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卿玉晓忙上前接住那狼孩,狼孩一双清澈眼睛瞪得极大,她抿着唇,不满地看向容无阙:“你把他说得凶神恶煞,是不是大惊小怪?这就是一个狼孩啊!”
“阿玉,他很危险。”
“我会保护自己,先待他见靳越,也许是得了什么病。”
她脑海中浮现出不少纪录片里面,人类婴儿被狼叼走养大的新闻,此时只觉得是容无阙他们缺少科学知识,不觉自己掉入北狼神的陷阱。
卿玉晓解下披风裹住他,抱着他回神域山庄,没注意到对方眸光发出妖冶的淡紫色,唇边露出一丝邪笑。
容无阙无奈,立刻运功追上去。
卿玉晓将狼孩带回神域山庄,怕他们对他下毒手,亲自照顾他。
靳越又出门采药,容无阙只能等靳越回来。
狼孩被卿玉晓强制地穿上人类体面的衣服,但他时常像猴子一样弯曲身子行走,白天睡觉,晚上清醒。
他骨瘦如柴,眼睛红似野兽,捡地上的垃圾吃。不会使用筷子,不愿意洗漱,害怕生人靠近,一次次想尽方法逃跑。
十足的野兽习性。
说来也怪,她对动物龇牙咧嘴扑上去就撕咬,异常凶狠;唯独怕人,只要有人的地方,她躲得老远,躲到了山庄的柴房躲着。
“我来看你喽!”
卿玉晓推开门,前几日他们打斗过多日,狼孩发现打不过她,懒得打了。
见她又来,狼孩冷漠地瞥她一眼,用膝盖磨地怪异地爬往角落,地面出现一条血线,是她在森林被箭伤,扯开的伤口在流血。
“这些人太缺德了啊,说你很危险,哪里危险了。”
卿玉晓注意到,屋子角落铺着干燥的柴草,头顶上方的窗子被刨出个半人高的大洞,整个屋子不通风,散发着难闻的酸臭味。
“唉,你的伤……我给你疗伤,好不好啊?”
狼孩回头冷冷扫她一眼,蜷缩进那一堆柴草,懒懒打个呵欠,撑起眼皮打量着她,半响,紧紧闭上眼。
“今天这么乖?”
她长长舒一口气,发现柴草边摆放的破碗,里面黑咕隆咚不知道是什么。
卿玉晓咯咯直笑,心里瞬间明朗:好家伙,原来是饿到没力气,不跟自己闹啊。
“你饿了吧?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他们都叫你北狼神?”
先前听人说,狼孩偷吃东西,之后肯定防他,山庄里面又没有其他活物,除了森林里养的那些猛兽,她能到哪里吃?
现在山庄处处有容无阙的人把守,他逃又逃不出去,只能硬扛着。
“你父母还在吗?怎么会让你被狼叼了去呀?”
卿玉晓忽然有点同情他,小小年纪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自己虽然死过一次,但重生后至少一日三餐不愁。
这样一对比,自己简直生活在天堂里。
“你等会,我去给你弄吃的啊。”卿玉晓边说边快速跑出去,还没出门,想到什么又折身回来,小心翼翼地在不远处蹲下,“我这里有些糕点,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我放在这里。”
卿玉晓一边掏兜,一边观察他的反应。
将一把云片糕掏出来,手帕平整铺在地上,放下糕点快速离开。
角落那双眼睛亮了亮。
没多久,屋外再次传来脚步声,狼孩鼻子好使,老远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他焦急地爬上窗子,指甲抓挠窗棱,四面追寻着味道的来源。
“我在这里。”卿玉晓踏进门,好笑地看着窗边那伸长脖子的人。
她端来一大锅子排骨汤,上面哧哧冒着热气。
地面上的云片糕,只剩下一些渣屑,原先垫底的手帕,揉成皱巴巴的一团,上面还有口水,不忍直视。
狼孩欣喜地嗷叫两声,警惕卿玉晓的靠近,又眼馋她手里的汤,不停地上蹿下跳,不知道怎么办。
卿玉晓知道他防着自己,遂将大白瓷碗往桌上一字排开,分匀一锅汤肉,筷子?会不会用?
她索性扔它在一旁,走去开窗透气。
狼孩已经绕到桌旁,偷瞄上面的食物咽口水,模样煞是可怜。
“这才对嘛,想要逃跑也得有力气。”
卿玉晓闻到清新的空气感慨,阁楼后方开有小池荷,或粉或白的花绽放得正烈,清风送来荷香,赶走了些燥热。
这么个风雅的地方,无人问津,让她想起卿宅的水中荷池,还有点想念。
卿玉晓摇头,回头瞥见狼孩馋饿的样子:“我先出去,你慢慢吃,别烫——你眼睛怎么了?”
狼孩身体突然暴涨,化身一条白色狼的虚影浮在半空,卿玉晓心道不好,呼叫欲冲口而出,下一瞬发现自己像被定住了,脚步无法挪动。
她嘶声:“你你你……”
北狼神居高临下地盯着屋中的女人,虚影散发出迷蒙黑气,冷哼一声,声音如雷贯穿卿玉晓双耳。
“愚蠢的人类,愚蠢的同情心。”
“哪里愚蠢了?”卿玉晓磨牙,大骂,“是他们要伤你,我没伤你,你还想吃我不成。”
北狼神凑近盯着她的眼睛,卿玉晓还想说话,只觉脑门疼痛不已,她盯着北狼神那双赤红的眼睛,咬牙骂道:“我不怕你……”
屋中黑气卷起卿玉晓身体,一颗七彩混元珠漂浮没入卿玉晓眉心,她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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