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焦明鸟。
古人云:“天下有五凤,五凤皆五色。为瑞者一,为孽者四。似凤者四,并为妖。一曰鹔鹴,二曰发明,三曰焦明,四曰幽昌。”
神策军乃是前朝大越昭懿长公主所创,是以全军以凤凰为图腾。而神策军中又分两卫一营,各有自己的标志。于是昭懿长公主便去掉了一个**子们大部分都不会念的鹔鹴,以发明、焦明、幽昌作那两卫一营的标志。
其中神策军暗影卫的,正是焦明鸟。
这半截带血生锈的袖箭,是暗影卫的东西。
我后脊梁上的汗毛“蹭的”一下全都竖起来了,我清清楚楚地能觉出有冷汗滴答而下。
“长公主来了?”身后传来孝康太后的声音,似乎早就知道我要来一般。
我转过身去,只见孝康太后冲着我微笑。她生的极好,又小我父皇十四岁,若不是特地往老气里打扮自己,瞧着就像个未嫁的姑娘。
她身后跟着个身量颇高的内侍,看身形有些眼熟,只是低着头看不见脸。
“年纪轻轻的,还真是肝火旺啊。”她依旧冲着我笑,“这奴才怎么招惹你了,我罚他去。大晚上的,动气可不好。”
“程念容。”我直呼她的名字,尽力维持着表面上的一派平静,“你这是甚么意思?暗示我,是我母后杀了燕江月?你究竟想做甚么,又是从哪儿弄来的暗影卫的东西?”
孝康太后不置可否,只笑道:“都说承欢长公主少年早慧,颇有当年明彧皇后之风,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我最讨厌别人提这一茬,更没甚么好脸色,只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长公主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又何必找哀家来要个证词呢?”孝康太后依旧笑得一派端庄大气,我却快支持不住了。
我:“你究竟有甚么打算?”
孝康太后摇了摇头:“还是不信哀家啊,罢了,带你见个人罢。”
她说完,跟在她身后的内侍忽然抬了一下头,瞧了我一眼。
我张大了嘴,好悬叫出声儿来。
孝康太后道:“京中初夏夜里不比应天,还颇有些凉,长公主不如进去,和哀家一起说说话?”
我使着僵硬的脖子点了点头。
进了屋中,方才那内侍一把扔了头上的帽子,金刀大马往太师椅上一坐:“太后娘娘胆子还真是够大的。寡妇门前是非多,若是让旁人瞧见了,你这太后的名誉还要不要了。”
孝康太后不动声色吹了吹茶:“名誉哪里有儿子的命重要。”
没错,那个内侍正是传说中在漠北的长宁王燕齐谐,那位才死了儿子的爹。
孝康太后又转向我,开口道:“你知道吗?你母后打算把你许给她本家的侄儿温秉怀——你那位一表三千里的小表哥。”
“哦。”我嘴角抽了抽,“就那个在云韶院吃醉了酒胡乱闹腾女乐,被自家爹爹捉回去那个温秉怀?”
他这个事迹可是都传到应天来了,如今前朝余孽哪个不夹着尾巴做人,只他还这般纨绔做派,真是不知道生了几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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