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村里上至八十多老妪,下至十多岁汉子小妇,无人不知占喜有个贪得无厌、好吃懒做的娘家叔婶。
从招呼他们的态度来看,原以为传言有虚,不尽不实的,作不得真。现下看来,却不似诬陷。
这种人,惯会打着幌子,占尽便宜。
占喜眼睁睁见方桂兰渐鼓的口袋,心里越发急切。交待了一声,忙避着屋里的客人,把分摊在旁的果脯纸包,收拾了藏进房中。
“还要再请阿哥们帮个忙。”
轻声细雨的嗓调,如初春缠绵悱恻的清波,荡涤几人心头,圈出阵阵纹痕。占喜年岁小,真诚而坦率,他们只当是个阿妹看待。
“喜儿妹子有事尽管说。”
吃人嘴软,此话一出,不说赴汤蹈火,为着脸面,再难办的事,也得尽量咬牙办下来。
“诸位阿哥谁家能再出借张饭桌来用用,爹爹同村正家借来一张,晚上宴客怕是不够的。”
一瞧着年岁稍大的,道:“我家有两张。年前嫌小,又置了张新的,等我家去拿来。”
“多谢。”
汉子挥挥,揽着近身的一人走了。
方桂兰回身还想抓两把,带回去给儿子吃。占喜先她一步收了起来。方桂兰只得撇撇嘴,明目张胆地掏了桌上碗盘里的,放进衣袋。
占喜拧眉看了一眼,敢怒不敢言。
锅上热水沸了一遍又一遍,野猪终于处理好了。猪下水味儿最大,也最能清理。占喜拿盆装了,准备带去河坝上弄。
瞥向方桂兰,只见她龇着牙花,周旋于一众汉子当中,时不时捂嘴笑上几声。那尖利的嗓音,像极了早起打鸣的公鸡,刺耳渗人。
野猪瞧着比寻常家养的小上许多,下来不过百来斤肉。精瘦精瘦的,内里更是大有乾坤。光是那幅肚子,就是不可多得的补物。富人家,专寻了辅药炖煮,来调养身子。
村里有人见过世面,悄摸声的跟去坝上。不说讨要,花些银子买回家,也是好的。
家里重活向来是赵寅的,占喜方蹲身下来,指头未挨着木盆边沿。他越过去,一把将东西拿了起来。送到地方,也没着急走,回身在树下找了块石头坐着等她。
两条修长健壮的腿大敞开了,轻轻往后仰去。细稀的金光,透过梢头脆嫩的叶片漫来,打在他英挺隽秀的眉眼处。
眼睑下方,密密的一排,打下暗影,虚虚拢起躁动的薄色。
远处有脚步声来,似顿了顿,而后像是下定决心般走近两人。
赵寅懒懒地撩起一方眼帘,抬眸瞥去。蓦地偏了偏头,淡漠对上那人略显局促的双眼,仿若在问他,有何事?
“呵……在呢。我找喜儿有事,你歇,你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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