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我的下巴,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的唇便那样落了下来,我晓得在这情况下不能避开,可我还没来得及扭转暂时屈服的心理,身体已经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
避开南致选的唇,我几乎是同时脱口出一句十分落寞的话,“你说过,不会逼我的。”
他呼吸发沉,紧锁在我脸上的目光暗沉得令我心底发憷,他要是来强的,我大概今天就会死在这里吧。
这念头一闪而过,南致选松开我从我身上起来。
与此同时,服务员推开门端上了菜。
南致选揉着我的头,“多吃点,看你,又瘦了。”
我怔了一秒。
撇开其他不讲,南致选对我,是真的好。
这才是我敢于触他逆鳞的原因,简而言之,恃宠而骄罢了。
这饭吃到一半,南致选电话响了,这电话不知带来的是什么消息,但他的脸色明显黑了下去。
察觉到这变化,我本想忽略,可他气场实在太大,我咽下最后一口饭,最后还是抬起头,硬着头皮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么?”
他没回答我,瞧了我一眼,牵出戏谑的笑,伸手捏在我嘴边,“瞧你,跟个小孩子似的,还吃的嘴边都是。”
我发怔,看到他捏在指间的饭粒,饶是大大小小的场面都见识过了,眼下还是红了脸颊,我懊恼垂下头。
他揉了我后脑勺一把,站起身,“吃饱了吧,我送你回去。”
我下意识拒绝道,“不用,我司机在外头等我,等下我还要去一趟医院,你有事先去忙你的。”
他目光深邃看了我一眼,好在最后没强迫我。
我和他并肩走出桥水居,他似乎事情真的挺急,嘱咐我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要给他打电话后便上车离开了。
他的嘱咐叫我不自在。
好像真的是对相爱的恋人一样。
我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难受,去医院自然是假的,纪彦明都不在医院,我还去医院做什么,只是要趟公司。
司机在我面前停下车,我正要上车,清丽的喊声在我身后焦灼传响着,“六嫂!”
我动作一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喊我的人是谁,但这声‘六嫂’已让我的心情沉到谷底。
回头见是许安安,我脸色更差,“许小姐,哪些东西可以学,哪些东西不可以学,你父母是不是没教过你?”
她神情一滞,下一瞬,换上一个略带抱歉又不太自然的笑,“对不起言总,是我不对。”
闻言我也没再给她摆脸色,只是依旧面无表情。她没得罪我什么,只是她成了顾子白的妻子,站在小莫边上,这人,我决计是不对付的,“许小姐找我有事么?”
她笑起来,笑得很牵强,“我想和言总谈谈我和子白的事情,楚小姐不知去了哪,现在不知所踪,有些话,我很想告诉她,可一直没有机会。”
闻言我凝起眉,原本不想听她和顾子白之间的什么破事,只是她表情真挚,且看她要说什么吧,当是替小莫听的。
在桥水居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许安安招了服务员想给我点杯喝的,我面无表情拒绝她,“许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渴。”
她尴尬看了我一眼,又挥手让服务员走了。
“我爱子白,我爱了他十六年,即使知道他从来没爱过我,我还是爱得义无反顾。”我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会是这么一句,错愕完,我脸色有些差。
她抬眸看着我,目光清如水,一眼触及,那满当的委屈和爱意痛色全都一览无余。
她红着脸,也红着眼。
“我好羡慕也好嫉妒小莫,明明什么也没做,却那样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他全部的爱。”她偏开脸,懊恼又痛苦的皱起了整张小脸。
阳光洒落下,金光踱边,毋庸置疑,她是个漂亮的女人。
只可惜,我不是个男的,“全部的爱?是不是要我来提醒什么你忘记了的事情,他和你结婚了。”
“结婚?”她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可却一点儿都不难看。她笑得泪如雨下,最后撑不下去,一口咬在自己手背上,趴在桌上叫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只有她颤动不停的肩,她哭着说,“这婚姻,是骗来的,因为这个,他恨了我五个月,再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五个月前,我和他一起被骗到马来西亚,我被迷晕在他房间,而他被下了药。但那个晚上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你相信我,他为了不碰我,在自己胸口上插了一刀,也因此昏迷了三天。那三天,发生太多事情。”她抬起头,脸上一片潮湿,目光暗淡。
“其实一切都怪我,我喜欢子白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因为我从小就喜欢他,也从未掩饰过自己的爱意。”她自说自话,像个傻子笑起来,下一秒又苦得不像话,“那个时候,他还未像现在这样厌恶我对他的爱。”
“家父为了让我如愿,就使了那见不得光的手段。子白昏迷那三天,家父坚决要子白娶我为妻,因家父有恩于顾叔,所以即使子白不愿意,他也强迫子白娶我。我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所以反抗家父,可家父却将我囚禁起来,我拿自杀威胁,却不料我父亲气得险些中风。于是在子白昏迷的时候,我们领了证。”
“这些,小莫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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