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舟微姑娘心细如尘,有劳了。”
舟微轻轻摇头,放下糕点,目光已经看向了舞台。
“下面是节目表演时间了!”
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上了舞台,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说道,眼珠一动,笑着看向重楼无阙他们那桌。
“每个人都有机会,一个都不许赖。”
佑第二个被佑拉到了舞台上,作为第二个出场,佑显得有点不自然,大庭广众买个艺,也难为他了。
佑无奈打了一套拳法,干脆、利落、快、稳、收放自如,如风如剑,打得很漂亮,也赢来大家的掌声。
底下吹口哨,卿玉晓也不停地叫好。
舟微起身第四个走上了舞台,她不是第一天见她的那副青雾模样,而是化成了一个纤细的女子模样,只是周围还是还有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如梦如佑,美得不真实。
舟微向着台下一欠身,行了一个礼,朱唇微启:“献丑了。”
说着一个转身,她已经着一身彩色衣服,仔细看来全是蔷薇花点缀而成。
舟微手上拿粉红蔷薇翩翩起舞,蔷薇花瓣纷纷在她身上,那样的舞蹈让人沉醉。待到舟微欠身谢幕,大家才反应过来,一舞已毕。
“此舞只为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重楼无阙一语敲醒众人带头鼓掌,大家才热烈地鼓起掌来。
“舟微好漂亮,跳的太好了,仙女下凡。”卿玉晓还夸张地吹了声口哨,惊艳地看着她款款走下来。
“舟微,好久没有看见你跳舞了,真好!”佑笑嘻嘻地看着她。
舟微微微一笑:“公子今日高兴,舟微权当助兴。”说着坐回原位。
佑假意地咳了两声,贼兮兮地盯着台下,目光在重楼无阙和卿玉晓之间流动,半响才一脸笑容地开口。
“还有两个人没有上台,谁先来?我……”
“我来!”佑话还没有说完,卿玉晓已经站起身往舞台走,她才不想排在那个腹黑狐狸的后面。
他肯定出其不意,把风头都占尽了,然后她再灰心意冷地上台,那样太虐心了,让你压轴,压的好算你有本事,压轴的还没有前面的精彩,你就自黑去吧。
卿玉晓这番打好了算盘,经过重楼无阙他们那一桌,目不斜视,直接忽视他走上了舞台。
她今夜发饰很精致,缀满桃花,衣裳是舟微送的喜庆礼服,里面抹胸百褶荷叶长裙,外罩一件蝉翼紗衣,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上面缀满了人鱼族的珍珠。
重楼无阙目送着她徐徐走上那个高台,眼中盛满温柔,那一身衣极其配她,灿若夏花、热烈似火,像喷发的顽强生命张力,更像……嫁衣。
他不会告诉她,舟微在制作衣服时候,他曾将设计样图递了过去,舟微会意地拆掉了原先衣服的式样,按照他那个样式改做成了这一身衣服。
卿玉晓自认那几样比不了他们,来到舞台,看到旁边有乐器,她面上一喜,走到水晶帘子后面,坐在了搁琴的案桌前。
想了想,卿玉晓十指抚动,轻灵的琴声缓缓传出,重楼无阙听了前奏,忽然一笑,她竟然记住了?
耳边这首,正是他曾在小山林中的一曲,不过她改动了不少,整首曲子的基调欢快了不少,适合这情这景。
卿玉晓垂眸,忘我地弹奏着。
佑忽然拉着重楼无阙就往舞台上走,重楼无阙没有挣脱,被佑拉扯上了舞台。
佑对着重楼无阙一笑:“这么好的机会,你也表演一个,我要看压轴的双人节目!”
感觉到舞台上多了一个人,卿玉晓只是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琴声却依旧。
四目相对,重楼无阙看着她,忽然淡淡一笑,回答的是佑,目光却在卿玉晓身上。
“恭敬不如从命。”
他扫视了一旁的乐器,眼光落在旁边的兵器上,手一伸,一把花剑已经被吸到了手上。
他扔了剑鞘,在空中一个漂亮的飞身,已经到了舞台中央。
剑舞空中,白衣胜雪。
剑起如羿射九日,剑转如群帝骖龙翔,时而如梦境铁马冰河,时而如世外云水禅心。
琴声偏隅,红衣似火。
一琴一剑,在那个舞台上,仿佛在天地间,只有那一静一动,待到时间已逝去,众人反应过来,掌声不息。
节目之后,子时放了很多礼花,五颜六色地在夜空中散开来,像极了多年前青川城那年的花神节,只是物是人非,今时风景旧时人。
可今夜的除夕,仍然是她过的最美的一个除夕。
子时过后,佑他们各自睡觉去了。
卿玉晓毫无睡意,在周围散步,她是落下了夜猫子的毛病,总觉得最好的心情总是在半夜。
重楼无阙本和她一起,走了一段说是累了先去歇着,她瞥见他没有进屋子,好奇便偷偷跟了上去。
另一处,一名黑衣男子骑马漫步草间。
忽然,他顿足,抬头仰望苍穹,苍茫的夜空中看不清什么东西,忽听得路旁一身响动,男子冰冷的眸色微微眯了眯,伸手取过弓箭,扬手拉弓,一只羽箭已经射出去。
耳旁忽听“嗖”一声,身后一根树枝先他一步,将那支羽箭拦了下来,偏开了直线方向,直直插入泥土里,被救下的小兽,慌忙地逃走了。
“重楼君别来无恙?”
他回头,白衣玉带,迎风而立,摩挲着手中半截树枝漫不经心。
“不知道蓬莱君怎么找来了?”
“三界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事实上,你们进入人鱼谷,一切就在我的掌控下。”
蓬莱君桀骜地冷笑着,鹰眼一样的眼神,直勾勾地擒住重楼无阙。
重楼无阙只是微微倾听了一下四周,嘴角浮现一丝莫测的笑意,声音低沉:“我应该谢谢你,多给了我一些时间。”
蓬莱君收起了玩笑,认真的居高临下地看他——这样一个面容沉静的男人,他看不透。
良久,蓬莱君才冷冷地开口:“不怕我在人鱼谷动手?”
重楼无阙扔掉手中那半截树枝,与他对视:“想要我做什么,你说,你的条件,我全答应。”
一切有始有终,我欠的,终究只能我来还。
蓬莱君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嘲讽的笑,笑了笑又隐去了,语调一变:“如果我的条件——是锁魂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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