得想拍自己脑袋,她展开身形掠过来,全身的内力都施展到了极致。
当她抓住容无阙的衣袖,拉他往自己怀中,卿玉晓觉得这是她长这么大来,武功发挥得最好的一次。
在拉住他的瞬间,她也感觉那颗下坠的心重回了胸腔跳动。
卿玉晓揽住他的腰,两个人还在往下落,空中无法借力,她左右想找落脚地,眼角忽然瞥到容无阙脸上的笑意,觉得不对劲。
他眼眸中那含着阴谋的笑,摆明了他摔下来是故意的。
意识到这一点,她在空中就要推开他往后退去,而觉察到她意图的容无阙立刻抱住了她腰。
下方有棵大树,两人落至树梢,借着底下树枝的力量,一个漂亮的腾身翻越,他拉着她站在高枝上。
卿玉晓摇摇晃晃,勉强站稳了身子,握着拳头就要揍他,容无阙手掌包住她的拳头,她另一只手又是一掌。
他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无耻小徒,吃我一掌!”
卿玉晓双手无法展开,腿刚要踢出去,容无阙忽然朝她压了下来,她惊呼一声,只看到眼前他的脸在眼前放大。
耳边簌簌作响,两个人身体又在下落,随后容无阙脚往后一勾,他们倒在了一根横生的粗枝上。
所幸这树枝还牢固,承受了他们两人的力量只是往下沉了沉,没让他们一起掉下去。
卿玉晓惊慌中回过神来,膝盖顶了顶,想把容无阙踢下去。
容无阙纹丝不动,眼眸中光彩照人,他们面对面地倒在一起,双方隔得这么近,独属于他的青松气息和她的香气交叠在一起,缠绵暧昧。
四目相对,她想起他的叹息,想起他藏掖在胸前的玉佩,想起他每次捉弄她又不表明心扉的劣迹……
她一介女子,尚且能够喜欢得轰轰烈烈,为何他这么难以捉摸?扰乱她心,让她患得患失。
或许是沈雪月的死,激发她心底的脆弱,也或许是他的目光总是这么炽热温柔,让她一次次沉沦,她的心底突然生出了疼痛。
他看着她,想起了她刚才的质问,半晌沉声道:“阿玉,我承认我可恶,明明心底有你,却次次挖空心思拒绝你,明明选择了视而不见,却禁不住日日夜夜想你。”
卿玉晓愕然地睁大眼睛,什么情况?难道他刚刚是真的摔了下来?把脑子摔坏了?
容无阙听着她微喘的呼吸,又道:“你胜过任何千金小姐,无人可比,你也不需要和任何人比。在我心中,你只是你,招惹了我,占据我心,完完全全的你。”
卿玉晓一动不敢动,睁大眼睛看着他,只当自己是在梦中,梦中的容无阙也经常这般看着她,目光像一片飞羽那样飘渺,却让人想要去风中追逐。
“我知道这玉佩是你的情意,我不敢拿起,又舍不得放下,所以我藏在身上。我时常问自己,我该怎么办?该拿你怎么办?”
风冷冽地刮过树叶,卿玉晓抬头,望见他眼中结了霜般的沉。
“卿帮主的确嘱托过要我照顾你,也告诫过我,我为父伸冤,前途凶险,有遭一日恐怕会丢了生命,但是我不怕。其实,就算卿帮主不说这些话,你铁了心要跟我上京,我拼了命也会保护你。不为任何人,只是我想护着你,像你阿爹、像你寨子里的人那般护着你。”
卿玉晓听他讲着,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之前问他的话。
她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在疼痛中蔓延着幸福,在幸福中却又掺杂着心酸,明明听到了她一直期待的话,为什么此时又感觉这么难过呢?
“阿玉,你本是自由的,高兴要笑,难过要哭,生气要发泄,你不该因为我丢掉你的自我,如果我成了让你丢失自我的人,我不会原谅自己。”
容无阙抬手,抚她的眉心,笑了笑:“……我这人活得太规矩,不解风情。不曾了解女儿家的心思,也不曾了解过你。我像块臭石头,只知道冷漠可以拒绝人,现在想要试着亲近你……又总是让你误会。
“你说得对,我以前想过伸冤,想过上京,可我现在想的,经常是我这样做会不会让你有危险?我这样的人能不能给你安稳的生活?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连最简单的安全感都给不了你。”
卿玉晓一颗心像是被发烫的醋水浸泡,几时见过容无阙这样,恐怕今天也是被她逼急了,才逼出了这些话。
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回应,沉默间,便听到了底下一声怪叫。
“来人啊!树上有一对狗男女,给本宫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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