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行当，其实顶堂口的仙家也能看小病，但没有哪个敢称为医的，一般都是看外科的邪病，没有人开方子治病。

“那巫医厉害吗？给那些孩子看病之后，那些孩子就能恢复正常了？”

李大爷摇摇头：“你说不准吧，那孩子们去看过之后，就能清醒一点，刚开始大家还都以为真能治好，但后来发现，就能清醒一段时间，在过段时间就又恢复成原来那样了。而且孩子的病症会越来越严重。”

“那能不能是因为在治好之前，孩子出现了抗药性呢？”慕兰青问道。

李大爷一双浑浊的眼看向自家的房子。

“那咱们农村人咋知道，也有人想要坚持下去，抱着那一点点的希望，继续让巫医帮着给孩子看病，只是价钱太高了，家家户户也没多少存款，去了几次，就都舍不得钱了。”

“既然能治好，那就该一直治疗啊！”柳念也想不明白这些人的想法。

李大娘一直摇着头，“治不起，倾家荡产也治不起啊！一次上千块，谁家有多少钱能够这么用的，一次孩子清醒那一点，都不到一个月，就又变成原来那样，很多家治了几次，就都不去了。”

慕兰青冷哼一声：“那还是效果不好，要是效果好，砸锅卖铁，都能坚持下来。”

李大娘看了眼慕兰青，倒是也觉得这丫头说话在理。

“也是，要真好使，见到曙光，就是卖房子，卖地，也都坚持了。”

老两口再次叹息出声，我看了看柳念，见她也刚好看着我。

那眼里的意思跟我一样，都准备去看看。

“李大娘，那巫医在哪里？我们想去看看。”

李大娘挑眉。

“你的意思是我那没死的闺女，在那巫医手里？”

“不不不，我只是怀疑，那个巫医到底用什么手法。”

李金山从外面走进屋，说道：“你要想这么去，那肯定见不着那巫医，人家门口看病那都排队，你的是看病，排号，还要看看点子高不高，有些人排队了，都看不上。”

“生意那么好？这都要排队了？”柳念惊讶，农村的巫医，说白了，大多数都是坑蒙拐骗，就算碰上个真有本事的，你连影子都见不到，怎么可能家门口排长队呢。

李金山坐下，仔细给我们讲起了以前陪着好哥们带孩子去排队的场景。

“我们半夜去的，到那已经拍到二十多号了，人家的规矩就是一天只看二十个，当时大宝子就想着是二十一号，等等吧，或许人家心情好就给看了呢？他说我们就跟进去，伸手不打笑脸人，就不信不给看。”

“结果，我陪他等了半宿，就在人家大门口等到天亮，要说也奇怪呢，大夏天的，巫医家门口一个蚊子没有，除了困点，倒是没遭罪。从早晨七点开门看病，一直排到中午十一点多，才轮到大宝家孩子，结果，二十个人结束，就关门了，我们一脚都踏进房门，都被赶出来了。”

慕兰青看了看我，“要是真那么多人，那就得早点去排队，而且还得真的有病要看才行。”

“对，不能打草惊蛇。”柳念猜到了我的想法，怀疑那位巫医，是不是供奉的仙家。

李大娘想了想，告诉李银山，“你去跟你二姨说一声，问问她同不同意带孩子去看巫医，钱咱们掏。”

李银山有些犹豫：“我二姨信主，在她跟前都不能提佛祖，还有仙，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要敢说让她带孩子看巫医，她都能打死我。”

李大娘急了：“那咋整？实在不行，我去看病。”

“用不着。”娘俩还要争辩的时候，我开了口。

几人齐刷刷看向我，柳念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今早门口堵着那么多抱孩子的，你们哥俩现在去把那些人都叫来，我帮他们看孩子，到时候再问问，谁愿意让孩子跟我去一趟上河村看巫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