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上次弑君带来的因果，吴皇后才能这么快死在凤凰血下。燕从灵行事谨慎，半蹲下身细细检查那些残留痕迹，生怕对方还留有后手，再来个诈尸。

担心那些火会灼烧她，宁明澈小心翼翼尝试着收回去。

以往他只会放火，还都是失控的情况。

这是第一次，没成想一下子就成功了。

燕从灵翻着那堆焦黑之物，不遗漏任何一丝邪气。只抽空抬头看了一眼，“三师兄，这回进步很快。”

咔嚓嚓，大王爷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个梨子啃着，闻言再度嘴碎，“那是，童子身没了，当然快。”

燕从灵：……

宁明澈双手捂脸，臊出开水壶尖叫。

玄风和凝视着她，柔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师伯现在想杀的就是他们，阿华不能为师伯办到吗？”

两人打着渐渐远去。

不远处涂父急急跑来，苍白嘴唇颤抖，满头大汗，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燕姑娘！你让我偷偷潜进皇宫，我看到了！那个人是……”

没有半点犹豫，大王爷硬拖着不肯走的儿子离开，“哎哟别犟了我的小祖宗，今天到量放不出血了，咱爷俩留下来只会拖后腿。”

他回来的时候不多，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这么一个凤凰血。只当是云山穷困潦倒，玄越子为了生计才收了这么个弟子。

他平日虽嘴上不说，但最敬重几位师长，根本无法接受恩师背叛这样的结果。

“乖，别这么激动。”玄风和露出笑容，还像从前那样耐心安慰，只是下一句令人毛骨悚然，“放心，师伯不杀你们。”

“您不要乱说好吗！”

修习剑道的，手上多多少少都沾着血。但岳凌恒从未杀过任何一人，如今面对自幼相识的同门，只会更下不了手。

素来最锋利的剑顿在那里，话音终于有了一丝起伏，“师弟他们……”

方才还能悠闲啃梨调侃儿子的胖王爷，眼疾手快将儿子揽了回来，目光警惕地盯着对方看。

“师伯？”

他夹着儿子就跑。

“啊！”

岳凌恒：……

她脸色一变。

相当炸裂的事，就被这样风淡云轻地说出来。

“师伯。”

场面陷入一瞬的死寂。

宁明澈被他爹死死护在怀里。但少年爱恨分明，双目赤红怒吼，“到底为什么！”

凤凰血年纪越小越不显，只要不失控，就很难被人发觉。

她是在教导，也是提醒。

虽然涂父没能说出口，但剑气一出，几人心里都有了答案。

“……记得。”她低头，是顺从的姿态，“赤华这条命是师伯给的，一切听命于您。”

被从冥河急召来的赤华，背着两柄寒气逼人的剑。那通身鬼魅之气，显得和这尘世格格不入。她目光落在场中，有一瞬间的怔忡，“师伯……”

只有巴掌大的木傀儡，很显然这才是玄风和的本命法宝。

“师伯？”宁明澈握紧拳头，哑声就要冲上前，“为什么！”

玄风和收回饶有兴味的目光，笑着看向还被困在阵中的少女，“这么多年了，恒儿还是这副模样。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灵儿，来和师伯说说话。”

赤华没有追过去，只盯着面前这个师弟，“心慈手软是致命的弱点。”

“你们都是师伯看着长大的，师伯舍不得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