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都怪本宫没有直言,这次突发的状况与你无关,但是凌太医这份医者父母心,本宫永远都会记着。”
凌至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师父常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生怕我的执拗惹上宫中的麻烦,可臣始终认为,人命关天计较不得。”
“今日就是因此获罪,臣也不会后悔。”
薛轻凝被他一片赤诚感动,深宫之中还能保持这样的赤子之心,实在难得。
自己的隐情,若是再不交代给他,实在受之有愧。
“凌太医,若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有些事本宫至死都不想再提。”薛轻凝微微闭眼,声音幽怨森然。
“娘娘……”凌至风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变了脸色。
“你可知道有一种药浴,浸泡之后能让人情欲高涨,不再受理智驱使,更有甚者甚至忘乎所以当众纵情。”
凌至风的脸色骤然涨红,他正是血气方刚之时,薛轻凝又是妙龄,这话从她口中说出,凌至风没来由地觉得羞臊难当!
可是她绝不可能平白提及此事,凌至风定了定心神,听她说下去。
“我曾被人泡在药浴里长达月余,每日不泡够时辰,他们便不肯放我出来。”
“自从断了药浴之后,我仍觉得身子不大对劲,但是近来并没有动情,却时时觉得小腹像绷紧的鼓面一般,总是不能松弛。”
凌至风恍然点了点头,“是了,娘娘说的这症状,正是宫内收缩引起的,但是一般这个月份鲜少会有这样严重的宫缩才对。”
他第一次给薛轻凝诊脉时就发现了,短短片刻,她的脉象竟然一变再变,甚是奇怪。
“凌太医,你与我交个底,这个孩子是不是……”
薛轻凝哀默地看向凌至风,眼中满是心痛与隐忍。
“不。”凌至风当然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断然否认,“眼下说这话还言之过早,娘娘只不过身子有异,却不是有缺。”
“只是今后万万不可再动怒,不然这个孩子月份越大,越是危险,甚至连母身也有危险。”
薛轻凝自嘲地笑了笑,在这宫中,不知多少人巴不得她天天动怒而弄出事端,想要心平气和几乎就是个笑话!
“娘娘若是信得过臣,便用些臣开的食补汤水,帮着平定心虚,至于大补的东西,日后碰都不能再碰。”
眼下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法子,薛轻凝郑重点点头,“本宫的平安脉,日后就由你来请吧,若是你不好调剂,本宫自会与太医院说。”
凌至风没有推却,写了些食补的方子,又嘱咐了连翘几句,便退出殿外。
连翘送走他之后匆匆回房,薛轻凝竟然已经睡着了,腮边似乎还有晶莹的泪痕,看得连翘心疼不已,悄悄放下帘帐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一连两日,盛汝筠仍是没有音信。
但其间张遮还是奉旨过来看过一回,见薛轻凝脸色不大好,心中便知道她心中也不好过。
“娘娘别嫌老奴多嘴,您进宫便是承宠,从未吃过那种日盼夜盼都盼不来陛下的苦,因而总觉得承宠是易事,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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