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吃饭了……”
钱亦文一边搭着话,一边留意到,房前屋后的脚印,密密麻麻。
看样子,大爷围着房子已经转了许多圈儿了。
“早上吃不下。”大爷轻声说着,捂了捂肚子,“回去吧。”
钱亦文问道:“大爷,捂肚子干啥呀?不得劲儿啊?”
“没事……”大爷说道,“自打过了年儿以后,就觉着这胃里头老像有气似的。”
钱亦文问道:“没去看看吗?”
大爷说道:“多大个事儿,喝两口热酒,就好了。”
大爷说完后,转身走出了院子。
一边走,一边回头又看了一眼,说道:“咋还没扒呢?
“刚才我步量了一下,这房子得占一分儿多地。
“要是种土豆子,够你们这些人吃半冬的了。”
钱亦文说道:“今年,好像是不扒也得倒了。”
大爷说道:“那就早点扒了吧。”
大爷又看了眼房子,接着说道:“当年,这房子在三合堡也得算是第一号儿了。
“房木是好房木,就连苫房草,都是拿豆浆灌过的。”
“大爷,灌豆浆干啥呀?”
“结实呗!”大爷说道,“灌完了豆浆,豆浆一干,草粘在一起,像一块板一样。
“刮多大风都揭不起来,还防雨。”
钱亦文惊叹道:“那得多少豆浆啊?”
大爷轻笑一声:“当年老钱家在三合堡,那可不是一般有钱……
“屯子里人都说,咱家这房子,每根柱脚底下,都有一个银锞子。”
锞子,制式贵重金属。但多数为元宝形状……
钱亦文问道:“大爷,真有吗?”
“哪有!我眼瞅着盖起来的,还能不知道?”大爷说道,“就几个乾隆大钱儿……”
回到了家,一碗热粥,大爷拨回了一半儿,说早上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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