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志豪识路，那就不用导航，省事不少。

到了包子店，将车停好，我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陆志豪去张罗点了四笼包子。

我和曾莉安一人一笼，陆志豪自己两笼。

但他没和我们坐一桌，他自己坐在旁边吃。

曾莉安多年的贵妇生活让她的举手投足间都会显得与众不同，就算是今天穿着相对朴素，但在这包子店里依然会显得鹤立鸡群。

她小口地咬着包子，非常的优雅。

这让我很有压力，强迫自己也要更矜持一些，虽然我本身也并不粗鲁。

早餐吃了很久，我们很少交谈。

她不找我说正事，我也不找她说。

就这样耗着。

终于吃完，我们启程去师大。

进了校门后，曾莉安就示意陆志豪不用再跟着。

她这是要正式和我谈正事了。

“我在这念书那会，学校还没有这么宽这么大，当时学生很少，现在师大的学生总数是当年的几倍不止了。”

我点头，“大学扩招以后，大学生的含金量也不比以前了。以前大学很难考的，像阿姨这样能考上大学的，那都是真正优秀的人。”

这话有点故意夸赞的成分，但我说的也是事实。

她应该和我爸是差不多年龄的人，我爸那一代大学生，那确实是含金量很高。

曾莉安笑了笑，“扩招后才能让更多人上大学，才能提高整体国民素质。”

“但扩招多年后，现在学历通胀了，一些本来高中生就可以做的事，非要大学本科生。一些本科生就可以做的事，直接要求博士了。每年近千万的大学生毕业，大街上随便逮一个都是大学生。”

曾莉安点头，“你的观察是对的，你很聪明。”

“谢谢阿姨夸奖。”

“你和盛玉是怎么认识的？”

这就算是进入正题了。

“很复杂，我都不记得了。”

我当然是记得的了，只是不想说而已。

“那你对盛玉了解多少？”

我琢磨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其实不够了解盛玉吗？

我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

我知道她会接着说的，她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看来你不是很了解，那你知道盛玉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我摇头，我真不知道。

我觉得他没有弱点。

“他没跟你说？”

我笑，“阿姨，男人怎么会把自己的弱点轻易告诉别人呢？”

“那倒也是。不过按理说你是他最亲近的人，应该知道才对。”

“所以他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呢？”

曾莉安指了指自己的头部，“他的弱点在这里。”

“什么意思？”

“他以前出过事故，所以脑子里有旧伤。在受到重大刺激的时候，他的脑子就会出问题。但因为手术风险太高，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手术。”

我听了一愣。突然想起之前盛玉听到我的‘死讯’时的异常表现。

直觉告诉我，曾莉安说的这话不假。

盛玉好像确实是在受到重大刺激反应会非常强烈，原来是脑部有伤。

“是很严重的旧伤吗？”

“是的，但这孩子倔，他一直不肯手术，因为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但其实时间越久，他就越危险。如果不尽快手术，他恐怕活不过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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