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玲听她这样说，才像是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正事一般，接过纸巾擦了一把脸，抬头看她：“你能告诉我红衣在哪儿吗?”

宁晚的瞳孔止不住地收缩又放大，她刚才听到的是“红衣”……是这个名字没错吧?

“秦小姐，你跟红衣……”

“一夜情。”

“啊?”虽然她知道这个世界多姿多彩，男人可能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比如乔然，女人可能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比如……她眼前这位，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亲耳听到有人这样承认——一夜情，颇有些惊讶。

“抱歉，很……恶心吧。”秦玲突然低下头，往边上挪了挪，一手搭在另一只手上摩挲着手指。

“没有，我只是觉得秦小姐挺直率的，毕竟即使是男女一夜情了都很少有说出来的，还这么面不改色，那秦小姐和红衣是情侣吗?”

“还差一点儿，我是想要和她发展下去的，但是第二天她就离开了，自那天以后，她就好像消失了一般，我知道她不是一般人，也知道她老是会往这些奇怪的地方跑，所以我就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哪里出了怪事就往哪里钻，但是……都这么久了。”

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如果是纪经年，绝对不会像秦玲这样傻的，估计找一两次之后，找不到就放弃了吧，反正他身边既有乔然又有楚叶，还有一大堆排着队等他娶的人，要男人有男人，要女人有女人。

宁晚深呼吸一口气：“秦小姐，她已经不在了，但你千万别伤心，我想红衣也不想看到你伤心的，如果她也爱着你。”

宁晚这话一出，秦玲一双眼睛立马又蓄满了泪水：“你是说她已经……”

后面的话，秦玲似乎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她缩在沙发上发抖，双手捂住了整张脸，身上的浴袍快要垮下来。

“秦小姐，人死不能复生。”宁晚边说边伸手过去，想要拍拍她的肩安慰安慰她。

在她的手就要搭在秦玲肩上的时候，后者突然猛地一抬头，眼中露出莫名的恨意来，像是一个黑色漩涡要将人卷进去一般：“你为什么不救她，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崇拜你，她跟我在一起的那个晚上，说得最多的就是她有一个待人很和善又很厉害的好姐姐，虽然这个姐姐并不是她一个人的，而且也从来没有保护过她。”

“我……”宁晚从没有感受过现在这样的无力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玲突然拍开她的手，咬牙问道：“她是不是被那个叫做宁长安的人害死的?”

“你……在说什么?”宁晚有些懵，宁红衣的死，跟宁长安有关?秦玲这是听谁说的，她都不知道。

秦玲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红衣那天晚上跟我说过有人在跟踪她。”

“谁?”

“宁长安啊，好姐姐，你会帮红衣报仇的是吧。”秦玲的眼瞳突然变成了妖冶的红色，手中也多了一个小巧的铃铛，低哑的铃铛声在房间里渐渐蔓延开来。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