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高云突然决定要自己做生意的重要原因。
他回想自己到文化来,连买车向家里要钱,处理周妹也是借钱,虽说善于发现“韭菜”,随时能够找得到像陈卓李小银这样的人来买单吃饭,可是终究不如自己手里有钱自由自在,所以他决定趁着现在到了界溪镇,至少两年内不能动,不如另外做点什么打发时间,一边熬资历,——这想法从某种意义上跟叶三省异曲同工。
再加上这段时间接待了很多器宇轩昂,财大气粗的投资商,大受刺激,他决定自己也要在义双一山一湖旅游开发中分一杯羹。
陈卓悄悄安排办公室主任给他打电话,谎称总公司要查库存,需要总经理马上回去,陈卓挨着敬了酒,又罚了一杯,才离开江城宾馆,让司机直接开到李博的餐馆。
下午他就接到了叶三省的电话,可是跟着高云的电话也打了过来,本着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的原则,他向叶三省请假,说晚上先应酬那边,然后再找机会转场,谁知道高云叫他过去,竟然是“投资”,他从下午到晚上坐上酒桌都有些懵,现在离开江城宾馆那个喧嚣的环境,才能够冷静地思考一下,毫不犹豫地得出一个结论:无论如何,也不能跟高云这样的人一起做生意。
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太危险。
做为一个白手起家的草根生意人,他早就明白权力的厉害和神奇,所以从一开始进入商场,就喜欢结交各种权力人物,“投资”各种权力原始股,比如像叶三省和高云这样的年轻人,这是一个普通商人的正常思维:权力不仅能够帮助获得即时的利益,同时可以作为各种未知风险的对冲。
所以商人们往往需要在权力场上寻找锚定物,虽然这有可能帮他平息所有风险隐患,也有同样的概率埋下更致命的雷。陈卓也是这样做的,现在,他也就面临自己埋下的雷可能引爆。
如果说以后高云和叶三省相斗,他还可以做为一个旁观者,游刃有余地在其中发挥自己的作用,可是现在,高云要拉他下场,与狼共舞,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做为生意人,他完全明白金钱会让所有的人,所有的人性改变扭曲,朋友可能翻脸,夫妻可能分道,仇敌可能携手,父子可能反目,金钱故事背后的道理,深刻又肮脏。
他可以付出金钱向官员购买权力,但绝不喜欢官员亲自下场参与商业合作,这是迥然不同的事情,有质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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