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消散,穆琊川吐出一口黑血,笑得抒怀:“果然是个宝贝!”
“是你大姑奶奶!”
剑光一闪,卿玉晓以诡异的杀招,长剑直刺穆琊川心脏位置,“噗”利器刺穿皮肉发出撕裂声,血雾喷了卿玉晓一脸。
“公子!”四婢女同时惊呼。
竟然不躲?卿玉晓刺穿他心脏愣了几秒,穆琊川等的就是这几秒,袖中毒粉朝她一喷,勾唇一笑,抱住她腰。
“你——”卿玉晓只觉四肢无力,两眼发黑,明白是着了他的道了。
“阿玉(师妹)!”
“撤!”
喝声一起,琴棋书画四婢女立刻收手,同时甩下几颗烟雾珠,保护穆琊川飞快撤退,等燕云和容无阙追上来,地上只落了把卿玉晓的长剑。
“还敢用麻袋罩我喂喂喂唔……”
骂骂咧咧的句子不停地从卿玉晓嘴里吐出。
出了云山,穆琊川意味不明地望了一眼一旁的黑衣人,吩咐将人丢上在外面早准备好的马车。
“呜呜……喂你爷……”
含糊不清的叫骂夹杂着愤怒时不时从马车里传出来。
黑衣人跨身,骑上为首的黑马向洛安城方向行进。
路途颠簸,卿玉晓不再自讨没趣,时间一久他口焦舌燥喉咙口冒烟。
卿玉晓伸出舌头舔着上下嘴皮,好不容易恢复些精神气力。
蒙在麻布袋里依旧心烦,夜晚还冷,卿玉晓心里憋气不愿意叫扔件裘子进来,混混沌沌地缩成一团,身躯随着颠簸的马车滚动。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只听外面肃然起敬的行礼声,卿玉晓眼珠子一转还没晃过神,身体腾空感觉被人提了起来。
黑衣人从马车里用剑挑起麻袋,掂量着卿玉晓的重量,只觉得她最近的饭白吃了去。
“这酸(算)……哪闷(门)子狮(事)……等护(会)咬(要)你嚎砍(好看),窝(我)…唔呸马的……”
嗡嗡怪异的抱怨从麻袋里传出,扭曲的身子不住在他的剑梢头挣扎。
踏进洛安皇宫,黑衣人带着人直接穿过正厅、沿着大道停在大殿前,原本站立在门旁的守卫,见他过来均有默契地作揖行礼。
“你们先退下。”他道。
两个守卫相互对视一眼应承告退,见人走远,他抬起头望向高远的内院屋檐,半响,轻不可闻的喃语中夹着无奈和担忧:“但愿……”
满心闷烦的卿玉晓听到他的叹息声怔住,怎么这声音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来不及发问只听见门吱呀被推开,随后身子砰地被扔在冰冷僵硬的地板上。
“主子,人带来了。”
哧拉一响,手腕一松,卿玉晓吐掉布条,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住刺眼明亮的光线。
阿尤单膝抱拳在身旁跪下,划开麻袋的长剑早已回鞘,他低垂的头恭敬地盯着地板,卿玉晓一时间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是……油条?阿尤?”她不敢置信,语气都带着荒唐,“你一直……是穆家的人?”
阿尤抿唇,最后答:“是。”
卿玉晓气极反笑:“好!”
顺着阿尤迎跪的方向向上看去,昏暗的房间中光线明晦不定,只有他们待的地方,有亮光穿透窗棱纸包裹住二人身体。
房间内的流云纱帐像密不透风的屏障遮挡住前后,隔间里依稀可见一个身影正慢悠悠品着茶。
静勿的屋子里只听见杯盖轻拂碰撞的响声。
静得有点诡异。
“哟,小玉儿,在云山不是很气派,来,取我狗命。”
穆琊川抹抹干涸的嘴唇,勾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冷笑,虚眯的眼睛盯着那重重叠帐嗤笑道,“我好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你让我很惊喜啊。”
“少帮主,跪。”阿尤压低声音的语调中充满浓浓的警告意味。
“嗤,什么玩意儿,你跪他我可不跪。”
卿玉晓拍拍灰尘站起身,一脚踢开破烂的麻袋,微微抬起下巴,一丝黑发滑落在细腻苍白的脖颈上,“……你是他的狗和奴才,我只想取他项上人头。”
“今日着了你的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卿玉晓走近纱帐,灼热急促的气息喷薄在寒冷的空气中,身体里的血液因寒冷和愤怒仿若逆流冲上天灵盖,伤口在颤栗的隐忍中隐隐作疼。
“怎么?魔头,不说话啊?”
卿玉晓的眼睛死死锁住那个人。
穆琊川声音阴冷:“我倒是很好奇,容无阙谋划多年……到底想要什么呢。”
他有太多东西不明白。
“公子。”
一阵迅速猛烈的风,吹撩起阻隔二人视线的帘帐。
穆琊川收回手,黑发黑服侧身站立,隐藏在黯淡光线下的双眸迸射出碎冰屑的笑意:“南疆那边进贡的千虫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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