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溥匆忙跑来,正赶上衙役朝其吆五喝六地抖威风,却不料,身后凌空而来的一脚,踢出去十多步远。
“往日里的耳提面命,都当做是假的不成。竟在衙内明日张胆的欺压平头百姓,传出去,你还要不要脸。今日大人有要犯提审,紧着去班房候好,免得叫其逃脱了。”
差役骤然被踹,面上敢怒不敢言,他当即微垂下头颅,一溜烟地往堂内跑去。
汪溥整了整面上神色,略谦然道:“有何事寻我?”
“寅哥他们身子大好,想归家休养,是以我来同阿哥你说一声。下了值,顺道去趟郎中家,把我们捎带回去。”
“行,我知道了。”
“那您忙,我走了。”
“嗯。”
到底威严所在,占喜同虎子只站了小半会儿,腿肚子那处,止不住地发颤。走过两条街,紧绷的心绪才稍稍平缓。
“阿姐,去何处啊?不归家吗?”
“阿哥托你狗子阿哥办些事,不知可有眉目了。我们先去瞧瞧,顺道说一声,我们要归家的事,免得他无处寻我们。”
“哦。”
看着近在眼前的护民坊,占喜定了定神,抬脚走了过去。
此时,护民坊朱色大门半敞着,门前两尊石雕瑞兽,目含凶光地注视着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
占喜近前,却不靠近,直到见着有面熟的人出来,她才快走几步迎上去。
“小哥。”
十多岁的少年,瞧着比狗子大不了多少。占喜先前见过,同狗子一道去过魏郎中家里。她见面三分笑,直笑得那少年心里发毛。
他蓦然退后几步,拉开距离,问道:“找我的?”
占喜摇摇头。总不好当着他随从的面,喊他的贱名来。
“哦,那是寻致哥的。你来的不巧,致哥大早上就带着三子出门办事去了。”
“可说何时归来。”
“致哥办事,向来不与外人解释。更何况,我们也没那个胆子问不是。你若有要紧事,现下同我说来,待致哥回来,我帮你传达也是一样的。”
“那成,烦您帮我回一声,说我找他询问昨日之事。今日空了,去一趟杏雨巷子,若不得空,去村里寻我。”
占喜摸了一把铜钱,塞进他手里,只当帮着传话的报酬。哪知那几个钱,他们不看在眼里,大抵是看在狗子的面上,才刻意地压下心里的嫌弃,一本正经地推了回去。
“左不过一句话的事,不值当。你收好,我还有事,先进去了。”
“哦,好好。”
想起昨日狗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占喜心里惴惴难安,不问清楚,她必定整日心不在焉。
晌午饭刚端上桌,到底给她等来了。狗子迈着闲散的步子,踏进魏郎中家门时,各人面上皆精彩纷呈。其间要属最淡定的,大概只有赵有才了。
他起先瞥去两眼,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
而赵寅,仍是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他看看狗子,又去观察占喜的面色。不出所料的撞上她满目惊喜。
赵寅胸口越发窒闷。
受他威胁颇重,加之眼下双足无法正常行走,纵使身负神力,也无法撼其分毫。倒叫他浅淡的目光,流转着打理了几回,似是无情地嘲讽着他当下的无能。
“来得巧,我们正准备用饭呢。你坐这儿,我去同你拿碗筷来。”
占喜把占虎抱下桌,指着空出来的,魏郎中身旁的位置。
他一掀衣角,坦然坐下。面对赵寅咬牙切齿的样式,他无声笑了笑,又侧头看向魏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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