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过是求一个真相求一个安稳,怎么就会这么难?
我自然是不可能按照南致选的话去洗个澡等他回来,我不知自己靠着门坐了多久。门由阻力推开的时候抵在我背上,我迅速站起身。
门外南致选走进来,将我上下打量了番后不悦道,“怎么不去洗澡?”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彦明呢?他在哪?他还活着么?”
南致选双手环胸戏谑瞧着我,“你一下问这么多个问题,我应该先回答哪一个?”
我沉眸直视他,见他压根没有回答我问题的意思,我别过脸,身体几乎是同时行动,我毫不犹豫冲向窗边,拉开窗户爬上窗台。
南致选抓住我的手腕一下将我拽回去,我终于看见他的脸色有了些许因不受他掌控而浮现的波动,他整张脸阴沉得很可怕,“你以为这样我就不敢杀纪彦明?”
他抱着我弯下腰来,我双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而听见他的话,我头往后一扬,‘砰’的一声用力砸在地面上。
我脑海里瞬间袭上一股眩晕,鼻尖缓缓荡漾过一丝血腥味。
“艹!”听见南致选暴躁的怒吼,我却觉着这还不够,后脑勺抬起再次重重砸向地面,南致选一把托住我的额头,叫我砸在软绵绵的掌心上。
摸到我额头上的血,他抱起我往外冲。
我脑子里晕沉沉的,但意识还算清醒,于是紧紧抓着南致选的手臂,“我要见彦明。”
“你想都别想!”
他吼完我也不挣扎了,只是我想起古代有一种自杀的方法叫做‘咬舌自尽’对吗?
我抬起上颚咬住舌头,刚想用力后颈蓦地一疼,再多的,便是黑暗了。
醒来时天外阳光正烈,刺得我眼睛睁不开,我捂住眼睛缓了片刻,一下子从床上跃起来。
房间里空无一人,但一打开门,外头守着数个保镖。
其中一人手里还端着一碗粥,见我醒了,走到我面前,“言小姐,少当家说了,这粥您要是不喝,一辈子都别想见纪彦明。”
我没有犹豫,接过碗一口闷了下去,好在,这粥已经不那么烫了。
放下碗,我道,“我现在可以见他了么?”
他将盘子递到身后人手里,转身道,“请跟我来。”
他领着我兜兜转转走了好几圈,最后在一间房门前停下,弯腰谦卑道,“少当家正在里头等您。”
我推开门走进去。
里头一片昏暗,像电影院一样,有一面墙呈着一个巨大的屏。
而那个屏上的影像,叫我刹那如坠冰窟。
“啊!”我尖叫扑向荧屏,摸到反光的屏壁,我的心像被人用力掐着,渗出的血迹疼得我失去浑身的力气。
那是纪彦明。
被绑在床上,浑身是血的纪彦明。
他紧闭着眼,不知是死,是活。
“他还活着,但我有千百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南致选的声音不带半点儿温度,冰冷得像地狱撒旦。
我捂着胸口跪坐下来。
时间在这一瞬间被拉长得很远,我不知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只是看着浑身是血的纪彦明,我捏起拳头,用力一拳砸穿屏壁。
‘砰’的脆响,屏上的影响霎时熄灭,整间房彻底陷入黑暗。
屏壁的玻璃渣滓插在我拳心上,可我感觉不到疼。
刺目的白光乍亮的同时,南致选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
我继续捏起拳头,专往一旁的玻璃碎片砸下去,“你伤他一分,我就伤自己一分,我有的是办法,让自己生不如死。”
他抓住我的手腕,见我满拳的血上还插着玻璃碎片,脸色瞬息万变,“你在找死!”
我乐了,“我想,我是在找死,没关系南致选,反正,我没什么求生欲。”
他绷紧了脸,我没看他,但我估计他现在恨不得掐死我。
“你不介意纪彦明身受重伤,那么,他呢?”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房间对墙又亮起了一个屏,影像中浮现的,是纪父,以及在纪父怀中熟睡的子诺。
我浑身发僵,心底滋生的恐慌在占据我心神的同时。
房间满当传响起纪父没有丝毫波动的声音,“南致选,做个交易,拿我儿子,来换言希望的儿子。”
声音消散的同一时刻,我清晰的感觉到内心唯一的柔软,被狠狠捣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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