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霄这才松手,微微低头望着她:“不恼了?”
梁娉应了一声,背过身去,在桌旁坐下:“秋雁说,这一切是她自己的选择,既是她自己选的,我还恼什么?”
周重霄也在她身旁坐下:“明朝的事呢?”
梁娉眼睛一抬,定定的望住他:“明朝我离开了,你什么时候走?”
“等时机成熟。”
“什么样叫时机成熟?”
周重霄平常的笑了笑:“这些你不需要知道。”
“周重霄......”
“你放心,我会和你相会。”
梁娉抿住了红唇:“你这是下定了决心。”
他果断的目光锁着她,不发一言。
梁娉像是很落寞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垂着眼,手在桌上胡乱画着圈:“像你这样的人,我看樱子那种顺从的性格倒很适合你。”
她在桌上乱画的手被他一捏:“胡说什么?”
梁娉静默的坐着。
忽然,她抬头,有些莫来由的恼:“你说,你对樱子是不是有些不舍,所以才要叫我先走。”
周重霄温缓的目光顿凌厉起来,将梁娉的手揪住,一下将她提起,上前搂了她的要就往身上按:“你再说一句试试。”
梁娉顺势往他身上一倒,掩着满腹酸楚不舍,笑得温婉灿烂,她搂着他的脖子,颤颤的送上自己的红唇。送上她对他所有的眷恋和不舍。
夜晚的她格外热情,周重霄顾及她的身子,还不肯十分沉溺,偏偏她缠人得很。
初成婚时,她对他并不熟悉,又因心有所属,浑身长满了利刺,对他不遗余力的攻击。可他知道她是一个柔软的女子。柔软如水,似那江南的水,温和婉约,却又清丽明亮,掺不得一点杂质。
她爱一个人,就似太阳花,全身心的追着那个人而去;她要决断的离开,便再不会回头。
这是他看上的女人。
周重霄吻了吻熟睡的女子,手在她虽已显怀,却与这个月份有孕女子差了不少的腹上轻轻的抚摸。
就着自窗外斜照进来的月光,周重霄在她腹上吻了吻。
他愿这胎是个女儿,与她一般清理明亮;他愿这胎是个男孩,能代替自己守着她一生。
秋雁在外轻轻敲门,周重霄整理了衣裳出来。
“车已在外等。”
“这个时候城门守卫最薄弱,正适宜。”
周重霄颌首:“她在里面。”
秋雁侧身进去,将昏睡的梁娉扶下床。
周重霄上前,拦腰将人抱起。
“督军。”
秋雁跟在后头,犹豫了一会,才道:“小七她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
周重霄目光一低,落在梁娉的睡颜上,他抱着人出去。
知妻莫若夫,她有什么主意,他怎么会不知道?
可他绝不会再叫她为他而牺牲一次。秋雁是他手底下的人,她真是个傻孩子,竟以为秋雁会帮着她来骗他。
把梁娉抱上车,白仙儿扭动着身体,做着殊死一搏。
秋雁上前打了她一巴掌。
白仙儿扭过头来,狠狠瞪着她。
秋雁冷笑:“不怕你不识相。”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支针筒。
白仙儿的目光立刻变得惊恐害怕。
“你们迫害我父亲的时候不也是用这种东西?逼我父亲在卖国文书上签字,令我父亲走投无路。这次,也叫你们尝尝,这害人的东西。”
白仙儿拼命挣扎起来,秋雁扭住她一只胳膊,把针管里的东西打了进去。白仙儿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兽,直着脖子瞳孔放下,一瞬之后,却慢慢萎靡下来,眼睛定定的望着前方不动。
“督军,让我陪着一起过去罢,你留在府上。”
周重霄接过一旁递来的帽子,戴上,伪装成汽车夫:“我亲自送她。”
秋雁道了声“小心”,退后一步。
汽车便缓缓行动,朝着城门的方向开过去。秋雁紧紧握着双手,直到汽车消失在眼前,才吐出一口气来。
阿邱道:“会成功吗?”
“督军是那样谨慎的一个人,要说这世上还有谁会叫他中计,也只有小七了。”
秋雁说着,转过身来,望向阿邱:“你去一趟招待所,就说,密斯白被人挟持去了城门口,请速速前去救援。”
阿邱道:“他们肯吗?”
秋雁轻蔑的笑了笑:“吉田一死,田中在军部就少了支持,白仙儿与山本的妻子也是姊妹,山本最受松丰赏识,松丰是绝不会叫山本白死的。白仙儿这一遭要受重用呢!要说威风,这两日,谁比得上她?你说田中他们肯不肯去?”
阿邱答应着,叫了辆人力车,往招待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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