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爷……”王有根顿了顿,有难言之隐般,而后调转话头道:“若得空,还是归家一趟瞧瞧他吧。他也只你同虎儿两个亲,这日日见不着,难免压在心里拖累身子。”
“阿爷他……没事吧。二叔二婶待他可好。”
岁后接二连三的事,打得占喜措手不及,为着照顾赵寅两父子,她日日守在他们身边,半刻也不敢离开。去桃花村犁地时,出自她的私心,也没去占家露面。后来又出发那间事。
言明要断了两家亲近,占喜怕占老汉心里难受,一时更没脸回去见他。算算日子,他们已有三月余未见面。
心里愧疚丛生,鼻尖漫开涩然的酸楚感。占喜默默垂首立在那里,眼中洇泪。
赵寅追上来,便是这番景象。又观那男子眉心轻拧,满面肃然地看着她,认定占喜受他所欺。当即不由纷说地跨上前,举臂拎起王有根的前襟,抵在身后铺架上。
脚下倏然腾空,王有根慌乱地抬脚踢去,却被赵寅快速格挡躲开。
“作甚,你作甚。快快放我下来。”
“寅哥,不可莽撞,快放有根叔下来。”
五指硬如铁钳,牢不可破地紧紧覆在王有根身前,赵寅眼底蕴着汹涌澎湃的怒意,任他二人如何开脱,也阻止不住他想到报复手下之人的心情。
“他欺你,我怎能轻易放过。”
说罢,另一手握拳举起,照着王有根的面门就要砸上去。
“寅哥,你弄错了,我是因……因为阿爷。”
占喜死死抱住赵寅上举的猿臂,恨不能挂住。
“当真?”
“是。阿爷身子不大好,我心里急,想着多日未去看他,这才一时没忍住哭了出来。有根叔自小待我同阿弟好,往常在二叔家填不饱肚子,有根叔都会偷偷塞几个馍馍窝头来,给我们裹腹。你今日若动了手,叫我怎么同人交待。”
旁边的王有根,明知挣扎不过,便任他举高。反而悠闲地在两人中间来回打量开。就是脚下空悬,心里不得劲。
赵寅轻轻将人放下,意外贴心地把衣上皱褶抚平顺。
占喜尴尬致歉,“有根叔莫往心里去,寅哥他一时情急,才会做出无礼举动。您没伤着吧。”
身前,赵寅仍昂头俯瞰向他,眼里的轻篾,不言而喻。
看出王有根不愉的面色,占喜抬脚踢了踢眼前那座大山的小腿肚,轻喝道:“还不同人道歉。”
“对不住。”
赵寅嗡嗡地说了声,认错态度良好。
“无妨,无妨。相较于气愤,眼下我最令我高兴的是,总算有人能护着你,以你为先。老大夫妻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他
意味不明地看着赵寅轻笑两声,又道:“家里事忙,我先行一步。就这一两日,得空定去看看你阿爷,别忘了。”
“我晓得,有根叔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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