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每周五放学后她都要去上小提琴课，周六上钢琴课，周日虽然可以待在家里得到片刻的放松，但是老师会准点准时来到她家，教她学习两个小时的礼仪。每天的日程都排满满的，高三那年是她度过的最窒息艰难的一年，她感觉自己活在一个巨大的水缸里，而她整个人都浸在水底喘不过气。

顾清知记得有一段时间，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合上又睁开，始终都睡不着觉，因为怕耽误另外一天的课程安排，她情急之下在课间休息时去了一趟医务室，拿了一些助安眠的药，当天晚上才好了很多。

可失眠一直反反复复，在她身边整天有保镖跟着她盯着她，监督她的一举一动，后来在某天下午她看到了校门口那些穿着时尚潮流的小混混，吸引顾清知注意力的是他们手里的烟。

点燃上星火的烟头，烟雾缭绕令人心神向往，所以她便偷偷溜了出去一小会，以父母的名义成功购买到了一盒烟。

当天晚上凌晨时分她便试了试，因为她是初学者，所以第一口便被呛到了，不过在循序渐进的过程中她也找到了舒适感，她的神经得到了放松，全身心都松懈了下来。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从此以后每次感到压力大窒息时她就会拿出那盒烟，吸的次数每次不超过三口。

因为她怕被方砚舒发现，顾清知不是没钱，相反她的零花钱比别的孩子多三倍，但是唯独烟她不能多买。

她怕每天打扫她房间的阿姨发现，她把烟盒放在了密码小箱里，里面全是方砚舒预备给她的国外学校资料以及她的个人信息，方砚舒是不会查里面的。

有时方砚舒会来学校接她，看到那些混混们抽烟的样子眼中满是厌恶和唾弃，然后转过头来对她说“不好好学习的话以后就像他们一样，不学无术只会抽烟，清知你要记住要用实力说话，你只能碾压别人，绝对不能让别人骑在你的头上。”

顾清知背着书包目光也投放了过去，对方砚舒点了点头后，又垂下了脑袋遮掩下眼中隐晦的情绪。

高三那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很快就过去了。

久而久之，顾清知也学会了抽烟。

顾清知渐渐脱离了思绪，回过神来坐好系好安全带，淡淡的说，“开车吧。”

她没有再去抢夺程锦言手里的烟盒，一副淡定的模样甚至让程锦言以为这盒烟不是她的，刚才想抽的也不是她本人。

程锦言将烟盒收了起来，然后覆上了方向盘，她侧身对她说。

“也不是不让你抽，菲尔思你驾驭不了，你要把这一盒都抽完了的话指不定要上西天。”

程锦言在她耳边碎碎念，顾清知却突然想笑，她勾了勾唇角，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生机。“笑什么？”程锦言疑惑的睨了她一眼，“这东西就放我这保管，以后想抽姐带你去抽普通一点的，别再买这种祸害死人的东西了。”

顾清知抿唇，笑意扩开，脖子往里缩了缩，小幅度的点点头。

最幸运的就是她们的人生都可以重来一次，程锦言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不论是前世今生，她一直在她身边。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