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多年在军中,没人服侍惯了,忽然进来个人更是难受。
他忽然有些坐如针毡,不断问自己为何要和两个陌生人共处一室。
等到梁书越换好了衣裳,他便又开口道:“随我去用早饭罢,顺带着认认人,不然今后碰见了叫不上名字也不知是谁,怪尴尬的。”像他就没把她名字记住。
陆冥之咬了咬牙,终于还是问了一句:“你可有字?”
梁书越道:“无字。”
呃……这……还是得问她叫甚么名。
陆冥之又道:“那……名儿呢。”
梁书越道:“妾身书越。”她也奇怪,原先不是问过一回她了吗,怎么又问一次。
书越,还冲了大越的国讳,真有意思。
……
早饭期间言语极少,不过是梁书越与众人见了礼,饭后,众人也都不轻不重地给了两份薄礼,不咸不淡地道两句贺。
众人眼中,她梁书越虽是将军的填房正妻,却是靠坑蒙拐骗得来的。
刁民为妇,无甚好说。
只一份礼最厚,宁翊寰的。
一对儿赤金绞丝虾须镯,金黄明灿,颇晃人眼睛。
梁书越见她是双身子的人,知是燕师爷的夫人,刚要见礼谢过。
只听宁翊寰道:“这原先是在庆阳时有位王大人送的,我姐姐嫌爆发俗气,就一直没带过,一直收在我这儿。如今便给了你罢。”
梁书越脸一刹那就红到了耳朵根。
宁翊寰年长梁书越两岁,生的虽说不如她大姐姐明艳,但也算是少有的好颜色,原本还算是个小美人的梁书越站在她身前就如星见月,似个没长开的娃娃。更不知若是宁翊宸在此处,得是个甚么情形。
无人帮梁书越说话,她眼里泪都快渗出来了。
宁翊寰双眼眯了眯,还待开口。燕齐谐才上前,扶了扶她,轻声道:“小寰子你过来坐,当心身子。”旋即附耳道,“别弄太难看了,咱们将军好面子。”
宁翊寰瞪他一眼,不做声儿了。
缩在她身后的陆士衡睁大了眼睛看着梁书越,扯着宁翊寰的衣摆。
梁书越心道这孩子生的真好,若没猜错,这就是将军的长子陆士衡了。
她伸出手来,笑道:“衡儿。”
陆士衡使劲往后缩了缩,惊慌地喊道:“姨母!”宁翊寰赶忙哄他去了。
再没人理梁书越。
梁书越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今后她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陆冥之道:“夫人先回去罢,我们还有事要商议。”
梁书越忍着泪,福了福,便告退了。
宁翊寰挑起眉角,对燕齐谐道:“你又何必拦我。”
燕齐谐嘴角扯了扯:“这不是怕面子上过不去吗。”
宁翊寰冷笑一声道:“这儿都是咱们昭军的人,单她一个外人,有甚么面子上过不去的。”
燕齐谐哭笑不得,赶紧上去给她顺毛:“小祖宗,别气了,她又没甚么大能耐,碍不着你。”
梁书越是不招人喜欢,但现在就撕破脸来,实在是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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