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
白姝很快注意到县令的不对劲,如果她没猜错,这县令应该跟这女子有所牵扯,不然…怎么这么着急的?想要撇清关系,甚至不愿意被查问出其中的真相。
此刻,萧锦天看了县令一眼,又看向女子,思忖片刻,点了点头:“那就按你说的,众将领也赶了几天的水路,本王带他们先去歇息。”
他本还想再问两句,但仔细想想,既然这县令如此执着,他倒不如就松松手,毕竟…只有在没有危险的时候才会放松警惕。
他要的就是这个放松警惕的时候。
县令松了口气,笑道:“那诸位便随下官一同进来。”
说完,又给衙役递了个眼色,衙役会意,当即将那女子押解走。
殊不知萧锦天早有安排,早有人瞧瞧跟着那几名衙役身后,就是想看那么,究竟是将人送进柴房,还是别的地方?
白姝眼尖,瞧见后,压低声音对韩骥道:“韩骥哥哥。”
“我在。”
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声音也压的很低,前面的人听不见半点风声。
白姝凑近韩骥,“我发现萧锦天安排人跟过去,他是不是想深查,还是说,他有别的打算?”
对于萧锦天,她是满怀警惕,丝毫不敢放松。
韩骥安慰道:“小姐不用担心,他应是已有察觉,不过眼下也不会做别的,不然会惊动旁人。”
打蛇七寸,一击必胜。
若是惊动,那就不方便查案,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姝点点头,韩骥说的她都明白,就是有点不放心。
“韩大人为何走在队伍的最后?可是不愿与本王同行。”
萧锦天就这么站着,甚至没有回头看韩骥一眼。
看似催促韩骥,实则催促白姝。
白姝:“…”
狗东西。
白康德握紧了拳,皱着眉头看向韩骥所在的方向。
众人心里面跟明镜似的,都看出了萧锦天这句话的阴阳怪气,可没有人敢点出其中的情绪。
韩骥接收到了白康德的信号,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殿下恕罪,下官近来腿腕处有些酸痛,这才落了步子。”
他姿态做的很低,即便是萧锦天也挑不出任何的错。
白姝心里苦,琢磨着,这人到底为何改变态度,莫非他真的知晓她身份了?
他不会想要用女扮男装这事来要挟她吧?
这念头一冒出来,她脸色变了变。
害。
果然是做贼的那个人最容易心虚,她都还不确定萧锦天现在在思虑什么,心中已经演变出了千万种可能。
走一步看一步吧。
要是真被发现,那她处境必定很艰难,若是他有意和她过不去,一旦将此事告知皇帝,那她可就惨了。
她不后悔。
若真被发现她会在陛下面前,将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绝不会连累家人。
察觉到她不安的情绪,韩骥再次遮挡住萧锦天看向她的视线,她心中一动,那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像是有小虫子在咬,是又酥又痒。
一行人走进县令府邸,边走边打量。
这府邸看上去有些破旧,门都有些歪扭,看上去一阵风过来,这大门就要倒塌,地上坑坑洼洼,像是经年未修,连着院子里面的花草树木都已经枯萎。
…如此破败,竟能住人?
白康德看了看,嘴上没有多说,心里暗想,看来这县令比他想的要好,知道节俭,没有为了迎接他们就翻新府邸。
县令见众人打量,羞愧地笑了一声,“下官也没几个积蓄,所以府里能节俭的地方都在节俭,还请殿下跟诸位将士们不要见笑。”
“怎么会笑,县令你这是清廉有加,是为民做事的好官。”
萧锦天嘴里夸赞,视线不断游移,仔细打量着这座府邸。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都认同他的观点。
但白姝却觉得这像是有意而为之,若真的节俭那也应该是干净整洁,而不是脏乱不堪,算是故意要表现出这样的景象来迷惑众人。
她看向县令,目光微凝,这县令很圆滑,是个会做事,若真是清正廉洁的好官,刚刚就不会执意要将那个女子给扔出去。
这个县令…目前来说是最大的问题。
她转过头,正巧就和韩骥的目光对视,两人只是轻轻的看了一眼,就已经明白对方的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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