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谦将人从朝溪村带回来后,给方泽诲一家在离县城,十里地的岭台村提供了住处。
逢年过节会遣人过来送些吃食,不会让他们过得太拮据,但也不会让他们过得太富足。
甚至为了防止方泽诲再去赌博,他都未曾直接给过银钱,送过来的也都是米面粮油之类,过日子能用到的。
今日过来,本是想着送些过年的礼物,谁成想,这家中居然只剩下赵梨花,带着出生几个月大的儿子。
作为一家之主的方泽诲不见人影。
“泽谦,你便去找找你兄长吧,他从上个月便没再回来过,我和孩子……实在是……”
赵梨花说到最后,忍不住哽咽。
“兄长可有说过,他去向何处?”方泽谦眉心蹙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赵梨花摇头,声音带着哭腔:“不曾……”
“家中的东西去哪里了?”方泽谦打量着这个一眼就能看穿的房间,问道。
他刚刚进来时就发现,这个家实在是太干净了,仅剩的家具便只有一张床,连多余的凳子都没有。
“都……都吃完了。”赵梨花眼神飘忽,明显是心虚的表情。
方泽谦问的是家中的家具,她却答非所问。
方泽谦还没说话,一旁的黄奇便忍不住出声:“上个月才送过来的米面,加在一起至少有七大袋,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就吃完?”
“嫂嫂,你若不说实话,兄长的去向我便无从查起。”方泽谦看着这个足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地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却还是给赵梨花留有解释的机会。
“我真不知……”
方泽谦见状,抬脚便要离开,急得赵梨花出声喊道:“我说,我说!”
“泽谦,你兄长的去向我是真不知晓,但家中的米面确实不是我们吃完的。”
“我以为你兄长已经洗心革面,不再赌博了,打算好好跟着人做生意,我才同意他卖掉米面的,谁知他拿着钱一去不回,躲在地下赌坊赌钱。”
“前几日,又赌输了,我只好将家中其他的家具都买了,拿去赎人……”
“可他回来后,还是不甘心,仍然想着翻盘,趁着晚上我哄孩子的功夫,又跑了出去,我当时也不想管他,便由着他去。”
“但今天是除夕,人还没回来……”赵梨花哭得越发厉害,也不顾怀里的孩子,对着方泽谦磕头,“泽谦,你一定要帮忙找找你兄长,只有你能帮他了!”
赵梨花心中也知道,方泽诲很有可能是被扣留在地下赌场,可她没胆子去问,也没钱去赎人。
算着日子,知道今日方泽谦可能会过来,特意求他。
地下赌场?
方泽谦眉头一拧,心中的愤怒难以掩饰,冷冷开口:“那样的地方,他如何得知?”
瞧见赵梨花神色躲闪,他周身的气压越发低,冷声呵斥:“说!”
“是……是一个他之前在赌场认识的人。”
赵梨花说完此话,已经不敢看方泽谦的眼睛。
闻言,她便是不说,方泽谦也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地下赌场和聚金阁背后的势力是一家,若说这次的事情没有猫腻,打死都不信!
这很明显是个局,就等着他往里钻!
但……这个局,是冲谁来,那还真说不好……
事已至此,再撒火也无济于事。
既然是给自己做的局,那便会有设局人自己出来,等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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