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晏华躺在亭内躺椅上,静静的听着荷塘内的蛙叫声。
长长的睫毛覆在眼敛,映出1片暗影。
呼吸轻转间,她想起了那位戴面具的亲王。
那日‘息庐’石匾前他为何要说题匾那人有眼无珠?
那匾又是谁题的?他为何说那样的话?
想着想着,转瞬间又燃起1丝惆怅。
皇后已有了将自己赐予太子的意思,说不上哪天就下昭谕——可父亲这几日又恰好被派去古州,1下子没了个商量的人——
这太子妃,她是铁了心的不想当,可眼下,竟找不出1个充分的由头来回绝。
“姑娘——”
“姑娘——”
宝歌拿着条披风躬身轻唤,直至第2声,才将晏华从神游中抽离。
晏华轻笑1声,不好意思的看向宝歌,“瞧我,你都走到我跟前了我都没察觉,这蛙声太迷人,我都听的失神了。”
宝歌扑哧1声笑了,将披风往晏华身上盖去。
“婢子瞧着,姑娘可不是被蛙声给迷惑,只怕是——”
晏华敛了笑意,佯装严肃,“你这蹄子,又想说什么好话?只怕是什么?”
宝歌抿了抿嘴,笑道:“姑娘只怕是——‘既见君子,我心则喜’——”
说完,便嬉笑着跑开了。
被宝歌这么1说,晏华没来由的又羞又气,起身追着宝歌打闹了起来。
“好啊你!我教你几句诗词,你倒是派上好用场了!”
“你——你给我站住——”
“哎呀——姑娘饶了婢子这1遭吧!”宝歌边跑边笑,“再也不敢了!婢子再也不敢了!——”
2人1个追1个笑,绕着廊檐跑个不停。
孙妈见状,忙上前将晏华拦了下来,将她身上的披风紧了紧。
“华姐儿,时辰不早了,歇了吧。”
晏华气喘吁吁的笑着朝宝歌瞪了1眼,“明日再揭你的皮!”
宝歌作求饶状,也跟着往屋内走去。
宣王府邸。
‘咻’声过后,两根并立的烛光攸地熄灭,两缕灰烟缠绕而起。
1旁的宫女复又上前将火烛重新点燃。
直至火烛低了半截,坐在座屏处的那人才停了手,将掌中的石子尽数撒入盘中,起身往正殿走去。
正殿内烛火通明,右首已有2人候着,见萧晏走进,纷纷起身。
“臣等,叩见宣王殿下。”
这2位分别是大将军索隆和太子太傅李柯。
索隆1向亲近太子,太傅李柯则更不必说,因此,对于2人的突然到访,萧晏心中很是防备了几分。
可他还是1改冰冷面容,边往上首坐去边笑着抬手。
“2位大人免礼!”
他撩袍落座,呷了口茶,眸中闪过1丝稍纵即逝的冷戾,抬头朝2人看去。
“深夜来访,2位大人这是?”
索隆侧了侧身子,先开了口。
“老臣2人,身份不便,白日到府,未免太过显眼,于是,只好深更来叨扰殿下。”
1旁的李柯也忙低头示意。
萧晏不动声色的听着。
这话,根本不是索隆该说的话,可1时又摸不清——
他冷冷的眸光在2人之间流转,“索将军,有话直说便是。”
厅内沉默半晌,索隆和李柯起身跪至了殿中。
“2位这是作什么?”
萧晏忙伸手去扶,却被索隆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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