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斯波勒见那兵士浑身是血,出口问道:“这是咱们的人伤的?”那兵士仍是惊恐万状,摇着头道:“不是!”旋即抓着叶斯波勒的裤脚,哭声道:“巴尔塔特勤去偷袭女真部,却遭了埋伏了!”说完呜呜了几声,说不出话来,叶斯波勒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巴尔塔呢?巴尔塔怎么样?”那兵士哭腔道:“怕是……怕是……凶多吉少了。”
叶斯波勒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巴尔塔特勤都死在女真部了,你还回来做甚么?”
那兵士哭道:“巴尔塔特勤在女真那看见了尧乎尔部缅凯尔特勤的人,叫我回来传信,可汗怕是被人阴了。”
叶斯波勒一愣,手一松那兵士就跌在地上了,就这当空儿,牙帐外有人射鸣镝,“呜——”的一声儿拖了老长。
叶斯波勒骂骂咧咧冲出牙帐,正想问又是谁在外面闹腾,骂声还没骂出口就停住了,手上捉起马刀,“铮”就出了鞘:“有敌袭!”
哈萨克的兵士折了一半在女真那儿,又更是有一群跟着去转了场,余下只剩五千精兵,可这五千精兵,也被今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狼来了”事件折磨的精神崩溃,如今可汗这一句有敌袭,彻底绷断了哈萨克兵士心里的弦。
河西诸部的人马疯狂往哈萨克的大营里冲去,刚开始绊马索,网勾那儿折了一大队人马,哈萨克部的人松了一口气,赶紧骑兵上马,步兵套上甲胄拿起马刀,还没等哈萨克的人做好准备,河西诸部就看出套路来了,绊马索全都设在马道上,几个聪明的离了马道,一路踏着营帐就往前冲,哈萨克的营帐被搅和的七零八落,有些胆小躲在营帐里“精神崩溃”的兵士直直被踏了个肝胆俱裂,血连着肠子流出来,一地恶心。
有些个哈萨克兵士动作慢,之前闹误会的时候刚刚脱下盔甲来,这一被袭击还没反应过来,甲胄还没来得及套上,就被人砍杀了。
先前躲着放鸣镝的燕齐谐抢了哈萨克的马,在一群人中胡乱砍杀,再加上穿着哈萨克的衣服,闹了好一阵混乱,哈萨克的兵士大叫着:“有敌军混进来了!敌军混进来了!”慌乱之下没结果了燕齐谐,反倒砍杀了许多自己人,一时间竟是自相残杀了起来,分不清敌军我军。
跟在缅凯尔身后的少年郎剑眉纤长,生一双凤眼,极长的眼线斜开来去,目光明亮如星,张弓搭箭,箭无虚发,不,更准确的说,是换了杀伤力更大的弩,果决狠辣的模样,惊了缅凯尔一惊,心道果真不是普通商人,心里想着,手下不停,似乎有个和陆冥之比高低心思。
叶斯波勒身前的人越来越少,他心下一片惨然,手上不敢停,伤了也不顾,只想突出重围去,不等他冲出去,面前就来了几人,打着马,直冲他而来。
他定睛一看,差点儿闭过气去——第一个说要同他“纳贡称臣”的尧乎尔部特勤安江缅凯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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