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盛行风松开了她的手，眼底冷意。

“方夫人呢。”

女人回答道，“在后院和几个老太太晒太阳呢。”

知道方砚舒在哪后，顾清知迫不及待的出去找她了，盛行风没有跟过去，女人站在他身边，追随着顾清知远去的背影。

她评价了句，“盛太太很好，你很有福气。”

“她一直都很好。”

只是生错了家庭。

顾清知在疗养院不停的找寻方砚舒的影子，许久之后才在凉亭中发现她和两个老太太坐在一起唠嗑。

她脚步放缓向她走了过去，踏上了亭内，听到他们八卦的声音。

“听说隔壁老王家的儿子带回了个女人回来了。”

另外一个老太太附和道，“我也看到了，诶呦，那女的啊俺看着不太行。”

他们普通话不标准，各自带着浓重的家乡口音，顾清知也只是勉强能听懂他们说什么。“你看看她那狐媚样，指不定在外面勾搭了多少男人。”

几个穿着病服的老太太窃窃私语，各抒己见，唯独方砚舒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方砚舒六神无主，眼神空洞，似乎什么事物在她眼中都翻不起丝毫涟漪。

“…妈。”

突然之间，顾清知嗓子眼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住般难受，艰难苦涩的叫了她一句。

方砚舒没有回头去看她，反倒是她身边的几个老太太齐齐转过身来，看着她。

然后肆无忌惮的自上而下将她扫了个遍，露出厌恶嫌弃的表情。

啧，长成这样，又是一个狐狸精。

“小姑娘，你找谁？”

其中一位老太太开口问她。顾清知恍过神，“你们好，我找方女士。”

她说完，下一刻几个老太太一起站了起来，对她说。

“她就是了。”

然后一起离开了，走的时候顾清知还听到她们讨论说。

“那个方砚舒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们走哪她都跟在哪。”

“是啊，话都不说，怎么赶都赶不走。”

“上次她还半夜站在我床头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看来着，简直不要太吓人嘞。”

这些话顾清知都尽收耳中，她收回思绪朝方砚舒走去，半蹲下来，眉眼尽是心疼不已。

“妈，我是清知啊，你看看我…”

可是无论顾清知怎么叫她，或者是晃她，方砚舒都没有反应，像与外界断了联系。“她思维闭塞，听不到你说话。”

身后传来盛行风的声音，顾清知赶忙将眼泪擦掉，谁都不想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

盛行风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声线冷冷的。

“她记得吗？”

“什么？”顾清知问。

“她方砚舒欠了我家一条人命。”