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负有心人,花染香强撑着把墓碑的字雕刻完整:君安瑞之墓;旁书小字:花染香之子,还是熟悉的小楷,带着花染香自己韵味的小楷,至于君子影,他既然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不刻也罢。
花染香依然蹲坐在墓碑前,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墓碑,墓碑是一干二净了,花染香自己却狼狈不堪,可花染香分毫不在意,喃喃低语。
花五怕花染香魔怔了,忙出声提醒道:“小姐,这天黑得快,咱们得回去了。”
花染香没有应承,只是低头温柔地说了句话:“娘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目光深深凝视着墓碑,仿佛要刻进心里。
花五见花染香虽然没有回应,但是有了起身的意思,心里的石头也就落地了,他就怕花染香钻了牛角尖,把自己困死。
花五也不再多说,忙把东西都收拾好,跟着花染香走回去了,一路上,花染香还是那副不言不语的模样。
吃饭的时候,花染香包扎了的手,几乎拿不住饭碗和筷子,止不住地颤抖着,看得人生疼生疼的。
君文氏见了,心里也不好受,打心里觉得花染香对自己太狠了,看着花染香怜惜地说道:“染香,看开一点,别逼着自己。”
君文氏也是知道花染香身体受创太严重,十有八九是无法再生育了,可如今,也只有骗着花染香,让她能开怀点,有点盼头,日后只要君子影不做对不起花染香的事情,她都不会再管,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也老了,管不动了。
花染香感受得到君文氏话里的关切,真心实意的担心,除了刚来君家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自己这个婆婆对自己是好得没话说,能跟君文氏做婆媳,也是自己的缘分,听了君文氏的话,心里也生出几分暖意,勉强笑了一下,柔柔地说道:“娘,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这样以后才能好好照顾您。”
花染香知道君文氏此次身体亏损的厉害,再不能像从前那般矫健了,日后都需要自己多照顾,照顾婆婆是应该的,至于其他的计划,都可以慢慢筹谋,反正人生还长。
虎父无犬女,花老爷是个头脑缜密、心思敏捷的商人,未到边城之前,生意做得很大,也是生意场上出了名的人,只是来了边城之后得罪了云如海,钱不如权,被做弄到这般田地实属无可奈何,花染香是得到花老爷的真传的,心思自是灵巧,以后想另谋出路也有了依仗。
把君家害到这番凄惨田地的邵骞,此时也饱受折磨。
邵骞在累晕过去之前,总算找着了一个小村庄,牛家坳,这次可没上次那么幸运,虽然是投靠到了人家,只是这次投靠到的人家不如许大牛家宽裕。
邵骞投靠的人家,家主叫牛三,牛三的家,在邵骞的眼里是破落得不能再破落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虽有三片瓦遮头,雨打风吹的时候,就是外面下着大雨里面下着小雨,冷风嗖嗖的往薄得不能再薄的被子里钻,就这样,他还是跟着牛家的俩小孩挤的一张床。
吃的也是粗糠野菜,没有半点荤腥,简直难以下咽,可是为了生存,邵骞也只能强行地吃下去了。
也不是主人家故意虐待他,牛三家里的情况就是这么差,早些年牛三外出打猎不慎摔跤,这一摔给摔瘫痪了,现在终日躺在床上。
两个孩子两岁、三岁,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三岁的小娃娃都能帮着照顾牛三了,一家的重担都落在孩子娘身上,农事又都是力气活,导致一家生活水平实在上不去,说句实在的,人家愿意收留你已经是人家心善了,还不知足,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邵骞本来在路上盘算好了,临走之前要向主人家要点粮食路上吃,等彻底了解了牛三家的情况后是再不敢开口了,来了两天,在牛家坳了转了转,打听好情况,便两手空空地继续上路了。
上路前,邵骞已经打听好了,离牛家坳不远就又有一个村子,听说那边生活水平比牛家坳好多了,邵骞满心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村子上,确定好路线,便迫不及待地出发了,邵骞没想到的是,那个村民平时就爱与人开玩笑,一不小心方向说的有点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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