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锦仔细地调试了水的温度，才将水端过去。

她自然看见了禾茉头上和脖颈上的汗水，本能地蹲下身子去拧帕子，想给禾茉擦擦脸。

但她伸手时却被方泽谦阻止，“我来，你去看着药。”

“是。”水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两位主子感情好，她这个当下人的自然求之不得。

“主子们在里头没唤人，便不要进去打扰了。”水锦关上门之后，轻声嘱咐着守在外面的丫鬟们。

这段时间两个主子都忙，难得有这样独处的机会。

水锦为二人的事情，也是操碎了心。

屋里方泽谦轻轻替禾茉擦着汗，看着她比平日苍白的脸，心中很不是滋味，手底下的动作也愈发的轻缓。

等水锦煎好药再来看时，禾茉还是没醒，但神情看着莫约是睡着了。

她见方泽谦守在床边，便回去将药温着，若是药凉了，恐怕会影响药效。

禾茉这一觉睡醒，腹痛倒是止住了大半，就是手脚用不上力，感觉浑身软绵绵的，很是不习惯。

“醒了？”禾茉一动，方泽谦便看过来，见禾茉确实醒了，才开口问：“可还感觉腹痛？”

“还好，已经不痛了。”禾茉张开微微起皮的嘴唇，声音听起来还是虚弱的，只是神智清晰了，不似之前疼得说不出话。

方泽谦伸手将人扶起来，一手拿着茶杯，给禾茉喂温水，“其他地方可有感觉不舒服？”

禾茉喝完水，轻轻摇摇头，“就是没力气，其他地方还好。”

“能吃得下东西吗？”方泽谦放下茶杯，语气柔和：“我让厨房备着肉粥，可要用一些？”

“吃一些吧，嘴里没什么味道。”禾茉肚子没什么感觉，但嘴巴总想吃点东西。

况且自己病着，睡了许久，吃点粥说不定能恢复些体力，不至于说几句话就虚得出汗。

“我来，你自己也端不稳。”方泽谦捧着粥，坚持一勺一勺亲自喂给禾茉。

禾茉本身就没什么力气，见他这般，也懒得费口舌，愿意喂就喂吧，反正日后过日子也是要相互照顾的，何必矫情。

“吃不下了。”禾茉偏头，胸口再次泛起恶心的感觉，再吃怕是都要吐出去了。

“那便歇一歇。”方泽谦没勉强，好歹吃下去小半碗，等一会儿喝药也不至于胃里太空。

“我将药喝了，再睡会儿吧。”禾茉之前还有些意识，能听见他们的对话，知晓自己还有一顿药要喝。

“慢些，不必着急。”方泽谦见她端起药碗想要一口气喝完，不免担忧她呛着。

“一口气喝完，总比慢慢喝好些。”禾茉塞了块蜜饯在嘴里，压一压嘴里的苦味。

喝完药，禾茉又窝回被子里，药里也许有安眠的作用，躺下不过一刻钟，禾茉就再次熟睡。

等到夜半，方泽谦见禾茉没有异样，才敢放心睡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