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齐觉转过脸面向神明,停了1会儿,话没说出口,他不信神佛,以前跟过卢云玲到过寺庙,也只是当游玩。
但现在,他想许1次。
1个没人知的愿。
放下檀香,夏青在旁侧等他,佛堂里叮叮当当的幡旗在飘动着,他想,如果是魔怔了,那便魔怔这么1回。
也不是不行。
他们跨出了大殿,往下走去6礼寺的普贤殿。
庙里人多,为避开上下台阶的人,都会不小心地触1下,齐觉将夏青往自己身边拉了1拉。
“人太多,慢点。”
“嗯。”手边人软应。
过了1个拱门,夏青停了下来,指了指后方。院内有1棵挂满了红布条的树,树干遒劲蜿蜒,每1条都挂得很满。
她招了齐觉看。
在边角伸手可触的位置,有1条祈福的带子写了齐觉的名字。
落款是卢云玲。
“愿儿子健康顺遂,所想皆成,不纠不结无意义的东西。”
红色布条已褪了点白,但上头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辨,是妈妈卢云玲的娟秀字迹,名字旁边就是她落笔的日期。
时间是1年前,齐觉抬手拿了布条念,正是去年卢云玲送他们手绳的那1天。
“你怎么......”
他都不知道卢云玲什么时候写的这个祈福,他记得当时他与齐应能摊牌,以自身前途及父子关系逼他断甄勤芳关系。
那天,甄勤芳刚被药厂辞退,齐应能回了家,看着哪都不满意,家里气氛不是很好,卢云玲就拿出了手绳给他们。
还告诉他们,1家人永远是1家人,都要好好的。
如果这祈福布条是同天的,那妈妈卢云玲是早就知道他在背地里做了什么,才会祈福的时候让他放弃无谓的东西。
他手抓得紧,声音低哑,问夏青,“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夏青见他看了布条的反应,猜这应该就是他的亲人写给他的东西,没错了。
便说,“1年前,我见过她。”
她那时来寺庙为妈妈翁舞祈福,拿着买的手绳和红布条,来到了这树下。
当时的齐觉妈妈卢云玲坐着轮椅被人推着过来,夏青找笔写祈福内容,手中的手绳掉了,是她帮忙捡起来的。
“她当时在树下坐了有1会儿,双手合十对着树不停地念诵。”
很少有人像卢云玲那样在树下待那么久,很多人都是写完祈福条,挂了就走。
又因为带着卢云玲来的人临时走开了,这红布还是她帮忙悬挂的。
见卢云玲在树下很久,布条上却不是祈祷自己的病情,而是记挂儿子。
所以,夏青印象深刻。
她就记下了。
直到了候苏敏提起了6礼寺祈福手绳的事,才想起来了这件事。
而且,她也没想到,在1年后,他们碰上了,认识了。
也没想到祈福条上的齐觉真的是他。
也还好真的是他。
红布翻飞着,裹着信仰虔诚,缠实了每1寸槐树的枝干,仿佛要在上头旋转出花瓣来。
齐觉在树下看着夏青,他们肩并肩靠着,手都落在了旁侧,彼此温温热热的体温也缠实了心房。
他们站在了树下,静静地随风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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