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潜龙继续说道：“舒市长，我们可以让市环保局认真调查，看看华光纸业公司的污染程度到底有多重？最好摸清楚受污染的是哪一部分群体，这样也就知道是谁举报的……”

舒华容面露难色：“潜龙，不管省环保厅是出于什么目的，刚才你也说了，华光纸业公司肯定存在一定的问题。难道你想让市府包庇、袒护华光纸业公司？”

赵潜龙摇了摇头，说道：“舒市长，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不管怎么说，华光纸业公司的问题必须查明白，认真整改。不过，在干工作的同时，我们不能被别人当枪使……”

舒华容一时陷入沉思中。

市环保局的局长陶正谊是两年前从省环保厅空降下来的干部，近四十岁，戴着一副近视镜，高瘦个子，白净面皮，从容儒雅的气度。

就在赵潜龙和舒华容在一起商议时，陶正谊敲门进来。

“请坐！”舒华容笑着指了指会客沙发，让陶正谊坐下，等秘书把茶端上来离开后，开口说道：“陶局长，省环保厅的查处行动，你已经知道了吧？你有什么想法？”

舒华容的这番话说的非常含蓄，不问陶正谊有什么看法，而是问他有什么想法，不同的话所表达的意思有所不同。

陶正谊恭敬地坐在会客沙发上听舒华容说话，一直到舒华容说完之后，他才慢声细气地开口说道：“舒市长，市环保局对华光纸业公司的环保监控工作一直都很到位，我也敢保证我们报上来的这些数据都是真实的。但是，既然省厅接到了举报，还查出了问题，那就说明华光纸业公司的确还存在一定的漏洞……”

说到这里，陶正谊态度恭敬地站起来，说道：“舒市长、赵市长，我们的工作没做到位，还请两位领导多多批评指正。”

陶正谊原先在省环保厅工作，要说省厅工作组这次下来他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根本不太可能。

只是，就因为他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所以他才不能也不敢说实话。

尽管此时他在舒华容面前一直都保持着不卑不亢、恭敬谦逊的神情，但是在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始终不敢正视舒华容。

华光纸业公司存在的问题到底在什么地方，他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但现在他宁愿把责任揽到自己的头上，请舒华容和赵潜龙批评，也不愿意说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