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卿幼子——韦琏。”
啧,这确实是不好抓啊,韦琏此人是鸿胪寺卿的老来子,得宠的很呢。
“前几日他同我发了好一通火,说我同那些权贵本质上是一类人,根本无法共情于他,此刻出现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为了看笑话罢了。”
薛言酌很是沮丧,闷声道。
“其实我知道的,这不是他真实的想法,他只是想赶我走,担心我围在他身边遭到韦琏嫉恨,我都懂的……。”
“我曾看过他写的文章,言之有物,与他人华而不实的言论截然不同。”
“他曾与我说不求作大官,只愿偏居一隅造福地方百姓,可……经此一事,他心中所想,怕是再也不能实现了。”
薛言酌自顾自的说着,如同倒豆子一般一句接着一句,从二人过去信件当中的豪言壮志,到相逢时的喜上眉梢,再到彼此对未来的美好展望。
林清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静静的看着他,直到薛言酌说够了,才默默的开口。
“所以你是在为他可惜吗?”
薛言酌平复下了心情,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可惜,只是觉得这样很不公平,他合该是一个堂堂正正立于天地间的君子,封侯拜相,为万民请命。”
“小酌,你能跟我说这些事情,我很开心,当然,我最开心的还是因为你是一个同理性极强的君子,诚然,若按你所说,你的那位朋友也是如你一般的人。”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你还是想偏了。”
“饱读诗书,不汲汲于名利,恪守本心,言行有度,亦是圣贤君子,不是吗?”
“既是一心为民的圣贤君子,又怎会计较以何种方式、何样的身份来造福苍生呢?谋士不也是个很好的身份吗?”
“可是……。”薛言酌犹豫了。
“我且问你,你那朋友突逢大变后可有自怨自艾?整日以泪洗面或是愤慨咒骂?”
薛言酌摇头。
事发后,不管是对待上门诊治的医师,还是心思各异的同窗,他都言行有度,一如往常那样,并无偏激之处。
“那他可曾同你抱怨过前途昏暗?一想到未来的日子就觉得苦不堪言,头昏眼花,难以接受?”
薛言酌摇头。
恰恰相反,在卧床休养这几日,他这位朋友还能时不时的开上几句玩笑,倒是他自己……总是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林清走近了几步,将一叶锦带花的骨朵递到了薛言酌手心。
“瞧起来你这位朋友对待此事很是坦然啊,反倒是你,可是被自己的思绪困住了?”
薛言酌看着手里的花骨朵沉默不语。
半晌才抬起头一脸认真地指着手里的花骨朵说道:“小姑姑,这株五色海棠是母亲特命人催着花期培养的,好不容易才打的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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