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反抗,挣扎下,丹田突然涌上一股巨大的力量,他——失手将那女人掀翻了出去。
那女人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死死瞪着小应渊就咽了气。
应渊怔愣了老半天,看了眼一直打颤的双手,还没回过神,身体就被人重重摁在了地上。
“哟,小杂种也发疯了?”
来人是一出生就被魔尊抱走,养在自己麾下的双胞胎弟弟,半仙半魔的浊昀。
“把人给本殿下压下去,听候发落。”
应渊被人拽着衣领拖着离开,失魂落魄的看了眼身后破败的小院,好半天才无神呢喃着,无措的声音消散在了风声中。
“……我不是故意的。”
*
“犯了错,就要罚,只是你怎么不喊痛呢?给本殿下叫出来!”
浊昀被魔尊惯坏了性子,娇纵跋扈,魔宫上下无人敢惹,能让他不高兴的就是有罪的。
浊昀向来看不惯应渊,每每有他的身影,身边人就会私下议论,就连父王有时候都会道一声可惜。
只因为对方天姿比自己厉害。
他不服,不过就是个杂种!
所以每次一见到对方,浊昀就会想办法折磨他,特别是当父王不插手后,他就越来越放肆了。
“啧,你这张脸,看着真闹心。”
虽是同胎异卵,但是俩兄弟却长的极其相似,除了那双眼睛之外。
浊昀余光瞥见炭炉中的烙铁钳,那不符合幼童的情绪,残忍遍布。
不多时,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嗷,不敢再描写了,就这样吧QAQ,窝的好大鹅,窝有罪。)
那一夜,成了应渊心底不可磨灭的疤,每每撕开都是痛不欲生。
毁了容,却没有要他的命。
浊昀本来不想让应渊活着,但是心腹将祭司的话告诉了他,碾转犹豫下,为了不惹怒父亲,他将人送了出去。
竟然不能死在魔族的手中,那只要死在别人手上也一样,不如就给那妖帝炼药吧。
后来,应渊就不人不鬼的被丢到了妖族的地界,送去炼药的途中认识了一些人。
他们的陪伴多少让他暂时没有失去希望。
*
可没有失去,不代表不会失去。
应渊通过修炼禁术,将折磨他们的妖族老帝君,碎尸万段。
此后万年间,虽然胡千醉四处游历没了消息,但他和其他几人将妖族打理的在无人敢欺,平平安安没有几年,又遇上了麻烦,妖军内部出现了**。
一族之强,在于有足够的底气,所谓的底气就是军队。
要养活庞大的军队需要大量的金银,可应渊上位之后从未克扣过军饷,但妖军内部还是出了矛盾。
一场暴,动,夺走了当时任第一将军之职——虎啸天的命。
玄玉妖丹本就有损,为了寻找突破口,窥探天机多次,反噬后不治身亡。
当时与虎啸天并肩的凤焱早就死在了天雷劫的变故中,军中无人可御,应渊便亲自下场。
但他并不知道这是个阴谋,是魔族新帝浊昀还没登基时,就埋下的种子。
一场意外刺激下,当时的应渊本就在发病期间,这一世没有遇见墨拂晓的他,没有找到希望的盼头,心魔一发不可收拾。
他杀尽了身边所有的生灵,他屠了整个军营,连周边的城池都没有放过,等心中的怨气发泄出去后,再回过神,应渊环顾了一圈。
脚下是尸身血海,身上是血债累累,天在下雨,风在怒号,都冲刷不掉他身上的淤积的血色。
应渊看了眼自己的手心,血迹斑斑,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午夜,一下子像有雨水流进了眼里,酸涩又难忍。
这样的人生……活着有什么意义……
什么都改变不了,哪有什么苦尽甘来啊,奶娘你骗了我……
不知站在雨幕有多久,他缓缓提起了手中的剑,架在了脖子上。
*
“不要!!!阿渊!!!”
窗外暴雨交加,雷电轰鸣,不停息的照亮了昏暗的室内,恰巧印在墨拂晓惨白的脸上,甚是渗人。
应渊听见声响,连忙坐起身,手一扬,寝宫里便灯火通明。
将浑身抖个不停的小妻子紧紧抱进怀里,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脊背安抚道:“别怕,没事了啊,只是打雷,不哭,小小乖,没事的。”
墨拂晓抓着他胸前的衣领,小声哭的直打嗝,听的应渊跟着心脏一揪一揪的疼。
“小小,没事了,我在呢,没事。”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怀里的人突然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拉了下来直往他脖颈蹭,像找不到安全的幼崽一样粘人。
“小小,你到底怎么了,是被雷声吓到了吗?”
应渊记得她以前也做过噩梦,难道还有阴影?
墨拂晓还没从那漫天血色回过神,直到再三确认过对方脖子上没有剑痕,她才安定了些。
“……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她梦见了应渊小时候,梦见了上一世……妖族的覆灭。
“没事,我在呢,都过去了。”
应渊拍了拍她的脊背,轻吻着她的额头柔声安慰。
墨拂晓往他怀里钻了两下,才缓过来应了一声。
幸好是黄粱一梦。
墨拂晓在应渊温暖的怀里窝着窝着就又有了困意,困顿的连眼皮子都在打架,忍着没敢睡,抓着他的衣领有了突发奇想。
“阿渊,我们要个孩子吧……”
闻言,应渊呆了一下,才亲了下怀里的人儿,眸色深情,“好。睡吧,小小,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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