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见过多了这种事,可那是别人,一旦换成魅胥,卿玉晓一时间无法接受。
该死,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人影被太子紧紧抱着,顺势滚落到床榻上,只听到刺耳的布帛撕裂声,魅胥一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太子喘气声响起,画面在卿玉晓眼中无比刺眼。
卿玉晓神色凝重,手已经悄然摸向靴子里随身携带的匕首,这还是她在洛安皇宫偷偷摸出来防身的。
杀他?
卿玉晓瞳孔凶狠,举着匕首直直就要扑下来,下一秒,他看到仰面躺在床上的魅胥,眼睛地注视她,嘴型传达出一个讯息:走。
卿玉晓摇头,握住匕首的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手,握成拳,指甲狠狠掐进肉中,心中早已将那个倒在魅胥身上的人千刀万剐。
太子紫衣敞开,感觉到怀中的人失神,他轻咬上魅胥,不满吃笑。
“你不专心,该罚。”
魅胥的唇,荡漾开一个笑,主动环上他腰身。
他这一动作落在卿玉晓眼中,分外刺眼,不等了!再等小白兔要被大灰狼吃光抹净了!
“这才对……”太子喃喃。
“杀了你这个禽兽!”
说时迟,那时快,卿玉晓如一头狂怒的猎豹,闪电般跃下去,匕首直插向太子后背。
“小心!”魅胥揽过太子一滚,哧拉的衣袖割裂声乍起,被褥间染红大片,魅胥手臂伤深可见骨。
卿玉晓愣住了。
“来人!”
“太子!”
魅胥呼吸逐渐不稳,脸色苍白地阻止他。
房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灯火明亮,刀剑长戟的影子透过窗棱摇曳,一个雄浑的士兵声音恭敬询问:“殿下!有何吩咐。”
魅胥拥紧他,眼中全是恳求:“今日这事,明天我定给你个交代。”
“太子可相信魅胥?”
他的唇苍白含笑,那双明澈的眸子中雾气蒙蒙。
“太子不相信魅胥。”
魅胥苦笑,轻推开人,从床边匣子拿出一瓶黑色药粉,洒在伤口,飞快撕下裙摆缠绕起伤臂。
太子眼光狐疑,凌厉地看向卿玉晓:“你是何人?为何行刺?”
“跪下!”
魅胥一脚踹上卿玉晓的膝盖,自己却不稳地倒向一边。
“啪”脆响,魅胥狠狠一巴掌甩上卿玉晓脸颊,卿玉晓不可置信地瞪他。
魅胥反手朝卿玉晓又是一巴掌,打得自己差点跌倒,他的眼中酝酿着浓浓恨意:“说了多少次,魅胥心有所属,纠缠不成便来伤人,快不滚出去!”
“不走是吗?”魅胥似有点疯狂,随手拾过案桌上的簪子,对着自己的锁骨用力刺下去,“嘶……”
“谢——”
“魅胥!”
两人同时惊叫。
卿玉晓急红了双眼,太子忙去查看伤势。
魅胥偎在太子怀中,额头汗珠大颗滚落,嘴唇无血色,不甘心地声声指责:“你怕是看不得我好,想逼死我这具身子,那我如你所愿。”
“还不快滚!”太子盛怒,一拂袖扫落案桌上的饰物,打横抱起魅胥,急急向门外奔去,“传太医!速速叫太医!”
魅胥救了她。
卿玉晓瘫坐在房内,看着那片混乱匆匆散去,失魂地走到床榻间,那柄匕首上面还残留着魅胥的血。
卿玉晓的心,疼起来。
可相比魅胥,这点疼算什么?
卿玉晓捏紧那把匕首,自虐般地握住刀刃,殷红黏稠血液淌了满手。
北川,北川……他说过要去北川寻药给云山掌门,如果这是北川太子,那么魅胥这样做是……为了大局?
她好像毁了计划,但她不忍心,怎么忍心亲眼看他被人欺侮?
万籁俱静的夜晚,卿玉晓垂着头,颓败地躺坐在黑暗里。
扔在地上的匕首孤寂地泛着寒光,肩膀上的血已经不流了,冷浸入了骨子里。
“山野里的植物,本是自然随性生长,一旦做成观赏园景,多半被剪去枝蔓,拗断筋骨,摆弄成主人家喜欢的模样。只是有的血泪见得,有得见不得,深埋土底而已。”
原来,他说的是他自己,愿栖身山野,现在成了盆观赏玩物。
——凤凰怎么甘心守在这云泥地,阿荼,你生来的使命就是为了南疆。
卿玉晓深邃双眸,望向无边黑夜——
是啊,她必须强大,她的使命不只是为南疆,更多是为他,为更多人,在这个乱世,她想保护珍惜的一切,必须站在权力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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