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雪作为大夫的立场，说这几句话不为过。

东陵的小倌也有不少，林夜雪先前在青城县就见过不少，男人靠着皮肉生意生活的不在少数，这样的人往往都会去医馆开避子药。

林夜雪一开始心中对方泽谦多少带着些畏惧，但没想到他会偷偷服避子汤。

“若是真的需要，我给你们准备个方子，药效差不多，但不会太伤身，要温和得多。”

林夜雪的这番话说完，禾茉才彻底清醒过来。

怪不得她和方泽谦也没少折腾，但迟迟未怀孕，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没成想是这人偷偷在背后服药！

这能怀上才是真的有问题！

方母那边虽然没有明着催，但偶尔提过几次，眼中都是带着渴望的，这不用明说，禾茉也能瞧出来，那方泽谦又如何会瞧不出来呢？

禾茉对生孩子这件事情一开始是抵触的，但是同方泽谦交心之后，她便没有那么深的抵触情绪了，决定顺其自然，怀上了就生下来。

为着这个事情，她也偷偷问过府医，毕竟在古代生孩子是比九死一生还要多一层危险的事情，没有现代的医疗保障，禾茉很难突破心理防线。

但府医给出的说法让禾茉安心不少，好不容易突破心理防线的禾茉，却得知自己迟迟不怀孕是因为自己男人，一直背着自己喝避子汤！

“你为何要偷偷喝避子汤？”禾茉质问时带着怒气，身边伺候的铃铛头回见，也不敢靠近，“你不想要孩子？”

禾茉没有很期盼孩子的到来，但是却接受不了被外力干扰的结果。

“茉儿，别生气。”方泽谦深知事情败露，最先开始做的事情一定是道歉，“为夫错了，先跟你赔礼。”

“给你解释的机会！”禾茉生气归生气，带还是带着理智的，她清楚方泽谦不是讨厌孩子，但还是这么做了，定然是有原因的。

她给他解释的机会！

“茉儿，咱不生孩子好吗？”方泽谦将人拉进自己怀中，低声道。

“为何？”禾茉本来靠在他怀中，一听他这么说，气得直接站起身瞪他。

“生孩子……对你不好。”方泽谦说话时眼中带着柔情，垂下眸子，仿佛这世间只瞧得见禾茉一个人。

林夜雪带着人回避的时候，听见这样的答案，也是一愣。

自古以来，男子都觉得世间的女子就该替他们孕育子嗣，传承香火，但几乎从来没人会问过女子的想法和意愿。

生孩子一直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女子在生育一事上所承受的，远远比男子多得多。

可即便是这样，但凡被诊断出艰难受孕，或者无法受孕的女子，要不是送去庙里，要不就是直接休弃。

林夜雪在医馆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因着受孕艰难便要将人送回娘家的比比皆是，前一秒还柔情蜜意，下一秒翻脸不认人的也不在少数。

见得多了，也就不足为奇，大概觉得天下男子都是一个样的。

因而听到方泽谦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她便是反应过来，也觉得震惊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