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慕却不在府里。
门口守门的小厮告诉她,“雀奴姑娘病了,公子去请大夫了!请的哪儿的大夫?这我哪能知道呀!”
冬至便让小厮去问雀奴。可是过了半天,雀奴才袅袅娜娜地出来,掩着帕子咳嗽了几声,娇弱道:“倒是让冬至姑娘白跑一趟了,奴婢也不知道公子去的哪家药堂!”
冬至为人心思简单,从不将人往坏处想。只是此刻她看着雀奴时不时掩嘴咳嗽的样子,而妩媚的眼睛里分明含着笑意时,她再也忍不住,上前将雀奴重重一推,“你算个什么东西!”
雀奴惊呼一声,就往后倒去,瘦削的背正撞在门槛上,这下是真撞疼了,眼睛里瞬间闪出泪花。
与此同时,门前有人急急勒马,几步上了台阶,小心翼翼扶起雀奴,冲冬至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冬至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着脸后退了一步,然后想到自己此行目的,急急说道:“李公子,我家主子可能出事了,你快带人去看看吧!”
李慕皱眉,“哲哲好端端的会出什么事?这宁城有谁敢惹她?”
冬至正要细说,雀奴又是一声痛呼,李慕急忙将她横抱起来往府里走去,“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大夫,大夫呢?快过来!”乘马车来落后几步的大夫急忙提着药箱跟上。
冬至呆呆地看着李慕抱人走远,直到有片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睫毛上,她才缓缓眨了眨眼。心想:还好在这里的不是主子,不然该难过了!
她咬了咬唇,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是这偌大的宁城,她又能找谁帮忙呢?
她六神无主下,脑中忽然飞快划过一个身影。甚至如今她觉得比李慕都更可靠!再不迟疑,她转身回了马车,令车夫去靖宁将军府。
……
魏晏下了值就被叫到书房,跟义父孟鞍讨论了一会军务,孟淑薇便来敲门。
屋外似是下起了雪,孟淑薇披着一件同内里袄裙同色的雪白披风,愈发显得发乌唇红。她举了举手中的食盒,娇俏地说道:“大哥刚下值就被爹叫来书房,定是没用膳。我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大哥尝尝?”
孟鞍瞧着自己女儿,向来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些微笑意,“对阿晏这么好,何时对爹爹也能这么上心?”
孟淑薇笑,“当然不会忘了爹爹,我给您带了一壶好酒!”她说着上前将食盒放在桌上。
魏晏在一旁听着父女两人说话,唇角勾着一抹懒散的笑意,眼神却飞向轩窗外,落在渐渐凝白的庭院里。
守门的护卫就是在这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禀报,“大公子,和静县主的婢女有事求见!”
魏晏一边取了披风,一边脚步不停地走出书房,“何事?”
护卫快步跟上,说了什么孟淑薇听不见,但是魏晏的步伐越发急促了。
直到看不见人影了,孟淑薇才回头看向她带来的,还没打开的食盒。孟鞍坐回到书案后,脸上表情归于严肃,淡声道:“淑薇,爹教过你很多次,做事不要急躁!”
孟淑薇脸色一白,又重新望向已经不见人影的院外。
冬至在将军府门口踮着脚望眼欲穿,好在没多久魏晏就快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二十来个将军府护卫。见到她时微微颔首,“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去城外乱葬岗!”
冬至现在只剩下点头的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从来没有这么慌过。
在尚京时,姜哲哲出行有护卫保护,而那些护卫都是定北公亲自挑选出来的人,随便一个都是军中以一敌十的好手。为了顺利来宁城,姜哲哲将人都甩开了。结果现在出了事,身边都没有可靠的人。
想到这,冬至又对李慕生出了几分怨怼。
魏晏一行人骑马速度很快,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冬至坐马车跟在后头,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主子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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