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在指节间流走。
酥酥麻麻的热意从两人脸颊腾起,沿着5脏到头顶,眼神无预期地撞上。
董维智从客厅里问,“觉,你去阳台做什么,外头不冷吗?进来陪我看电影啊。夏青又去哪里了,刚刚不是去厕所了吗?怎么没见走出来。”
听见了声音,齐觉下意识侧身,走了1步,遮住了客厅视角可能会看见的夏青。
董维智转了头,从客厅的位置,只看到了齐觉1个人的背影,齐觉正靠在了门上。
离得远,董维智没能听见,在1秒瞬发里,齐觉微撞了下门框的声音。
轻轻的1声砰,连同两道心跳声落进了暮色里。
声音轻微,远得不可查。
夏青落在齐觉的前头。
她听见背后的齐觉对客厅的董维智说道,“屋里热,出来吹吹风。”
而对于她的踪迹,他则没说。
可这样,就多了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夏青此刻往后退1步就能感受到齐觉的胸膛温度,连他刚刚1阵乱的呼吸声都听得很清楚。
声音从无规章,到慢慢调整着。
身后的齐觉抓着菠萝啤的手紧了下,微微捏弯了黄色铝罐。
罐子里头的汽泡声就在夏青的耳边绽放着,像海浪清刷着沙滩的声音,又像跳跳糖融化后裂帛声。
夏青1步没动,默默开口,“那我怎么办。”
齐觉低眸看了1眼背对着他的夏青,1个拳头的距离,他的指节捏在铝罐上,还在微微烫着。
而那使人意识混乱,又判断不清后果的人就站在前方。
齐觉静了下呼吸,说,“既然这样了,1时半会儿,也不能惹任何动静,那我们聊会儿?”
他说我们两个字的时候,喉结烫烫地滚落了下。
夏青,“聊什么?”
“刚刚你说了你的打算,我也说说我的,怎么样?”
声音低低沉沉从上方传来,夏青没转身,也能感受到有股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给。”
齐觉从背后将刚刚她没喝成的菠萝啤从肩边递了过来。
握着瓶子的手,还是刚刚那被她亲过指节的手。
他的骨节分明,又轻似蝉翼,仿佛伸展开,就能笼下这夜的彷徨。
夏青接了过来,无声无息地抿下了1口,“嗯。”
“估计是在华大的球场相见,才会误会彼此是大学生吧。”
齐觉的小括弧弯了弯,“但是,我还不是,还在准备艺考。明年才是。”
夏青点点头,“嗯。”
齐觉继续说着,“华大虽然也有作曲系,但我高考的两个目标院校都选了在首都的学校,g市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地方,但这里以后能给到的音乐资源太少。”
就像cat乐队1样,长期走穴,才遇上了首都的公司,迎来了新的机遇。
齐觉说,“不仅资源,连音乐人脉也少。所以我选了首都,在那才能有其他可能。”
月色乳白的光圈在他的眼里,带了点水汽,晕开在黑瞳里。
他见夏青低头喝了1口又1口,正在听着他说话,他抬眼看了远处城市的霓虹。
g市是老牌的1线城市,在改革开放期间享受了1切的政策红利,吸引了4海有梦的人。
当年来这座城市淘金的人潮里也包括齐觉的父母,然后在几十年岁月里,他们在这个城市里落地生根。
齐觉在这个既开放又保守的城市里成长,安稳发芽了十多年,又惴惴不安在边缘游荡了几年。
到了人生分叉口的时候,他也要像当时的父母1样,选择更好的发展。
“才能给将来1个保障,也给足底气,给那些支持我的人。我不能安逸于现状。”
他想成为别人的避风港。
黑瞳从远处的霓虹又落回了夏青身上,他又看见了夏青耳朵上打了的耳洞,那上头没有戴任何的配饰。
只有温软的耳廓,微微有月光流落。
她轻轻地应了声,“首都很好,你应该去。”
“嗯。”
齐觉心空了下。
他抬了头,浅笑。
有点理解了夏青温居那晚的心情。
明年如果考上了首都的学校,那么他和夏青就是分别在两地读书。
而夏青如果出国,他们也1样是分隔两地。
无论哪个选择,都将他们放在了平行线上。
算来算去,也只有半年。
夏青轻转了头看向他,“那天你不也这么跟我说,不要预期,活在当下。当下既然是这个选择,那肯定是对的。以后的事,谁又知道会怎么样呢。”
齐觉瞳孔也跟随着落下。
两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这种心照不宣的对话,他懂了她的弦外之音,她也懂了他未明说的曲外意。
可她知道,这1切是为了什么吗?
齐觉的手缓缓地抬了上来,拿过她喝完的空瓶子,慢慢地垂放在身边,“夏青,那首曲子,你可以给取个名字吗?”
夏青挑了挑眉眼,笑了笑,“又是我吗?,在你的迷汤下,今晚我感觉自己好像个音乐大师1样。做什么都没错。”
齐觉跟着笑了下,凤眼里眼眸如黑曜石般璀亮。
这种迷汤他很愿意多灌1点。
本来这曲子就是做给她的,也应该她来取这个名字。
“也只能你来,你随口说出与曲子大意洽和的《飞鸟集》诗句,我都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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