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活命,还得靠自己才行,”翠珠的声色一沉,眼中似乎有些闪烁的暗示,“你瞧东边院子的三个姨娘,不终究还是熬出头了?”
这些天来,没了薛夫人在府中作威作福,那三位姨娘过得甚是自在,其中一人甚至得了薛成贵的青眼,能在后院做主掌事。
春桃被她微微说动,“姐姐的意思,是让我投奔别的院中?”
翠珠愣了愣,在心里暗骂一声“蠢货”,瞥了她一眼,“去谁的院中做下人,不都是下人?”
“你若真的想要出头,就得狠狠心豁出去!”她的声音骤然阴狠。
“豁、豁出去……”春桃惊怔,“如何豁出去?”
翠珠白了她一眼,端起木盆站起身来,“那就不是我能教你的了,自己好好想想去。”
看着她摇步去了后院,春桃有些呆怔地站了半天,始终想不明白她那话是什么意思。
“春桃?”
身后一声招呼,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转身便见连翘拿着一包东西过来。
“娘娘房中缺了些香料,我要出门采办一趟,这药是相爷每日要吃的,你替我煎好了送过去吧?”
春桃有些意外,这些天薛轻凝并未给她派过什么活,只让她在院中干坐着,甚是心慌。
如今能让自己去跑跑腿,她反倒安心不少。
“是,”春桃赶忙笑着接过药包,殷勤应声,“连翘姐姐放心,我定然办妥了。”
连翘笑了笑,细细叮嘱她如何煎药,然后便转身出了院门。
春桃在小厨房把药煎好,小心地端着往主院而去。
墙角边,翠珠伸了伸脖子,目送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薛成贵房中。
原本是在府中装病,可眼下他被相府这些事情搅得心神不宁,连日都觉得心头隐隐作痛,倒真的成了卧病在床。
这几日都是柳姨娘在床前照应,可薛成贵嫌她笨手笨脚,总是没有个好脸色。
刚才午饭时,薛成贵又嫌菜式咸了些,挑三拣四了许久才罢休,柳姨娘趁他去床上躺着,便赶忙逃到外屋呆着,没有叫唤绝不想进屋。
正郁闷着,春桃摇着步子进了屋,“姨娘,我给相爷端药来了。”
薛成贵那般难伺候,柳姨娘才不愿领这活计,巴不得躲得远远的。
她眼中一转,并没有接下药碗的意思,而是朝她笑了笑,“那就赶紧端进去吧,给相爷喝下好歇息了。”
春桃并未察觉有他,端着碗便往里屋走去。
“相爷?”
她试探地通传一声,“奴婢给您端药来了。”
薛成贵听到“药”字便来气,抬眼正要呵斥,忽然看见影影绰绰中,一个纤瘦的身影站在床边,话到嘴边却骂不出来了。
“今日怎么是你来了?”
他的目光在春桃全身上下掠过,好似在探寻着什么。
“连翘忙不过来,娘娘便让奴婢过来送药。”春桃不敢抬头,声音甚是软糯。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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