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群情激愤,都用愤怒的目光看着付班头。
付长贵刚开始的时候还辩解上几句,可他如何是陈艾的对手,几句话下来,就被说得面如土色,额头上却是汗水。
陈艾还是不肯放过,继续大声斥责道:“付长贵,我且问你,刚才克扣百姓粮食,殴打严家父子一事究竟是不是你干的?把人都打成这样,你说说,难道这也是胡大人的意思?”
“我我我……”付长贵恼羞成怒,大吼一声:“陈三,你什么人,也配来问我?”
“住口!”胡知县气得浑身乱颤,一声暴喝:“陈艾乃是本县幕僚,又是我胡梦海的学生,他的意思就是本官的意思,付长贵,好生回答陈艾的话。说,你克扣百姓公粮,殴打严家父子,究竟该当何罪?”
付长贵心中一凉,普通一声跪在雪地里,不住磕头:“大人,大人啊!”
胡梦海:“好,既然你无言以辩,又犯下这等大错,本官也饶你不得。本官今日就打你五十棍,再判你赔偿严家父子二两汤药钱。来人,动手!”
听到知县大老爷下令打手,几个衙役都怔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当真百姓的面办了付班头,衙门的威信尽失,大家伙以后还怎么管理地方?
“动手,动手!”胡知县只不住口地催促。
付长贵急了,也顾不得再给胡知县留任何脸面,大声叫道:“大人,我冤枉啊!小人今日就算被你打死了,也合该我付长贵倒霉,可有一句话,小人却不能不说。”
“说!”胡知县沉声道。
付长贵鼓起勇气,狠狠地看着胡梦海,高声叫道:“大人,淋尖踢斛乃是衙门里二十多年留下来的规矩,大家伙的薪俸用度可都指望着夏秋两季的公粮损耗。大人以为小人是为了一己之私吗?我这是为衙门,为大人作想啊!大人高高在上,自然看不到我们下边的苦处。到现在,大人已经欠我等三个月薪俸了吧?我等也不指望大人从别的地方变出银子了,既然大人不食人间烟火,小人们就只能从衙门里的老规矩里想办法。”
他吞了一口唾沫,继续叫嚣道:“大人,从百姓的公粮里提些损耗本就是朝廷默许了的。就算我等可以不要薪水,平白为你出力。可公粮解送京城,路上虫吃鼠咬,脚夫还会伸手要工钱,这钱难道大人还能自掏腰包?严家父子活脱脱的一屋刁民,打了也就打了,不打,他们还真瞪鼻子上眼了。我这也是为大人分忧!”
说完,负气地重重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听到说得在理,一众衙役都沉默下去,皆是面带忧色。
连胡梦海也呆住了,喃喃道:“奇谈怪论,奇谈怪论!”
陈艾心中冷笑一声,心念急转,立即有了一个主意:我不是一直想说服胡知县开禁博彩业吗。以前也没机会同他提起,如今却是一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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