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诲费力喊着,一遍又一遍,始终无人应答。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是四个时辰前,他明明进城了,周嬷嬷派人过来接应的马车带着他去到一处院子前,门没开,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然后,他就出现在了这个口枯井下面。
“不会是周嬷嬷不想给钱,才将我打晕丢到了这里?”方泽诲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不可能是嬷嬷干的!如果是嬷嬷,为何要将我一起丢下来?”同他一起被丢进来的小厮,刚醒就听见他在胡乱分析,干脆利落地否定他。
“我们明显是被人劫了。”
“谁会劫我们?”方泽诲反问的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方泽谦的脸,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对,不是他,他还在贡院考试,如何能劫走我?”
“你先别碎碎念,先想想我们该怎么出去!”那小厮气急败坏地看着方泽诲。
若不是受他连累,自己现在可能正在府里和丫鬟们聊天打趣。
“我怎知?”他着急,方泽诲更着急。
原本打算靠着方齐给自己还赌债,这会儿好了,不仅人不见了,自己还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方泽诲抬头往上看,只能看见越来越黑的天空和渐渐明亮的星星月亮,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口枯井平整,没有一块凸起的地方,他尝试了几次,别说爬上去,就是趴在井壁上都够呛。
“该死!”方泽诲狠狠踢了一脚井底的枯藤,以此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
“咚——”一个皮质的水囊从井口丢了进来,刚好砸在小厮的腿上。
“哎呦,什么鬼东西?疼死老子了!”他刚想抬头,却见一旁的方泽诲已经扑过来,快速打开水囊的木塞,举起水囊往嘴里灌水。
“你给我留点!”水被喝了大半,小厮才反应过来。
等将水囊抢到手上,里面的水也所剩无几,气得小厮又是一顿咒骂。
墨三看了一会热闹,觉得没意思,便躺回树上,继续守着这两个人。
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只要在主子回来之前不死就行。
……
“主子,墨三送的信到了。”黄奇拿着竹筒,拆开里面的信递给方泽谦。
方泽谦看过后,将纸点燃,重新铺开桌上的宣纸,执笔写下内容,吹干好好折叠后递给黄奇。
“送回家去。”
步子已经迈出去的黄奇一顿,后知后觉这这封信原来不是给墨三的。
他就说嘛!给墨三写信一张纸条就够了,何须浪费一张上好的宣纸。
原是写给夫人的信,这下他心底平衡了,低声应了句便护着信离开。
方泽谦送出去的信,有专门的途径,一是为了保密,二是为了速度。
“这封信加急,一定要亲自交到夫人手上,知道吗?”黄奇郑重地将手里的信交给信使。
“好。”信使细心地将信单独放好,骑上快马,连鞭子都挥得比平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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